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张起灵,乱杀! 第64节

  人群中。

  一袭青衫,背着黑色,挂着古刀,满头白发的苏木将入眼所见,一一铭记在心。

  看来,这个张家还没有差到他想象的极限,还有得救。

  还有许多人像他之前觉得像个木头一样的张起灵一样,还是可以为了张家,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张家的人的顽固,有的时候并非真是一种劣根性。

  反而,会将他们身上背负的誓言责任,永远的抗在肩头,一路走下去,直到走投无路。

  苏木很早的就知道。

  少年张起灵,其实就是无数张家族人的缩影,也是被张家族人刻意打造出来的,与他们拥有着类似念头责任思想的替代品。

  而很显然的是,苏木的这个猜想,眼前得到了认证。

  百年后的张起灵,还是会背着张家一路前行,哪怕只剩下他一个人,举目无援。

  百年后若是张家还有一个活人在,他们还是会继续背着身上的责任与使命,独自埋头前行,无惧身前风雪冷冽。

  这,才是苏木想要看到的张家。

  这,才是苏木想象中张家族人该有的样子。

  这,才是天生至尊血脉的麒麟纹身张家模样。

  “族长。”

  “族长。”

  “族长。”

  “族长。”

  “……”

  跪地之人,目光炙热的呼喊着张起灵。

  张起灵将黑金古刀插入刀鞘,看了远处面带微笑的苏木一眼,说出了苏木曾经在他感觉到再无活下去机会,脆弱无助,迷茫时,说的那句话。

  “这条路或许不会太平无忧,但我在向前走,你们,愿意和我再走一遍这条路吗?”

  张起灵站得笔直,小小的身影,笼罩着可顶天可立地的磅礴气势。

  张家。

  从原先定居地长白山,被驱赶至山下,而后再被驱除出长白山,每年每月每日,都需要随时找可藏身的地方,逃难的地方。

  张家试图重新走回回家的路,可一次又一次的失败而归。

  甚至于,他们去长白山守护青铜门的时候,只能远远的遥望着,原先的故土,那被人修建成陵墓了的故地。

  他们家族坐落之地,被人修建成陵墓,他们,被驱赶下山,他们随时都在逃亡,逃命。

  张起灵还能想起,当初苏木挨个拉着他们一起朝前走去的身影。

  那个时候,他们只觉苏木是在完成训练任务,想要让他们快点到达目的地。

  可现在经历了这些事情后,张起灵忽然明白,那条以前没法一口气跑完的道路,何其不是张家一直想要寻找的道路。

  只是,张家在这条赛道上,已经停歇太久,是时候再次扬帆起航。

  就算,杀出一条血路,又有何妨……

  

第92章 卸岭,发丘天官。

  由于张家历来经历的,都还只是冷兵器,土枪土炮的袭击,所以全然没有选择好真正可以躲避外族入侵的领地。

  苏木的思想与当前这个时代的都不一样。

  他知道,未来只会是飞机大炮的年代,而不是普通刀剑的打打杀杀。

  如果还是那个时代,张家还能一个打五个,打十个,无所畏惧。

  但,时代变了。

  正好,他这次要去找的人,就是枪法专精点满了的人物——鹧鸪哨。

  鹧鸪哨。

  民国时期的传奇人物。

  盗墓四大派中搬山道人的魁首,为了解除扎格拉玛族身负的红斑诅咒寻找雮尘珠。在湘西瓶山与卸岭力士共同探寻瓶山古墓,并与卸岭魁首陈玉楼结为生死之交。

  后拜摸金校尉了尘为师,在西夏黑水城遇险,师傅了尘身死黑水城,鹧鸪哨断臂求生。在失去一个又一个至亲之人后心灰意冷,远渡重洋,最终逝世于美国。

  到了最后。

  鹧鸪哨还是没能解开族人身上的诅咒,扎格拉玛族还是没人能够活到四十岁。

  鹧鸪哨,同样是一个一个人背着全族人命运,努力的向前走,想要挣脱出命运束缚的人。

  彼时,鹧鸪哨还是少年的时候,他也经历过,此时苏木与张起灵在经历的事情。

  唯一区别是,张家族人比扎格拉玛族人要给力,虽然也有拖后腿的迹象,但这群人振作起来的时候,还是能帮助苏木与张起灵做点什么。

  扎格拉玛族就不一样了。

  那群人全部倚仗,只有鹧鸪哨一人。

  苏木没有除张起灵之外的人,一起离开张家。

  他让祠堂上的老头给他盯着,让黑衣黑袍背刀少年麒麟使们,给他看着张家。

  他可不想自己出去一趟,回来的时候,老窝都给人端了。

  由于张家经常举族搬迁,导致身份记录不明,让本来想试试这个时期的火车汽车等交通工具的苏木,打消了这个想法。

  张家全族,在各个时代都差不多都是黑户。

  在这个时期,黑户或许没什么,毕竟没人有那个闲工夫,去做统计全国人口到底有多少,每年增加多少确切人口等无聊工作。

  黑户的身份。

  只能让苏木与张起灵再次选择搭乘马车作为工具。

  这次出门,苏木明显看到了少年张起灵的变化。

  小哥开始真正的朝着未来的张起灵在改变着,感受到了压在他肩头,那让他有些喘不过气来的家族责任。

  也是末代张起灵身份带来的沉重压力。

  前段时间回来的时候,苏木找了关系,接触到了即将成为‘少帅’身份的张学凉,通过东北老张家的诸多关系,在这位少帅身上埋下伏笔。

  在不久后的未来,这位应该能够被苏木控制于手中。

  查清楚了奉字系军阀资料后,苏木忽然想起前世被他忽略了的一个点。

  东北,是打鬼子战争的初始起点。

  正是因为东北以前的不作为,导致三省沦陷,导致鬼子借着东北之势,大军南下。

  张家父子,能够相信鬼子们的胡言乱语,自然也很容易被身为穿越者的他,用各种方法诱惑控制。

  只需要在某个关键节点,做出一些事情,就已足够。

  苏木从来没有打天下的念头。

  张家都自顾不暇,更别说去安顿天下人。

  自己都吃不饱,就别去想那些伟大的念头。

  “嗯嗯嗯~”苏木哼着歌。

  “不要哭我最亲爱的人,我最好的玩伴;

  时空是个圆圈,直行或是转弯;

  我们最终都会相见;

  在城池的某个拐角处,在夕阳西下时;

  在万家灯火的某一扇窗纱里;

  人们失忆着相聚……”

  “……”

  张起灵微微侧目,这一次,他终于听到了这首歌歌词内容。

  苏木扫了身旁张起灵一眼,他知道,张起灵一直都很喜欢他哼唱这首歌。

  “这首叫‘我记得’,歌名叫‘我记得’。”苏木自顾自解释着。

  这是苏木穿越时,床头放着手机最后一首歌,也是他反反复复听了许多遍的歌。

  “驾!”

  张起灵抽动缰绳,速度加快。

  记得这个词太过沉重悲情,仿佛是用来回忆逝去的人与物的时候,才会用起。

  所以,他们都不需要被记得,他们还在努力,他们还有机会,他们永远都会在。

  ……

  湘西。

  一座曾数次被周围军阀军统之人想要占据攻打,但屡次都以失败告终了,深处偏远山区的城池大门前,笼罩着一片萧杀之气。

  “他奶奶的!我真不是过来打仗的!你们能不能放我进去和你们把头说句话?吼得老子喉咙管都疼了!有没有人听到老子说话啊!”

  戴着军帽,脸上有一道狰狞刀疤的军阀头头,站在身后部队身前,仰头朝着城门紧闭的城池上方吼了足足有一个多小时了。

  这城池说来也怪,是一座古城,却与其他城池相距甚远,且易守难攻。

  这么多年来,一直都被控制在这里的百姓手中,没有官府的人过来管理过。

  城池的主人也很聪明,顺应着各个时代的变化。

  头顶上,一只只冰冷的枪杆已经摆放好,土炮等物,也已经被推出。

  要真打起来,还真与攻城的军阀队伍们,不逞多让。

  “老总,有辆马车在后面过来了。”手下朝着罗老歪耳语道。

  罗老歪燥热的摘下帽子扇着风,扫了眼身后马车:“管他作甚,这陈老爷子还真是倔脾气啊,我们都等了几天了,说不见就是不见,他奶奶的。”

  就在军阀头头罗老歪还在想着,如何让这座城池的主人开城门,让自己等人进城说话的时候。

  那被他忽略掉了的马车,牵着缰绳的少年忽然朝着上方说了句:“长白山上有天官,天官手中有神印,烧的是至臻麒麟香,饮的是天池四方水。”

  “这小子嘀嘀咕咕的说啥呢?”罗老歪歪着脑袋,看了眼马车驶来的方向。

  城墙上,戴着白帽,穿着暗蓝长衫的男子愣了愣:“快去通知老爷子,发丘天官的人来了……”

  “天官赐福,百无禁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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