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孙头点了点头,“已经收拾好了。”
陈枭道:“你们现在就出发。从孟州北边绕过去回阳谷县。这段路张青二娘你们应该知道吧?”他夫妻两个点了点头,孙二娘道:“大哥放心,这段路我们熟着呢!”“那好,你们上路吧。”三个人告别了陈枭,领着两百多个脚夫和私兵拥着二十几辆马车上路了。
陈枭望着他们离去的背影,心里隐隐有些担心,好像是什么不好的预感似的。
摇了摇头,将这些思绪暂时抛到脑后。
……
深夜时分。快活林这边灯火阑珊,空气中还残留着酒肉的馨香,耳边还不时传来女人勾人的轻笑声;而几十里之外的孟州城附近,却是一片荒凉凄惨的安静,婴孩因为饥饿而发出的哭声回荡在夜空之中,倍添几分凄凉。这截然不同的两个世界,被一条小河分隔开了。
许多的黑衣蒙面人悄无声息地来到河边,随即无声无息地泅水渡过河去。到了对岸,很快就消失在了浓重的夜色中。那些在桥边巡逻的禁军士兵完全没有察觉到任何异样。
不久之后,陈枭鲁智深武松便率领一百多个私兵和近百‘隐杀’来到了西城门下。此时城墙上只零零落落地点着几支火把,几团昏黄的火光映照着几个懒散的身影。
陈枭他们隐藏在城外的黑暗中等待着。陈枭小声问武松:“现在什么时候了?”
武松小声道:“快到子时了。”
话音刚落,只见城头上的火光猛地闪动了几下,接着就不见了那几个巡逻兵的身影。片刻之后,城门洞里发出嘎子嘎子轴承转动的响声,几个人影从城门里奔了出来,其中一人拿火把朝这边使劲左右摇晃着。
陈枭见状,当即带人奔了过去。来到城门边,看见薛福正拿着火把带着几个‘隐杀’站在那里。原来陈枭把薛福等二十几个隐杀留在城里就是为了偷袭城门啊!薛福抱拳道:“大哥,城里一切如常。”陈枭对武松和鲁智深道:“你们立刻行动!”两人应了一声,各自带人奔进了城里。陈枭吩咐薛福等换上禁军的服装,把好城门,等他们撤退。薛福抱拳应诺。
陈枭奔进城门,薛福等人跟着奔入城门,随即把城门关上了。
城门口又安静了下来,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似的。
蔡东府邸。
由于后院库房里存放着大量的粮食和这段时间高价倒卖粮食得来的巨额钱款,因此后院里里外外有近百护院家甲巡逻守卫。火把的光辉闪闪灼灼,把后院照得如同白昼似的,高阁之上,几个护院朝下方瞭望着,整个府邸乃至周围街巷的情况全都尽收眼底。
几个黑影无声无息地从阁楼后面的外缘爬了上去。上面的几个护院被身后黑暗中突然窜出的黑影捂住口鼻拖了下去。随即那几个黑影接替了家丁的位置。他们迅速取下钢弩,扣上弓弦,装上弩箭,做好准备。随即一个黑影取下阁楼上的一支火把对着后门的小巷中摇了摇。
正在后门小巷巡逻的十几个护院看见阁楼上朝这边摇晃火把,感到大惑不解,一个护院没好气地道:“阁楼上的人在干什么啊?”话音刚落,后门小巷的阴暗中突然冲出许多黑衣人,不等那些护院反应过来,分别捂住一个护院的口鼻,随即匕首割开了护院的咽喉。十几个护院同时了账,没有发出半点响动。
随即众黑影奔到后门边,一个黑影轻轻地敲了敲门。门里立刻传出一个脚步声,随即后门吱呀一声打开了。一个护院探出头来,“什么事啊?”他还以为是在后巷巡逻的护院有什么事情呢。他的话音还未落,一个黑影猛地一跃,左手掐住护院的脖颈使他无法出声,右手长刀一下子洞穿了他的胸膛。护院临死之前看见许多黑衣人涌进来,无边的恐惧涌上心头。
不远处站岗的三个护院发现了后门的异状,大惊,当即便想喊叫。就在这时,从阁楼上飞下来数支箭矢把他三人射倒在地。
进入后院的黑影们,分头行动,在阁楼上钢弩的掩护下,迅速解决掉了后院内外的所有护院家甲。
说到这里,大家应该非常清楚了,这些杀人于无形的黑影其实就是陈枭手下的‘隐杀’,用现代特战知识训练出来的一支强大力量。这队隐杀的率领者是武松。‘隐杀’们控制了整个后院后,立刻转为警戒状态,与此同时,二十几个私兵被引了进来,打开库房,把银两钱财全部搬上了这里本来就有的那些马车上,然后运了出去,至于那些粮食却都没有动。
……
蔡东在床上总是睡不安稳,于是掀开被子从床上下来了。娇美的小妾被惊醒了,奇怪地问道:“老爷,你干什么呢?”“没什么,你睡吧。”随即披上衣服,出了门。叫上守在门口的几个护院,一起朝后院库房走去了。
第六十三章 鬼魅突袭
几个人在灯笼昏黄灯光的引领下来到仓库所在的那座单独的院子。惊讶地发现这里竟然静悄悄的,只有几处灯笼在微风中咯吱咯吱地摇晃着,四处阴影重重,那近百个护院家甲竟然都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这,这是怎么回事?人都到哪里去了?”蔡东一脸惊讶地道,心里没来由地升起恐惧的感觉。
蔡东虽然心中非常恐惧,然而却仿佛被一种莫名的吸引力吸引着,不由自主地前行着。几个护院紧紧跟随着。
突然,蔡东隐隐约约看见前方一丛灌木丛后仿佛躺着好几个人。心不由得一紧,连忙冲身边的护院道:“快去看看是怎么回事!”几个护院心中惶恐,相互推搡着,一个身材瘦小的护院被推了出来。他咽了口口水,怀着忐忑的心情提着灯笼朝那边灌木丛走去。
终于捱到灌木丛边,把昏黄的灯光往灌木丛下一打。眼前的景象差点没把他吓死,当即跌倒在地,灯笼都掉在了一边,手指着灌木丛里想要喊叫却无法发出半点声音来。使劲咽了口口水,打颤的牙齿缝里挤出几个字来:“死,都死了!”
后面几个人的心脏猛地一跳,第一个念头就是赶紧离开这里。于是纷纷转身,连滚带爬朝院子外狂奔而去。
嗖!空中突然传来一声呼啸。跑在最前面的一个护院被后上方飞来的一支箭矢射穿了脖颈,栽倒在地。蔡东几个人吓得亡魂皆冒,这个时候才想到要高声求救。然而嘴巴还没来得及张开,天空中又飞来数道黑影,蔡东几个人几乎同时被射倒在地。一切又安静了下来。而此时,其它院子里巡夜的人并没有听到这边的动静。
阁楼上几个黑影一闪,消失了。
而差不多在蔡东府邸遭到突袭的同一时间,府衙后巷的府库及张宽家和孟良家均遭到了‘隐杀’的突袭。所有守卫全都在无声无息中被暗杀,然后‘私兵’进入,用库房附近的车马把存储在库房中的银钱全部运走了,迅速撤往西城门。
武松、鲁智深,及所有隐杀、私兵都撤到了西城门。然而陈枭却还没有回来。
“大哥呢?”武松问道。
薛福道:“主人还没回来。”
武松和鲁智深不禁担心起来。鲁智深焦急地道:“十有七九是出事了,咱们快去救大哥!”说着便折身朝城中奔去。
就在这时,一个人从前面的街道上快步奔来。武松鲁智深定睛一看,见是陈枭,不由的一喜,赶紧迎了上去。“大哥!”两人唤道。
陈枭笑了笑,回头看了一眼,急声道:“快离开这里,按照原计划行事。”两人应了一声。
片刻之后,城门再一次打开,众人赶着运载着银钱的许多马车奔了出来。随即分成两队。鲁智深率领一队护着马车往东边狂奔而去,车轴轱辘轱辘的响着,拴在马车后面和马匹后面的浓密枝叶扬起漫天尘土,在夜色中远远望去就仿佛一头不断变换姿势的怪兽一般。
陈枭和武松则率领另外一队人原路返回河对面的牢城营。薛福等人却没有出城,而是返回了客栈,一切恢复如旧。
……
第二天凌晨,天刚蒙蒙亮,几百个禁军士兵在一名军官的率领下穿过清晨的薄雾朝府库行去,他们是去接班换岗的。从雾气中出来,府库门前的景象呈现在眼前。府库的大门敞开着,门前的街道上横七竖八地躺着几十具禁军士兵的尸体,暗红的颜色把府库门前的街道变得斑斑驳驳。众禁军官兵面色大变,军官一脸恐惧的看了一眼大门敞开的府库院落。咽了口口水,不由自主地后退了一步,高声叫道:“快!发警报!”
一个士兵立刻拿起挎在腰间的牛角号呜呜地吹了起来。凄厉的警报声打破了清晨的宁静。
他们几百号人就守在府库大门外,一直不敢进去。直到大队人马闻警赶到后,才敢跟随大队人马一道一窝蜂地涌进了府库。然而府库中却是静悄悄的,到处都散布着禁军士兵的尸体。禁军官兵们看到这一幕,不禁背脊发寒。
……
孟知府领着众僚属虞侯和亲军卫队匆匆赶到了府库。看见满地的尸体,大吃了一惊。此时整个库房里的所有尸体都被移拢到了前院靠近大门的地方,一排一排地摆放着,触目惊心。
孟知府下意思地拿袖子捂住了鼻子,皱起了眉头。
禁军统制萧臣上前禀报道:“大人,昨夜守备整个府库的二百六十二名禁军官兵全部遇害,无一幸免!”孟知府面色一白。想到库房中的钱粮,急忙问道:“钱粮呢?”“回禀大人,粮食都还在,可是四十八万辆白银全都不知去向了!”孟知府只感到天旋地转差点晕倒。赶紧奔到后面存放银钱的库房,果然只看见空空如也,原本存放在此的四十八万辆白银全都不翼而飞了!
“是什么人干的?”孟知府怒气冲冲地看向萧臣。
萧臣流露出恐惧之色,说道:“根据现场查勘的情况看,对手是无声无息潜入的,我们的人几乎没有任何反抗就被对手杀掉了!”
孟知府没好气地道:“这怎么可能?将近三百名禁军,怎么就被人无声无息地傻掉了?!难道是恶鬼不成?”萧臣低头道:“恐怕不排除这种可能!”孟知府大怒,正想喝骂,却突然想到了今天早上发生在卧室的事情,心里不由寒瘆瘆的。
就在这时,一个提辖官奔了进来,抱拳道:“启禀大人,启禀统制,属下奉命率领骑兵队出城追击。然而却没有发现任何车辙印和马蹄印。贼人,贼人好像是凭空消失了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