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牧大贤无奈地叹了一口气,“话不讲三遍……如果你们非要试试的话,我可以让你们逝世。”
他动手了,没有太多花里胡哨地操作,只是平静地在画板上作画,将他眼前所见到的景象,一笔一划添入了画板之中。
但在这整个过程当中,他巧妙地利用光线、影子以及雾气的流动关系,在画板上多画了一些若有似无的路灯杆。
这些路灯杆出现在他的笔下的时候,看著像有又像没有,似乎到底有没有,就只由他这个作画的人来裁定了。
“机会给伱们了……“点灯”。”
牧大贤将画笔蘸上了灿金色的颜料,然后改轻笔为重笔,将画板上所有的路灯,全部点亮!
在这个瞬间,林异忽然感觉原本阴冷的绿林带也随之而明亮了起来,一种温暖的光辉瞬间点燃了周围的环境。
毛飞扬的惊呼声响了起来:“亮了?!路灯……全亮了?!”
林异猛地从画板里抽出目光,一环顾四周,便赫然发现,周围的环境似乎还是曾经的“周围的环境”,但却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多出来了一些路灯杆,并且这些路灯杆在此刻全部被点亮,直接将周围百米的领域照得一片黄橙橙的……
【啊——啊——】
附近的人形雕塑发出了痛苦的嚎叫,原本就在躲避日光、静候著太阳落山就从绿林带中钻出来的它们,就像是个缩在阴湿地库里等待著发霉的朽木,可现在,牧大贤为了对付跟踪者直接使出了一手“太阳拳”,在这种无差别的AOE之下,跟踪者还没露脸,附近的雕塑方阵就先倒了血霉……
很快,两人从逼仄的角落里滚落了出来……
毛飞扬实时望去,接著心头一颤——那两个人,穿著与牧大贤一模一样的墨绿色艺术生制服,很显然也是艺术生!
但随著它们的出现,毛飞扬马上察觉到了从它们的身上散发出来的,明显的“恶意”!
“伪人艺术生?!”毛飞扬失声惊呼,他瞬间反应了过来,这两个家伙,似乎应该就是凌晨的时候被牧大贤装逼吓得没敢动手的伪人艺术生。
那个时候,牧大贤其实没有战力,只能虚张声势,等到请老默帮他治疗好了手臂之后才有底气。
而他以为那个伪人艺术生已经被牧大贤喝退了,没想到还贼心不死,一直在后面跟踪他们。
让他没想到的是,跟踪他们的竟然是两个伪人艺术生——他一直以为只有一个。
这两个伪人艺术生显然比人形雕塑拥有更强的光抗,当然也可能是因为牧大贤的手绘作品比起正儿八经的太阳光差点东西……
但就算这样,这两个伪人艺术生在暴露之后依旧面露难色,似乎极其难受。
“等、等一下……这、现在这才是第三遍!”其中一个伪人艺术生匍匐在地上,高举著手艰难地说道。
牧大贤冷眼观之,嘴角冷笑森森:“所以我才没有赶尽杀绝。“
他来到那伪人艺术生面前,拍了拍他的脸,鄙夷道:“真当我虚张声势呢?”
那艺术生低下头,沉著脸不说话。
另一个则是咬著牙道:“素闻牧大贤有“超凡艺术生”之名,曾把老师都摁在了地上摩擦,今天落到你的手上,我认栽了!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哈呦,这么有骨气,反倒显得我像个反派了?”牧大贤冷笑一声,过去摁著踩著那伪人艺术生的后背,一下子把他的一条胳膊给卸了下来。
不是卸脱臼的那种卸,而是像拆玩具一样的,直接给卸掉了。
诡异的是,被卸掉了胳膊之后的伪人艺术生,那肩部的截面上竟肉眼可见地出现骨骼、血肉的纹路,并很快渗透出了血珠,但这种血珠一接触到空气之中那弥漫着的雾气,就迅速石化了起来,变成了一层纯白色的结晶状物质,像是一层甲壳一样。
“牧大贤,你到底干什么?”那伪人艺术生屈辱地叫喊道,它挣扎了一下身子,但根本挣脱不了。
“找你们商量点事情。”牧大贤笑吟吟道,“别急,等我先把手头的工作干了,再和你们慢慢说。”
牧大贤说著,又将它的一条腿给卸下来。
做完了这一步,他又将另一个伪人艺术生的胳膊和腿也各卸掉了一条。
两手两脚,被牧大贤随手丢到了一边,两个伪人艺术生在牧大贤布置的领域里连一点反抗的余地都没有,完全印证了什么叫做“板上鱼肉”几个字。
“你要杀就杀,不要在这里折磨我们!”那伪人艺术生不堪受辱,挣扎著从地上冲起来,单脚跳跃飞起来去扑咬牧大贤。
牧大贤抄起它的脚当棍子,直接把它撂倒在地。
“喂喂喂,那是我的脚,你小心点呀!”另一个有点怂的伪人艺术生连忙叫了起来,看著脚上蹦飞出去的一块碎片,满脸都是心痛之色。
“呦,看来我们有的聊。”牧大贤笑嘻嘻地看向了这个认怂的伪人艺术生,“我找你们呢,其实是想请你们帮我个忙。”
“帮忙?这可不是你该有的态度!”旁边的伪人艺术生骂道。
牧大贤眉头一皱,过去把它的另外一只手和一条腿给卸掉了,然后把它的脸摁在了枯叶堆里。
“聒噪。”
他又觉得不满意,便又踩了两脚,这才心满意足地来到了那个认怂的伪人艺术生面前。
人的名树的影,牧大贤在艺术楼里凶名远播,那伪人艺术生原本就不是很敢对付牧大贤,如今又被牧大贤的气势给唬住,一下子就瑟瑟发抖了起来:“那个……你、你想让我干什么……”
牧大贤也不含糊,直接从布袋里掏出来了四个石化的灯泡,丢到了它的面前。
“这、这难道是……?”那伪人艺术生面色一变。
“没错,就是灯泡。”牧大贤道,“灯泡失效了,我想请你帮我个忙,把它们给我去充个能。”
“这……这我怎么会呀?”那伪人艺术生面露苦色。
“不会啊?”牧大贤伸手摸到了它的另一只胳膊上。
“啊会会会!会的会的!”
“诶,这就对了嘛!”
“可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能炊能炊能炊……住手住手住手!”它泪眼汪汪,看著已经被牧大贤卸掉的胳膊,感觉在自己的艺术人生里从来没有过如此黑暗的一天。
“我都说了能炊了”它感觉自己要哭了。
“我这不是……没把持住嘛!”牧大贤咂了咂嘴。
“不过……就算要充能,也需要时间,而且你这四个灯泡……需要的资源可不少啊……”
“要不我能来找你?”牧大贤毫不客气地说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在的密林深处整了点阴间玩意儿,你带著灯泡去,偷偷窃取一点能源,足以给它充能了。”
伪人艺术生面色再变:“你怎么知道……你在诓我的话?!”
“我诓你妹的话!”牧大贤抄起它的胳膊给它邦邦两下,“我还需要诓话?你就说你干不干吧!”
“我……”
“你们自己人吃点自己的饭,其实本质上也不算窃取是不是?”牧大贤语气忽然柔和了一些,仿佛透著蛊惑人心的魔力一般。
“这……”
“再说了,你们才是不可再生的资源,哪有什么比你们的小命更重要的?”
“emmm……”
“况且,这点资源,对于你们来讲算什么?区区四个灯泡,对不对?”
“好吧,我干了!”那伪人艺术生一咬牙,屈服于了牧大贤的淫威之下。
“混蛋,你居然被他三言两语就被说服了!你真是我们狂信徒的耻辱!!”
边上那个被埋起来的伪人艺术生使劲挣扎,终于是从枯叶和土堆里把自己给拔了出来,然后看著牧大贤,愤怒地叫道:“这种事情我也能干!我的觉悟更高!!”
“……”毛飞扬的嘴角狠狠地抽搐了一下,心说这种用最强硬的语气说著服软的话的操作还真他娘是让我开了眼。
牧大贤面不改色,饶有趣味地扫过它们,似笑非笑道:“可是这点小事,我似乎用不上两个人哦。”
“你……?!”
“嘿!我有办法了!”牧大贤打了一个响指。
下一刻,只见他把两个伪人艺术生卸成了一地“零件”,然后自顾自地一阵拼装,最终用两个伪人的零件拼装出来了一个两个头的伪人和余下的一地残肢体。
完事之后,牧大贤打量著自己的“杰作”,满意地拍了拍手,自恋道:“该说不说,老师要是看到我的杰作,就不会给我《雕塑的运输与拼装》那一课打零分了……这零件我是一点都没浪费呀!”
这两个头的伪人,此刻面色惊恐地看著牧大贤这个疯子和满地“没有浪费的“零件””,瑟瑟发抖地捧著四个路灯,一句话都不敢讲。
牧大贤淡淡地扫了他们一眼:“还愣著干什么?在校区里的路灯亮起来之前,你们要是还回不来的话,我可就把你们的这些零件给丢出去了。”
“夜幕降临之后,这漫山遍野的伪人雕塑,肯定会对你们的小零件倍感兴趣的。”
他露出一抹残忍的微笑,环抱著双臂的样子在伪人艺术生的眼中像极了一个玩弄众生的大魔头。
伪人艺术生抱著路灯屁滚尿流地跑了。
看著它的背影,牧大贤嗤笑一声,把那些零件摆到一起,当成板凳坐了上去。
一直到这时,毛飞扬才感觉牧大贤有点“回来”了……
刚才他的样子,真的像极了一个断肢狂魔……
“贤哥……?”毛飞扬小心翼翼地试探道。
“怎么啦?唯唯诺诺的,不像你呀?”牧大贤笑道,伸手拍了拍身边的位置,“来休息一会儿。”
“喔。”毛飞扬挪过去,十分听话地坐了下来,双手端正的放在膝盖上,乖巧得像个未过门的小媳妇。
“什么情况啊你?”牧大贤忍不住拍了拍他,吓得毛飞扬一蹦三尺高,就差给牧大贤磕头了,“不要啊,不要拆掉我啊贤哥!”
牧大贤:“……”
“滚过来。”
“诶好嘞!”
“……”
“我还是喜欢你狗贱狗贱的样子,你……要不恢复一下?”
毛飞扬干咳一声,深呼吸了一口气,然后道:“呃……好,其实贤哥,我有点不明白。”
看毛飞扬这厮果然“切换”了回来,牧大贤便点了点头:“你说。”
“贤哥,你不怕他们卷路灯跑路吗?”
“不怕,要是跑路了,我就拿它们的零件喂伪人雕塑,再启动备用方案。”
“贤哥,你说的备用方案,该不会……还是手爆路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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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8章 你知道得太多了
牧大贤的嘴角狠狠地抽搐了一下,抿著嘴没有答话。
毛飞扬见到这一幕就知道他猜对了,牧大贤果然是手爆路灯的惯犯了……
毛飞扬眼见气氛不太对头,为了防止牧大贤抄起伪人艺术生的零件给自己邦邦两下,赶紧找话题道:“贤哥……你说他们会不会搞小心机啊,伪人艺术生真的可信吗?”
出乎毛飞扬预料的是,牧大贤开口道:“其实……在一定程度上是可信的。”
“我们和它们的区别,只有‘信仰’不同。”
“它们坚持认为成为它们那种生命形态是一种进化,并且希望让我们都‘进化’……但我们,还是‘身而为人’多一些。”
“简单来讲,它们的立场不是‘人类’,但又并不反人类。它们就像是一群自以为是完成了进化的先驱者,”
毛飞扬抿了一下嘴:“可他们好像想要干掉你?”
牧大贤耸了耸肩膀:“这也是没办法的,我其实很理解他们。”
“就像有些伪人艺术生是绝对没可能转化回来的,遇到它们我会毫不留情的动手一样,我对于它们来讲,也是完全没可能被洗礼净化的那一类人。”
“因为……我有著钢铁一般的无敌意志!”
“贤哥,你要是不夸自己一句,我感觉都对不起这烘托起来的氛围……”毛飞扬狗贱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