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为聪明无比,智珠在握。
岂不知,乃是自寻死路,而且是一头撞上了铁板!
他们难道不知道,哪怕自己真的是个欺世盗名的贼子。
也轮不到他们来处置。
更何况,他们现在玩了这么一出,不管结局如何,都是一巴掌抽在了兰台尚书令张安世,举荐自己的驸马都尉金日磾,以及核准了自己秀才名额的太常卿三巨头的脸上!
火辣辣的!
只要这几人不是条死蛇,就一定会还以颜色!
不然,他们就不是汉家的大臣!
最重要的是,张越现在,十之八九,已经猜到了自己背后站着的真正靠山是哪一个。
自那位亲政以来,所有胆敢用任何方式挑衅他的人,全部都死光光了。
而且,基本上都是被杀全家!
现在,那位的亲孙子,就在这甲亭。
所以,张越如今是有恃无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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场中,陈越、陈航,都已经将腰间的佩剑悄悄的抽出一截,寒光凌厉,闪烁了人眼。
这贵公子虽然自称什么丞相之孙。
但是,在他们眼中,此刻没有什么丞相之孙。
有的只是……恩义二字而已!
君以国士待吾,吾今以国士报之。
滴水之恩,报之以涌泉。
知遇之恩,尊重之情,就让吾等以性命报之吧!陈越兄弟在心里坚定的想着。
昔年,专诸刺庆忌之日,苍鹰击于殿。
聂政刺侠累之时,白虹贯于日。
今日,当流血。
为恩,为义,为了这人间正道!
但更多的人,却在悄悄的避退,不敢卷入其中。
第六十八章 朋友!
面对着十几个孔武有力,面色狰狞的武士。
张越不慌不忙,他冷笑着看着黄冉问道:“黄公说吾盗黄氏书,盗乃父言……”
“证据呢?”张越凝视着对方:“吾盗了贵府何书?盗了黄公何言?”
“哼!”黄冉闻言,微微有些心虚,但随即就咬牙道:“尔盗我父《春秋二十八义》手稿,又盗我家算盘之制,珠算之决!”
他拍拍手掌,立刻有下人将十余卷竹简,丢在了张越眼前。
“铁证如山,尔还敢狡辩?”黄冉握着拳头,向前一步,忽地柔声道:“子重啊,你若诚信悔改,磕头认错,父师面前,师兄可以为你求情……”
但打的主意却是只要张越敢认错,立刻就锁拿起来,送去长安水衡都尉衙门的船狱(汉代水牢称为船狱)。
进了船狱的人,从没有囫囵出来过的先例!
张越听了却是哈哈大笑。
“春秋二十八义???”他笑的腰都直不起来。既是笑他幼稚,也是笑他可怜。
他在太学所写的春秋二十八义,乃是公羊学派两千精华的沉淀,是无数大能巨头的心血结晶,其中自成体系,互相呼应,非公羊学者,不足以知其精妙。
“珠算口诀???”他笑的更厉害了。
这个世界谁敢与他玩珠算?
张越勉强扶住身子,问道:“黄公既然说我盗书,那敢问黄公,这春秋二十八义,分别是那二十八义啊?”
“其出处何在?条例何有?分别对应什么?”
“另外,公说我盗贵府算盘之器,珠算之诀……那,请黄公为我演示一下这算盘的用法吧……”张越将手里的算盘丢在他面前,冷冷的看着他。
“这……”黄冉咽了一口口水,额头上有些冒汗,但他还强道:“吾自知晓,用不着与尔解释!”
他昨夜只是简单的背了一下江公子给的书简的内容。
大略知道了一些,然而,若说要当众对质,他却是不敢的。
旁的不说,他修的是黄老之学,虽然对春秋也有所涉猎,但终究不是主业。
况且,那二十八义,还是压服了太学诸生的大作。
让整个公羊学派都为之俯首的大作!
他怎敢与作者当面对质?
那不是找死吗?
至于那珠算口诀,他倒是背熟了。
只是……
怎么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