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宇苦笑:“我之所以跟上去,就是打算和他留个电话,没想到遇到那条大蛇!”话到这里又是一叹,接着急忙催促:“快走吧,大蛇让我伤了,留在这里很危险。”
众人闻言,神色一变,忙扶着他开始朝前行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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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枯井有几十米深,可毕竟有落脚的地方,梅谦上并不费劲。
他将刀架和寒星刀收回系统仓库,用缩骨功恢复身高后,本打算爬上去,突然觉得直接离开并不稳妥,想了想,竟反身回转。
等到了之前发现古代尸体的地方,他手上瞬间出现柄手雷,将之放在尸体肋骨处,用最快的速度来开保险,之后就拼命往外跑。
“轰”在巨大的爆炸声中,身后的墓道发生了大面积的坍塌。
梅谦速度够快,并未受到波及,等他确认这样的办法有效后,又先后做了几次,将当初在雇佣兵身上收集到的所有手雷全部用光。
这东西自从收集到仓库,就一直没机会使用,今天可算清仓了。
等他爬上井壁,之前出入的墓道已经完全塌方了,连古井都受到了一定的影响。
好在梅谦动作敏捷,只被溅起的积水弄湿了半个身子,总算从古井中探出了半个头。
外面天早黑了,雨越下越大,看样子暂时没有停歇的意思。
梅谦看了看,见四周无人,便一跃跳回到地面。
接着身形一闪,钻进了旁边的小树林,找了个勉强能避雨的大树,将湿漉漉的衣衫脱下来收进仓库,换上之前离开家时穿的黑色兜帽衫运动裤,又在头上加了顶帽子,才背着渔具包,撑着雨伞离开树林,慢悠悠地朝着湖边晃去。
大雨的夜晚,湖边空寂无人,正合他意。
梅谦找了个凉亭,动作麻利地开始撑竿,系上鱼钩,挂了鱼饵。
之后依次将马扎、小夜灯、鱼护按顺序摆了,才甩钩入水。
坐下后,第一时间便打开了手机。
果然,好几个未接提醒,时间也已经是晚上九点多了。
他看着陌生的号码,并未理会,而是拨通了宁驰的电话:“你在哪?嗯?拦车?行,我知道了。在公园钓鱼,你过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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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透风,肯定与外界联通,只要将这里挖开一点,咱们就能出去。”
就在宁驰开车飞奔到公园,与老板会合的时候。
考古队的幸存者们,也走到了甬道的尽头。
只是沙土与巨石拦路,一时无法继续前进了。
幸好,在张宇用梅谦赠与的工兵铲挖土时,有人的手机竟然响了起来。
众人先是不敢置信,接着便是狂喜,迫不及待地拿出手机,开始联系起亲戚朋友。
这些人死里逃生,在面对怪物和机关时,尚能勉强维持表面的镇定。
偏偏咋听到电话中熟悉的声音,大部分人竟在瞬间情绪失控了。
连张宇都暂时扔掉工兵铲,不过因某种不可说的原因,他对自身能够存活毫不意外,是以勉强还能保持冷静。
掏出手机,手指点在电话本【老婆】这一栏良久,又松了开,转而拨打起任意的电话。
可惜,打了好几个都是无人接听状态,只能联系徒弟李晨。
这回电话很快被接通了:“师父,我……”里面传来李晨带着哭腔的声音,只是话没说完,便被张宇打断。
“你快找人定位我的手机,看看我们在什么位置?赶紧过来支援。”
那头似乎没从惊喜的情绪中挣脱出来,沉默片刻才回了个“好!”
张宇撂下手机,重新拿起工兵铲,狠命地挖了起来。
过了大约十分钟,就在眼前缺口越来越大,他已经看到外面瓢泼的大雨时,手机才响了起来。
与亲人通话结束的老赵适时抢过铲子,张宇便直起身子,接通了电话。
“师父,定位成功了。”李晨这次语速很快:“咱们、考古局都收到了你们幸存的消息,我现在正和支援人员往那赶。”
张宇若有所思地看了眼在场众人,想必有人与他一样,将这里的情况汇报了上去。
只是,接下来李晨的话却令他怔住。
“对了,师父你们的位置在京郊马头沟,大概十分钟后,我们就会到达。”
“马头沟?”张宇先是一愣,接着吃惊反问:“是挖出那尊青铜鼎的马头沟?”
得到确切的回答后,他的眉头一下子皱紧了。
不过,这时并不是他思考的时候,他扫了眼,忙与众人合力将一块拦路的巨石撬开。
在被困在地下十几个小时候,这群考古队的幸存者,终于重见天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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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已深,大雨不似先前那般急了,只是湖面上涟漪依旧成片,就算被灯光照着,沉沉浮浮的鱼漂,也总是会被干扰。
对于不擅长垂钓的人来说,这种情况无疑是十分麻烦的。
梅谦一提竿,仍是一无所获,大鱼上钩的手感,原来只是错觉。
宁驰麻利地上前,给重新挂上了鱼饵。
不过这次,梅谦却从马扎上站了起来,不耐烦地将鱼竿递过去。
“你来吧,都快给整疯了。”
“好嘞!看我的。”宁驰果断接过,他已经站在后面看了半天,尽管手痒,可仅有一把鱼竿,总不好跟老板抢。
这时得了机会,自是毫不客气。
梅谦无奈地摇了摇头,接着望向凉亭外漆黑的雨幕,扬声道:“我还以为你被埋在地下了。”
“唔,我运气比较好,逃出来了。这一天过得,可真够惊险。”撑着一把大黑伞,张宇踩着积水由远及近。
梅谦望着对方身上齐整的警服,瞳孔微微一缩,问道:“既然大难不死,还不早点回家,你不累啊?”
“早给老婆打过电话了,安慰好才过来,这不看手机上有十几个你的未接来电,看看才放心不是?”张宇停下脚步,不再前进了。
“你们把小宁的车都拦截了,据说只为找我。”梅谦闻言,垂眸半晌后,双手一摊:“刚才打电话让我等在这,这次又什么事落到你手里了?”
张宇却答非所问,而是指着梅谦的头顶,赞道:“新发型不错。”
后者摸了摸帽子下的光滑,轻笑:“天热了,这样凉快!”顿了顿,又坦然道:“再进去也能省点事。”
张宇闻言,却没再说话。
两人一个在亭中,一个站伞下,没有任何前进一步的意思,更无人开口作答。这种泾渭分明的沉默持续了很长时间,周围只有飘落的雨滴,任风吹打。
还是一阵悦耳的铃声让画面又鲜活起来。
“老婆催着回家,我该撤了。等手头的事料理完请你去家里吃饭啊。”张宇看了眼手机,笑着说:“我今天累死了,可没心情管你的破事。”说到这里,便转身离开,只是在临走前,又回头望了梅谦一眼,补充道:“对了,你个肺都快烂了的倒霉鬼,还敢顶着大雨钓鱼,真不要命了?”啧啧两声,便投身进了雨幕当中。
没了交谈声,四周又恢复了寂静,梅谦回身,见宁驰身子笔直,只愣愣地盯着远处的鱼漂,好像周围的一切与他都没关系。
他抬手拍了一巴掌:“鱼都跑了。”
宁驰似乎才回神,忙提起鱼竿,果然,上面的鱼饵又没了。
“算了,这么干耗也没意思,还是回家吧。”梅谦哈哈一笑。
宁驰嘟囔了句:“下这么大的雨就不该钓鱼。”
等被梅谦瞪了一眼,才陪着笑脸,手脚麻利地开始收拾渔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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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梅谦两人准备收工回家时,走在公园小径上的张宇,等停歇的铃声第二次响起,才接了电话。
“喂,队长?对不起对不起,雨太大了,我刚才没听到响铃。”
“好小子,我这边应付完审查,你就撩了,竟然连身体检查都不做?”从话筒中传过来的声音尽管带着疲惫,但任意的语气却相当的兴奋:“还好你命大,要不然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老婆交代。你现在还好吧?”
“体检就不用了,我这身体好着呢。哎,这次算运气,没被埋在土里。”张宇则心有余悸地回答:“要不是有神秘的高人相救,我们这些人恐怕早死在下面了。”
“嗯,具体情况我已经通过别人进行了了解,你们这次可真够惊险的,没想到地下真有那么多恐怖的生物。”电话那头沉默半晌,任意突然又问:“那段时间,梅谦也刚好失踪了,你说,下墓救你们的面具人是不是他?否则也太巧了。”
张宇听了,身子猛地在雨中站住,他夹着电话,一把将头上的警帽摘了,口中淡笑:“怎么可能?梅谦一直在公园里钓鱼呢,我刚见过,这家伙手法太臭,坐了大半天竟然一条鱼没钓到,我离开时正生着气呢。”顿了顿,他用郑重的语气补充道:“我之前也有些怀疑,但梅谦和面具人的身高对不上,差了最少半个头,身上衣服的颜色也不一样,肯定不是他。”
“竟然这样?好!我明白了。”任意的语气有些失望。
“队长,我这次可见到了大场面,现在想想都后怕,我老婆也吓着了,想请几天假陪她。”张宇状似犹豫地开口。
“我批了。等你把报告交上来就可以休假了。”任意很爽快就同意了。
“专案组也不去了!”张宇继续道。
“……”电话那头的任意明显愣了下,过了好久才回了个“行”字。
第145章 谣言
任意放下电话后,脸上却挂满了担忧的神色。
“张宇要休假。”此时的办公室中,并非只他一人,面庞黝黑的秦森便坐在他对面的沙发上。
“正常,死里逃生,又遇到那么多事,原本就要接受心理辅导,休假去散散心也好。”秦森有一口没一口地轻抿着浓茶。
“但是他还打算退出专案组。”任意也捧起茶碗,轻轻喝了一口。
秦森闻言,冷峻的脸上却露出一抹笑出来:“看来,下墓救人的绝对是梅谦。”
任意挑眉:“但张宇已经确认,地下的面具人与梅谦的身高对不上,你判断的依据是什么?”
“直觉。”秦森将身子靠在沙发上,懒洋洋回了两个字。
“直觉未必可靠。”任意极不认同地摇头:“就算有证据证明面具人是梅谦,那也是在救人,没有下次墓就抓人的道理。”
“当然了,目前掌握的线索根本无法给他定罪。”秦森语气有些唏嘘道:“只有咱们两个,我才随便说说!不过……”说到这里,他突然又直起身子,认真道:“绝对不能同意张宇退出。梅谦应该很看重这个朋友,否则也不会三番两次救他,有他在,会更方便套梅谦的话,甚至还能传递些错误信息过去,张宇在专案组的作用其实非常大。”
任意皱眉,勉强道:“可我刚才在电话里已经点头同意,而且专案组也马上要解散了。”
“考古队幸存者逃出来的地点在马头沟,正与咱们的证据对上。争取一下,专案组绝对不会解散,甚至可能规格更高。”秦森却好似看不出对面难看的脸色,依旧道:“你拖张宇几天,等新的组长到任,直接递话否决就是了。”
“老秦!”任意脸色变得很不好看:“不管以后如何,至少我现在才是专案组组长,更是张宇的直属领导,我会尊重他的选择。”他不满地一拍茶几:“他是你我的学弟,当初更是你将他从警校带出来,好歹人家认苦认累跟你干了这么多年,你连自己兄弟也要算计?”
秦森闻言,脸色抽动了一下,旋即恢复回僵硬古板,仰头将茶碗中的茶水一饮而尽,哼道:“既然穿了这身衣服,很多事情就身不由己了。对手狡猾,不使用点小手段,怎能抓住对方的小辫子?”
任意紧紧盯着他,半晌后才无奈开口:“自从你父母死后,你就变了。说好听叫嫉恶如仇,说难听点就是偏执,正是因为小手段太多才惹人不喜,总遭到投诉和诟病,否则凭着功劳早上去了。”
见到秦森不再说话,他直叹气:“我听到点消息,这次事件牵连的人很多,你大概率回不去南方了,可能会降级到底。梅谦的事还是少操心,想想明天怎么继续应付内检吧,别最后把这身皮弄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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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宇一打开门,妻子米柔就扑了过来。
他露出一抹笑容,顺势将颤抖的身躯拥住。
歉意地对聚拢过来、默默垂泪的父母与岳父岳母打了声招呼。
原想劝慰妻子几句,但感受到脖颈处的湿意,他下意识地双臂收紧。
用下巴摩挲着妻子的头顶,两人旁若无人地拥抱了许久。甚至,在回到客厅,坐在沙发上时,夫妻两个的手也不曾分开。
双方老人见他确实平安无恙,这时都已经是后半夜两点多了,实在扛不住才去客房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