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恩见陈枭也这么说,只好答应了,随即请道:“那两位大哥就多吃点,吃饱了,我们就上路。”
武松见没酒了,便叫道:“快拿酒来!”
施恩连忙道:“武大哥,待会儿要办正事,酒还是少吃点吧!”武松把眼一瞪,“什么话!不喝酒哪来的力气?”
施恩无法,只得让下面上酒。武松连干了七八大碗,微微有些醉意了。站了起来,大声道:“走!去找那个什么狗屁蒋门神!”
施恩连忙站起来扶住武松,劝道:“不如,不如我们明天再去吧!武大哥有所不知,那蒋门神绝非易于之辈,身形庞大,力气惊人,而且还深谙相扑之道!之前牢城营里好几个武艺高强的配军都被他三两下打成了重伤!”
武松把手搭在施恩的肩膀上笑道:“怕我喝醉了酒误事?就蒋门神那种角色,我就是烂醉如泥也能把他打趴下!走!”施恩求助似的看向陈枭。陈枭站起来,微笑道:“走吧,不用担心。”
施恩见陈枭也这么说,没办法,只好领着陈枭和武松离开了牢城营,往快活林而去。
下午的时候,太阳依旧火辣辣的,路上的行人少了很多,不过快活林内的酒馆茶楼及妓-院却一片热闹红火的景象。
施恩指了指前面临街的一家酒肉店:“那就是小弟的酒肉店。”陈枭和武松打量了一眼。只见那家酒肉店占地面积很大,虽然算不上首屈一指,但也绝对是这快活林中最好的酒肉店之一了;临街的门脸有两层楼,门框上横着一块匾,写着‘蒋家酒店’四个大字,然而过去却是‘施家酒店’;下面的几扇大门全部打开了,只见大堂上已经是座无虚席了,生意非常红火;里侧的柜台后面坐着一个穿着绫罗绸缎的年轻女子正靠着柜台嗑着瓜子,颇有几分姿色,听施恩介绍那是蒋门神新娶的小妾,原本是这街上妓-院的粉头;门外一棵杨柳树下摆着一张躺椅,椅子上坐着一个满脸虬须的肥大黑脸汉子,那就是蒋门神了。
“大哥,我去了。”武松对陈枭道。随即便摇摇晃晃的朝酒肉店走去。
施恩有些担心地问陈枭:“陈大哥,武大哥他,他……”
陈枭笑道:“别担心,我这兄弟虽然性格暴烈,但做事却很有分寸。”拍了拍施恩的肩膀,把他领到酒店对面的茶馆里坐了下来,只等着看好戏。与陈枭的镇定自若相比,施恩就显得有些坐立不安了。
片刻之后,酒店的大堂里就闹了起来,酒客们一窝蜂地逃出了酒店。
紧接着,只见蒋门神从躺椅上下来了,冲进了酒店。随即只见蒋门神和武松在酒店的大堂里打斗起来。那个蒋门神一拳一脚虎虎生风,颇为惊人,无怪乎施恩对他那么忌惮。施恩紧张得瞪大了眼睛,不停地咽口水。
突然,武松抓住了蒋门神打来的右拳,右脚猛地朝蒋门神的膝盖一踹,蒋门神庞大的身体立刻失去了平衡,武松便乘机猛力一拽。只见蒋门神的巨大身体从酒店里飞了出来,重重地摔在街道上,嘭的一声大响,激起漫天尘土。周围的人们都发出一声惊呼,下意识地后退了几步,远远地围观。
武松摇摇晃晃地走出了大门,在暴烈情绪的刺激下,大叫一声,挥起右拳砸碎了右侧的一扇木门。
蒋门神吓得瞪大了眼睛,围观的人惊呼连连。
蒋门神爬了起来,抓起他的躺椅高高举起朝武松狠砸下去。所有人都惊呼惊呼起来,暗想:这一下砸下去,只怕会把人砸死吧!?
然而武松竟然不闪不避,踏步上前,双拳如双龙出海,猛地洞穿了躺椅,随即双臂向两侧一崩,竟然把坚硬的躺椅崩开两半!所有人看到这一幕,全都吓傻了!武松如虎怒吼着,双拳如同雨点般噼里啪啦落在蒋门神的胸膛上,蒋门神被打得连连后退,根本就毫无招架之功!武松突然一跃而起,使出一个侧旋踢,重击在蒋门神的胸膛上,蒋门神惨叫一声飞了出去,摔在地上,喷出一口鲜血,根本就爬不起来。
看见武松摇摇晃晃来到面前,吓得要死,躺在地上握住双拳求饶道:“好汉饶命!好汉饶命啊!”
武松指着蒋门神,冷声道:“立刻给我滚出快活林!若再让我在快活林里见到你,见一次就打一次!”
蒋门神连连应诺。
陈枭笑了笑,站了起来,拍了拍目瞪口呆的施恩,“走吧,可以去接收你的酒店了。”施恩这才回过神来,忍不住惊叹道:“武大哥真乃神人也!”
……
当天晚上,酒肉店就已经恢复了营业。店门外的匾额已经换回了‘施家酒店’牌子。蒋门神的人都已经被赶走,从牢城营选拔出来的十几个面目清秀的犯人在这里充当小厮。前院后院,楼上楼下,到处都是热闹的景象,宾客们觥筹交错,都喝得非常尽兴,而白天武松醉打蒋门神的事情则成为了他们最好的下酒谈资。
与此同时,在十几里外牢城营的大厅里,施家父子摆下了丰盛酒宴感谢陈枭和武松拔刀相助。酒过三巡,施恩感慨道:“若非两位大哥,小弟是无论如何也无法收回这酒店的!”随即惊叹道:“武大哥的武艺真是惊人啊!简直就是神人!”
武松笑道:“蒋门神算得了什么!施兄弟你是没有见过厉害的人物才这么觉得呢!远的地方不说,就说大哥,他一身武艺也不在我之下!”武松不是拍陈枭的马屁,武松也不会拍任何人的马屁,他之所以如此说,确实是因为陈枭的武艺如今与武松他们相比已经不相上下了,他这半年多的时间里,已经把林冲的枪术、鲁智深的杖法和武松杨志的刀法全都学去了,如今能够和他们中的任何一个人放对百招不败。
施恩一脸惊叹地看向陈枭。
武松继续道:“之前你见过的那个恶和尚,他的武艺也不在我们之下。我们还有两个兄弟,武艺也都同样出色!”
施恩父子两个感到难以置信。施太公感慨道:“我儿能结识诸位英雄真是他的福气啊!”武松大笑几声,拿起酒碗一口干了。
当夜,几个人直喝到深夜才散。
第二天早上,陈枭和武松刚刚洗漱完毕,施恩就跑过来道:“两位大哥,有人来请你们。”两人感到有些奇怪,陈枭皱眉问道:“难道是知府?”施恩道:“不是的,是都监府的人。”陈枭不由的心头一动。
两人跟随施恩来到大厅,看见了两个军官。施恩指着陈枭武松介绍道:“这二位就是陈大官人和武松壮士。”
两个军官立刻抱拳行了一礼,其中一人送上一封烫金的请柬,说道:“都监大人听闻陈大官人和武松壮士在此做客,特来想请,请二位今天晚上一定赏脸!”陈枭打开请柬看了看,上面的措辞非常恭敬。陈枭抬起头来对两个军官道:“都监大人相请是我们的荣幸,我们一定准时赴宴。”
那军官抱拳道:“既如此,在下便告辞了。”随即便领着另一个军官离去了。
第六十七章 和解酒宴
“真是怪事情!咱们和这个张都监素不相识,又没打过照面,为何要来请我们?”武松不解地道。
陈枭笑道:“谁说没有打过照面,昨天不是打跑了那个蒋门神吗?”
施恩和武松都是一惊,施恩急声问道:“陈大哥是说那蒋门神的后台是张都监?”陈枭点了点头,皱眉道:“昨天咱们刚赶走了蒋门神,今天张都监就来相请,若说他两个没有关系,谁信啊?”
武松气愤地道:“张都监给我们摆了一桌鸿门宴,要对付我们!”
陈枭思忖道:“应该不会。连知府都不敢栽赃陷害我,何况一个张都监。他应该只是想要和我谈一谈。”
“大哥如何决定?”武松问道。
陈枭笑道:“既然人家请我们吃酒,我们也不能不给面子啊。”
……
当天傍晚时分,陈枭便和武松两个人骑着马来到了城外一座规模宏大的庄园外。那庄园坐落在孟州城西北五六里的山谷之中,占据了整个山谷;苍山翠色中掩映着无数的亭台楼阁傍晚时分,雾气下来,整个山谷朦朦胧胧,高楼殿宇时隐时现,仿佛神仙境界似的;整个山庄外围着一圈围墙,围墙外有许多军士巡逻站岗。
陈枭和武松翻身下马,牵着马朝大门口走去。陈枭好奇地问道:“这都监是个什么官,为何有这么多军士为他站岗?”
武松道:“都监品阶不高,只与大哥相当,不过权力却不小,掌管本州本府厢军的屯驻、训练,以及军器的供应,和本州差役的调配使用等事宜,还管理本州境内所有的牢城营等。”
“厢军,就是土兵?”
武松道:“土兵属于厢军,但都监管理的厢军与县衙的厢军却是有区别的。县衙的厢军虽然名义上也隶属于都监管辖,但实际上并不受都监辖制,县衙的厢军可以说是本县的治安力量,而都监管理的厢军则是州府禁军的补充,双方在战斗力和装备上都有差别。”
陈枭明白了。扫视了一眼前面的那些厢军士兵,笑道:“你看他们比我们的士兵如何?”
武松仔细看了看,傲然道:“远远不如我们的!就是那些禁军,除了装备好点之外,我看也不如我们的。”
陈枭笑了笑。
两人来到门前。一个早上来过的军官迎了上来,抱拳道:“大人正在大厅等候,二位请跟我来。”这时,有两个军士上来了,从陈枭和武松手中接过缰绳。陈枭和武松跟随着那个军官进入了大门。
一进门,就看见前面大厅上灯火通明,在一群娇美的侍女环侍之下有三个人围坐在一张圆桌前。其中一人赫然是昨日挨了武松拳头的蒋门神,另外两个面生得很,其中那个主人模样的,穿着一身红色嵌金线的绸缎长袍,里面穿着黑色的丝绸衣衫,腰间系着一条红色的丝绦,丝绦上挂着羊脂白玉的圆形玉佩,体型微胖,皮肤白皙,颌下三缕长髯,眼睛迷成一条缝,给人和和气气的感觉;另外一个非常强壮,穿着一身灰色的丝袍劲装,相貌普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