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顺皱眉道:“万一他们背后捅刀子怎么办?”
张横道:“这一点我已经想到了,所以我才会问指挥权的事情。我会让他们的军队驻扎在城外,不会让他们的军队进城,他们就是想要搞鬼也搞不了鬼。如果他们胆敢不执行我的命令,那就是假意帮助我们其实想要图谋不轨。”张顺张洪点了点头,张洪赞叹道:“我原本以为大人只是一介莽夫,没想到大人还是蛮有智谋的!这下我完全放心了!”张横没好气地道:“老子要是个傻子,陛下会让我独当一面吗?”张洪尴尬地笑了笑。
两天之后,僧伽罗和泰米尔的使者又回来了,这一次他们各自带来了一支庞大的队伍和大量的辎重物资。
张横下令两国军队在城外驻扎,两国军队当即凛遵,立刻按照张横的要求,在西鸥城的东边扎下了营垒。随即两国使者亲自押运大量的辎重物资进入了城池。
当天夜里,张横在治所摆下酒宴款待两国使者,席间气氛笑语连连,其乐融融。不知不觉夜深了,酒席也散了。
僧伽罗使者私底下找到张横,一脸谄媚地道:“我国皇帝陛下仰慕大人,特地命在下给大人带来了丰厚的礼物。”张横十分高兴。僧伽罗察言观色,当即命人将礼物带上来。四个随从当即扛着两只大木箱子进来了,放在张横的面前。僧伽罗亲自过去打开,登时珠光宝气溢满房间。张横十分惊诧,哈哈笑道:“你们国王还真是豪爽!好,我便交他这个朋友了!”
僧伽罗使者恭身道:“大人愿意交我们陛下这个朋友,那是我国陛下的荣幸,也是我国的荣幸!”随即神秘兮兮地道:“陛下还有更贵重的礼物要献给大人!”
张横感到有些意外,只想难道还有比这两大箱珠宝更珍贵的珍宝?
僧伽罗使者小声朝一个随从吩咐了一声。后者躬身应诺,退了下去。片刻之后,只见那随从回来了,身后还跟着几个人,不过被他的身形挡住了,看不清是什么人。
那随从领着几人来到张横面前,随即退到了一旁。这一下张横才看清楚,那随从领来了四名美女。个个身着本地贵族女子的传统服饰,充满了异域风情,体态风骚,容颜艳丽,美眸流转之际全都是动人的韵味。张横一见之下便不由得失了失神,随即咽了口口水,只感到心痒难耐。
僧伽罗使者将张横的神情看在眼里,微微一笑,小声问道:“大人对于这份礼物可满意吗?”
张横色迷迷地看着这是个异国美女,听到僧伽罗使者的问话,下意识的点头道;“满意!满意!太满意了!”随即却想起一件事情,有些为难地道:“按照燕云律法,我是不该收你的礼物的。否则若被查出来,我可就有大麻烦了!”
僧伽罗笑道:“这是我国陛下的心意,如何会有外人知道,大人尽管放心好了。至于这四位美女,那是大人在此地纳的小妾,别人又能说什么呢?”
张横看了看那两箱珠宝,不由得大为心动,又看了看那是个风骚美艳的异域美女,不由得心痒难耐。终于欲望战胜呢理智,张横点头道:“好吧,既然你们国王如此盛情,我可不好拂了他的好意啊!”僧伽罗见张横收下了礼物,大为欣喜,拜道:“如此一来我国陛下和大人便是一家人了!”张横哈哈大笑,“对对对,一家人!一家人!等打退了英格兰人,我定会在陛下面前为你们国王说好话,想必陛下会给你们国王一个燕云爵位!”
僧伽罗大喜拜谢,随即冲那四名美女道:“还不快扶你们的主人回房休息。”四名美女一齐应诺,当即过来陪张横回房。
……
第二天一早,张顺来找张横意思。来到后院却被张横的亲兵拦住了。张顺没好气地问道:“你干什么,难道不认得我了吗?”那亲兵连忙道:“大人吩咐的,任何人不得打扰他。”张顺眉头一皱,“这是什么话?连我也在内?”亲兵点了点头,“是的,大人是如此吩咐的。”
张顺问道:“哥哥他在干什么?为什么不能打扰?”亲兵神色古怪,摇头道:“不知道!”
张顺大怒,“你少在我面前耍花枪!说,究竟是怎么回事?”亲兵见张顺发怒,吓得一个激灵,便不敢再隐瞒了,道:“大人他,他还在和四位新纳的侍妾睡觉呢!”
张顺十分惊讶,“新纳的侍妾?我怎么不知道?”
亲兵道:“是昨天晚上僧伽罗使者送给大人的四位僧伽罗美女。”
张顺大惊,赶紧朝张横的卧房走去。亲兵还想拦截,却被张顺一把给推开了。
张顺径直冲进了张横的卧房,只见女人的一群内裤扔的到处都是,空气中还弥漫着浓浓的暧昧的气息。当即知道亲兵没有胡说,一团怒火登时涌上心头,大叫道:“哥哥!哥哥!”
正在屏风后面沉睡在粉腿玉臂缠绕中的张横惊醒了过来,发现弟弟竟然在卧房中大呼小叫的,登时大为不悦,喝道:“你干什么?”
张顺气恼地叫道:“哥哥你出来,我有话对你说!”
张横又是无奈,又是恼火,当即赤条条地从床上跳了下来,竟然也不穿衣裤,就转过屏风出去了。看见了弟弟张顺,瞪眼喝道:“你太放肆了!”
张顺愤然道:“哥哥你太荒唐了!”
张横大怒,喝道:“闭嘴!你竟敢这么对我说话!”
张顺又急又气,“哥哥,你难道不知道我们燕云律法的森严吗?你竟然收受别人贿赂的金银财宝和美女!这事一旦被陛下或者内阁知道,你会有什么样的下场?”
张横心头一凛,满腔的怒火迅速消退下去,冷汗从全身冒了出来,皱眉道:“除非你去向陛下或者内阁告密,否则没有人会知道的。”随即十分怨气地道:“我们为陛下为燕云立下了多少功劳苦劳,如今得到一些好处,那也是应该的。”张顺大惊,“哥哥,你怎么能说出这种话!我们追随陛下,可不是为了自己能得到什么好处啊!再说了,我们的功勋都已经得到了奖赏,陛下并未亏待我们!我们收受贿赂便是收取不义之财,天地不容!”
张横大怒,厉声吼道:“你说我做的不对,便去向陛下告密好了!”语落,便转身回去了屏风后面。
张顺又是伤心又是恼火,又感到不知所措。大叹了口气,转身离去了。
接下来的时间里,张横夜夜春宵不理正事,似乎浑然忘记了近在咫尺的敌人了。张顺等人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张顺多次劝谏,却没有丝毫用处。张顺无法,只好招来僧伽罗使者怒声呵斥,然而僧伽罗使者却战战兢兢,说这只是他们对大人的心意,他们也不知道大人会变得如此。张顺除了骂他们一顿之外,也没法对他们怎么样,他们这些行贿者无非是因为心有所求或者心有所惧,掌权者要收,这也不能怪行贿者啊。没有那个生来犯贱,吃饱了没事干非要把自己的钱财和女人塞给当官的。
第一千五百六十九章 内部混乱
“副都统。”一个阴沉的男子声音从身后传来。张顺转过身来,看见了一个面孔好似哭丧鬼的年轻男子,眉头一皱,“是你啊?有事吗?”原来来人是华胥在西鸥城的佐领,名叫邓明奇。对于华胥的人,地方官府以及军中将领都是很不待见的,因此张顺一看见他,心里就很不爽。
邓明奇道:“有件事我需要告诉副都统。关于都统的事情,我已经飞鸽传书报告我们大阁领和陛下了。”
张顺大惊,大步走到邓明奇面前,一把拽住了他的衣襟,喝道:“你背后捅我们刀子!王八蛋!”
邓明奇却依旧是那样一副哭丧脸,看着张顺愤怒的面孔,道:“我不是针对你们,我只是在尽我的职责。几天前我去见过都统,想要劝说他,可是他没有听,还把我臭骂了一顿。昨天我对副都统说,如果都统在一天之内不能悬崖勒马的话,我便别无选择,只能将此事上报大阁领和陛下。”
张顺这才想起邓明奇昨天对自己说过的话,这段时间他一直为兄长的事情烦心,许多事情都没放在心上了。张顺放开了邓明奇,皱眉道:“哥哥他只是一时糊涂。”邓明奇摇了摇头,“我看不是。”张顺怒声道:“我哥哥绝不是卑鄙小人!”邓明奇道:“都统是什么样的人现在已经不重要了。大阁领和陛下自然会做出判断。”
张顺的心中突然涌起了邪火,眼冒杀气瞪着邓明奇,冷冷地道:“你害我哥哥,我要杀了你!”
邓明奇淡淡地道:“副都统要杀我,自然很容易。可是这样一来,副都统还能说自己和都统不是卑鄙小人吗?与前朝贪赃枉法陷害忠臣义士的奸臣之流有何区别?”张顺心头一凛。眼中的杀气迅速退去,变得不知所措起来,喃喃道:“我和哥哥从小相依为命,我不能没有他。”邓明奇道:“都统现在若能够悬崖勒马,或许还不晚。虽然处罚已经不可避免,可是陛下和内阁应该会从轻处置的。”张顺郁闷地道:“哥哥他根本就不听我的劝告!”
就在这时,急促的脚步声响起。张顺和邓明奇不由得循声望去,只见一大群士兵在一名张横亲信军官的带领下奔了过来,将两人团团围住。张顺眉头一扬,厉声喝道:“你们想造反吗?”
那个军官抱拳道:“副都统,我等奉都统大人之命,前来捉来叛逆!”
“谁是叛逆?”
军官指着邓明奇道:“就是他!勾结外敌意图叛卖西鸥城!来啊,把他给我拿下!”众军士当即上前,便要动手。
张顺立刻挡在邓明奇面前,厉声喝道:“谁敢?!”
众官兵吃了一惊,停了下来。那军官不解地问道:“副都统为何要维护叛逆?”
张顺喝问道:“你知道这人是谁吗?”
军官看了邓明奇一眼,道:“我不知道他是谁。不过既然都统大人说他是叛逆,他就是叛逆!副都统,你维护叛逆究竟是什么意思?”
张顺冷冷一笑,指着邓明奇道:“这位是华胥派在西鸥岛的佐领大人,他会是叛逆吗?”
众官兵吃了一惊,面面相觑起来,一时之间都不知该如何是好了。他们都是张横的部下,历来尊奉张横的命令行事,早已经是习惯成自然了,然而他们也知道华胥是帝国直属于陛下的一个秘密机构,专职在配合监察部监察百官,同时还肩负刺探军情的任务,在某种程度上可说是陛下的亲军,代表的就是陛下,是燕云。这些官兵,不敢违抗张横的命令,也从不怀疑张横的命令,可是却更加不敢背叛燕云,背叛皇帝。
张顺瞪眼喝道:“都给我滚回去!”众官兵心头一凛,纷纷退了下去。
邓明奇道:“多谢副都统为我解围。”
张顺皱眉道:“哥哥一定是担心你把消息传递给陛下,因此想要先下手为强,只是他却不知道你其实已经把消息传递回去了。”看了邓明奇一眼,“这里已经不安全了。哥哥肯定不会就此罢手,下一次说不定会亲自带人过来。你快跑吧。”邓明奇皱眉道:“我一走了之容易,这西鸥城怎么办?张横如此乱来,我担心西鸥城迟早会守不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