段至纯本来对吐蕃过去年年入侵怀恨在心,然而见他如此低声下气的赔礼道歉,却感觉发作不出来了。转念一想:哪一个国家不是如此啊,其实国家间的纷争倒也算不上什么大仇!若是能够与吐蕃修好,对于百姓倒也是大大的福气!
皇帝道:“能与吐蕃修好,我大理全国上下都非常高兴!可是贵国提出的那个建议,我却难以答应啊!”段至纯听到这话,感觉还有内情,连忙问道:“皇兄,吐蕃提出了什么要求?”
甘多连忙道:“大将军误会了,不是要求,是建议!”段至纯眉头一皱,看向皇帝,只见皇帝皱着眉头,一副为难的模样。
第一千两百零六章 左右为难
只听皇帝道:“甘多希望我们和他们联合起来,同时还有南边的徽钦二帝。三家联合起来对抗燕云。”
段至纯大惊,下意识地叫道:“万万不可!”
甘多道:“大将军啊,这可是唯一可以让我们生存下去的办法啊!燕云越来越强盛,而且贪得无厌,燕云军是绝不会在统一江南后罢手的!那陈枭已经明确昭告天下,罢黜儒家,启用兵家法家,再也没有可以束缚他们爪牙的东西了!可以想见,不久的将来,燕云军必将出现在北疆草原南疆丛林,所有不臣服于他们的国家都将被无情地毁灭!这便是兵家之道!大理国虽然现在是燕云的盟友,然则燕云就会放过大理吗?兵家便是霸者,所谓霸者无双,任何国家在燕云面前都只有两条路,一是臣服归顺,一是彻底毁灭!燕云定然会首先提出大理归顺的要求,若大理不从,燕云大军必然不会留情,那时大理上下必将玉石俱焚!”
皇帝和段至纯都皱起眉头,段至纯冷哼一声,喝道:“你这是危言耸听!燕王绝非不讲信义之辈!”
甘多道:“讲信义那是儒家,燕王陈枭可不是儒家,他是兵家!兵家讲的不是信义,而是强者为尊!”看了一眼皇帝,“大理若是执迷不悟,等待大理国的便只能是毁灭!那时,就算大理想要反抗,然而周围可以依靠的国家都已经不存在了,单单凭大理一家又能如何反抗?不是我看不起大理,可是在燕云虎狼面前,恐怕大理国根本就没有反抗的余地!”皇帝和段至纯都是一惊。
甘多继续道:“说句两位不爱听的话,其实燕云愿意与大理结盟,也不过是想利用大理牵制我们吐蕃罢了!然而如今我吐蕃已然式微,而燕云却如同一头无比强壮的猛兽俯视着天下,大理对于他们已经没有利用价值了,而成为了一块令其垂涎的肥肉,急于吞之而后快!如此情况,大理还能安宁到及时?”见大理皇帝和大理大将军都没有做声,继续道:“为今之计,只有我们联合起来,我们三家联合起来,互为援应,再利用险峻山川,定可抵挡住燕云的兵锋!再与大金帝国结盟,那大金帝国的军势比之燕云也毫不逊色,最近更是大败倭人收复高丽,绝对可与燕云分庭抗礼!我四国对付燕云一家,就算不能打垮燕云,也绝对可以保证自身的安全!另外,我方还在联络西辽,西辽对于结盟之事也十分动心,结成联盟那是迟早的事情!我们五家对付燕云一家,定可灭掉燕云!”
君臣二人不由的互望了一眼,有些心动,却也有些担忧的模样。
甘多将两人的神情看在眼里,道:“说句不好听的话。如果大理不与我们结盟,那么将来燕云侵入大理之际,可就没有人来救你们了!一边是繁荣安宁,一边是血海地狱,如何抉择,两位都是智谋之士,定可看得明白!”
君臣两人沉默良久,大理皇帝抱拳道:“多谢贵国如此看重敝国!然而此事事关重大,朕也不敢骤然决定,须要好好想一想!还请贵使在驿馆停留几天!”甘多知道这种事情也不能操之过急,点了点头,朝大理皇帝一拜,道:“既如此,本使便回驿馆等候陛下的消息!”
大理皇帝叫来卫士队长,令其带甘多去驿馆休息,同时叮嘱卫士队长要多派卫士保护甘多的安全。卫士队长领命,领着甘多下去了。
大理皇帝看向段至纯,叹了口气,道:“此事真是叫朕难办啊!那甘多说的很有道理,可是朕却也担心,若燕王并无吞并我大理的意图,我们却同吐蕃联盟了,岂非背信弃义惹怒燕王?那时,便是本无祸,却只招祸了!哎,左也不是右也不是,朕真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段至纯思忖道:“臣弟以为,此事倒也不忙决定!对于甘多,咱们不要答应,但也不要回绝!模棱两可先糊弄过去!然后再看形势的发展再说!以目前的情况看,燕云今年之内怕是不会再用兵了,应当会在明年开春继续对两广之地用兵,我们还有时间。另外,我以进贡的名义去一趟汴梁,再试探一下燕王!”
皇帝点了点头,皱眉道:“上一次你回来说,燕王已经流露出了希望我们大理并入燕云的意图?”
段至纯思忖道:“他说我们都是华夏子孙,可以说是一家人,一家人分开久了,也该合为一家了!这话虽然似乎表现了一些意图,但也是不一定的,也许仅仅只是燕王的一种感慨和希望,也许他并不强求!因此臣弟这一次去要将燕王心中最真实的想法试探出来。”皇帝皱眉点了点头,看向段至纯,道:“那就辛苦皇弟了!”段至纯连忙抱拳道:“这是臣弟分内之事,不敢当辛苦二字!”
……
红烛高烧,将整个房间的色调都变成了暧昧的红色。陈枭坐在桌边一杯一杯地喝酒,眼睛却在欣赏着李师师的舞蹈。此时只有两人在房间中,李师师只穿着粉红色的轻纱,那纤腰,那峰峦,还有那修长的美腿和挺翘的芳臀,若隐若现,散发出致命的诱惑;舞姿曼妙,眼神迷离,女人的魅力被她发挥得淋漓尽致!陈枭只感觉自己好像置身于瑶池仙境,而李师师便是便是那位传说中的瑶池仙子。
陈枭一口酒干了。李师师一个旋转来到陈枭桌前,右手顺势一扬,手中的那条轻纱便如同彩蝶一般飞到了陈枭面前。陈枭伸手抓住,放在鼻端一闻,浓郁的芳香涌进了鼻腔,令人如痴如醉。
李师师妩媚地看着陈枭,轻轻地回拉轻纱,陈枭便情不自禁地站了起来,跟随轻纱朝李师师走去。看见李师师那娇媚无限的模样,陈枭不由的情火激荡,一把将李师师搂入怀中,便想肆意怜爱。却不想李师师咯咯一笑,推开了陈枭,转身朝屏风后面奔去。奔到屏风边,停了下来,回眸一笑,随即那美妙诱人的身影便消失在了屏风后面。陈枭只感到情火大炽口干舌燥,赶紧追了上去。
随即,屏风后面便传来李师师娇滴滴的声音:“夫郎,请怜惜奴家!”接着便是陈枭的一声低吼,李师师娇媚的惊呼了一声,……
这天早上,陈枭特意来到蔡妃居住的院落看望孩子。孩子本来在看书的,一看见父亲来了,赶紧扔掉手中的书籍,欢叫着奔了过来。蔡妃也跟着走了过来。陈君奔到陈枭面前,很有一种想要扑进父亲怀里的冲动,却有些害怕,于是便站在了那里跃跃欲试地看着父亲。陈枭的心里涌起无限疼爱的感情,一把将陈君抱了起来,原地转了一圈,哈哈一笑。陈君也禁不住开心地笑了起来,伸手搂住了父亲的脖子。陈枭在陈君的脸颊上重重地亲了一口,道:“乖儿子!”蔡妃见孩子如此得陈枭的喜欢,心里也不禁感到高兴,只觉得这些年的委屈那都不算什么了。
陈枭看向蔡妃,心里对于这个女人的感觉十分特别。对于她,陈枭没有什么感情,然而在见到了陈君之后,对于她的感觉却有了微妙的变化,郁闷好笑之中感到有些愧疚,也有一些感激。陈枭朝蔡妃点了点头,微笑道:“最近过得还好吗?”这些天,白天的时候,是一大家子在一起游玩嬉戏,晚上的时候,陈枭又在别的王妃那里过夜,陈枭回来了许多天了,却还没有单独同蔡妃说过话呢。
蔡妃感动得想哭,一对美眸不由的蒙上的一层雾气。连忙垂下头,点头道:“好!很好!”蔡妃对于陈枭的心态,和以前相比也发生了微妙的变化。当初她还是宋徽宗的贵妃的时候,虽然同陈枭有过一夜缠绵,却不过是为了借种以争宠罢了,之后不时午夜梦回,那也只是回味那种男女之欲罢了,对于陈枭本人,是谈不上多少情意的;之后天下大变,她遭遇了许多惊险,多亏了陈枭,她最终进入了燕京,也就在这时,她生下了孩子,她原来的想法此时已经发生了改变,那种争宠的心态固然没有了,对于宋徽宗那个没用的大宋皇帝,除了怨恨之外更有鄙视之情,心思不由的转到了陈枭的身上,下意识地觉得他将是君临天下的真命天子,自己生了他的孩子,将来的荣华富贵是跑不掉的了,于是费尽心思想要让陈枭知道孩子的事情;然而当陈枭真正将她们母子接进王宫后,这种渴望荣华富贵的心思也不由得淡了,另外两个念头却是越来越强烈,希望孩子能够平平安安地茁壮成长,将来继承大业,同时也时时刻刻地期望陈枭能够来看看自己,能够给予自己一些怜爱,有时回想起来,她自己也感到不可思议,不明白自己为何变成这样一个患得患失的小女人了?
陈枭见蔡妃双眸蒸起一层水汽,在娇颜的衬托之下显得楚楚可怜的样子,不由的心头一荡。
第一千两百零七章 久旷怨妇
“父亲,可不可以陪一陪君儿?”陈君看着陈枭,可怜兮兮地道。陈枭怎能拒绝儿子的央求,同时心中也觉得对他们母子有愧,于是微笑道:“老爸今天来就是陪你们的!”陈君开心地笑了,不过这小家伙少年老成,虽然心中开心得不得了,却并不像别的孩子那样一头钻进父亲的怀中扭屁股撒娇。
陈枭抱着陈君看了一眼蔡妃,微笑道:“我们到院子里走走。”蔡妃激动地点了点头,应道:“好。”
一家三口便在庭院里漫步起来,蔡妃迎着阳光看向陈枭,只见陈枭抱着两人的孩子,他父子两个正在嬉戏,脸上全是笑容,蔡妃的心中不由的涌起一种从未有过的幸福感觉,只想这一刻能够天长地久才好。
陈君突然嚷嚷道:“父亲,君儿要下来!”
陈枭和蔡妃都感到有些诧异,蔡妃没好气地道:“君儿不要调皮!”同时心中奇怪:君儿平时是最乖顺的,怎得此时却闹起别扭来了?
陈枭倒也没多想,既然儿子要下去,便将他放了下去。陈君一到地上,便正儿八经地道:“父亲,母亲,君儿突然想到还有功课没做完呢,这就要去做功课了!”陈枭见是这么回事,揉了揉他的脑袋,笑道:“君儿乖,去吧!”陈君像模像样地朝父母行了一礼,便下去了。陈枭看着儿子那小小的背影,面带微笑,心里对这个儿子很是喜欢,只是觉得这小家伙少年老成,不像自己的性格,略微有些郁闷。突然心头一动,暗道:‘这小家伙恐怕不是要做什么功课,而是想要父母两个单独相处一下。’一念至此,不由的看向蔡妃,正巧蔡妃也朝他看来,两人的目光相撞,都是心头一震。陈枭突然发现蔡妃竟然十分美丽动人,虽然少了一分其她妻子那种青春活力,却有一股子成熟的气韵,如同熟透的了樱桃,处处都透出说不出的诱人味道。一个女人恐怕确实要到这个年纪,才能让那种女人的韵味上升到顶点。
陈枭微微一笑,道:“说来,我们两个还没有好好说过话呢。”蔡妃点了点头,幽幽地叹了口气。
两人走到凉亭中,坐了下来。陈枭看着蔡妃,微笑着道:“娘娘,”蔡妃一愣,有些担忧地问道:“你,你怎的还如此称呼我?”
陈枭一愣,明白过来,拍了拍脑袋,笑道:“我习惯了。”蔡妃听到这话,不由的松了口气。陈枭看了一眼心事重重的蔡妃,问道:“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蔡妃感到有些尴尬,不敢看陈枭,红着脸小声道:“臣妾闺名一个‘婷’。”
陈枭扬了扬眉毛,恍然道:“蔡婷,这名字好听啊!”看了一眼蔡婷,笑道:“人如其名,亭亭玉立!”蔡妃娇颜绯红,心中却是无比的开心。
陈枭见蔡婷如此娇羞的模样,感到有些奇怪,暗道:‘你这么羞涩的一个人,怎么当初竟然干得出下迷药借种这种事?’心里有这样的疑问,却不好问出来,害怕她下不了台。随即笑道:“我以后就叫你婷婷吧!”蔡婷面色通红地看着陈枭,一副忸怩羞涩的模样,赶紧垂下头去,小声道:“随便你高兴好了。”
陈枭心头一荡,好奇地问道:“当初在神霄万寿宫,究竟是怎么回事,当时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我可是一点也记不得了?”
蔡婷羞得无地自容,不敢看陈枭,小声道:“其实,其实那时臣妾也是情非得已!”不由的想到当年的情境,微微皱起眉头,“那时,在大宋的后宫之中,嫔妃之间明争暗斗相互倾轧,无比残酷激烈!我虽然贵为贵妃,得宋徽宗宠爱,然则我却知道我只是凭借着年轻和样貌才得到宠爱的,可是青春易逝,一旦我不再有这份姿容了,一定会立刻失去宋徽宗的宠爱!一旦如此,那些我曾经得罪了的嫔妃和嫉妒我的嫔妃,定然会乘机落井下石,我的下场定会十分凄惨!”说到这里,脸孔变得苍白起来,流露出恐惧之色,只听她道:“我是见过冷宫中的那些女人的,她们的悲惨境地令我不寒而栗!”顿了顿,“我知道只有生下一个孩儿,最好是男孩,母凭子贵,那便可在后宫的残酷争斗中立于不败之地!甚至将来孩子继承皇位,我则贵为太后母仪天下!”
“哎!”蔡婷情不自禁地叹了口气,苦笑道:“当时,臣妾一切都不顾了,只想尽快怀一个孩子,保住眼前的富贵。……”说到这里,情不自禁地看了陈枭一眼,羞涩地垂下头去,却不再说了。
陈枭点了点头,感慨道:“那种变态的宫廷都扭曲了你们的本性!”随即好奇地问道:“可是当时你为何会选上我的?”
蔡婷忸怩不安地道:“臣妾,臣妾看见燕王在比武场上打败金国杲大王的英姿,心中倾慕不已!”随即骄傲地道:“我孩子的父亲,岂能是平凡的男人!”陈枭哈哈一笑。蔡婷不安地看了陈枭一眼。陈枭伸手握住蔡婷的纤手,柔声道:“以前的事情就不要去想了!你现在呢,就是我陈枭的一位夫人,燕云的一位王妃!”蔡婷感动不已地看着陈枭,她知道直到此时,燕王才真真接纳自己了。
蔡婷突然想到一件事情,神情变得不自然起来,低头道:“臣妾,臣妾其实绝非一个水性杨花的女人,臣妾只是,只是……”
陈枭笑道:“不用说了,我明白的。再说了,我也不会去吃自己的醋啊!”蔡婷娇艳通红地看着陈枭。陈枭突然好奇地问道:“当时我被你下药迷晕了过去,之后的事情你是怎么干的?”
蔡婷大窘,一张俏脸火烧一样红,眼眸游离,十分不安的样子。
陈枭见她这个样子,更加好奇了,笑道:“这里就咱们夫妻两个,难道还有什么不可以说的吗?”
蔡婷羞涩地看了一眼陈枭,见他正目光灼灼地看着自己,不由的心头一慌,赶紧又垂下头去。回想起当初的情景,不禁感到全身好似火烧起来了一般,芳心砰砰直跳。
陈枭不打算就此放过蔡婷,说道:“当时我被迷晕了,想必都是你采取主动吧!”蔡婷羞得简直想找个地洞钻进去才好,摇头道:“不是的!那其实不是迷药,而是,而是……”陈枭似笑非笑地道:“是春¥药?”蔡婷心头一跳,轻嗯了一声,随即看了陈枭一眼,眼眸中流露出气恼、回味和温柔的神情来,道:“当时,当时你被抬到床上后不久,就醒了过来!”说到这里,娇颜红得好像要滴出血来了,垂下头小声道:“臣妾当时还在踌躇,你,你便突然低吼一声扑了过来!将臣妾抱到了床上,臣妾惊骇不已,可是还没反应过来,你,你便一把将臣妾的衣裙扯掉了!然后,然后……”说到这里,她再也说不下去了,心里不由的回想起当时那魂飞天外的感觉,此刻依旧不由的神魂荡飏难以自己。
陈枭呵呵一笑。
陈枭在蔡婷的院子里呆了整整一天,傍晚时分也在这里用餐。餐后,天色已晚,陈君似乎是料到父亲要走了,便拉着父亲的手掌可怜兮兮地央求道:“父亲,今晚你可不可以留下来啊!”
蔡婷闻言芳心一荡,随即也不由得朝陈枭投去渴望的目光。蔡婷自从当年和陈枭一夜风流之后,就再也没有过风流之事,女人在她这个年纪,正值虎狼心性,几年的冷被孤枕也真是难为她了,何况陈枭还是问唯一令她动情的男人。
陈枭看向蔡婷,见灯下的她美得似幻似真,成熟丰盈的风韵让人怦然心动。陈枭不由的心头一荡,下意识地点了点头,应道;“好!”陈君开心得不得了,蔡婷更是喜得无法自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