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割到了自己腿上的静脉。
等到晚上,陈青月和贾大勇找了很多人。
拿着手电找到孩子的时候。
贾晓旭早都已经断气了。
陈青月一口咬定,是那孩子自己跑出去玩,才出现这种后果的。
贾大勇当时也没有怀疑。
只是大哭了几场,把自己对儿子的愧疚深埋在心里。
贾大勇每天拼命干活,攒了一点钱以后。
给家里买了一头肚子里带着小牛犊的耕牛回来。
准备多种几分地,也能多些收入。
可是耕牛肚子里的小牛犊降生以后。
除了贾大勇,谁喂的草都不吃。
平时也只是让贾大勇接近。
别人谁想上去摸一下,那都别想碰到它。
原来,贾晓旭死后。
直接在地府判官那里,把陈青月给告了。
判官特意给了三年假期。
让他回来报应这个欠了他一条命的债主陈青月。
于是,贾晓旭就托生到了这头小牛犊身上。
前段时间,小牛犊长大了,牛角也长成了。
一天,趁着陈青月一个人在家。
它就挣断了缰绳。
趁着陈青月不注意,一下就把她顶翻在地。
然后一蹄子就朝着陈青月的胸腔踩了上去。
也可能是陈青月命不该绝。
她慌乱中一躲。
牛蹄子只是踩到了她的小腿上。
一头牛几百斤的重量,集中在那么小的一个蹄子上。
就算陈青月是钢筋铁骨,那也受不了啊。
当时就粉碎性骨折了。
恰好这时贾大勇回来了,才救下了陈青月。
后来贾大勇把那头牛拴起来,拿鞭子狠狠地打了一顿。
谁知在他打牛的时候,那头牛不躲也不闪,只是眼中不住地流着泪。
当我一字一句的说出这些事情的时候。
我看见贾大勇的手都在发着抖。
等我说完,陈青月一下子拉住贾大勇的胳膊指着我喊道:
“大勇,你可不能信他的呀,他都是胡说八道的,他就是个骗子,他什么都不会算,都是瞎说的,你看他那张脸,他要是真会算,自己还能遭这个罪?他要是会算,他自己能躲不过去这场灾。”
我听着陈青月在那里满嘴喷粪,什么也没说。
只见泪流满面的贾大勇,伸手用力的拉开了陈青月的手。
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皱巴巴的五十块钱交给我。
我只能跟他说了我现在不能收香火钱的原因。
他收回了钱。
直接给我跪了下来磕了三个头。
也不管身后陈青月如何的呼喊。
独自扬长而去。
最后,陈青月恶狠狠的看了我一眼,也拄着拐走了。
当天下午,贾大勇又来看我,这次没有带陈青月。
却是牵了一头牛。
我从小在农村长大。
对牛多少了解一些。
看那头牛也就将将满两岁那么大。
那头牛看见我时,还没等贾大勇说话。
它的两条前腿就给我跪了下来。
跪了好几分钟才起来。
我却没有看到那头牛流眼泪。
可能是它已经对陈青月造成了伤害,心里平衡了一些,已经没有多少怨气了吧。
后来听说贾大勇在家里等陈青月回去后。
把她腿上的夹板和绷带拆开了,又在她原来的伤处狠狠地踩了一脚。
然后就收拾了简单的行礼。
在当晚牵着牛离开了那个村子。
此后,再也没有人见到过他。
这个故事很短,可是对于我来说,却极是震撼。
这件事不仅仅是我出马立堂以后,看得第一件事。
同时,它也让我对于人心,有了更加深刻的认识。
后来听说陈青月一直也没有离开拐杖。
几年以后死在了家中。
说她死的时候,眼睛睁得大大的。
村里人都说她是被什么给吓死的。
唉……
这就是现世报啊!
第120章 又见唐晓静
我知道,这次看的这件事,算是把陈青月家给得罪得死死的了。
以后玉华家都不要想再跟陈青月家,能把关系相处多好了。
而且这件事,极有可能会牵连到大伯和三叔两家。
在农村,一般来说,家族观念都很严重。
我因为贾大勇的事,得罪了陈青月家。
自然也就代表着玉华家得罪了陈青月。
大伯和三叔两家,跟玉华家又都是亲兄弟。
这样一来,他们两家也就难免会有池鱼之灾。
于是,在贾大勇牵着两头牛,离开村子的当天晚上。
我把大伯和三婶两家人都请到了玉华家。
对于我做的这件事。
我对玉华爸爸,大伯以及三叔两家人表达了自己歉意。
虽然歉意表达了,可是我却没有表现出一丝一毫的悔意。
并且表示,如果以后再遇到这种事,我还是会这么办。
我知道,我这种处理事情的方法。
一点也不圆滑。
也不符合社会上的处世之道。
在给大家说完了事情的经过以后。
我的原话是这样说的。
“大爷大娘,陈叔,还有三叔三婶,作为小辈儿,今天这件事我就是这么办的,我知道,这样一来,以后咱们这一股老陈家,以后跟陈青月他们那一股老陈家的关系,也就算是走到头了,可是作为出马先生,于情于理这件事我都不能不管……”
本以为对于这件事的处理,大伯即使不把我骂个狗血淋头,也不会给我好脸色。
可是没想到我还没说完。
大伯作为三兄弟中的老大就直接说道:
“旭东大侄子,我表个态,这件事,大爷觉得你做得对,听说青梅穿人家死人鞋的事,也是你给弄好的,我们整个老陈家,就这两个不省心的货,都让你给赶上了,除了这俩货之外,我们老陈家可都是正经人家,咱这叫帮理不帮亲,你做的对呀!”
大伯都带头表态了,玉华爸也不可能不站在我的立场上,他也说道:
“旭东啊,你不用想太多,咱们这股老陈家,本来就跟陈青月那股老陈家走的不近,平时就是当村里相亲那么处的,要不是看在都是姓陈的份上,谁认识谁呀!”
于是三叔和三婶也都纷纷表示,说我做得对。
亲戚也好,朋友也罢。
有什么事就怕说不开。
当下我跟大伯三叔解开了心里的疙瘩,以后有什么事也就都能够坦然面对了。
送走了他们,又过了一会儿,我们都各回各屋准备睡觉了。
可是由于三伏酷暑,热得我怎么也睡不着。
我就点上一根烟,独自一个人来到了院子外边的打谷场。
山里晚上的室外,刮的风还是有一丝丝凉意的。
坐在打谷场的石碾子上,借着月光和星辉,在看向玉华的家。
回想起以前的五阴锁魂局,回想起玉华妈的葬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