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浒之特种兵王 第870节

宋钦宗点了点头,问道:“太师认为谁人可以替代吴玠?”

黄琮想了想,看了一眼对面下首那个跃跃欲试的大臣,对宋钦宗道:“陛下,枢密院副使吕尽忠熟读兵法智勇双全,最重要的是对陛下忠心耿耿,可以担此重任!”吕尽忠兴奋不已,当即出列,朝皇帝抱拳拜道:“臣吕尽忠定不负皇恩,誓击破叛军,活捉逆渠陈枭献于阙下!”这吕尽忠身材高大,满脸胡须,除了皮肤较为白皙,气质有些张扬之外,倒也像个将军。

宋钦宗看了一眼吕尽忠,微笑着点了点头,道:“吕爱卿如此说,朕就放心了!朕就任命你为镇北大元帅,即刻前赴襄阳,逮捕吴玠,并且接替其指挥各路大军剿灭叛逆!”吕尽忠大声应诺,随即退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宋钦宗看了看吴玠遣人送来的那封书信,皱眉犹豫了一下,问黄琮道:“太师,吴玠在书信中请求援兵,你怎么看?”

黄琮扬眉道:“吴玠,叛逆之臣,他的话如何能信?江北的大军人数不比燕云军少,就算不能北进难道还守不住吗?吴玠来信请求援兵,用意其实十分险恶,意在调空潭州的戍卫大军,那样一来,他在北边突然反叛,配合叛军大举南下,我们可就再也没有抵御的能力了!”目前二帝的大军几乎已经全部派出去了,分为三部,一部在江北对付陈枭的燕云主力,另外两部则分别由吴麟和张浚率领,一在西边抵御由西川东下的燕云军,另一部则在东边江西境内防御赵构的兵马。除了这些大军之外,就只有一支十几万的兵马留守潭州,吴玠张浚原意是要以这支兵马做为战略预备队随时援救各方的。

宋钦宗面色一变,气愤地道:“好个阴险的逆臣!”黄琮又道:“就算不考虑这一点,一旦戍卫大军调走,若乱民被人煽动起来闹事,微臣等死不足惜,要是陛下因而受到损伤,那可如何是好?那将是社稷,将是百姓的大灾啊!”宋钦宗点了点头,赞叹道:“太师公忠体国,真是朝廷和寡人的福气啊!”黄琮心中欢喜,却妆模作样地拜道:“陛下谬赞了,老臣愧不敢当!”

宋钦宗笑了笑,面现忧色,道:“江北大军一败再败,损失惨重,若不派援军,朕只怕襄阳最终不可守啊!”

黄琮道:“陛下勿忧!以我军的兵力足可保住襄阳不失!另外,老臣刚刚接到金人传来的消息,金国方面已经出兵了!叛军的攻势是绝不会持久的,要不了多久,他们就不得不停止进攻调兵北上增援了!说不定我们还能乘此机会攻入中原,收复汴梁!”吕尽忠立刻附和道:“老太师所言极是!叛军现在虽然闹得欢,其实必败无疑!陛下放宽心好了!”

宋钦宗听了两人的言语,心中的惶恐担忧不由的尽去,感叹道:“朕有两位爱卿,可高枕无忧了!”两人一起躬身道:“为陛下肝脑涂地死而后已!”

第一千一百七十三章 不愚忠

严藩回到家中。严夫人见他闷闷不乐的模样,不解地问道:“老爷,是不是为燕云军南犯之事烦恼?”

严藩坐了下来,叹了口气,心灰意冷地道:“我虽然算不上怎么了不起的名臣,可是对于朝廷,对于陛下却可说是忠心耿耿!没想到陛下就因为几句谗言,便将我罢官候审了!”严夫人吃了一惊,急忙问道:“老爷,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严藩叹了口气,将刚才朝堂之上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最后气愤地道:“都说有昏君才会有奸佞!我原本不信,今日却不能不信了!那皇帝根本就是个懦弱昏聩的昏君,难怪先前金人能够长驱直入,将我们汉人的大好河山都给占了去!要不是有一位燕王横空出世力挽狂澜,如今中原陆沉怕也只能如此了!”

严夫人急忙道:“老爷慎言啊!”

严藩正在气头上,瞪眼道:“怕他作甚!那昏君也就杀我这种愚忠之辈有本事罢了!”

严夫人紧张地看了看外面,压低声音道:“老爷,你就是不为自己考虑,也要考虑考虑咱们的一对儿女啊!”

严藩心头一凛,闭上了嘴巴。

就在这时,一对年轻男女奔进了大厅。男的身着儒衫,相貌俊逸,气质儒雅,女的清秀娇美,气质温柔,这一对男女不是别人,正是严藩的一双儿女,儿子名叫严正,女儿名叫严瑶。严藩一看见儿女,满腹的委屈登时烟消云散了,脸上情不自禁地流露出了笑容。

严正和严瑶向父亲和母亲见礼,随即严正一脸不解地问道;“父亲,咱们家外面怎么来了那许多官兵?”

严藩眉头一皱,道:“那是来看守我们的!”两个年轻人一惊,严瑶微蹙秀眉,问道:“父亲,朝廷这是什么意思?”

严藩叹了口气,便将今日朝堂上的事情说了出来。两个年轻人的脸上都流露出怒色,严正道:“父亲所言岂有半点谬误之处!那黄琮身为太师,毫无能耐不说,却如此陷害忠良,真是个奸佞之徒!亏得他还是江南的儒林巨擘呢!”严瑶愤恨地道:“奸臣固然可恶,昏君更是令人齿冷!要不是皇帝昏聩,黄琮等人又怎可能害得了父亲!”严正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

严夫人没好气地道:“你们两个休要胡言乱语,须知祸从口出的道理!”两个年轻人闭上了嘴巴,然而看他们的神情,显然不认为自己说错了。

严藩长叹一声,“为父死则死矣,只怕会连累了你们两个啊!”

连个年轻人不由的惶恐焦虑起来。严瑶神情一动,看向父亲,说道:“父亲,我们为什么要坐以待毙呢?我听王叔他们说,燕云那边,官场清明不腐,百姓安居乐业,和大宋那是大大地不同的!他们商人经商,只须诚实守信经营,根本不需去贿赂官员,官员只须兢兢业业做好分内之事,不需溜须拍马。我们不如离开这里,去燕云吧!反正咱们的家乡在太原!”

众人骤然听到这话,都是一愣,随即都行动起来。严藩道:“早就听说燕王是不世出的盖世英雄,燕云那边想必真的比这边要好!”随即却皱起眉头,“可是,可是燕王罢黜儒家,以法家兵家等学说自成一派治理天下!这实在有些离经叛道了……”

严正道:“父亲,儿子从小熟读经典,却发现经典之中多有自相矛盾前后不通之处!儒家强调忠君,按照儒家的意思,似乎,君王就算是夏桀商纣那样暴虐的君主,也必须忠贞不二,这就是所谓的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不死是为不忠!这些儿子都觉得好没道理!这天下难道就是君王一家的天下吗?百姓们难道都是君王饲养的牲口,可以毫无理由的生杀予夺吗?而历朝历代的帝王之家不都是从造反开始的吗?按照儒家的说法,皇帝都首先不忠了,凭什么还要他的臣民效忠?说是天命所归,可是又说子不语怪力乱神!这前前后后,桩桩件件,到处都是自相矛盾之言!恕儿直言,儒家的学说根本不适合治国!”

严藩从未和子女探讨过类似的话题,此刻突然听儿子说出这样一番离经叛道的言论来,先是惊讶,随即愤怒,可是紧接着却感觉无话可说。因为儿子的这一番言论虽然颇有惊世骇俗的味道,然而其中的道理似乎都是正确的,令人无从反驳!

只听儿子继续道:“儿最近在思考一个问题,儒家学说诞生于春秋乱世,当时所谓‘至圣先师’的孔老夫子为了推行自己的治国理念而各方奔走,可是却处处碰壁,没有君主愿意使用他的学说,这是为什么呢?如果这一套真的像现在说的那么好的话,为何那些君主都不愿意采纳?难道那些君主都是笨蛋吗?这恐怕是说不通的!儿苦想了许久,终于想出一个道理来,春秋乱世,群雄逐鹿,一个国家要生存下去,就必须富国强兵,而儒家那一套分明就是自我阉割的做法,驾驭百姓有余,却根本无法富国强兵,因此一旦使用了儒家思想,结果只能是迅速灭亡!”随即冷笑了两声,嘲讽道:“可笑当年诸国君主弃之如敝履的学说,如今却成为了大真之道!难怪大宋面对异族屡屡败北,最后连中原也都整个儿丢掉了!究其根源,其实是儒家之祸,并非什么奸佞当道,也非什么昏君误国!燕王正是看到了这一点,才果断罢黜儒家,富国强兵,否则就算燕王是天纵期才盖世英雄,也不可能短短几年之内崛起于燕云继而连败金人恢复中原!”

严藩夫妻两个心头大震,呆呆地看着儿子。严藩眉头一皱,喝道:“不要胡言乱语,标新立异!”

严正抱拳拜道:“父亲若认为儿哪里说的不对,就请指谪出来。”

严藩皱眉思忖,好片刻才道:“那么多的明君圣主都遵奉儒家,总是有道理的!你年纪轻轻不要过于狂妄!”

严正道:“儿并非狂妄,儿只是不认同儒家!父亲说许多明君圣主遵奉儒家,其实如果儿子是皇帝的话,十有八九也会这么做!”严藩不解地看向严正,问道:“你不是把儒家说得一钱不值了吗,怎么……”

严正道:“儒家做为诸子百家之一,有一个作用却是其他学说无可比拟的!其实儿刚才已经说到了,儒家唯一的作用就是驾驭百姓,愚弄百姓!一个皇帝若要令整个天下为私用,便必须要使用儒家这一套来驾驭百姓!用其他的办法都是行不通的!”

严瑶道:“哥哥说得对。”

严藩没好气地瞪了严瑶一眼,“你也知道了!”严瑶吐了吐舌头,垂下头去。

严夫人没好气地道:“你们都说到哪里去了?现在不是应该考虑如何逃过这一劫吗?”

严正看了一眼父亲,笑着对母亲道:“娘,按照儒家的是想,咱们是不该逃的!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不死是为不忠啊!”

严藩没好气地道:“算你说得对行了吧!”

两个年轻人听到这话,十分喜悦,严瑶急忙问道:“父亲,你同意去燕云了吗?”严藩叹了口气,点了点头,道:“虽然我现在还搞不清楚究竟什么才是正确的,不过为了咱们一家人能够继续开开心心的过活,还是逃离此地为好!”严正抱拳道:“父亲英明!”严藩瞪眼道:“想归想,可是如何做得到呢?”严瑶微笑道:“父亲勿忧,女儿有一计策!”

视线转到襄阳。

自从燕云主力渡过汉水之后,吴玠便时刻准备迎接燕云大军的攻击,全城军民的神经时时刻刻都紧绷着。然而燕云军却并没有攻城,只是驻军城外,不时派悍将前来挑战罢了。襄阳军民见燕云军并不攻城,原本紧张的心渐渐地平静了下来,原本笼罩在襄阳城上空的那紧张惶恐的气氛淡了很多。可是吴玠的忧心却越来越重,他知道燕王此次大举南下,志在必得,如今迟迟不攻城,显然不会是畏惧襄阳的坚城汤池,定然在准备极厉害的杀招,一旦燕云军大举来攻,恐怕襄阳便要万劫不复了!心里如此想着,更加不敢怠慢,每天从早到晚从晚到早,他都要亲自巡视城防多遍,同时不断思考己方的破绽。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地过去,燕云军始终没有攻城,就连军中许多将领也不禁心生懈怠了。

这天中午,吴玠突然接到消息,朝廷的钦差大臣已经进城了。吴玠还以为是朝廷的援军到了,欣喜地问来报讯的军官:“有多少兵马跟随钦差大臣而来?”军官道:“回禀大帅,只有三千兵马。”

吴玠大为讶异,难以置信地道:“只有三千兵马?朝廷怎么只派来了三千兵马?”

军官摇了摇头。

吴玠想了想,觉得大队援军可能还在后面,一念至此,放下心来,对身边的亲兵队长道:“随我出迎钦差大人!”亲兵队长抱拳应诺。

第一千一百七十四章 黯然退场

吴玠领着众人来到大门口,只见一位身着金甲披着红袍趾高气昂的大将军在数千兵马的簇拥下而来。吴玠眉头一皱,他认得来人,正是枢密院副使吕尽忠。大队人马来到大门口,吴玠抱拳拜道:“镇北元帅吴玠拜见钦差大人!”吕尽忠高踞马上,瞥了吴玠一眼,喝问道:“吴玠,你知罪吗?”

吴玠一愣,只感到莫名其妙,问道:“本帅何罪?”

吕尽忠冷冷一笑,打了一个手势,随行的一名军官当即拿出一份黄绸圣旨,高声道:“圣旨下,跪!”吴玠眉头一皱,跪了下来。身边众亲兵也都跪了下来。那军官打开圣旨,念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朕对尔恩高义厚,将北方重镇和大宋的安宁尽托付于尔,尔怎敢忘恩负义,与叛逆勾结,意图行那逆天诛心之举!……”

吴玠听到这里,不由的大惊失色,登时明白定是朝堂之上有人谗言陷害,心中又是愤怒又是不解,不明白朝堂上的那些大臣为何要在此种危急情境之下陷害自己,难道他们希望燕云军席卷江南不成?

随即听见那军官继续念道:“尔之大逆不道罪行,虽万死亦难赎罪,然朕念在往日尔为大宋朝廷所立功劳的情分之上,暂不将尔处死,特命将尔押赴潭州,由朕亲自裁决!尔之镇北元帅之职由吕尽忠接任,钦此!”吴玠紧皱着眉头,没有说话。吕尽忠见吴玠没有接旨,当即便想借题发挥,厉声喝道:“吴玠,你为何不接旨谢恩,难道想要抗旨不成?”

吴玠回过神来,怒目瞪向吕尽忠。吕尽忠大惊,慌忙叫道:“来啊,把这个叛逆给我拿下!”随行兵马当即应诺上前。吴玠身边的众亲兵立刻站起,拔出兵刃相抗。

吕尽忠见对方人少,冷冷一笑,阴测测地道:“既然你们找死,就怪不得我心狠手辣了!”一念至此,便想下令屠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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