伪像报告 第154节

  金雪梨的目光跳过了一大段介绍,直接落在最后一段话上。

  获得《伪像报告》的行动点:

  1.带韩六月去见黑摩尔市市长,

  若是完成该选项,下一次《伪像报告》中,出现“巢穴统治游戏目标伪像”的几率为99.99%(以下简称“目标几率”);

  2.收购猎人家派奈特家,目标几率56%;

  3.找出转移通路的办法,目标几率73%。

  在2026年12月31日以前,完成以上任一行动,您都可以收获一份相应的《伪像报告》,在巢穴统治游戏中迈出重要一步。

  新章可能有错别字或者小bug,因为我非常焦虑,又熬个通宵,称不上状态……不知道睡起来看见的是一个什么样的世界。

姥姥们好,我在理大纲

  该有的情绪冲击都经历了一遍,但大家不必担心我,低落两天差不多得了,是时候振作起来了,不能让亲者痛仇者快。

  要做的事还有很多,能做的事也有很多,对抗这个世界的办法,就是多做点事。

  今天需要整理下一阶段的大纲了……本来昨天就该做的,但因为昨天状态不行,拖到了今天。

  我现在正在写大纲,但恐怕赶不上12点前发,大家该睡睡,明天早上起来一定有更新看的。

第185章 麦明河规则背后的原因

  麦明河觉得自己仿佛正走在深海中。

  手电光挤开深重黑暗,顶着千万海水的压力,勉强打开一片她赖以生存的光亮与空气。

  这是海芦苇进巢穴时装备的强力手电,一面塑料板下,足足排了六个灯泡,一打亮,晃得人眼底发白。可把它转向巢穴,转向前方黑暗时,麦明河几乎能听见巢穴的嗤笑声。

  二人却只能紧紧跟着它走,稍差一步,就可能落入无尽深黑里,再爬不出来了。

  “还有多远?”海芦苇问得很吃力。

  他拖着伤脚走了快十分钟,命都去了一半;虽然麦明河给他找了一根粗树枝当拐杖,但只能说是聊胜于无。

  “我记得就在这附近了,”

  麦明河走得也不容易,脚上伤口一受压,就往外一泡泡地挤出血来。她把手电四下转了转,从黑暗里,浮起一个带玻璃遮蓬的公交站。

  公交站立在马路一侧,路上空空荡荡,根本没有她开来的那辆车。

  “我把车停在公交站附近了……但我没留意是哪号车的车站,也可能不是这一个。”

  麦明河高举手电,把马路前后都照了一遍——附近唯一一辆车,是个黄色出租车,灰扑扑地趴在街对面,车身上还印着一个叫车电话。拨那个号码的话,真能坐上车吗?

  可惜,脑海中的巢穴信息里,对此没有答案。

  “我们下车后走到公寓楼,花了不超过十五分钟。”海芦苇试图梳理情况,说:“以这个距离来说,也不会有好几个公交车站才对。”

  麦明河仔细打量着公交车站,越看越不确定,自己停车的地方是不是这儿了;手电光无意间扫过一个标牌时,她突然吸了口凉气。

  “怎么了?”海芦苇吓得一激灵。

  “我明白了,”麦明河将手电光对准标牌,说:“你看,这儿明明写了公交站禁止停车!咱们车一定是让人给拖走了。”

  海芦苇瞪着标牌几秒,又看看她。

  “首先,那不是‘咱们’的车,那是你半捡半偷的……其次,巢穴里也有交规吗?谁来执行啊?”

  麦明河在记忆里搜寻了一会儿——自从变身成一次居民之后,她现在成了一个不再更新的“巢穴百科”;一路上,海芦苇可没少跟她打听这打听那。

  “有,”她沉沉叹了口气,“还真有一个交警居民……全巢穴里,只有这么一位担任交警的居民。”

  “真的?长什么样?下回我看见了也好防范。”

  “我不敢想,”麦明河有点不好意思,“一想起它存在,就已经觉得浑身血液不流通了似的,四肢都发麻。要是继续去想它的模样,真怕会昏死过去。”

  “我也遇见过会产生类似效果的居民。为什么会这样?”海芦苇干脆在公交站椅子上坐下了,问道。

  “你知道二维码吗?”

  海芦苇真切地吃了一惊。“你还知道二维码?”

  麦明河摇摇头,笑了:“咳,我哪能知道那个。”

  “……啊?”

  “我问你知不知道,是想听你解释。”

  麦明河点了点自己的太阳穴,说:“巢穴信息中,确实有针对这种效果的说明……说明里用上了‘二维码’这个词,我可是一点儿也不懂。你说怪不怪,存在于我头脑中的信息,可我自己却压根不理解。”

  “具体原理嘛……大概是通过矩阵上黑白像素的位置,表示出二进制的‘1’和‘0’这两种信息,然后组合成了意义。”

  麦明河更听不懂了——但反正好像是“图形携带了信息”的意思。

  “有些居民,包括巢穴一部分景观,脸上颜色图案都像是二维码一样,有着特殊排列,肉眼一扫,人就能自动读取出它们想要传达的讯息。比如那个‘交警’脸上的讯息,就会给人的身体下命令,让你四肢渐渐麻痹。”

  “唉,只能等麻痹了才知道自己遇见的是谁啊。”

  海芦苇坐下以后,好像比刚才更疲惫了。他抱着胳膊,委顿泄气的样子,让人想起被扔在路边的破旧床垫。

  “既然车没了,那怎么办?下回进来再找吧?”他显然很想回家了。

  麦明河连累他不少,也不愿意他再把脚伤拖下去;可“九个月”这几个字,就像坠在神经末梢上的定时炸弹,总叫她心神沉甸甸的。

  加入那个“巢穴统治游戏”,再通过它的提示,把“时间”伪像找到……这是眼下最近的、也是唯一的线索了。

  目光与手电光一起转了一圈,麦明河看着对面出租车,忽然来了主意。

  “你先在这儿坐一会儿,可别乱动。那辆车里不应该也有车载广播吗?说不定只要是广播就行呢?毕竟你也说了,刚才那辆车又不是我的,对不对,凭什么非它不可呀。我这就去看看,能不能打开车门。”

  海芦苇伸长脖子,问道:“车里确定是空的?”

  “看着像。你放心,如果不是空的,我马上就折回来。”

  把手电留给海芦苇,她拿上了后者的手机照明。

  聪明手机——别看智能手机像个砖块儿似的,可一点就亮,对手指碰触灵敏极了;屏幕上,是海芦苇抱着一只大白狗的照片,二者长相天差地别,咧嘴笑起来的气质却如出一辙。

  “等我们回去,你也教我用用这个呗,”麦明河走之前,还不忘嘱咐一句。

  “好好,那你快去快回。”

  隔着一条昏暗马路,海芦苇坐在一团亮光后,目送她绕到黄色出租车司机座位这一侧。

  刚才一路走来,麦明河已经确认了,车里空空的没有人——或者应该说,没有居民。

  只要把车门撬开,或者把窗子砸掉,就能打开车内广播了……还是半人半居民时,她就想回应参与了,可当时车内广播一点动静都没有,希望这次能顺利找到电台吧。

  麦明河站在马路旁,举着手机,朝车内弯下腰。

  司机朝她转过头。

  麦明河在思维破碎、蓦然倒下去之前,心中划过的最后一个念头是,幸好她是拿着海芦苇手机过来了——

  海芦苇抱着大白狗的照片,隐隐约约投映反射在车窗玻璃上,恰好遮去了一部分司机的面孔。

  幸好……“二维码”没有读全。

  今天太困了,所以写短点。等会,我怎么觉得我这句话说了起码六十次了?

  我跟我妈很会商业互吹,我今天夸她,除了不谈恋爱之外,我妈很有刘晓庆的韧劲和精气神;我妈说,刘晓庆不如我,因为我有你这个女儿。

第186章 麦明河四面墙中的一个乒乓球

  冷硬粗糙的路面,挤迫着麦明河的脸颊。

  她侧倒在路边,双眼圆睁,一动也不能动。

  海芦苇的手机屏幕还没暗下去,借着微光,她能看见出租车另一侧轮胎,马路路面,暗白色的分隔线……

  屏幕光灭了。

  即使眼前黑了,即使她听见出租车后排车门被人轻轻打开了,她的眼珠仍然固定在同样一副景物上。

  因为“一动不能动”,指的是连眼珠也凝固住了。握着手机的手指,弯曲地维持着原样,倒因此抓住了手机,没有丢掉它。

  出租车后排车门打开了,紧贴着她身体划过去,蹭过她肩膀,蹭得她微微一晃。

  从明明应该是空无一人的出租车后座上,探出来一双手——或许是手吧?——抓住了麦明河的衣领,抬起她的上半身,拽着她一甩,就将她甩向了车后尾箱。

  她一米七二的身子,在那双手底下,竟似乎不比一具玩偶娃娃沉重多少,只需一扔,就轻轻松松被扔过半个车身,滑到了车后轮处。

  “……麦明河?”

  马路对面响起了一声模糊呼喊。“你、你在哪里?你说话啊?地上那个……那个是什么?”

  假如麦明河此刻仍然具有思考能力,她就会想到,刚才自己不慎看见一部分司机面孔时,恰好是弯着腰的,被车挡住了——所以马路对面的海芦苇还不知道她已经中了招、摔在地上了。

  手机光亮消失后,他也无从判断,此时从车后地面上忽然一下涌出来的黑影子,其实就是麦明河。

  “麦——”

  出租车后箱盖子弹开了。

  海芦苇下一句话才刚开了个头,顿时被他吞了回去,似乎吓了一跳。

  在黑沉沉、仿佛透不过气的夜里,一时间,只响起了一个窸窸窣窣的声响:

  从车后箱中伸下来一双手,摸索着找到麦明河的衣领,攥住她,扬臂一甩——她又像个布娃娃似的,被甩到了汽车另一侧后座旁边。

  麦明河能感觉到,隔着布料,自己的腿被马路路面剐蹭得灼热生疼,但痛感只停止于局部皮肤,丝毫不能在她空白顽石似的头脑里,产生任何回响。

  换言之,她的皮肤感受到了“痛”,她的头脑却对此无动于衷。

  “麦明河……?”

  海芦苇好像站起来了,高高举着手电光,但隔着马路,似乎仍然蒙蒙胧胧地不敢确认——随着后座门一打开,他立刻把手电光挪开了,似乎不敢去看后座门里的东西。

  空荡荡的出租车后座里,再次伸出一双手,把麦明河甩向了前排副驾驶门口。

  一个车门一个车门地接力,把她绕着车挪了一圈,好像就是为了一个目的:要让副驾驶座门打开,让最后一双伸出的手,把麦明河拽进车里,把她架进副驾驶座中坐好。

  “麦明河!”

  车门砰然一合,把马路对面海芦苇的叫声隔绝在外。

  麦明河软软地倚在副驾驶座位里,头歪靠在玻璃上;出租车司机就坐在她的左手边,二者之间没有一点遮挡、没有一点距离。

  它似乎慢慢朝麦明河转过了头。

  不幸中的万幸是,她倒不用怕看见它完整的脸了;因为她眼珠依然动不了,只能看着面前的挡风玻璃、手套箱,与手套箱上贴着的一张黄色贴纸。

  尽管思考能力全部被冻结住了,但语言中枢依然帮助她辨认出了纸上文字的意义。

  ——

  啊哦!

  如果您看见这张警告,

  说明您已违反了乘车须知中第三条,“坐在后排”,跑到前排来了呢。

  噗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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