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大利人没说谎的必要吧?这么说男仆不是凶手?”
“我倒是认为这两人在相互包屁。”
与此同时,姜南这边正审问死者秘书。
姜南:“你跟在雷切特身边多久了?具体工作是什么?”
秘书:“一年多了,其实我的工作很轻松,帮雷切特先生记一些备忘信件,翻译一些东西。”
姜南不动声色地敲击两下耳麦,这是审问前四人商量好的,有重要信息出现的时候,敲击耳麦提醒其余三人。
抬了抬眼皮,姜南继续问道:“看来雷切特懂的外语很少,那他懂法语吗?”
秘书:“当然也不懂。”
在刘老的证词中,雷切特曾在差十五分钟九点左右,用法语回复列车员说按错铃,刘老说谎的几率很小,也就是说,当时发出声音的是凶手。
既然雷切特没能回应列车员,很可能在那个时间已经被杀。
而不是金色怀表停止的时间九点一刻。
想要将怀表时间定格在某个时间点上,再简单不过,只需要调好时间点,再通过撞击使齿轮停止转动就行。
网友们绷不住了。
“姜南还是很厉害的,能找到关键性破绽,将其击破后还能反推其他烟雾性线索。”
“之前我就觉得表上的时间有问题,凶手怎么会把这么准确的作案时间留下来!”
“看来侦破组已经快掌握死者死亡的准确时间了。”
姜南没做停留,继续问道:“说说你对雷切特了解多少?”
秘书:“事实上并不了解,我只知道他是美丽国人,像是为躲避仇家才离开美丽国。如今看来,他还是没能躲得过去。”
姜南轻描淡写地再次说道:“我们对雷切特已经有了了解,包括他的真实身份。”
“是吗?”
秘书神色间出现一丝不自然,身子却往前凑近了些。
“就像你猜测的,他的确在躲避什么,雷切特只不过是他的化名,他真正的名字是卡塞蒂。就是那个一手策划阿姆斯特朗绑架案的主谋,和杀害女孩的真凶。”姜南说完后,眼睛死死盯着秘书的一举一动。
秘书听后极为惊讶,“他简直就是个该死的混蛋,竟然对那样小的孩子下杀手。如果我知道雇主是他,我宁愿砍掉自己的右手,也不会给他当秘书,而且我还会亲手杀了他。”
“麦奎因先生,你的反应似乎有些强烈?”姜南问道。
秘书缓和下情绪,道:“请见谅,其实我这样是有原因的,当年,我的父亲是处理这起绑架案的地方检察官,我曾见过阿姆斯特朗上校和他的夫人,那是位美丽温柔的女士,但她悲痛欲绝。后来,我听到她去世的消息,难过了很久。”
说到这,麦奎因皱眉道:
“请原谅我的好奇,你们是怎么发现雷切特真实身份的?”
“从被烧毁的纸片上得知的。”
秘书点点头:“他总是把信件看过后烧掉。”
姜南:“昨晚你离开卡塞蒂包厢后去了哪里?”
秘书:“就像刚说的,我去找卡塞蒂记一些他想写的信件,之后就离开了。后来遇到阿巴思诺上校,我们点了两杯饮料,去我房间聊天。”
姜南:“那你们聊到什么时间结束的?”
秘书:“聊到很晚,那时候估计快两点了。”
姜南:昨晚你下过车吗?
秘书:“下过,我和阿巴思诺上校在温科夫齐下过车,去呼吸下新鲜空气,从餐车那边的门下去的,门没上拴。”
姜南点头,示意秘书可以离开。
直播间的网友们很激动。
“这个人就是凶手,他假装不认识卡塞蒂的样子太拙劣了!”
“没错,他和上校夫妇看起来很熟悉,有完全足够的杀人动机。”
“哪有这么巧的事情,偏偏他就成为了卡塞蒂的秘书。”
“不对吧,他说一直在和上校聊天,上校可以给他作证,他有着不在场证明。”
“看来接下来要审问一下上校,对一对两人的口供是否一致。”
姜南接下来审问的,的确就是上校。
姜南瞥了眼上校手中的烟斗:“你是从印度休假回家是吗?”
上校对审问一脸无所谓的态度,抽了口烟斗道:“是的。”
“为什么不选择水路回去?”
“为什么不能是陆路,我在加勒底的乌尔呆了一晚,又跟一位空军指挥官老朋友,在巴格达住了三天。”
姜南向前探了探身子:“我们来说点实际的,八点到十点间,你在做什么?”
“那时候我应该正和死者的秘书,在他的房间聊天,就是那个年轻的美丽国人。”
“你们之前是认识吗?”
“不,之前并不认识,只是碰巧聊起了天而已。”
姜南:“那你和阿姆斯特朗上校认识吗?”
上校:“我认识好几位阿姆斯特朗,军区里这个姓很多。”
“我说的是娶了美丽国太太的阿姆斯特朗上校。”
“你说的是他,我知道他,但我们没说过话。”
“他的孩子被绑架撕票,阿姆斯特朗上校夫人早产去世,而他也举枪自杀了,这些你知道吗?”
上校明显一怔:“他是个很好的人,还获得过十字勋章,可没想到他会这么不堪一击。我希望那个绑匪在美丽国受到绞刑或者电刑。”
姜南拿出一根烟斗通条,说道:“这里的人中好像只有你抽烟斗,那这根通条是在死者包厢发现的,应该是你的吧。”
“和我使用的是同一种牌子。”
上校仔细看过后,继续说道,“这是有人在嫁祸,我怎么可能会蠢到杀完人后,把烟头通条留在那里。”
姜南没有继续向下问,上校离开后,她轻轻敲击着桌子开始思考。
第89章 相互间的不在场证明2
姜南还处在思考间,可直播间的观众们却叫唤开了。
“没跑了,就是他了,上校真是嚣张啊,行凶过后还抽一斗烟才离开......”
“谁说不是呢,结果通完烟斗,把烟斗通条落死者房间了。”
“不对啊,他和秘书都有不在场证明,那岂不是说两人是同伙。”
“我觉得上校不是凶手,就像他自己说的,再蠢的人也不会把通条落在凶杀现场,这应该就是嫁祸了!”
“如果上校不是凶手,那秘书的嫌疑也可以消除了。”
沈铮这边在审的是列车员。
列车员神情有些紧张,沈铮只好先问了他的基本信息,姓名、住址这些,试图让对方平静下来。
等列车员情绪有所缓和,这才开口问道:“雷切特什么时候上床休息的?”
列车员:“在吃过饭后,火车离开贝尔格莱德之前都是这样,前天也是吃过饭后,吩咐我将床铺好。”
沈铮:“这是你最后一次见到雷切特吗?”
列车员:“算是吧,不过大概在六点四十分的时候,他按过铃,我过去敲门询问,结果他回答按错了,我听到声音但没见到人。”
沈铮:“嗯,那当时他用的英语还是法语?”
列车员:“是法语,先生。”
沈铮:“火车驶离贝尔格莱德后,是谁最后一个回到包厢?”
列车员在过道的尽头有个小座位,随时关注着包厢内乘客的动静。一旦有人按铃,他需要随时去询问帮助,所以他的视线很好。
列车员:“是上校,我见到他和麦奎因(秘书)互道晚安后,才回到自己的包厢,之后没再出来。”
沈铮点头,他通过耳麦,已经在姜南的审问中得知,上校和秘书的行踪。
现在列车员再次证实,上校二人没有说谎。
直播间观众们再次热议起来。
“不科学啊,明明就很大嫌疑的两个人,怎么就突然从凶手名单中抽离了呢?”
“对啊,烟斗通条怎么解释,难道就真是同一种牌子?”
“让我猜一下,列车员、秘书、上校三人合谋杀害了死者,可能性很大。”
沈铮继续问道:“后来又有人出来过吗?”
列车员:“有位太太出来过,看样子她去了走廊尽头的洗手间。”
说完列车员停顿一下,又道:
“我突然想起,在我敲雷切特先生门时,另一个房间的铃声也响了,是德拉戈尔罗夫公主吩咐我去叫她的女仆。”
沈铮:你去叫了吗?
列车员:“叫了。”
沈铮:这么说你见到了她们二人?
列车员:“是的,先生。”
沈铮没有再问,他还在思考列车员的话,最后他说见到了公主和女仆,间接给了二人不在场证明。
杨大民正审问哈巴德太太。
死者包厢和哈巴德太太的包厢有一道连通门,这让哈巴德太太染上很大嫌疑。
杨大民:“哈巴德太太,能否说一下您的全名?”
哈巴德太太:“当然,卡罗琳·玛萨·哈巴德”
杨大民:“您知道阿姆斯特朗绑架案吗?”
哈巴德太太:“当然知道,听说那个凶手逃掉了,真恨不得亲手杀了他。”
杨大民:“他没有逃掉,他就死在你的隔壁包厢里?”
哈巴德太太满脸不可置信:“你在说什么?”
杨大民:“您不知道雷切特就是卡塞蒂吗?”
哈巴德太太:“我怎么会知道,不过这真的太好了。”
杨大民:“您认识阿姆斯特朗一家人吗?”
哈巴德太太:“当然不认识,我和他们不是一个阶级的人,不过我听说阿姆斯特朗上校很疼爱他的太太。”
杨大民:“昨天您说您的房间进了个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