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外盗墓王 第60节

老王几十年风雨无阻地进老寨,老寨的人把老王当作了亲人,见面打招呼都很热情。

我们沾了老王的光,苗人对我们也很热情,只是语言不通,我们只能笑着回应。

老王给村民说我们是来看病的,村民说了好一通,老王翻译说看病得晚上,太阳下山才行。

打完招呼,老王说我们可以在附近走走,看看老寨的美景。

说实话,是真的美。

我们几个爬到山顶,看着梯田和远山,此时,心静如水。

我也终于理解了一句话,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苗人的祖先是蚩尤,在古代以儒家为正统的朝廷无不驱赶苗人,甚至想要消灭苗人。

五千年来,苗人一直在迁徙,从中原大地逐步追寻太阳落山的地方,想必大家也都知道,苗人的聚集地,多半都是山区或人迹罕至的地方,苗人安家的地方,大多也都是悬崖峭壁,苗人的田地,大多也是在山里面开挖出一块一块的梯田。

这么做的目的只有一个,躲避敌人和战乱。

看着眼前的美景,我突然觉得没有繁华的地方,也是一片世外桃源,享受山林的宁静。

晚上,老王带我们见到了寨子里的巫医——阿婆。

阿婆家很昏暗,没有油灯,整个房间里的照明都靠屋子中间的火坑。

阿婆的骨子里有一种怪味,说不好是什么味道,有点像是久放柜子里的衣物,也有点像是中药,味道不难闻,也不好闻。

老王在一旁充当翻译,阿婆对老王很尊敬,拿出了糍粑招待。

当得知我们是来看病的时候,阿婆仔细打量了一番我们,脸色立马变得阴沉。

阿婆道:“你们是怎么得上这个病的?”

我说是去大漠玩,出来后皮肤就变黄了。

这一句话激怒了阿婆,她直接下了逐客令,起身轰我们走,连老王的面子也不管用了。

老王说了一长段话才安抚住了阿婆,随后老王对我们道:“阿婆说你们会给寨子带来灾祸。”

我面露尴尬,这都是哪跟哪?

阿婆又重复了刚才的问题,问我们是如何染上这种病的。

我自然不能说我们是盗墓贼,于是我道:“我们是考古专业的学生,去大漠中遇到了古墓,考古结束后,肤色就变黄了,这是什么病呀?”

阿婆的脸色微微平缓,她道:“你们中了诅咒。”

我心里咯噔一下,想过阿婆是个高人,可没想到阿婆连诅咒都能看出来。

阿婆解释说我们种的东西可以说是诅咒,也可以说是吸血蠕虫的毒。

吸血蠕虫并不是自然界的产物,而是上古时代苗人先祖养蛊虫偶然培育出的一种毒虫。

后来,这种毒虫被运用到古墓防盗上面,将吸血蠕虫捣碎后榨取汁液,抹在青铜器上,后世再有触碰青铜器的人,肯定会发病。

用科学来解释就是这种蠕虫的毒素主要攻击人的肝脏,所以人的肤色会变黄。

我问阿婆我们需不需要去医院化验一下。

阿婆说来不及了,从肤色变黄开始,我们只能活一个月,要是等医院查出来病因,我们头七都过完了。

第108章 苗蛊治病

一听是威胁生命,我们都慌了,年纪轻轻,怎么能说死就死?

再说,老子的钱还没花完呢,人死了钱没花完,那多完蛋操。

我问阿婆能治疗吗?

阿婆没有回答,而是步履蹒跚地上了二楼,随后传来了瓶瓶罐罐的声音。

老王问:“这,这,你们,哎呀,这可怎么办?你们怎么也得上这个病了?”

老王的感同身受让我很意外,好像这件事情发生在他身上一样。

老王继续问:“那你们考古队伍有多少人啊,得有多少人中诅咒呀?”

我深吸了一口气,猛然反应过来了,不对劲呀,镇墓兽是在罗布人的指引下发现的,要是有吸血蠕虫毒素,那罗布人不应该早就中毒了,根本轮不到我们发现镇墓兽。

一瞬间,我把最近所有的事情像是放电影一样在脑海里过了一遍,从接触罗布人到高昌人,从商朝王陵再到高昌人的溶洞,所有的青铜器姚师爷都过过手,怎么姚师爷肤色就没变黄呢?

我们和姚师爷唯一的区别就是在高昌人的溶洞中生活了近一个月。

妈的,只有一种可能,是曲婷婷那骚娘们给我们下的毒。

想通这一点,我气得额头的青筋都在跳。

“狗狗,你想啥呢?”四驴子问。

我说了自己的想法,当然,当着老王的面,有些情节我美化了,比如溶洞生活我说成了借住在高昌老乡家里。

听完我的描述,所有人脸色都变了。

花木兰道:“有可能,不对,就是必然事件,曲婷婷有对付沙漠蠕虫的手段,我不知道吸血蠕虫和沙漠蠕虫是不是一回事,不过这件事肯定和曲婷婷有关。”

老王问:“啥子意思,你们被下毒了?这东西能是下毒造成的?”

我点了点头,十有八九,就是这个意思。

这时,楼梯传来了脚步声,只见阿婆哆哆嗦嗦走了下来,她道:“还有救,你们要在这住上七天,挺过这七天,就没事了。”

“行。”异口同声地回答。

随后,阿婆带我们来了二楼。

二楼的味道更加浓郁,在霉味和草药味之中,还夹杂着一股腥臭味。

随着阿婆点燃油灯,我的头皮有些发紧。

二楼的一面墙上都是壁龛,上面都是瓶瓶罐罐,大的像酒坛,小的只有罐头瓶大小,清一色的灰色陶罐。

隐约之中,陶罐中还有窸窸窣窣的声音。

更让人瞠目结舌的是,二楼还有两张木床,木床上有两个人形的东西。

为什么说是东西,因为这两个人全身都是白的发黄的绷带,宛如木乃伊。

阿婆解释说这两个人是在寨子里的活死人,她告诉我们什么都不要问,也不要找别人打听,接下来的日子,她让我们干什么,我们就干什么。

此时,我只能用邪字来形容阿婆。

阿婆说给我们治病比较麻烦,她不允许村子里上二楼,我们看到什么,听到什么,也不要和村里人说。

老王替我们答应了这件事,因为村里人根本听不懂我们说的话。

次日一早,阿婆让我们帮忙准备药物。

治病所需的药物,个个堪称邪门,无一例外,都是蛊虫。

金蚕、毒蛇、泥鳅、麻黄、蜜蜂、蜈蚣、水蛭……

借助阳光,我才看清楚阿婆的长相,她哪是阿婆,活脱脱就是我想象中熬汤的孟婆。

阿婆脸上遍布奇怪的刺青,有符号,图案,外加鹰钩鼻和褶皱的皮肤,活脱脱就是一个老巫婆。

也对,我们找的就是巫师,这么说来,我们还真找对人了。

阿婆将各种蛊虫放进一个口大缸中,然后给我们一个两头粗中间细的大棒槌,我瞬间明白了要干什么。

老王说“阿婆让你们把这些蛊虫捣碎,越碎越好。”

毒蛇挺着脖子在缸内乱爬,想要逃离却没办法抵抗光滑的缸壁,纱布包裹的蜜蜂嗡嗡作响,眼前的场景,让我菊花一紧。

不过为了活命,我只能硬着头皮干。

一棒槌下去,快缩成球的水蛭直接溅出血水。

我们三个老爷们轮番舂捣,场面十分恶心,最后缸中的蛊虫都被我们捣成了肉泥。

阿婆看了看我们的成果,随后又往缸内加了十几种植物,有的是刚采摘的,有的干如稻草。

老王翻译道:“阿婆说全都舂成泥,植物和蛊虫充分混合,一定要均匀。”

我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问道:“不会是想让我们泡澡吧。”

老王一边向阿婆翻译,阿婆一边点头,我只感觉头皮发麻。

舂捣的时候,我有两种猜测,第一种是全身敷贴,第二种是泡浴,两者我都难以接受,但相比之下,我能接受泡浴,毕竟是为了活命。

一口大缸架在屋内的地坑上,下面文火加热,缸内翻腾着黄白色的泡沫,宛如做菜时,焯肉的场景。

蒸汽的味道更是腥臊无比,让人为之作呕,更要命的是,这七天,我们只能泡药浴,万万不能自己洗澡。

缸水沸腾,然后加入冷水,人入缸中,待水温受不了之时出缸,然后再待缸内水沸腾,加入冷水换人泡浴。

我们四个人,轮番下来就是一天。

老王还有工作,不能长期待在老寨,陪了我们一天后,老王先下山了,约定到了日子,他会来接我们。

没了翻译,我们和阿婆的交流全靠用手比划,真考验人的理解能力。

泡了两后,我能明显感觉到他们三个的肤色不是那么黄了,花木兰变得更白,四驴子和赵悟空,包括我也是,都是黑的发亮。

老王走后,阿婆带我们去了后山,那是一片令人头皮发麻的祭场。

祭场周边的树上都是白布条,有的树上挂着猪牛羊头的白骨。

而木桩上摆着六个人的骷髅头。

四驴子低声道:“狗哥,这啥意思,要拿咱们献祭呀?”

“不会,要不然不会救咱们。”

“这人头啥意思?”

我想了一下道:“我知道傣族有猎人头的血祭,苗族没听过呀。”

“啥意思?”

“就是人家民族的古老传统,二十年前还有这样的血祭,去别的村寨抓人,像什么上学的学生,在地里干活的村民都是猎杀的目标,砍头后放在本村的祭场,所以大山里的很多寨子都是有世仇的。”

花木兰捅了捅我,示意我闭嘴,只见阿婆掀开石板,拿出了一个牛皮制成的行李箱。

第109章 旧行李箱

行李箱一看就不是苗寨该有的东西,再看外观,原本暗橘红色的牛皮,此时有些发白,应该是有些年头了。

阿婆拎出行李箱,一边说苗语一边比划,示意我们打开行李箱。

我环顾四周,只有阿婆一个人,论战斗力我们绝无战败的可能,所以我相信阿婆不想害我们。

打开行李箱,里面杂乱地放着一堆泛黄的稿纸,稿纸有的是印刷的文字,有的是手写上去的,无一例外都是日文。

资料下面有登山绳、一个牛皮封面的笔记本、老式的白钢皮手电筒、柯达相机、两卷胶卷。

还有一个颇具年代感的呼叫机,也叫BB机,看到这东西我都愣住。

上世纪九十年代初的东西?

花木兰想拿起笔记本看看,可阿婆却摆了摆手,示意我们拿着行李箱下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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