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死活!还相对本座用盅!”
“本座领悟生死,看破时空,长生在手,不朽可望,是你能给我下盅的?”
“跪下!”
情盅被万剑屠戮,一时间疯狂扭打翻滚,发出一道道痛声。
半个小时之后,诺大的岛屿上,死寂一片,众人从血膜里掉下,纷纷苏醒来。
众人看着到处飘洒的脸皮,看着被砍成了粉末的巨大情盅,各个不知所措。
此刻解雨臣走了来,解雨臣抬手,情盅碎屑堆里,一只金灿灿的芝麻大小的盅虫被拿捏在了手里,“命很大了,这么砍你都不死,真不愧是白银级生命体。”
仙帝解雨臣的手心里托着一只小小的盅,那盅瑟瑟发抖,丝毫不敢在盅仙面前有任何造作。
吴邪激动无比,“仙帝神威盖世,手下佩服的五体投地。”
解雨臣把情盅对着了吴邪,“敢吃了它吗?”
吴邪一愣,“帝尊,您,您开玩笑的吧!”
“你觉得我会给你开玩笑吗?”解雨臣手指掐着情盅,“这个盅来历可不简单,吸收了不知道多少的人间情愫,又抽走了这社树身上的气数,已经问鼎四阶生命体,可以说除了我和白帝,此獠几乎无人能敌!而这玩意对我和白帝又是鸡肋,不如给你吧,反正你身上有某个力量可以克制这东西,你也不会被控制,假以时日你把它驯化了,它就是你的跟班,这玩意可比张小辫的猫厉害多了!你甚至可能成为一个当世月老!”
吴邪道,“这,这东西我——”
龙仙茅轻轻一弹,吴邪直接一口吃了情盅,吴邪疯狂的呕吐,想要吐出来那一身人脸的恶臭盅虫,可情盅入体即溶,瞬间消失了。
第267章 鱼凫王朝,青铜鬼面具(一)
简单的盘点伤亡后,死亡五十三人,死者血液,骨骼皆被枯树树枝藤蔓抽走,就连骨骼也融化抽走,部分死者被发现的时候已经成了不过篮球面积大小的枯皱皮肤,更多的死者根本无从查究。
这些死亡的高手多数是钓鱼佬,他们年老体衰,虽然靠着气功能够维持和年轻人不差的体质,但是他们灵魂已经出现了很明显的疲态,在面对情盅和幻盅双重吸收下,他们的那些所谓引以为豪的法术根本没有用武之地。
反而是虎鱼四剑客这样的普通人因为足够年轻,魂魄足够强势,能够在双魂盅情盅和幻盅的同时作用下对抗较长时间,留了一条小命。
这些人里,死的最可惜的,当属红姑娘。
石台正中间,红姑娘磕头在社树之上,她的头和台阶连在了一起,整个人化作了一个人形态的树藤,只是这树藤惟妙惟肖,还有她的精巧五官,还有她身上的衣服,她的脖颈,手指,手臂,都变成了藤蔓,永远的留在了这里。
吴三省,张小辫众人沉默的看着红姑娘。
红姑娘的死,说天灾,说不过去。
更多的是一种人祸。
她跪在许愿社树前最后的虔诚,仿佛是在渴望回到那个曾经战乱的民国时代,找回那一股激情爱情豪情。
可惜,回不去了。
陈玉楼也好,鹧鸪哨也好,红姑娘也好,都回不去。
陈玉楼找了新的兄弟,想要替代以前的兄弟,可惜失败了。
鹧鸪哨想要找新的师兄弟,也没找到。
红姑娘想找到曾经的鹧鸪哨,可鹧鸪哨已经封印了内心。
“安息吧!”
三叔把自己视为至宝的黄铜汽油打火机放在了红姑娘的身侧,朝着石台上走去。
吴邪跟在三叔背后,把自己的手表摘了下来,放在了红姑娘的身侧,信誓旦旦的道,“鹧鸪哨会后悔的,我发誓。”
张小辫在怀里掏了掏,拿出来了一枚玉佩,放在了下方。
赵会长拿出了一发佛珠手链放在了红姑娘的尸骸侧,老脸上几分感慨,“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
众人纷纷随后,有的从身上拿出来了一两样物品放在了红姑娘的身侧,有的则是双手合十为她颂念,这算是对红姑娘最大的追悼。
虎鱼四剑客看着面前的哀悼场景,声音低沉,“前进的路上,死亡随时随刻都会发生,为这位前辈默哀。”
大仙摘下来了自己的戒指,放在了红姑娘身侧,表现了对于这位前辈的尊敬。
其他三人也没有废话,手链,项链,扳指。
直播屏幕上满是蜡烛,满是哀悼之词。
虽然众人被情盅和幻盅影响了视觉听觉感觉,可是手机并没有,手机是机器,机器没有灵魂,机器忠诚的投射了所有发生的一切,甚至可以说,看视频的人反而比经历的这些人更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情。
从所有人被倒挂起来抽血,到小三爷吴邪第一个落地,后来小三爷被大树吞噬,小三爷又杀出大树,再往后仙帝大发神威,万剑戮妖树,逼出来满身是脸的盅王,盅王被灭,一切尘归尘,土归土,真正的九死一生,真正的不在局中,难想局中之难。
众人走上了石台最上方,站在石台往下看去,胡八一眼神放光,“我现在终于明白为何没有看到人了,那是因为这些人就在我们面前啊!可我们把他们当成了树!”
张小辫等人随着胡八一眼神看去,站在石台的高处俯瞰而下,可以清楚的看到,那些密密匝匝的地上错综复杂榕树枯萎根须,像极了一个个仓皇朝外逃窜的人!
他们有的抱着孩子,有的拉扯在一起,有的背着老人,有的挥舞着兵器要对抗……
而他们清一色的都变成了树藤。
张小辫道,“这些树藤都有五六米高,部分的还有十米之高!他们活着的时候,怕是比这个更高!这样强大的生命体,却仓皇逃走,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吴邪道,“历史上有十米高的族群吗?”
吴三省道,“有没有,去这树心里看看就知道了!小三,带路!”
吴邪循着自己进入树心的位置,很快在死亡的树干边缘寻到了入口,用洛阳铲在树干的边缘乱草砍平了,一根绳索丢了进去,狼眼手电灯泛青霜色的光影里,深不见底。
“我来!”潘子自告奋勇。
然而吴邪拦在了潘子面前,“我下去过,我比较熟,我来!”
潘子迟疑看着小三爷,“你确定?小三爷!”
吴三省看着自告奋勇的吴邪,眼神里几分喜色,“让小三也去吧,其他人上面等着!小心点!”
“嗯!”
吴邪拉着绳索,纵深一跃,跳了下去!
树洞朝下,是中空的,吴邪一边往下攀爬,一边用手里的洛阳铲在两侧留下方便人蹬的沟壑。
吴邪先下来是有自己原因的。
因为仙帝龙仙茅说过,这个墓是两个盅合伙搞得,一个是幻盅,一个是情盅。
现在情盅已经被搞定了,那么幻盅呢?
吴邪得了情盅,心里还想要幻盅,干脆先下来。
灯光照射的地方,吴邪站在树下坑洞里,在那树洞的边缘有一些肉眼可见的绿色的细小盅虫,那些盅虫密密匝匝盘踞在一边,不敢动弹。
吴邪看着树洞,眼神熠熠,“情盅,这是什么东西。”
吴邪体内没有任何回声。
吴邪又道,“你是不是想死!你信不信我现在找一个石头直接撞死,咱俩同归于尽?”
吴邪体内传出了一个似女童的稚嫩意识声音,“你舍得吗?人类!”
吴邪笑道,“我当然舍得了!我是白玉京仙贼,我死之后,主上只需要在他的时间线里给我一朵彼岸花,就能让我复活!而你就会伴随着我的身躯真的死亡!想一想你活了这么多年,你居然这么憋屈的挂掉,你会不会有一种很窝囊的感觉?”
女童的声音没有了。
吴邪道,“别给少爷我装死,你作为情盅,以情入盅道,精通人性,善辨五感,你的情商绝对不低,要不也吃不了这么多的人类,还能给小爷下了那么多套!现在你最好给我摆正姿态,我问什么,你回答什么,否则我现在就死给你看!”
说着话,吴邪拿起了手枪,对准了自己的太阳穴,“三!”
“二!”
“一!”
女童稚嫩声音出现,“够了!低级的人类!”
吴邪笑呵呵收了枪,之前的时候仙帝龙仙茅把情盅丢给吴邪口中后。
吴邪问仙帝,这东西怎么捣鼓啊!
仙帝只说了一句话,炼盅这一道,就是比狠,只要你比它狠,它就会听你的话,成你的盅腿子。
看来仙帝还真是一语中的,现在这盅就被吴邪制服了。
吴邪看着面前的绿色密密匝匝的盅道,“这应该就是仙帝口中的幻盅吧,怎么这么密密匝匝的,和你那个长二十多丈满身是脸的丑陋模样不一样啊!”
女童声音传出,“你听过炼盅吗?”
吴邪道,“听说过一些,传说把几个极其厉害的盅放在一个密封的容器里,诞生出来最强大的盅王,这个过程就是炼盅。”
女童声道,“这里就是密封的容器,这座岛屿就是炼盅地,我和幻盅都是被炼的盅,它很不错,可惜不是我的对手,被我干掉了,它死后尸体变成了密密匝匝的幻盅群,这些幻盅群拥有致幻的效用,被我差遣,用来对付闯入这里的家伙。”
吴邪道,“怎么操纵这些家伙。”
女童声道,“我凭什么告诉你?”
吴邪那枪对准了肩膀,猛地开枪,枪声响彻,女童发出惨叫声,“混蛋,你玩真的!你是自残人格吗?你疯了吗?”
吴邪咬牙道,“告诉我,怎么操纵他们!”
女童道,“龙棺中有一个黑陶瓶子,那是最早关幻盅的封印瓶。”
吴邪走了去,吴邪身上带着情盅的可怖威压,那些如雾气一样浓郁的幻盅在吴邪面前疯狂逃散,吴邪俯瞰那一口龙纹棺椁,棺椁里躺着一具身形出奇魁梧的骸骨,这骸骨一眼看去少说有三丈之巨,脸颊上带着一个青铜鬼面具,掀开鬼面具,吴邪看到了一张放大版三倍的人类头颅骸骨,通体如玉不说,诡异的是它长着三只眼,是的它的眉心地方也有一个眼睛的骨洞,给人诡异的二郎神的感觉,它此刻双手放在心口,很是安详。
而就在他心口的双手叠放位置,又一发黑色的黑陶瓶子。
女童声道,“有很多人正在靠近,快点把幻盅收了!幻盅虽然怕你,但是幻盅不怕那些来人,如果你不想来的人被幻盅幻象所杀,就快点把幻盅收起来!”
吴邪听着情盅声音,嘀咕了一声,“得罪了,前辈。”
吴邪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那黑瓶子握在了手里,黑瓶子入手,冰冷入骨,大小不过一指,做工复古而精致,尤其上面雕刻的鱼鸟纹路非常的密集。
吴邪拿着瓶子瞬间,那些个绿色雾气一样浓郁的幻盅疯狂的涌入黑瓶子,眨眼功夫,诺大的墓宫里一个幻盅也没有了。
这时外边传来了脚步声。
“小三爷!没事吧!”
“我刚刚听到了枪响,小三爷你中枪了?”
“这里面真特么大啊!少说一个四室三厅!”
吴邪听着越来越近脚步声,想找个瓶塞,找来找去也没找到,没办法,吴邪看上了那尸骸的小拇指,“对不起了前辈。”
吴邪二话不说,抬起洛阳铲把那尸骸的左手小拇指给劈了下来,然后把小拇指塞到了瓶口处,不偏不倚,正好把瓶口给堵住了,纹丝和缝的那种。
此刻众人也来到了墓室外,吴邪急忙的从棺材上跳了下来,捂着受伤的肩膀道,“没事,我只是枪走火了。”
吴三省看着受伤的吴邪,“我都给你说了,柯尔特的枪容易走火,你还不信,中招了吧!”
吴邪嘿嘿一乐,指着棺椁,“三叔,棺材里有个大宝贝!”
吴三省看着被打开的棺椁,“不是我说你臭小子,你胆子也太肥了吧,一个人开棺,你知道不知道这坏了规矩?开棺至少三个人的祖训你忘了?万一遇到危险了怎么办?”
危险?
吴邪心里想,就俩盅,一个幻盅,一个情盅,幻盅本体被情盅干掉了,就剩下一堆小弟,情盅又是我的马仔,这里简直安全的不能在安全了。
表面上,吴邪点头如啄米,“三叔说的是,三叔要不要先看看这里面的大哥?”
吴三省和张小辫对了个眼神,二人一左一右走到了两个棺椁身侧。
洛阳铲,折地尺,纷纷对准棺椁缝隙,齐齐撬开,两口棺椁盖被直接掀开了。
棺椁里没有什么情况,吴三省和张小辫各自走近了自己的那个棺椁打量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