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而觉得是美味,以至于出现某地发生蝗灾,结果捕捉蝗虫的人,比蝗虫还多的可怕例子。
但在现在这个时代,蝗灾是毋庸置疑的恐怖天灾!
遮天蔽日的蝗虫群,能在几天之内就啃光它们飞过的地域的所有庄稼!
而人民对于蝗虫,却根本没有还手的能力,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这些畜生肆虐。
一旦明年夏天出现蝗灾,关中地区的生产生活,必然瘫痪。
所以,两三年内,汉室的战略进攻能力都是零。
那匈奴呢?
情况可能更复杂,更糟糕。
匈奴现在的问题不仅仅是内忧。
日逐王先贤惮,在匈奴内部公然与狐鹿姑唱对台戏,大批匈奴贵族依附和拥护他。
狐鹿姑单于是不可能接受这样的情况的。
因为上一个和单于唱对台戏的实权贵族的人的名字叫尹稚斜!
狐鹿姑的祖父!
尹稚斜在军臣单于死后,立刻就发动政变,自己坐上了单于之位,导致于单流亡汉室。
故而,狐鹿姑肯定会和先贤惮打起来!
而在这场叔侄之争外,不仅仅有汉军在虎视眈眈。
还有另外一个竞争者在旁窥伺!
乌孙的骑兵,一直徘徊在天山一带,就等着匈奴人开战,自己捡便宜。
复杂的国际局势,无论是狐鹿姑还是先贤惮,都无法集中全力来解决问题。
在这样的情况下,汉家必须发出声音!
哪怕只是嘴炮也好,必须让匈奴人,不得不回头。
刘据听着张越的话,心里面也是一震。
《战争论》这本书他听说过,但从来没有看过。
因为很多人告诉他,这本书里面充斥着‘暴虐之言’,充满着‘不义之语’。
但现在看来,或许,这本书值得一看!
“战争是政治的延续……”刘据咀嚼着这句话,心里面感触颇多。
他看过无数的书,但从没有像这样简单直白的一语中的的概括战争本质的结论。
但……
他还是有疑虑。
“父皇愿意看孤的奏疏吗?”刘据看着张越问道:“父皇真的能因为此事而原谅孤?”
对此刘据,真的是有些拿不准。
毕竟,老父亲这次是真的生气了。
以他的了解,恐怕不是这么容易就能哄好的。
张越却是微微笑道:“陛下对家上的期望,家上难道不知道吗?”
刘据摇了摇头,眼中充满了迷茫。
当今天子,他的父亲,在他的印象里,除了儿时的欢乐时光外,剩下的全部是苛责和要求。
这十几年来,更是除了训斥,就没有什么好话了。
每次去见天子,刘据都是提心吊胆,战战兢兢。
对于父亲,他更是越来越陌生,越来越摸不透。
没有办法,他和自己的父亲,这些年加起来说的话,恐怕都还没有他和张越说过的话多。
而父亲对他的期望和要求,他本人哪里清楚?
他能知道的,不过是老爹总觉得他‘不类己’。
但刘据却一直觉得,自己的老爹的行为都是错的。
哪里可能去学老爹的作为,以老爹为模板?
张越看着也是忍不住叹了口气。
这刘家的教育,其实一直都很不错。
自太宗后,连续三代都出了明君雄主,战略家、军事家。
可惜,到了刘据这里,可能是因为含着金钥匙出生,从小就没有经历过什么挫折、波折。
在霍去病卫青的羽翼下,刘据的地位,根本不可能有人能挑战。
这就导致,刘据在卫青去世前,很可能都没有做过什么真正的决定和事情。
卫青几乎可以为他摆平任何问题。
于是,就成了现在这样!
就像鲁哀公所言:寡人生于深宫,长于妇人之手,寡人既不知悲,也不知喜,更不知哀……
简单的总结起来,就是温室里的花朵,被人呵护着成长的幼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