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车队已经启程,离开了长沙地界。
这个时候要将他放下,苏木等人肯定不会愿意,所以,这一路他必须会被安排同行。
“你来了,‘家’里面的事情谁去处理?”张启山黑着脸。
“放心吧佛爷,已经安排好百日内的工作内容,如果去到地方,我们这次行动需要更长时间,我就一个人提前回来。”副官开着车,目视前方,嘴角掩饰不住的上扬着。
“你……”张启山皱了皱眉。
“算了,来都来了。”苏木打断了张启山的话。
对于张启山二月红副官的这类事情,苏木一向不太喜欢插手,不过既然对方都来了,那多说无益。
副官张日山各方面的能力都不在张启山之下,甚至于身手方面都超过了张启山。
只是张启山一直将其当做心腹,所以当他需要冒险的时候,他就会选择让对方留在安全的地方。
“多个人也好,到时候忙起来可能会缺人手,日山,你到地方后,将我们所见所闻都完整的记录下来,特别是去到那精绝古城地带后遭遇的任何生物与机关陷阱。”苏木嘱咐道。
新的张家没了老张家的底蕴。
所以苏木想再次制造出原本张家该有的家族底蕴,收集各类本该存在于张家的资料内容,待到时候某个后辈需要用的时候,可以翻阅查询得到。
到了那个时候,张家就真的不用再依靠任何一个人了。
张家就已经可以将任何一名张家子嗣,带上比寻常人都要高的高度。
无论是能力,还是见识见闻。
苏木在张家的身份地位特殊。
苏木一旦开口,张启山也就不好再多说什么,只能无奈点头,闭上了眼睛。
论心细方面,他确实也没有这位副官来得厉害。
“好的,祭司。”副官张日山高兴的点头答应,脚下油门又快了几分。
……
……
杭城。
小吴邪嘴角抽搐着,看着被罚跪在祠堂里面的三叔,一脸无奈。
虽说三叔二叔两人是兄弟,但吴邪打小就可以看得出来,三叔在二叔面前就一直是个弟弟,说一不二的那种。
前两天吴邪生日,吴三省明明答应了要回来的,可不知怎么,延误了日期。
于是,就有了眼前这一幕。
整个早上,吴三省饭都没吃上一口,就被吴二白从客厅里面轰了出来,让其跪在祠堂下忏悔。
对于二叔的脾气习性,小吴邪也是了解一些。
别看二叔一直待他笑眯眯的,温文儒雅的样子,其实这个家里面脾气最躁的就是二叔。
别说是吴三省了,就算是外人面前,吴二白一样是这般模样。
“二哥,我知道错了,饿了,二哥……”
吴三省都已经二十来岁,可能因为长得急了些的原因,看起来有些粗糙,显老。
可这些话从他口中说出,却是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小天真,小天真,三叔给你带了生日礼物,虽然晚了一些,但还是记得的,也带来的,快去给二叔求求情。”
吴三省双眸一转,正好看到在祠堂门前的吴邪。
吴三省打小就喜欢指使吴邪去做一些事情,每次都让吴邪骑虎难下。
久而久之,吴邪也习惯了三叔的狡猾。
“二叔那边我可求不了情,要是爷爷奶奶还好。”吴邪撇了撇嘴,耸肩道。
老吴家所有人都宠溺疼爱吴邪,可除了爷爷奶奶外,三叔二叔的宠爱都有着他们独特的方式。
二叔吴二白那边就很少会插手吴邪的私生活,任其在掌控范围内成长长大。
三叔吴三省则会下意识的带吴邪走上他们的路,想让吴邪日后规避掉他们这一代还在遭遇的麻烦事情。
“礼物?”
吴二白冷漠的声音,从客厅中传来,手持皮鞭的他,径直的走到了吴三省身后,低下眼看向吴三省。
吴三省打了个激灵,连忙从怀中拿出了准备好给吴邪的生日礼物。
没有看到礼物的模样还好,当看到吴三省准备带给吴邪的礼物竟然还是地下的东西,吴二白脸顿时黑了起来。
“出去。”吴二白低声道。
吴邪有些畏惧的点了点头,快速跑了出去。
吴二白除了对吴邪好些外,对谁下手都狠,哪怕是对他自己。
“说了,别让吴邪走上我们的这条路,你还敢从外面带来明器给他当礼物。”吴二白挥动着手中鞭子。
吴三省疼得额间冒冷汗,但双眸还是如常的坚定。
吴二白有吴二白的坚持,吴三省也有他自己的坚持。
他预料到吴邪将来因为吴家的原因,肯定也会走上他们这条路。
与其到那个时候让吴邪没有任何能力本事去规避这些危险与麻烦,不如早早的就将本事教给他。
当吴邪学会了他们的本事后,他们就真的可以放手去做他们一直想做的事情了。
嘶——
站在院中的吴邪就只是听着那皮鞭抽打在身上的声音,都感觉头皮发麻。
“还是三叔聪明,知道二叔肯定会检查他带来的礼物,然后提前就塞给了我,不就是一些玩具吗,二叔怎么这么严苛,难道是三叔在外面做坏事得来的礼物?”
吴邪手腕一翻,一枚玉佩已经出现在了他的手上。
吴三省提前将礼物给了他,在吴二白还没有发现的时候,并且也提醒了他,别告诉吴二白这件事,不然吴二白肯定不让他与吴三省玩的事情。
第399章 别姬,楚霸王。
“你说金戈换故里,东篱烽火祭,太平长安梨园戏,别姬随君意~”
小红认真的在宣纸上,用毛笔不紧不慢的写下之前父亲在她面前哼唱过的歌词。
口述的字句一旦到了书写在宣纸上的时候,感觉就完全不同了。
这短短的几句歌词,每个词都藏着‘别离’与‘舍不得别离’的意思。
“别姬既然要随君意,又怎会有后面的江湖从此离,父亲年轻的时候,到底经历了些什么。”
小红握着笔,笔端抵着洁白的脸颊,眺望着窗外的竹林,百无聊赖的思索着。
自从上次偶然登台了一次后,小红对父亲的感觉就完全不一样了。
她原以为,父亲二月红只是一个完全退出当前时代了的老戏骨,但没想到原来还有许多人都记得她的父亲。
并且,哪怕是到了她都长大成人了的年代,很多戏子的名声都还远不如她父亲二月红,在湘地界之中。
父亲有着如此盛名,当初又是为何金盆洗手退隐,从此不问世事。
又是有着怎样的遭遇,才让这一曲还不知道曲名的悲伤曲子,从父亲的口中脱口而出?
“对了。”
小红忽然想起了什么,眼看母亲已经睡去,于是偷偷的离开了院子。
苏木几人走后,苏木的院子里面就只剩下霍仙儿一人了。
对于霍仙儿,小红虽不太熟悉,但也知道该叫一声阿姨。
既然自己弄不明白这一切的究竟,那不如去问问当初同为那个时代的人。
片刻后。
小红敲开了苏木的府邸,看到了打开门一脸沧桑的霍仙儿。
霍仙儿是老九门中唯一的一位女门主,身为女子,对于容貌自然很是在意。
所以脸上并没有太多易容的痕迹,只是戴了一顶纯白的假发,让人看不出真正的年纪。
“是二爷的姑娘呀,大半夜的怎么了?”霍仙儿穿着单薄的衣裳,但也掩盖不了妙曼的身姿。
“八娘,小红有些事情不明白,故大半夜的过来叨扰您了。”小红抿嘴道。
“进来吧,外面风冷。”
霍仙儿率先进门,然后回房拿了件外衣披着,再次燃了火,开了灯,添了新茶,然后一老一少这才坐了下来。
“八娘,我……”小红等不及的想要问关于她父亲的事情。
霍仙儿起身倒上茶水,慢条斯理道:“不急,慢慢说。”
小红看着霍仙儿这副平易近人的模样,这才开始梳理起心中想要说的话语。
霍仙儿喝着茶,听着小红询问的内容,嘴角不觉已经慢慢扬起了一个好看的弧度。
作为一直跟在苏木身边的人,霍仙儿自然明白一些九门之外不宣的往事。
听完了小红的问题,霍仙儿笑道:“当初你父亲可热门得很呢,不止是你母亲,还有我三姐也喜欢你父亲呢,要知道红霍两家本就是长沙城中独一档的大户,可谓是十分门当户对,
可即便如此,你父亲也只是一句不喜欢,就打发了我的三姐,让我三姐念想了小半辈子,迟迟没能忘记。”
“啊……”小红张了张嘴,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她那现在满脸褶皱的父亲,那和普通老头没多少区别了的老父亲,年轻时候竟然有如此大的魅力吗?
那如此了不起的父亲,又怎会出现今日的落寞萧瑟之色。
“不对,您还没有正面回答我的问题呢。”小红反应了过来,双眸一转,再次盯上了霍仙儿。
霍仙儿苦笑连连:“有些事情,只能当事人自己说出口,也只有他们自己猜清楚,我只知道,佛爷和你父亲以前的关系极好。”
“佛爷?”小红皱了皱眉。
“家里面那件衣服,是佛爷的?”小红忽然想起了什么。
九门之中,确实只有佛爷张启山是当官的,可小红知道的,佛爷张启山不是正统军出身的吗?
可家里面那件军大衣,标志可是国军的标志。
“虽然我没有见过,但那应该就是佛爷的,这件事我还记得,我可以告诉你,当初……”
“……”
当初破四九的时候,各地的传统文化都遭受到了或多或少的打压,而身为长沙一地梨园名角的二月红首当其冲。
正值当时老九门的人怕上面翻旧账,掀了他们的盘口,于是就低调做人低调行事,没人能够帮得了二月红。
最后还是有人从人群中冲出来,将当年张启山为上面打天下时候染血的军大衣披在二月红的身上,二月红这才免了被游街的举动。
霍仙儿猜测,可能就是当时那件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