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是这些过去曾是奴婢的可怜人也接触过。
在汉季由于丝帛业的发展,使得会有很多丝絮遗留在各种地方,经过烘干后就变成了所谓的‘赫蒂’,俗称为纸。
不过,人们将这种纸是拿来用来包裹某些粉尘的包装纸使用的。
当然也有人将之制成了最初的手纸,用来擦鼻涕。
这些所谓的纸大多很不完整,而且,性能很差,造价又昂贵,所以没有人去刻意的制造和收集。
它们基本属于纺织业的意外产物。
而现在,张越制造的这种纸。
却与从前的纸,形成了鲜明的区别!
在这种崭新的纸张面前,从前的纸,完全可以丢进垃圾桶里了。
而且……
所有人都知道,这种纸的价值——它会很贵!
在汉季,所有能制造财富的人,都备受尊崇。
譬如汉室妇女的地位,就是因为她们在家庭经济内部,充当了顶梁柱的作用——若无妇女养蚕织布、养鸡养猪,这个天下的自耕农阶级早就破产、消亡了。
而他们参与了这样的宝物的制造工序。
换言之,他们的命运,从今天开始将大不同!
这令他们更加感激和感念张越。
而这种能化腐朽为神奇,点石成金的能力,更是令人在崇拜之余,心生畏惧。
在他们的眼中,张越已经和鬼神无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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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越却是没有再多做解释。
相反,他将所有晒干的纸张收集起来,然后裁剪成一张张大约一尺长,五寸宽的纸张。
最终,出现在他面前的是差不多上千张白纸。
从其中挑选一百张品相最好的,张越将它们用丝绸包裹起来,然后就带上这些纸张,辞别嫂嫂,带着柔娘返回长安。
此去长安……
张越轻轻掐指一算,就已经知道了。
现在岁在已丑,七月流火,正是装X好时节!
第三百六十七节 gdp狂魔
张越赶回长安时,已经是已亥(十八)日。
距离他离开长安,也有三天了。
一回宫,张越先将赵柔娘送去南信公主的宫阙之中,让她们两个一起去御花园里玩耍。
自己则带着白纸,先回到小楼,看一看这几日兰台的简牍。
稍稍看了看,张越就对自己离开这几日发生的事情,有了个大概的了解了。
公孙敬声已经在两日前,下廷尉了。
汉室的所谓下廷尉,与后世的‘开除党籍、公职,移送司法机关’差不多。
等待他的将是廷尉的审理。
不过,如今上一任廷尉去职,新廷尉没有上任,所以,此案的审理被天子御批,交由廷尉右监丙吉来负责。
基本上,程序走到这一步,公孙敬声就已经是一个死人了。
其府邸和太仆衙门官邸,都已经被执金吾查封。
据说,仅仅是从其府邸、庄园之中,就查抄出黄金五千金,钱一万万三千五百万,奴婢五百余,庄园十三座,土地丝绸布帛无算!
仅仅是已经清点出来的财产,就已经价值接近三万万!
相当于汉室去岁田税收入的两成!
真是让人瞠目结舌。
故而消息传出,朝野震动,数不清的弹章潮水般涌向兰台。
丞相葛绎候公孙贺一日七上辞章。
但每一次天子都下诏慰留:丞相朕之肱骨,朕素敬之……
太子刘据,也因此事被牵连,被舆论议论。
毕竟,公孙敬声与太子刘据是亲戚,从前往来也比较频繁。
现在公孙敬声被挖出这样的事情,士大夫们岂会坐视?
更别提这背后未必没有人在鼓噪和搞事。
将这些简牍看完,张越就抿了抿嘴唇:“太子恐怕要欠我一个人情了!”
他抓起那包用丝绸包好的白纸,就走出门去,换好侍中朝服,戴上貂蝉冠,便向着玉堂而去。
等到了玉堂下面,张越与郭穰迎面相遇。
“张侍中……回来啦……”郭穰一见张越,立刻就凑上前来,笑着道:“不知道侍中今夜有没有空?有几位贵人想要请侍中过府做客……”
张越一听就知道对方是在拉皮条了,便笑着摇头道:“多谢郭公美意,不过鄙人打算过两日就返回新丰,主持新丰事务,所以,诸位贵人的盛情邀请,鄙人只能心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