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看到这个情况,张越也知道,是时候回家了。
而且,越快越好!
这时,司马玄却带着一个人,来到了张越面前。
“侍中公,此人自称乃是奉匈奴所谓‘屠奢萨满’之命,来见侍中……”司马玄介绍道。
张越闻言,微微皱起眉头:“屠奢萨满?”
屠奢的意思,张越知道,大约是贤能之王或者贤能的领袖。
一直是匈奴人用来形容和称呼辅佐其单于的左右贤王的尊称。
但屠奢萨满是什么鬼?
那使者却是在见到张越的瞬间,就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用着熟练的汉话拜道:“济南郡草民杨晴拜见天使!”
“济南郡杨晴?”张越更疑惑了。
一个济南人跑到了漠北?更成了所谓的匈奴‘屠奢萨满’的使者?
这也太夸张了!
就听那人道:“好叫天使知道,小人曾师从济南方士彭奉……”
“彭奉?”张越还是不明白。
倒是司马玄听说过这个名字,惊讶的道:“彭奉?那公孙卿贼子的门徒?执金吾通缉的罪犯?”
叫杨晴的人闻言,笑了一声,低头道:“正是!不瞒天使、将军,我师如今就是匈奴的‘屠奢萨满’……”
“手下有信众数万,更有匈奴母阏氏颛渠氏支持……”
说着,他便拿出了一个信物。
一个只有匈奴王族的高层,才有资格佩戴的龙形骨器。
张越拿在手里看了看,然后就笑着上前,扶起对方,道:“不知道屠奢萨满阁下,使足下来此,可有要事?”
杨晴闻言,终于长出了一口气,道:“不瞒天使,老师命小人来此,乃是想请天使行个方便……”
“务必在三日后的午时三刻,撤出狼居胥山,并命人在山西的草原上,以戈为笔,画一图像……”
张越笑了,问道:“什么图像?”
对方于是就将一张羊皮,递给了张越。
张越看完,笑的更加灿烂了。
对方的主意,张越当然清清楚楚。
无非就是想拿他和汉军当背景板,当声望来刷。
对于他的这个要求,张越倒不是反对。
只是……
“凭什么?”张越看着对方,问道:“尊师凭什么令本使配合呢?”
对方听着,却也不急不忙,道:“天使若能应允,小人老师承诺,必令匈奴有管蔡之乱……祸起萧墙,十年而不绝!”
张越听着,仔细看了看对方,摩挲了一下双手,然后道:“屠奢萨满的第一个条件,本使可以答应……”
“但第二个就恕难从命喽!”
军威不可堕!更不可辱!
张越可还没有无聊到,为了搞烂匈奴,而平白的让汉军将士的名声,被人糟践!
对方还想劝说,却被张越直接挥退。
等对方的身影,消失在远方,张越却是玩味的笑了起来:“狐鹿姑、先贤惮、虚衍鞮,现在又来一个所谓‘屠奢萨满’与母阏氏的组合……”
“这匈奴,真的是越来越好玩喽!”
可以想见,待汉军基本撤出漠北,匈奴内部的风暴,恐怕马上就会发作!
这对汉室,当然是一个好事情。
第九百八十一节 纷扰的匈奴
撤军,毋庸置疑是最需要技术的军事行动!
尤其是,深入敌境后,且敌人依然拥有反击能力的情况下的撤军。
为了确保能够顺利与敌人脱离接触。
在封狼居胥典礼后的第二天,张越就亲自率领四千精骑,从狼居胥山向西,做出攻击姿态,甚至做出要渡河的样子。
吓得余吾水对岸的匈奴骑兵,不得不立刻后撤,并且一撤就是一百余里,撤到了赵信城的保护范围内。
几乎犹如惊弓之鸟!
没办法,狼原一役后,逃回漠北的卫律等人,为了尽可能的推卸责任,将汉军的实力,进行了夸大。
在卫律等人描述里,汉军的骑兵,几乎每一个都比匈奴的射雕手强。
拥有着百步穿杨的射术,生撕虎豹的力气。
为了加深这一印象,有些逃回来的贵族甚至开始渲染起了‘汉骑不满万,满万不可敌’的说法。
最初,这种说法是没什么人相信的。
自漠北决战后的这二十七年时间里,匈奴虽然在战略上被汉军压制,但在局部却经常能取得胜利。
对汉的恐惧也逐渐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