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楚良肯定记不清楚。
“老了，记性不好。”陈楚良只能这样借口说道。
对方却不依不饶道：“我给你提一句。我问师父你结婚没有，你不也给我说保密吗。这是没把我当朋友。”
陈楚良记起来了。
他当时不说，只是因为网上的聊天只是生活偶尔会遇到让心里面辗转高兴一时半会儿的事。他已经过看那种需要网络寻求安慰的年龄，除了必要的事情会告知之外，涉及到私事都不会告知。
听到对方问话的语气，好像一年都记着这事儿，有必要怨念那么大吗。陈楚良笑了笑道：“那我问你，你结婚没？”
这就是反问了。
涉及到私人的事儿，但凡有警觉之心的人都不会告诉。
没想到，陈楚良以为对方会继续保密，却是很爽快道：“你见过那个还在读研的人结婚了的？你一定很笨吧我的师父。”
陈楚良说：“是啊，笨得很。”
对方传来一句叹息。“得了，笨就笨吧，反正就算你笨点，也是我师父，没办法改，我这人就这样，认准的事儿，就认这个理，八匹马都拉不回来。”
陈楚良说：“你倒是有，我也认识一个人，认准了什么事儿都不会变。还别说，你们性格很像啊。”
对方说：“谁呀，谁呀，师父你女朋友吗？说来我听听，我这人有时候特喜欢八卦，虽然我看起来不像是爱打听八卦的人。”
陈楚良当然不会告诉她，这人就是赵小雅了。笑道：“隐藏的这么深，你家里人知道吗？你朋友知道吗？”
对方听蒙了，呵呵一笑，觉得自己这个师父说话很奇怪，道：“当然不知道，我也就在师父面前表现的率真一点。毕竟嘛，平时活得太压抑，网络上才能释压啊。关键是你不认识我，我也就能率真一点。至于在家里人和朋友面前，我是乖乖女啦，很乖那种。”
陈楚良说：“你就使劲儿吹吧，反正我也不知道你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
对方说：“不信就算啦。又不是要强迫你相信，随你啦。”
很欢快的样子。
看来网络真的可以让人随心所欲解放自己。
陈楚良笑了笑，觉得自己也被对方代入欢快的气氛去了。
“你这样会没有朋友的。”
对方说：“要那么多朋友干嘛。就像我在国外认识的一个邻居阿姨给我说过：朋友万千，不如知心一人。我不太喜欢交朋友，所以朋友不多，但是也觉得很开心啊。”
陈楚良说：“那我和你不一样，我喜欢多交朋友，因为多一个朋友多一条路。”
对方不反驳陈楚良的意见，是一个愿意听对方意见的人，说道：“啧啧啧，听起来感觉就像是老油条那样。好了，也不知道你是四十岁的大叔，还是十岁的年不得志的男人。不过呢，你能遇见我，也算是你的好运啊，要知道我们可是误打误撞，因为游戏认识的。而我呢，也纯粹是觉得无聊了，加上又要出国留学，给自己释压，当然，也是现实朋友太少，能够和我谈话的人太少，看到网络游戏能让人上瘾，就试着玩一玩，然后就误打误撞认识你了。是不是缘分。”
陈楚良说：“是吧。我也只收了你一个徒弟，不过，自此之后下次再也不敢收其他人了。”
“为什么？”
“怕收多了自己会被气死。”
“呃……”
“呵呵，开玩笑的，只是没时间玩而已。”
“把自己说的像大忙人一样。脸皮够厚啊师父。”对方轻飘飘反驳了一句。然后问道：“好了师父，我问你一个问题。很严肃的！”
陈楚良说：“又是怎么刁钻的问题。你问吧。”
对方说：“你相信人有前世今生吗？”
陈楚良作为重生人士，几乎想都没想就回答：“我说相信，你会怎么看？”
对方问：“为什么呢？理由！科学依据！说服力？还是说自己亲身经历？”
陈楚良当然不会和她解释那么多，道：“没有为什么，相信就是相信，就和那些信仰有神灵的人一样。因为相信，所以才会抱着敬畏和期待。”
“嗷。”
有点调皮的声音发出来。
等了一会儿，语音通话那面的人说：“好吧，说实话，我也相信。虽然我是无神论者，但是，我就是觉得，冥冥之，好像一切都有安排那样。”
陈楚良可不想和她谈论这些玄之又玄的东西，说道：“我们能不能换个话题？再聊下去，估计我们可以去天桥下摆摊算命了。”
对方连连道：“是，是，是。子不语怪、力、乱、神。我们也要学孔圣人那样不谈论这些。”
然后，她问道：“对了，师父，我再问你一个不涉及秘密的问题。”
陈楚良头疼，这是有多少问题？难道对方是问题少女。
“你问吧。”陈楚良真服气了。但是还是耐着性子，和她说话。
对方说：“师父你叫什么名字！”
陈楚良想了想说：“你叫我老陈吧。既然是你师父，辈分肯定要比你高啊。”
对方似乎有点不服气，带着一种腹黑少女的调调，说：“哦。果然是老大叔啊。”
陈楚良不以为然道：“你呢。”
对方说：“既然你都让我叫你老陈，我嘛，你就叫我小赵就行了。赵钱孙李的赵，天下第一大姓哟。”
陈楚良听到对方姓赵，愣了一下。
不过天下姓赵的人多了去。怎么可能自己网上认识的人，就和赵小雅有关系，不过，这声音……
先前没往这方面想，但现在，细细品起来，觉得有一点点熟悉。
一定是自己想错了，陈楚良摇了摇头，觉得自己异想天开，怎么可能自己游戏里面的徒弟就是赵小雅呢？这绝对不可能吧，说道：“你姓赵，取名不会叫什么赵小兰，赵小花，赵小雅，赵小鱼这些俗气的名字吧。”
陈楚良只是随口问问，就当是说笑。
没想到对方听了直接啊的一声。“不会吧，难道你偷偷调查过我？怎么可能，你直接就说出了我的名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