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枭笑了笑。
不久之后,那位虞侯笑呵呵地疾步出来了,说道:“多亏了我在太师面前说好话,太师才答应现在见你们!”陈枭道了声谢,又掏出一只银锭塞给了虞侯。虞侯欢喜不已,把银锭塞进了怀里,引领着陈枭几个人从小门进去了。
来到一座侧厅,看见一个老者正坐在上首主位上喝茶。那老者穿着大红的锦袍,非常富态,颌下三缕长髯,气质非常慈祥。陈枭有些意外,他没想到历史上有名的大奸臣蔡京居然会是这个样子?果然是大奸若忠啊!
虞侯朝蔡京抱拳道:“启禀太师,阳谷县的都头来了。”蔡京抬起眼来打量了一眼陈枭和武松;虞侯赶紧对陈枭等人道:“还不快拜见太师!”
陈枭等人拜见了太师,陈枭取出县令交给他的亲笔书信,双手呈上,说道:“这是县令大人的亲笔书信。”虞侯从陈枭手中接过书信,转呈给了蔡京。
蔡京接过书信,拆开来,看了一遍,微微一笑,点头道:“好,好。”
陈枭命令手下四个人把四个宝担送了上来,抱拳道:“这四担宝物,其中两担是县令大人感谢太师知遇之恩的,另外两担则是我献给太师的!”
蔡京感到有些意外。打量了陈枭一眼,笑眯眯地道:“年轻人不简单啊!一定前途无量!”
陈枭立刻抱拳道:“全靠太师栽培!”
蔡京微微一笑,抚着颌下长髯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陈枭道:“陈枭,耳东陈,鹰枭的枭。”
蔡京点了点头,“我记住你了。”顿了顿,“回去后,你告诉阳谷县令,安心做县令,要不了多久我就会把他提上来的。”陈枭应了一声。
蔡京端起手边的茶碗。
陈枭会意,便抱拳道:“在下告辞。”蔡京点了点头:“嗯。”陈枭领着武松和四个手下离开了。
待陈枭他们离开后,蔡京放下茶碗,站了起来。走到那四个宝担前,命令虞侯打开罩在宝担上的覆盖物,露出了四担珠光宝气,炫人眼目。虞侯止不住惊叹道:“他一个小小的都头,究竟从哪弄来这么多金珠宝贝啊!?”
蔡京笑了笑,“这一点不重要。这是个很识趣的年轻人,可以委以重任。”
陈枭几个人从太师府出来。武松忍不住道:“朝廷的大员如此贪赃枉法,难怪下面狗官横行民不聊生!”
陈枭笑了笑,意有所指地道:“这些人虽然可恨,不过有的时候却很有用!”武松流露出迷茫之色。陈枭拍了拍武松的肩膀,“好了,别想那么多了。好不容易来京城一趟,咱们四处去转转。”武松点了点头。
几个人便在街上游荡着。街道上异常热闹,那拥挤的景象很像王府井步行街;街道两侧全是商铺,几乎家家都宾客盈门,贩卖的物品琳琅满目,有很多是陈枭听都没听说过的;街道上除了黄皮肤黑头发的黄种人之外,竟然还有许多金发碧眼的外国人,他们有的穿着汉人的服饰,有的依旧穿着他们自己的服装,走在大街上格外引人注目。
不知不觉,陈枭几个人来到了一座非常引人注目木楼之前。那木楼不是一幢,也不是两幢,好像许多幢楼阁集合在一起的复杂的楼宇建筑,屋宇绵延,高大恢宏又不是绮丽风姿;那木楼的背后似乎还有无穷景致,只是在大街上根本无法看到。陈枭的目光移到木楼大门前的匾额上,‘樊楼’。
第二十一章 风月街
陈枭看着樊楼发呆,喃喃道:“传说中的东京七十二家酒楼之首!比开封重建的要壮丽得多啊!”
一旁的武松没听清楚,问道:“大哥你说什么?”
陈枭摇了摇头,四下看了一眼。发现樊楼对面不远的地方,高墙深院之中,黄瓦殿堂巍峨,楼阁直插云霄,气象非同凡响。陈枭心头一动,指着那边问武松道:“那边是不是皇宫?”武松顺着陈枭手指的方向望了一眼,点头道:“是皇宫。咱们现在所在的街道称作御街。我常听人说,御街上不仅有全天下最好的酒楼,还汇聚了全天下最好的风月女子。当真是一个销魂销金的地方。”
陈枭摸着下巴好奇地问道:“这些名妓中是不是有一个叫做李师师的?”
武松点了点头。
几个人沿着御街走下去,没走几步,眼前的景象就变了。只见青石街道两侧杨柳依依,柳荫下整整齐齐座落着一座座精巧的院落;每座院落外都丝缎彩带飘飘,并且在大门两侧都挂着风月牌,隐隐可见其中窈窕靓影,婉转的歌声动听的古筝悠扬而来;街道上人来人往,都衣冠楚楚的模样,不时看见衣着艳丽的美丽女子将意犹未尽的客人送出院落。
陈枭不禁咋舌道:“这不就是红-灯区吗?”
武松不解地问道:“大哥,何为红-灯区?”
陈枭道:“就是妓-院。”
武松恍然大悟。
陈枭沿着街道前行,目光在两侧搜寻着。他在搜寻什么?他当然是在搜寻李师师咯。陈枭对于传说中那位北宋末年的第一美人非常好奇,想看看传说中让皇帝出轨的风尘女子究竟是如何的美丽?
不知不觉,几个人来到了风月街的中间。陈枭看见左侧一座院落不像其它的院落那样热闹,显得有些冷清的样子,里面挂着斑竹帘,两侧都是碧纱窗,大门外也挂着一对风月牌,写着:歌舞神仙女,风流花月魁。陈枭心头一动,暗道:这里难道就是李师师的地方?
四下看了看,见不远处有一座茶楼,于是走了进去。坐了下来,要了一壶好茶,问茶博士:“前面那一家是不是李师师的地方?”
茶博士点了点头,“正是东京上厅行首,李师师。”
陈枭笑问道:“听说这李师师和当今圣上打得火热?”
茶博士慌忙道:“不可高声,小心耳目!”随即就转身离开了。
陈枭对武松道:“兄弟,我们去看看这个李师师。”
武松皱眉道:“不过就是青楼粉头,稍有风姿而已,有何可看!”陈枭呵呵一笑,站了起来,拍了拍武松的肩膀,“走吧。”武松无奈,只得站了起来,取出几枚铜钱扔在了桌子上。
一行人从茶馆出来,径直走进了李师师的大门,来到前厅。只见正中间挂着一碗琉璃鸳鸯灯,下面放着一张铺着锦绣的的香木桌子,桌子上放着一个博山古铜香炉,缕缕青烟冉冉而出,两侧的墙壁上挂着四幅名人山水,下面四张香木锦绣交椅一字排开。前厅里静悄悄的,一个人都没有。
陈枭几个人穿过前厅走进天井,只见前面木楼下又有一座客厅。布置与前面不同。里面布置着三座香楠木雕花玲珑小床,铺着落花流水紫锦褥,悬挂着一盏玉棚好灯,两侧窗下红漆木桌上摆放着各种古董,后面横排着一架仕女舞蹈屏风。这里依旧没人,静悄悄的。
武松扬声喊道:“这里没人吗?”
屏风后面立刻传出脚步声,只见一个穿着绿衣裙梳着双鬟发髻的丫鬟从屏风后面转了出来。丫鬟看见来人,连忙道了个万福,问道:“几位客人高姓大名?从哪里来?”
陈枭道:“我们是东平郡来的,想见一见李姑娘。”
丫鬟打量了陈枭一眼,见他高大英武,不由的怦然心动,说道:“此事婢子做不得主,得转告李妈妈。”随即就转进了屏风后面。片刻之后,只见丫鬟领着一个五六十岁浑身绫罗绸缎穿金戴银的妇人出来了。
李妈妈打量了陈枭几人一眼,心中暗暗惊异,她也算是识人无数了,但却从未见过陈枭和武松这样的人,倒不是说两人的长相,而是说两人的气质,陈枭虽然面带笑容,然而双目之中却隐隐透出让人心悸的血腥之气,而武松则刚刚硬硬,不苟言笑,很难想像,这样的人竟然会来妓-院?
陈枭抱拳道:“想必这位就是李妈妈吧?”
李妈妈点了点头,请几个人坐下。陈枭和武松在靠门口的小床上坐了下来,其他四个人则立在门口,如同雕像一般。
李妈妈在里侧的小床上坐下,打量了陈枭几人一眼,问道:“这位公子面生得很,想来是第一次来吧?”
陈枭点了点头,“早就听说李姑娘的名声,今日进京顺便过来希望能够一睹芳容。”随即朝身旁的武松使了个眼色,后者立刻站了起来,把一个小包裹放到李妈妈旁边的香桌之上,然后回到陈枭身旁坐下。
李妈妈打开小包裹,看见了一锭大大的金锭,登时双眼一亮,随即却流露出为难之色。
陈枭将李妈妈的神情看在眼里,知道她在为难什么,于是说道:“不敢有非分之想,只想见见李姑娘芳容。”
李妈妈笑了,当即站了起来,“公子稍后,我就去唤我女儿。”随即就匆匆忙忙地转过屏风去了。
片刻之后,只见一个身着粉红轻纱的妙龄女郎在李妈妈和先前见过的那个小丫鬟的陪同下进来了。只见她体态轻柔婀娜,仿若扶风杨柳;肌肤洁白,欺霜赛雪;一头秀发,好似瀑布,一张娇艳,玫瑰花开;一双美眸似有情似无情,一点红唇荡漾着勾人的韵味;什么嫦娥,什么貂蝉,若是在她面前,只怕都要稍逊一筹!陈枭愣住了,就连一向视女色如粪土的武松也不禁失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