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光所过之处，黄色的气体就像被刀切开的奶油似的，瞬间就清出了一大块干净的豁口。
送婆婆正巧就在这豁口中，愕然地举着爪子，正准备偷袭张炎。
突然被暴露在了张炎的视线中，它有些傻眼。
一人一妖片刻对视后。
送婆婆吓得尖叫一声，连忙窜入了一旁的黄雾中。
“跑得脱马脑壳！”
张炎骂了一句。
他也没想到有那么巧，随手一轰就把送婆婆给轰了出来。
不过无所谓，反正掌心雷和法力都是借来的，又不是自己的，不用白不用。
一分钟后，乾坤借法结束，就算不用也要还回去。
张炎连着扬起手掌，在送婆婆的诡域中狂轰滥炸。
没多久，就听送婆婆又尖叫了一声。
瞎猫碰到死耗子，它还真又被张炎的掌心雷给轰中了。
这次送婆婆可没那么幸运，直接被轰到了尾巴。
一条带血的黄尾巴从它屁股上被轰断，孤零零地留在了地上。
“算它命大，没直接轰中它的脑袋……”
张炎略有些可惜。
乾坤借法还能借三十秒。
足够了！
张炎不管不顾，发动掌心雷，不断在送婆婆的诡域中继续轰击。
雷电本就有强大的驱邪的力量。
不久后，送婆婆的诡域就被掌心雷轰得天翻地覆，千疮百孔。
甚至就连形状都难以维持。
当一分钟的乾坤借法结束时。
一条奄奄一息的黄鼠狼精变回了原形，身体凄惨无比，浑身上下全是被电灼烧的伤痕。
它被张炎一把扔在了地上。
送婆婆恐惧无比地看着张炎，它不明白为什么才一些时日不见，这文弱书生为何竟然变得如此强大。
强大到恐怖。
这完全颠覆了它对人类这个物种的了解。
张炎太可怕了，可怕到它甚至都生不出抵抗的情绪。
它，只想活命。
变回原形的送婆婆艰难地爬起来，用头磕地，求让张炎饶自己一条狗命。
张炎看也不看，抓起碧水剑，一剑结束了它的性命。
这妖孽作恶多端。
虽然聊斋世界中，鬼怪妖物有情有义的很多。
但唯独《聂小倩》的故事中，妖物都是全员恶人。
黄鼠狼可不会感恩，只会记恨你。
自己今日饶了送婆婆一命，昔日它定然会反咬自己一口。
杀了送婆婆后，张炎一边巩固自己的诡域雏形，一边好整以暇地看向聂小倩。
不远处，聂小倩和姥姥正在对峙。
战斗，甚至还未开始。
千年树妖用邪气十足的目光盯着聂小倩：“小倩，姥姥对你怎样，你心里应该清楚。
这么多丫头里边，姥姥最疼爱你了。
你为什么要背叛我？”
聂小倩猛地打了个冷战，迷茫道：“我，我不想害人。”
姥姥冷笑一声：“这世上恶人那么多，你害死的哪一个是好人？
要么是贪图你的美色，要么是贪图你的财物。
姥姥杀的人，没有一个无辜的，他们都该死。
如果你不杀了他们，只会纵容他们害死真正的良善之人。
我们虽然是妖怪，但我们也在为人间除害。”
“可是，可是……”
聂小倩迷茫地摇头。
张炎皱了皱眉头。
这千年树妖说的话看似有点道理，但却偷换了概念。
人间事自有人间的道来惩罚。
妖怪杀人，无论杀的人是善还是恶，都只是为了口腹之欲，那是自己的欲望。
它们，才是真真的恶。
但张炎并没有开口点破，只是静静地等待着聂小倩的选择。
聂小倩芳心大乱，下意识地看向张炎。
张炎没有任何表示，甚至没有任何表情。
聂小倩垂下眼帘，姥姥以为她被自己说动了，发出咔咔咔的笑声，继续蛊惑道：“小倩，回到姥姥这里吧。”
“我……”
聂小倩很迷茫。
慑于姥姥的淫威，她本能地退缩：“可我，已经有主人了。”
“你的主人真的比姥姥更爱你吗？
你仔细想一想。
没有人比姥姥更爱你……”
千年树妖的诡域悄悄展开。
妖气所化的院落里，弥漫起浓浓的白雾。
一条根须悄无声息地从聂小倩身后的土中探出来，直朝她的身体刺过去！
第249章 亲手斩断，聂小倩的梦魇
说时迟那时快，原本迷茫无比的聂小倩，陡然感觉到身后一股恶寒传来。
她下意识地将自己的诡异也展开来。
一瞬间，姥姥的诡域和聂小倩的诡域撞击在一起。
聂小倩早已身化红衣，实力只差一线就能突破到D2精英级。
而姥姥被燕赤霞所伤，又被体内金刚经镇压，实力也不过是个普通D2罢了。
两个诡域撞击的结果，毫无悬念。
千年树妖眼前一花，它的诡域被聂小倩的诡域包裹了进去。
“这什么地方？”
姥姥骇然地看着周围那光明大作的世界。
只见全盛时期的兰若寺内，焚香袅袅而起，梵音滚滚而来。
无脸的僧侣们，口吐金刚经。
那些梵文脱口而出，就化为一道道金色的文字，缠绕在了聂小倩的身上。
金刚经的祛魅驱邪起了作用。
聂小倩突然就觉得自己变得豁然开朗，头脑清醒起来。
“好险！”
她暗自后怕。
差点忘了，姥姥的诡域本就有可怕的蛊惑之力，自己刚刚就遭了它的道。
若不是展开了自己的诡域，怕是她仍旧起不了和千年树妖抵抗的心思。
可在自己的诡域中，聂小倩再看姥姥。
总觉得它似乎也不是那么难以战胜。
“姥姥，主人果然说得没错，你是我的梦魇。
我如果想要跟着主人走得更远，就必须亲手了断你带给我的噩梦！”
聂小倩深吸一口气，神色坚毅。
一直以来，姥姥都是她的心魔。
若是不亲手斩杀姥姥，她，走不远。
甚至会离主人越来越远。
相对于怕姥姥，她更怕离开张炎。
姥姥脸色一白，它被这些僧侣嘴中的金刚经攻击，浑身都不得劲。
心中更是骇然。
原本以为张炎那小子变厉害了，自己惹不起。
没想到被自己奴役百年的聂小倩，竟也变得如此厉害。
这短短的一段时间内，他们俩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小倩，姥姥可从未害过你。”
姥姥暗恨。
从前那个自己可以随意操控的小卒，怎能爬到自己的脑袋上？
它不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