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智深拍了拍光头,“哎呀,大官人说的有道理啊!推倒朝廷杀了那些狗官是好,可要是让辽人和西夏人乘机杀进来就大大不妙了!洒家可不愿出现那样的情况!”
陈枭笑了笑,举起酒杯,“这些闲话就莫说了,来,喝酒!”柴进连忙道:“对对对,说这些话作甚,来喝酒!”说着也举起了酒杯,林冲鲁智深也都举起了酒杯,唯有柴云渺低着头沉默不语。
……
酒席散后,柴进亲自带陈枭他们去客房。又说了会儿话,柴进离开了。陈枭三人各自安寝。
第二天一早,陈枭一行人告别了柴进,踏上了返程。
……
陈枭一行人急匆匆离开沧州,离开后不久,沧州的禁军土兵和衙役捕快就四处开始搜捕他们,然后由于一夜大雪踪迹全无,搜捕的人们就如同无头苍蝇一般在白茫茫的世界中四处乱撞。吆吆喝喝,混混乱乱,没有搜捕到嫌疑人,反倒把地方搅得搅得鸡飞狗跳不得安宁。
陈枭等人昼夜兼程一路南下。在路上走了十来天,终于回到了阳谷县。一回来,就看见山庄内外竟然尽是些白幡纸花,不禁大为讶异,又有些不安,赶紧奔进了山庄。潘金莲听说陈枭回来了,赶紧出来迎接。见到了陈枭,终于松了口气,迎上来,急声道:“大哥你可算回来了!”
陈枭看了看眼前的灵堂,不解地问道:“这是怎么回事?谁死了?”
潘金莲叹了口气,说道:“十几天前,大郎家突然进了贼,大郎惨死,瓶儿重伤。……”陈枭皱起眉头。
潘金莲继续道:“事后,叔叔多方查访,查到事情是西门庆所为。于是去县衙告状。然而县令老爷却以没有证据为由不受理叔叔的状子。叔叔气愤,便提刀寻到西门庆,当街将其斗杀,随后便投案了。如今正关在县衙大牢里,不日就将判决。也不知县令会如何判决叔叔。”
陈枭皱眉道:“即便没有证据,也不能不审不问啊。那县官肯定是收了西门庆家的好处,所以不收状子。如果是这样的话,只怕最后的判决将对武二非常不利!”
“这些当官的哪有什么好鸟?要洒家说的话,干脆杀进城去把武松兄弟救出来!”鲁智深大声道。
潘金莲这才注意到跟陈枭进来的鲁智深等人,微微一福,“刚才只顾着说话,没注意到诸位,失礼之处还请恕罪!”
鲁智深哈哈大笑:“嫂子客气个啥!”
潘金莲一愣,“嫂子?”,扭头看向陈枭。
陈枭笑道:“和尚拜我做了大哥。”随即指了指林冲,“这位就是林教头。也已经与我结拜了。”潘金莲见林冲英武不凡,不由的双眼一亮,赞叹道:“难怪张姐姐心心念念只想着教头呢!林教头果然一表人才啊!”林冲抱拳道:“嫂子取笑了!”潘金莲抿嘴一笑,对翠儿道:“快带教头去张姐姐那。”翠儿应了一声。林冲告了声罪,便跟随翠儿去后院了。
“大哥,我们快去救武松兄弟吧!”鲁智深急不可耐地道。
陈枭摇了摇头。
鲁智深双眼一瞪,大叫道:“你不救武松兄弟?!你不救我去救!”说着竟然就要离开。陈枭赶紧扯住了他,没好气地道:“和尚你发什么疯?我什么时候说不救武二了?”鲁智深一脸疑惑大咧咧地道:“那你刚才摇头作甚?”陈枭没好气地道:“我是叫你稍安勿躁!”鲁智深呵呵笑了起来,拍了拍自己的光头。
陈枭思忖道:“我要先去见见县令,和他好好谈谈,然后还要见一见武二。也许县令看着我的面子会网开一面!”
鲁智深瞪眼道:“那狗官最好识相,否则洒家这杆镔铁禅杖定要敲碎他的脑袋!”
第三十五章 说情
高俅听说有沧州那边的消息来了,急匆匆来到大厅上。看见的却不是派去的陆谦或者富安,而是一个完全不认识的衙役。那衙役一看见高俅,受他官威所摄,不由的浑身颤抖,赶紧跪下,“小,小人拜见太尉大人!”
高俅坐了下来,打量了那人一眼,“你是何人?”
那衙役赶紧禀报道:“小人是沧州牢城营管营大人的亲随,有紧要事情禀报太尉大人。”
这时,一名窈窕的侍女送上来了茶水,退了下去。高俅端起茶碗,喝了口茶,漫不经心地道:“说吧,什么事情?”
那衙役取出一封书信,站了起来,便想上前呈给高俅。却被旁边挎刀的一个虞侯挡住了。那衙役会意,赶紧将书信交给了虞侯。虞侯接着书信,检查了一下,确认没有问题后,转身呈给了高俅。
高俅接着书信看了看封皮,见封皮上写着‘下官沧州牢城营管营叩首拜上’。拆开封皮,取出信纸,抖开来,看了起来。面色骤然大变,猛地抬起头来问道:“陆谦和富安都死了?!”衙役点了点头,面上流露出恐惧之色,咽了口口水,“小人也跟管营大人去看了。太惨了!不仅两位虞侯,就连他们身边的一百多个手下也全都惨死在山神庙中!那白雪都被染成了红色!”
高俅皱起眉头,心中非常不安。不禁想起之前发生在林家的事情,衙内和二十几个卫士也是全部惨死!高俅隐隐感觉好像有一股神秘的力量在黑暗中和他作对似的,总在出人意料的时间和地点给予他沉重的打击!是谁?究竟是谁?高俅不禁背脊发寒。
……
陈枭坐在李瓶儿的床边,看着眼前的这个女子,心中充满了难以言喻的感触。李瓶儿安静地躺在床上,双眸紧闭,面色有些苍白,原本娇美的脸蛋上留下了一道触目惊心的伤疤。
站在陈枭身后的潘金莲说道:“大夫说瓶儿不会有事,只是脑袋遭到重击,什么时候能醒过来就不一定了!”
陈枭叹了口气。站了起来,和潘金莲走出了房间。陈枭回头看了一眼,问潘金莲道:“有专人照顾她吗?”潘金莲道:“放心吧,奴家已经派了两个丫鬟轮流照顾她。”陈枭点了点头。问了武松案件的详细情节,潘金莲把她所知道的事情详细告诉了陈枭。
陈枭思忖片刻,对潘金莲道:“我要去县衙。”潘金莲担忧地道:“奴家心慌得很,不会是要发生什么事情吧?”陈枭笑道:“不用担心,不会有事,武二也不会有事!”随即便去房间里,打开宝箱,去了许多金银财宝,用一个包裹皮包好,然后就匆匆离开了。领着李龙及两个私兵离开了山庄往县衙而去。
几个人骑马奔入县城,随即赶到县衙,翻身下马,拴好马匹,留下几个私兵,领着李龙进入了县衙。
来到后堂,见到了县令,陈枭抱拳见礼。县令一脸感慨地道:“你可算回来了!你知道你离开的这段时间发生了多少事情吗?”
陈枭道:“我已经听说了。”随即抱拳道:“大人,武都头杀西门庆虽然不对,可是那西门庆谋害武都头兄嫂在先,可以说是死有余辜,还请县令大人从轻发落!”
县令没好气地道:“你如此说,武松也如此说,可是有什么证据证明武大郎夫妇是西门庆害死的呢?”
陈枭道:“我听说西门庆死前已经承认,当时有很多人在场目睹,并且亲耳听到。”县令道:“此一情节本官已经调查过了,周围的目击者众说纷纭,语焉不详,难以佐证。”陈枭皱起眉头,“那么有人看见武大郎夫妇遇害的那段时间,西门庆匆匆逃离大郎家。这也不能做为证据吗?”
县令摇了摇头,“不能,不能。他们只看见西门庆离开大郎家,又没有看见西门庆杀人,如何能够证明是西门庆做的案呢?退一万步说,就算看见了西门庆杀人,也只是一面之词,还得有其他证据才行。”看了陈枭一眼,感同身受地道:“我知道你和武都头情同手足,其实我又何尝不想为武都头开脱呢。不过武都头当街杀人,无数百姓亲眼见到,民心悚惧,本官不得不依律法处置。”
陈枭问道:“不知大人将判武二什么刑罚?”
县令无奈地叹了口气,“武都头当街杀人,影响极坏!本官虽然爱惜他的人才,却也不能不判他斩首之刑!”
陈枭把背在背上的包裹解了下来,放到县令面前,“我希望大人能够看在我和武二为大人效劳了几个月的份上网开一面!”说着将包裹打开了,一片珠光宝气呈现在县令面前。县令见状,双眼大亮。连忙正襟危坐,说道:“既然你都如此说了,我一定想想办法!”
陈枭知道县令答应了,微微一笑,抱拳道:“多谢大人!”随即道:“属下想去牢中探望武二,还请大人允许。”
县令有些犹豫,点头道:“好吧。你和武都头兄弟一场,也该去看看他。不过本官把丑话说在前头,切莫起不良心思。那样不仅救不了人,还会葬送了你自己的大好前程!”陈枭抱拳道:“我明白。告辞。”随即离开了后堂,往监牢走去。
来到监牢中,在典狱官的引领下来到关押武松的牢房外,看到了坐在稻草上的武松。武松还是那个样子,并没有受伤的痕迹,很平静,不喜不悲。
“兄弟。”陈枭唤道。
武松听到陈枭的声音,不由得一惊,赶紧扭过头来,看到了站在牢房外的陈枭。武松连忙奔了过来,扶着栅栏叫道:“大哥,你回来了?”
陈枭点了点头。见武松额头上挂着一小截稻草,很自然地伸手把那稻草摘了下来,叹了口气,“兄弟,你受苦了!”
武松摇了摇头,“小弟不苦!小弟手刃仇人为兄长报了仇!可怜我那兄长,老实巴交一辈子,却被人害死了!”
陈枭叹了口气,“这就是命啊!原本以为有我们在,没有人敢对大郎他们动歪心思,却没想到西门庆那家伙竟然色胆包天色迷心窍,真是死有余辜!只是连累了我的兄弟!”见典狱官站在身边,有些话不便说,便对典狱官道:“劳驾你到外面等着。”典狱官犹豫地道:“这,不太好吧!”
陈枭双眉一扬,怒声质问:“你莫不是要监视我?”
典狱官见陈枭发怒,心中恐惧,连忙抱拳道:“都头莫要生气,在下出去就是!”随即便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