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想想,胸口还疼,气的。
当即打开了微博,酝酿片刻,就在手机上敲打起来。
【因为伤势未愈总是胸痛,我烦躁了好久,今天总算心情好了些,带着助理去楼下喝杯热咖啡,享受难得的惬意时光。但当一大群荷枪实弹的警察强迫我离开轮椅的时候,这份小美好,最终变成了奢望……
5月6日,大家都记得的日子,据说那天某个大墓被盗。
于是,我梅谦在警方眼中又自动成了嫌疑人……
我亲眼看着他关了摄像机。
亲眼看着他将一个jian杀案的文件拍在我脸上。
亲眼看着他难看的脸逼近。
也亲眼看到他双目中的凶光。
“盗墓嫌疑或杀人嫌疑,你选一个。”
这位龚警官当然不会说这般直白的话,但他言语进了我的耳朵,便自动成了这个意思。
若不是恰好被折腾得伤势复发,发这篇文章的时间,我怕是还被铐在审讯室接受盘问呢……
我梅谦是杀过人,但我杀的什么人,全国都知道。而就因为这个案底,在某些警察的眼中,我便永远是个罪犯……】
梅谦洋洋洒洒敲上去一大篇文字,极尽煽情。
临了,他将医生诊断书、胸片、以及jian杀案的文件照片也传了上去,并加以说明。最后特意@了警察总部、夏都刑侦总队、夏国纪律监管委员会等权威机构,就为扩大影响。
其实,去年第一次从看守所出来后,他就想过这么干。
不过那时警方做得比较克制,加之初步了解了些系统的特性,知道自己有狗系统在,屁股绝不会干净,麻烦更不会少,便不打算与警方撕破脸,才一直隐忍着。
甚至之后小心翼翼地维持关系,帮了警方不少的忙。
就怕被系统坑惨了,在官方那里也得不到好。
这次姓龚的实在将他气着了,再不做些什么,可就任人拿捏了。
第153章 结果
依梅谦现在的人气和流量,他的微博刚刚发出去,便瞬间被人转载。
下面的评论也像春天的荒草一样疯涨,一刷新,就出现了一大堆。
但梅谦对于这些表达关心同情的,询问细节的,煽风点火的,主动要求提供法律帮助的信息一条都没看。
更没心情一一回复。
而是飞快地将微博设置成只有他关注的人才能评论。
之后评论区果然干净了许多。
他这么做,不是突然觉醒了公民意识,觉得自己可以承担起身为知名作家的责任和义务。
他觉得这篇文章只是正常的维权,扩大影响也没什么,做都做了,还不让说吗?
但他个人也不喜欢看评论区那些煽风点火、歪到没边的不负责任的言论。
嗯,为了维护社会稳定,营造和谐氛围,粉碎谣言,发扬平等公正团结友爱的精神,他梅谦也要贡献自己的力量,积极进取,勇敢应对,将所有破坏繁荣和平的不稳定因素掐灭在萌芽中。
是以,这些评论,不要也罢。
咳!咳!
当然最主要的原因是,可能按照他文章的描述,里面的警察已经涉及到了逼供这种事,他@的机构,反应比想象中要快得多。
这时再添油加醋卖波惨,便显得过犹不及了。
况且,他在得到权威机构回复的同时,夏都警察局负责人也第一时间打来了电话。
电话中先问了他的身体状况,对讯问时的细节进行了初步了解。
然后对方表示,他们会连夜安排督察组进行调查,如果一切属实,该处分处分,该赔偿赔偿。
最后,这位负责人又客气委婉地请求,希望梅谦不要将事情再扩大化,最好能先将那篇文章撤掉。
梅谦则表示,现在舆论已经开始发酵,他的微博撤不撤其实意义不大。而且他所言没有半分虚假,并不触犯法规条款。如果警方处理及时并令他满意,他才会主动撤文并配合夏都警方对后续情况加以说明。
这一晚,宅男梅谦手机响铃的次数可谓打破了记录。
不但夏都警局,夏国纪律检查委员会也找了来,表示要插手此事。
接着便是朋友熟人的慰问了,到晚上九点多,他的单人病房才彻底安静下来。
显然,随着时间的推移和微博转载次数的增加,梅谦再次登上了热搜,夏都刑警三支队和龚白鹤这个人也彻底的出了名。
总之,这件事闹大了。
与此同时,任意和龚白鹤正躲在办公室里,等着上面督察组的到来。
“好家伙,我就说回来找文件夹怎么找不到,原来是让梅谦这家伙偷走了……”龚白鹤此时又恢复了那吊儿郎当的模样,翘着一条腿,斜斜地靠坐在沙发上,对着手机挑眉轻笑:“这家伙果然不好对付,够狡猾。”
“这就是你逼供的证据了。”说实话,任意有些看不上这位组长的做派,可事已至此,两人时一条绳上的蚂蚱,也不好再说什么,只能道:“你还是想想怎么应付内查吧!”
“怎么应付?”龚白鹤将手机放到一旁:“有错就要认,挨打要立正。”顿了顿,他又轻轻长叹:“这局是我棋差一招。明知道这样得到的证据无用,我原只打算给梅谦加大压力,满24小时放人后,看看他什么反应。早料到他不会认,却没想到是这种局面。梅谦这人也真精明,还没怎么着呢,他就知道了我的打算。”
“哦?”任意诧异望他:“听你话中的意思,你觉得他的伤是假的?”
“那倒不是。”龚白鹤却是摇头:“我将诊断书发给朋友看了,他身上确实有伤,比我想象中要严重得多。我的意思是……”他说到此时,不觉正了正身子:“他身上伤势复发,来警局时肯定就不舒服了,早该报告的,但我估计那时他一直强忍着。偏要等到摄像机关掉之后再求救,甚至能趁乱藏起证据。你说,这人是不是很有意思?隐忍、狡猾,心思细腻。如果再联系你们的推断,他或许还是个资深盗墓贼,就要再加上残忍、果决等特性,妥妥的大反派啊。要是在电影里,这样一个大BOSS,绝对是能活到最后的。咱们现在面对的这些,不过就是开篇的菜而已。”
任意也是叹气:“确实不好对付,难怪老秦也会栽了。”
“只可惜,他不是面具人,就算我猜测他与面具人有某种联系,这条线目前来看也无法继续下去。”龚白鹤耸耸肩,见任意一脸担忧的模样,不由一笑:“别愁眉苦脸了,夏都发现了安全隐患,这种大前提下,过错也不是不能解释。再说这件事在司法程序上没有造成恶劣后果,梅谦伤势复发也不是咱们主动造成的,没有主观恶意,还担心这身皮被扒了啊?”
“可是舆论对咱们很不利啊。”任意仍是不放心。
“那也轮不到你担心,你只是被牵连而已。”龚白鹤满不在乎地道:“至于我,大不了回去再当一年的片警。这把输了,下次再来呗。”
任意无奈,正要再说两句,敲门声却响了起来,督察组到了……
---------------------
如果不是没有办法,梅谦其实比较抵触进医院。
无他,谁让刚穿越来的时候,在医院住了小半年呢?
不管你是谁,在医生眼里,也就是一坨肉。
对此,他是深有体会。
因为刚开始苏醒的时候他就脑袋能动,吃喝拉撒全由人照顾,可谓苦不堪言。
人家没虐待他,相反的,从清醒到痊愈,给他照顾得好好地,甚至都胖了好几斤。
只是,换药打针的时候,也真不客气,根本就不拿你当人看。
偏偏梅谦是个从小就拒绝打针、怕疼的。
有了这种体验,他对医护人员,自然就有种敬畏感。
今天也是,住院第二天,护士便按照医嘱端来了托盘。
就算内伤,打针也是不可避免,虽顾及面子不至于大呼小叫,但表情可怜凄苦是肯定的。
不过,总比上一次,一换药就哀求人家轻点要好太多了。
宁驰尽管见了太多次,可每到打针,他都忍不住想笑。
谁能想到,谦哥这样一个大高手,一看到针头咋就怂了呢?
不过,宁驰的笑容还没显露,不经意地一扫,脸色就在瞬间变得无比郑重。
因为,这一大早,就有一大批身着警服的人站到了病房门口。
-----------
大概是为了减少不良影响,夏都警局的动作非常的快,第二天,住院部刚刚开门,局长便带着使梅谦重伤复发的罪魁祸首登门道歉来了。
看了眼鞠躬致歉的龚白鹤,梅谦没说什么,挥手就让他们离开了。
这个处理结果并未出他预料,还算有诚意。
主要责任人龚白鹤一撸到底,被派到郊区当了片警。
而任意虽然没有参与逼供,也及早向上级反映了情况,但他身为案件的主管负责人,监管不严且有懈怠成分,还是遭到了降级处理。刑警三支队队长职位由正在休假的张宇接任。
至于医疗费、精神损失费、误工费等等,将全部由警方承担。
具体金额,就要毛毛和律师去交涉了。
不过,诚意是诚意,尽管也清楚这算是警方能做到最好的程度了。但梅谦其实并未消气。
但他上并未表现出来,反而很合作地重新发了微博,将处理结果广而告之。
表面上,这件事得到了比较圆满的解决。
其实梅谦另有打算。
在过去写的那些小说中,梅谦发现,狗系统的具现比较笼统,大多作用在地形、古墓这类非人的物质上。
就算刑侦小说更具体些,也都是过去真实存在罢了。
他就很想试试,如果他写的具体到某人,对方会否发生他小说中描写的反应。
当然,指名道姓有影射嫌疑,肯定不行。
那么,在他以后的小说里,某个倒霉反派肯定姓龚了。
第154章 具现
梅谦发了一篇本次逼供事件的处理公告后,便将之前那篇指控警方的文章删了。
其实,正如他所言,舆论已经酝酿而成,他删不删都用处不大,仅是表明自身态度而已。
毕竟,他现在也不能真的跟警方撕破脸皮死扛到底。
不管龚白鹤的初衷是否如他解释的那样,对方的敌意他是明确感知到了。
但目前他没有精力构思新书,只能将折腾龚白鹤的念头留待以后发挥。
除了这点小小的不爽。
还有为了不被看出破绽,并没有服用大还丹缓解伤势,导致他一活动胸口就有些疼外。
梅谦的心情,总体上还算不错。
在警方代表走了之后,他便取过手机,在微微上和朋友们闲聊起来,顺手还给自己拍了张自拍放上去。
当然,画面上他面色苍白,一脸憔悴的模样。
很恰当地维护了因为有案底就被警方歧视并粗暴对待的小可怜人设。
但在接近中午的时候,他的好心情便没有了。
因为待会儿毛毛会带饭过来,他本人对此是深恶痛绝的。
瞥了眼一旁刷着短视频正傻乐的宁驰,不由开动脑筋,计划着该如何说服这个小弟去买些烧烤回来打牙祭,嗯,如果有瓶啤酒,就更美了。
可当他刚编好说辞,打算开口的时候,突然感觉胸腔一震,仿若燃烧起来一般传来深入骨髓般的剧痛,禁不住痛苦地哼了声,从口鼻中喷出一大片鲜血,就两眼一黑,什么都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