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子被罩上一层层迷雾，拨开这一层，下一层又飘过来。
从紧皱的眉头，能看出他们的思绪乱了。
观众们看到这儿，也不禁倒吸凉气。
“他们还可以思考，我特么看完脑子都不会转了。”
“真的太乱了，死了这么多人，线索缠着线索，这根本理不清嘛！”
“十具尸体全部是两小时内死亡，法医来了也验不出哪个先死，哪个后死吧？”
“说的就是啊，这些人死的时间点太密集，线索又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这怎么把顺序撸出来啊。”
“可我看这些人的死法都很普通啊，虽然说死的人数多了点，但感觉破案不会太难的吧？棋神不是说了嘛，死的人越多，线索遗留的就会越多啊，那为什么他们还这么费劲儿，抓着一个死者破案不就行了。”
“楼上你是懂破案的！”
“这么说吧，这十具尸体就像是一个毛线团上的十个线头，你抓着一个线头想把它摘出来，当你马上就快摘完时，却发现它的尾部，和其他线头的尾部已经缠成死结。”
解说室，张国志也看到了观众评论，缓缓开口道，
“就向这位观众说的，这十个杀人案单个领出来，真的没什么技术可言，属于那种极易对付的案子。”
“但现在它们纠缠在一起后，就发生了质的变化。”
“刚刚侦破组检查尸体线索大家也都看到了，每个人的死亡现场，都留有其他人出现的痕迹。”
“重要的是，我们现在根本无法确定死亡顺序，也就是说，他们中每个人都是凶手，每个人又都是受害者，每个人都有可能杀每个人！”
“还有更恐怖的，凶手是谁？是一个人还是两个？他或他们是怎么死的？他是第几个死的?自杀？他杀？还是教唆别人杀了自己！”
“这完全就是一个被毁掉出口的迷宫。”
沈铮赞同地点点头，“张老说的没错，在这里每个人都有可能即是凶手又是受害者，凶手可能一人作案，也可能同伙作案，之后凶手可能自杀，也可能被杀，那他的身份就成了受害者。”
苏小丫听得目瞪口呆，弱弱说道：“这怎么有点像买彩票算排列方法一样。”
郝晴：“小丫算是说对了，那你猜猜这十个人能排列出多少组合出来？！”
“晴姐，我数学不太行。”苏小丫一副思索的模样，片刻道，“我知道那种七个球的彩票就有不下万种排列方式，那这里是十个人，这样算的话恐怕也不会少。”
观众们听不下去了。
他们听张国志和沈铮说的时候，已经了解到案子的复杂性，但听了郝晴和苏小丫的谈话后，这才恍然大悟。
可不就是这么回事嘛。
七个球就能排列出上万种组合，那这里的十个人呢？
买过彩票的都知道，这可不是多三个人的事儿，多一个人就可能多出上万种组合出来，何况这里是多出三个人。
观众们麻了，他们甚至在想，这要是有人没死不就好了！
别说让他们自己想了，听别人说就感觉乱的不行。
凶手、被害人，单独杀人、联手杀人、自杀、他杀、教唆他人杀人、诱导他人杀人或杀自己，这特么怎么可能理的清。
“我知道这个案子会很复杂，可特么我用前女友的命保证，我是真的没想到还会让人这么崩溃。”
“有没有数学天才在场，大致说下会有多少种组合，妈妈呀，谁懂啊，我真的很想知道啊！”
“这何止是崩溃，案子如果让我破，我连死的心都有了，吾宁死！”
“真的就无解了吗？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别说两个小时，你给我两年我也破不了这案子，不过我强烈要求节目组将破案时间延长，怎么说这也是十人死亡的五分大案！”
“对没错，虽然我是梁邱李观棋的粉儿，但延长破案时间这话，我说起来同样硬气！”
“你们想到的，节目组会想不到，估计这会儿正商讨呢！”
“我不能再想这案子了，就跟着侦破组走吧，今天这脑细胞也死的差不多了。”
很多观众们现在都放弃了，不想了，躺平了。
第65章 真假记录，十人罪
排列组合这种事儿，侦破组是不会去做的。
真那么做，还不如扔把刀子给他们，让他们把自个小脖儿给抹了。
在十名死者死因和凶器上没有找到有用线索，四人决定扩大搜查，对十人随身携带的物品进行检查。
物品堆在一起，四人一一开始查看。
不大会儿，
其余三人听到陈康年一声惊呼，“你们快过来看！”
三人凑过去，瞳孔不由一缩。
陈康年手中的小本子上，从上到下依次记录着几个名字:
第一个是富二代，第二个是女仆，第三个是将军，第四个是管家，第五个是富太太，最后一个是法官......
在这之后就没有再记录。
四人当即意识到这份记录的重要性。
记录者为什么没有继续记录？
是什么原因让他中断了记录？
他是否就是第七个死者？
这些问题瞬间在四人脑中快速划过。
本子上的名字顺序和童谣中一致，难道说凶手真的是按顺序杀的人？
还有，
这个记录会不会是凶手写上去的呢？
那他故意留下记录目的是什么？
“等......等一下，你们仔细看，这上面字迹不......像是一个人写的!”李观棋眯着眼，盯在本子上，“这前后字迹有区别。”
就在刚刚节目组已经通知，为他们开通了大案特权，时间也由两小时调整为三小时。
大案特权嘛，现在不用，下个案子就用不到了。
魏军立马向节目组请求检测字迹。
检测结果：记录主要由冯佳时扮演的教师完成，但其中掺杂着富太太、监狱员、法官的字迹。
“这是为什么？”
陈康年喃喃道，随后马上反应过来，“难不成他们是在互相监督的情况下，完成的这份记录？”
梁邱思考会儿，点头道：“有这种可能，他们一定是在富二代、女仆等人死后，发现了童谣里的杀人顺序。”
“四人互相监督留下字迹，即便凶手在他们之中，这个时候也没办法做手脚。”梁邱拧眉斟酌着，“但之后四人中死掉一个或几个后呢？”
魏军看着梁邱问道：“你的意思是，四人中只剩凶手或凶手和同伙的时候，很大可能会将后面的顺序改掉。”
“等......等一下。”李观棋道。
又等一下？
你有啥话就不能直接说出来？
三人目光刷刷看向他。
“你们有没有想过，万......万一教师、法官、监狱员和富太太，这四人是同伙联合杀人呢！”李观棋道。
三人听后眼神一拧，的确有这种可能。
魏军意兴阑珊：“那岂不是说，这份记录对我们来说没什么作用？
梁邱缓缓摇头，
“也不能这么说，其实还是有用的。你们看这样行不行得通，我们将这十人分为两组，教师、富太太、法官和监狱员一组，其余六人一组。”
“然后我们将他们看成一个整体，相当于一方为受害人，另一方为凶手。”
“假如教师四人中没有凶手，那就说明记录上的死亡顺序是真实的，这样我们就将正确的死亡顺序确定到了第六位。”
“如果凶手在他们当中，那我们直接针对他们四人展开调查。”
听了梁邱的话后，陈康年脸上终于有了一点神采，
“还有一点大家似乎忘了，我们可以假设凶手只是在这四人当中，而非四人联合作案，是凶手和同伙关系。”
“这样我们就可以确定，笔记中一部分人的死亡顺序是正确的，比如在富太太死之前的四人，富二代、女仆、将军、还有管家。”
“而且先死的这四人是凶手的几率也会变小。”
李观棋：“等......等一下......”
梁邱、魏军、陈康年三人瞬间扭头，直勾勾地注视着李观棋。
李观棋舔了舔下唇，犹豫片刻，还是说道，
“如果凶手在教师、富太太、法管、监狱员这四人之中，那最后他为......为什么没有将纸条销毁？”
四人的对话落在观众耳中，和外星文明在聊天没什么区别。
“我有个问题想问问女娲娘娘，为什么人有两个肾，而不是两个脑子，我想换换。”
“女娲：我亲爱的小泥点子，给你一个脑子都嫌多余。”
“确实感到脑子不够用了啊，猜不透他们说话的含义，那这份记录到底有没有用啊？”
“这份记录在侦破组的手中让排列组合减少了一半，你说有用没有用？”
“等......等一下，我听棋神的意思，这份记录好像是凶手故意留下的。”
“可能是凶手对这点线索并不在意吧。”
侦破组四人继续对剩下的物品进行检查，最后也没能再找出有用的线索。
接下来，四人对别墅进行地毯式搜查，另四人惊奇的是，很多地方竟出现十人中多数人留下的痕迹。
之后，
四人将各自的搜查结果汇总，结合之前的判断进行推演，试图找出十人真正的死亡顺序。
结果发现他们的方法无济于事，就像之前苏小丫说的，十个人至少万种排列，即便砍去一半，可还剩下五千种排列组合呢。
四人越是推演越往死胡同里钻，无奈只好停下继续寻找线索。
魏军看到地下室的门微开着，摸上前将门缓缓推开，让他诧异的是，门打开后，一台留声机就摆在门后的过道上，挡住了上前的去路。
留声机的摆放位置显然有蹊跷。
定睛看去，碟片上的三个大字让魏军瞳孔大睁。
“《十人罪》。”
十人罪？哪十人？什么罪？
旋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