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八一哽住了,这,这怎么回答,说女孩子年纪大等同于骂人,怕是前辈会把自己丢下去。
好在三叔打断了胡八一的尴尬,吴三省岔开话题道,“这些明明都是墨家的言论,但却是用了古苗族的字体。”
九妹道,“很简答么!诸子百家那群王八羔子可不是什么善茬,他们来到此地之后,一定奴役了当地的苗人,让苗人给他们建造这三关,所以记载的字迹就是苗文古字了,而记载的内容是中原墨家的经典墨家教义。”
胡八一道,“这么说的话,我们接下来遇到的关卡,会和墨家有关?”
九妹推着下巴,若有所思,如果是墨家,那怕是就难了啊!
别人不知道墨家的厉害,铁面生可是知道的清楚。
墨家可以说是诸子百家少有的知行合一,以力服人的实干家教派。
九妹铁面生是作为鲁班后人,而鲁班曾经是一代匠人大拿,堪称匠人领域的天花板存在,鲁班的霸道机关术甚至和以机关为特长的墨家大战国一场,虽然不知道最后胜败如何,可最后鲁班是没了,墨家还存在,鲁班后人公输家退回鲁国,守护基业,最后还惨遭鲁殇王他爹的全族PUA。
足见,墨家巨子和匠神鲁班在争斗上是占据了绝对的上风。
这时另外一个石像下,白胜喊道,“这边有一行奇怪的石头按钮,你们来看看!”
众人听此,纷纷赶了过去。
在另外一尊巨石像的脚下,众人在石像的基座上看到了一个十三边形的奇特图案石板,石板大小有一个直升机停机坪大小,图案好像是一个占星图,密密匝匝的线条纵横其上,把整个石板分割成了无数的碎裂石板块。
“这是什么东西?”
“看起来好像是机关术。”
吴三省看了一眼后,对着胡八一道,“老胡,你的特长。”
胡八一道,“我行吗?”
吴三省拍着胡八一肩膀,“相信自己。”
胡八一看着奇特图案的占星石板,面上表情逐渐深邃,左眼眨灭,瞳孔蜕变成了八卦之瞳,一道道卜爻光芒在胡八一的左眼里翻飞,胡八一念念有词道,“一二三四……三十六块!如星排空,则为三十六天罡,天魁星,天罡,天机星,天闲星,天勇星……!”
“一星动,群星动,如果移动一块石板,其他的石板都会被引动,这阵法应该就是传说中的斗转星移!通关的秘密也在这里面。”
张小辫站在旁侧,听着自己徒孙的分析,若有所思,“这阵法是田千秋留下的吗?”
胡八一走在了星图阵的左侧,指着星图上一个石板,“不知道,不过可以确定一点,这个阵法被动过,这里的星图,天枢星被动了。”
众人随着胡八一手指地方看去,这个石板的模样看起来和周围的星图石板没什么区别,材质,颜色,质地都没有问题。
潘子道,“这看起来好像没毛病啊!”
胡八一没说话,而是右手轻轻一甩,一个怀表丢了出去,怀表砸在了那个天枢星位上,下一刻里,天枢星动,三十六天罡星图阵居然自己旋转了起来!
星图唤醒,整个山崖石台疯狂的颤抖战栗起来,一块块的碎石崩碎朝着地下蔓延而去。
如果是凡人这里怕是已经吓得魂不守舍了。
好在在场的都是高手,一个个冷漠的站在那,看着面前一切。
潘子站在胡八一身侧,念了一句,“那个怀表,是雪莉杨小姐送你的吧!你给它丢了,杨小姐会不会放了你?”
胡八一白了一眼潘子,“不丢怀表丢什么?我总不能把我的打火机丢出去吧!丢了怀表,你们还有表,丢了打火机,我怎么抽烟啊!”
潘子道,“你意思是,这定情信物不如打火机重要?”
胡八一道,“这不是什么重要不重要,而是说,放得下放不下,算了,我不和你聊了,你个棒槌能懂这些事情?”
就在众人迟疑时候,石台猛地下沉!
白帝徐明高声,“所有人!离开石台!”
徐明声落,众人齐齐朝着周围飞去!
虽然说石台坍塌的飞快,可在场每一个都是高手,尤其是白家族人蜕变的五猖兵马营,各个身手比强化之前的鹧鸪哨还吊,一个个飞虎抓挂在了墙壁上,俯瞰而下。
石台坍塌的瞬间,下方出现了一个地下石窟,石窟之中,众人看到了一个瞠目结舌的玩意。
一个巨型的机关隼!
它的造型好像是传说中的能飞的木鸟!
徐明一跃落下,打量着面前的机关隼,这机关隼长有十五丈,双翼展开快十丈,高有五丈,分上下两层,两侧有奇特的青铜黑铁混合铸造的翅骨,翅骨之下是一个个吊舱,吊舱相互联通,最前方还有一个操作台。
“我去!”吕奉仙饶有兴致的道,“这,这是传说中的墨家机关鸟?太大了吧!”
吴三省抱着肩膀,“一直以来都听说明朝的木工皇帝朱由校能制造绕梁飞三天不落地的木鸟,之前我还觉得是木工皇帝在扯犊子,现在开来他的格局小了,真正的墨家机关术能把他的木鸟扩大到这种规模,这怕是咱们全上去都没问题!”
鹧鸪哨道,“话说回来,谁懂这个玩意,怎么操作?”
众人对视一眼,鹧鸪哨直接把天聊死了。
大家都是盗墓贼,说到打粽子,那是一个赛俩,但是你说维修机械,维修机关鸟,操纵机关鸟,卧槽,这特么谁会啊!明显不是一个专业的。
徐明看了一眼铁面生,你不是机关世家吗?该你出手了!
然而铁面生还给了徐明一个无奈的眼神,“主上,这机关之道,差距老大了,我家的机关术和墨家不是一个系统的,甚至基础理论都不一样,我们家讲求纯粹的玄学机关,而他们家是科学机关术,这也是为何我们家会一点梅花桩桃花咒的邪门玩意,而墨家是纯粹的科工出身,我们的那一套和他们是不能比的。”
徐明道,“也就是说,你无能为力?”
铁面生报以暧昧的道歉眼神,结果被徐明丑拒。
众人无奈的时候,红尘客的司马灰念了一句,“你去试试!”
陈玉楼听此,急道,“这个我哪儿会啊!”
司马灰道,“你以前不是跟着人家修过车吗??”
陈玉楼苦着脸道,“大佬!你可能对我有点误会,我说的修车,不是修这个骑车,是修人!我我的修车是跟着学泡妞,而不是说真的去修车铺,再者说了,这也不是车啊,这是飞机,应该找个飞机修理工么!”
司马灰挥手道,“在场有会修飞机的吗?这不是没办法吗?现在只能死马权当活马医了,上去!”
鹧鸪哨道,“我给你打下手!走!”
鹧鸪哨没等陈玉楼推辞,拉着陈大当家走向了巨大的墨家机关隼。
陈玉楼看着背后殷切的眼神,一边挥舞着手,“卧槽,你拉我做什么?这东西我怎么可能会?我的修车和你们理解的修车它不是一个含义!”
鹧鸪哨道,“女人可比车难伺候多了,你别谦虚了,会不会你都要表现一下么!没准直接就启动了!”
陈玉楼鹧鸪哨走到了机关隼的驾驶舱部位,驾驶舱里此刻已经满是灰土,整个驾驶舱面积不小,少说有个十平方,环形的工作台,上面排布着两个位置,左侧一个位置上有三十多根控制的青铜手柄,右边有二十多个。
鹧鸪哨和陈玉楼坐在了各自一个控制位上,然后看着密密匝匝的控制手柄,人都麻了,这东西怎么操纵?
陈玉楼道,“按哪个啊!”
鹧鸪哨道,“我怎么知道?”
陈玉楼看着第三个比较粗的一个手柄,“要不这个吧!咱俩一起发力!”
鹧鸪哨道,“你确定?”
“当然!”陈玉楼煞有介事的认真道,“正常来说,人的惯性思维决定了最大最粗的手柄往往是发动机的手柄,就和拖拉机的钥匙一样,很是现眼,所以可以说墨家机关高手的思维逻辑也是这样,再根据赌徒心理学分析……”
“等等!”鹧鸪哨打断了陈玉楼的比划,“什么是赌徒心理学?而且你说的最粗的手柄,我这里也有一个,这俩一样粗呢!”
陈玉楼道,“就是,默默心里喊一声,天灵灵,地灵灵,选大选小就是你!然后点到哪里是哪里!直管押注!我刚刚心里喊了,然后点的就是我这个最大的手柄,这时候就不要多想了,发动就完事了!”
说着话,陈玉楼甚至没有等到鹧鸪哨反应过来,猛地一推。
然后,青铜手柄直接被陈玉楼给拽了下来。
空气中弥散着尴尬。
陈玉楼和鹧鸪哨一对老冤家此刻四目相对,鹧鸪哨眼里写满了敬佩和嘲讽。
人才啊老表!
你这么有才华有考虑去拍个喜剧电影吗?一定能拿票房第一的!
陈玉楼拿着青铜手柄,几分难为情,“这个东西太不结实了,我就一抓,它就掉了下来,哎……”
而更让人不知所措的是,整个机关隼仿佛受到了某种指令,居然全身上下的机关零件发出了响动,一道道的机关卡扣的声音翻动中,机关隼缓缓站了起来,双翼开始展开!
这姿势,是要起飞啊!
鹧鸪哨看着机关隼的反应,崩溃道,“卧槽,你把它给拽下来,接下来怎么操作啊!”
陈玉楼急忙把杆子戳进去,“我哪儿知道啊!我这就给它按进去!”
陈玉楼不按还好,一按进去,其他的机关手柄好像是被某种力量操纵,飞快的一个个开始活动起来,机关鸟的翅膀居然开始轻轻拍打,翅膀拍打之间,一道道飓风在狭小的石窟里肆虐!
“机关鸟要起飞了!”
“他们成功了!”
盗墓贼们一个个欢呼雀跃。
徐明高声,“所有人上机关鸟!快!”
众人齐齐朝着机关鸟的挂仓冲了去,而在驾驶舱里,鹧鸪哨和陈玉楼忙的满头大汗,一个个手柄不受控制的开始不住的各种诡异操作,而俩人手里各自抱着一根拔出来的机关手柄,面面相觑。
鹧鸪哨喃喃道,“如果我猜的不错,你刚刚拔下来的那个机关手柄应该是发动手柄,是启动手柄。”
陈玉楼指着鹧鸪哨怀里的机关手柄,“你这个应该是刹车手柄。”
二人对视一眼后,齐齐道,“也就是说,这个机关隼,现在已经没有刹车了!”
想到这里,鹧鸪哨急忙朝着下方的徐明喊道,“白帝前辈,抓紧了!这次旅行,会非常,非常,非常的刺激!”
徐明不明白为何鹧鸪哨会说三个非常形容词。
可下一刻,徐明就明白了。
轰的一声——
众人只感受到通体一震,下一刻里,机关隼以一道残影级速度冲出了石窟,然后呼啸一声垂直落了下去!
“卧槽!”
“要掉下去了!”
“怎么办啊!”
“鬼知道!”
“九哥,别胡来啊!”
驾驶舱里,陈玉楼和鹧鸪哨疯狂的在各个青铜手柄之间换位。
“左一不是!”
“右一也不是!”
“哪个才是方向按键啊!”
“拉提升啊!”
眼看着下降了快三十秒,众人已经心凉到了极点的时候,鹧鸪哨抓住了一个方形手柄,朝外一拽,整个机关鸟翅膀变换,单行翅变成了双排翅,然后猛地昂头朝上,从俯冲变成了垂直冲天,众多盗墓贼在机关鸟里被强大的向下加速度变成了向上加速度,一个个超重力作用下,各个上吐下泻,痛苦不堪。
“靠!”
“你们俩能不能别玩了!”
“老子特么的没有被墨家的机关术搞死,差点被自己人搞死!”
“话说你们有没有飞机驾驶证啊!能不能平稳一点!”
“我想过被僵尸啃死,中盅而死,被活埋,被王水侵蚀,可我没想过被自己人搞死啊!”
“苍天啊,大地啊,能不能别漂移了,我胃酸都飘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