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旦上千名野鬼都中了心魔，那后果不敢想象。
“恶老人的诡谲人格发动了邪术！”
“绝对不能沾染到鬼气，快闪开！”
林墨在空中急转。
他眼睛在战场上快速巡视，很快就找到了黑小胖和阿秋分别在的位置。
先用沙鬼将阿秋托了起来，然后亲自飞向了距离稍远的黑小胖。
带着两人就往盆地上空飞去。
“这鬼气是什么？”
四大恶鬼也是一愣。
不过他们相信林墨的判断，也不敢随意冒险。
全部鬼体飘忽起来，向反方向逃窜。
其他的野鬼纷纷效仿，发了疯似的躲避鬼气。
“还好还好，鬼气蔓延的速度并不快！”
林墨在空中俯瞰着。
从高处看下去，恶老人身处盆地中央的残塔，他扩散开的鬼气呈圆状向外扩散。
不过扩散速度没有太快，只有少部分笨重的鬼来不及撤退，其他的鬼都跑到了盆地边缘，只要从盆地一圈的石窟爬上去，就能彻底脱身。
就在众鬼都以为可以轻松跑掉的时候，石窟中的佛像口再次张开，一团团鬼气喷涌出。
“不好！”
林墨惊声道。
阿秋和黑小胖也紧张起来。
“这下完了，本来以为只有中间扩散出鬼气，没想到外围一圈石窟也能喷气！”
黑小胖撇嘴道。
“难道要全军覆没了吗？”
阿秋紧攥住刀。
果不出所料，除了有飞行能力的野鬼，其余鬼都被恶老人的鬼气所笼罩。
没多时整个盆地都弥漫着鬼气，野鬼们几乎全部困在了里面。
他们先是停住逃窜的脚步，然后都捂着脑袋痛苦地嚎叫起来。
有的野鬼不堪折磨，将自己的鬼体撕扯开来，就这样自杀了，彻底灰飞烟灭。
还有的野鬼目露凶光，开始发了疯似的进攻周围的其他鬼。
鬼与鬼之间，混战一触即发，顿时死伤一大片。
“完了，真是这样！”
林墨瞅着下方，心凉了一截。
这些野鬼们都是他准备收编成自己的战力，现在却自相残杀起来，实在可惜心痛啊。
“这是怎么回事？”
骨剑鬼疑惑地问道。
“是恶老人的心魔魇，激发内心最脆弱的地方，放大心魔！”
林墨咬牙道：“每个人都有脆弱的地方，如果无限放大没人想活！当然鬼也一样，盆地里的鬼现在要么自杀，要么相互杀戮，最后一个不剩。”
“什么！”
四大恶鬼一听全部脸色大变。
“这太龌龊了吧，简直禽兽不如！”
罗伞鬼怒骂道：“还以为他是帮人除去心魔，没想到是给人种心魔的！”
“这种人，死后下十八层地狱都便宜他了！”
琵琶鬼恨恨道：“亏我们还给他效劳了这么久！”
“林墨，现在可有补救的办法？”
阿秋质问道。
幸存的人和鬼，都把目光齐刷刷看向了林墨。
“这我也没办法，我当时也中了心魔魇，差点就自杀了！”
林墨揉着太阳穴。
可眼看自己辛苦发展的鬼军就这么没了，他也内心极度烦躁。
就在这时，他俯视着满是鬼气的盆地，忽然发现了灰蒙蒙的鬼气中，唯有一块地没有被污染。
仔细一看，正是白裙如雪的高诗诗。
第407章 净化
几乎同时，高诗诗也抬头看向了林墨，那双静洁的眸子如同清澈的泉水。
只见她双手交叉，轻抚在肩头。
双目微闭，一股白蒙蒙的鬼气缓缓散开。
恶老人的鬼气如同阴云，而她的鬼气就像清晨第一缕阳光。
瞬间恶老人的鬼气就出现了几道缝隙，拨云见日一般。
当白色鬼气从野鬼身边滑过的时候，原本被心魔折磨痛苦不堪的他们，竟然奇迹般地清醒过来。
自杀的野鬼茫然环顾着四周，杀戮的野鬼放下了手中的利刃。
“桀桀桀，我的心魔魇怎么样！”
“一群小蝼蚁还想造反？现在不是乖乖地死去！”
恶老人望着不断死去的野鬼，狂妄地大笑：“真可悲啊，人死了可以成鬼，但是鬼死了可就彻底烟消云散了。”
他又抬头看向林墨：“臭小子，老子吃过的盐比你吃过的米都多，还特么想跟我斗！”
看了两眼就发现不对劲了，林墨脸上没有愁容，反倒有一抹惊喜。
“怎么回事？”
恶老人顺着林墨眼睛看去，一片白茫茫的鬼气不断延伸，大量的野鬼正在苏醒。
“我的心魔魇被除掉了！”
他顿时目瞪口呆，傻眼在原地了。
那些苏醒过来的野鬼，正冲他再次杀来。
“不可能啊！”
“六葬鬼气引发的心魔魇，怎么可能就被这般轻易除去？”
恶老人痛心疾首。
奈何眼下大势已去，白色鬼气就像是六葬鬼气的克星，逐渐将六葬鬼气驱散开来。
白色鬼气几乎占据了整个盆地，只剩下最中间的残塔，恶老人颓废地瘫坐上面。
“好白，就像盆地里下满了雪一样！”
骨剑鬼惊叹道。
“我觉得更像牛奶！”
黑小胖摩挲着下巴。
“这是你的朋友？”
罗伞鬼看向林墨，竖了个大拇指：“可真牛逼啊！”
“这是怎么回事？她在耗尽自身魂体来施展这个净化术！”
阿秋不解道：“她不是之前对我们很有敌意吗，怎么突然帮我们？”
“这也不能完全算是她吧，只能说是她心中最善良的一面，也就是本来的她。”
林墨喃喃道：“其实她之前也不完全算坏，她一直处于一个非常挣扎两难的境地。”
他俯瞰着鬼体逐渐淡化的高诗诗：“她的心底本非常纯良静洁，可是在高龙沉的影响和侵蚀下，很难不产生污点。”
“出淤泥而不染说的轻松，普天之下又有几个人能做到呢！”
“你说的没错！”
阿秋点点头：“在高龙沉那种阴暗扭曲的教导下，要是普通人早都彻底黑化了，能保持她之前那样都算不错了。”
“所以说，善念的一面是本来的她！”
林墨轻叹道：“那邪恶阴暗的一面，是后来高龙沉强加在她内心的！”
话虽如此，可高诗诗的魂体只剩下一缕，即将消亡在这世间。
盆地中野鬼的心神也全部恢复，全部虎视眈眈地盯着恶老人。
空中传来呼啸声，林墨踏着沙鬼降落下来。
在高诗诗即将倒下的瞬间，林墨立刻上前将她拉住。
她虚薄的鬼体，轻的就像一张纸一样。
“临死，我也算是帮世间尽了一份力！”
高诗诗气息奄奄道：“也算是赎了生前的罪过！”
“这本不能怪你！”
林墨淡淡道。
说话的时候，他都不忍低头看去。
正如恶老人口中所说，人死尚且还有魂，能化鬼可投胎，但是鬼就不一样了，等待他们的只有消散不见。
“原本还想去天山化去鬼气，现在魂体消耗地差不多，看来是没机会去了！”
高诗诗轻柔道。
她瞧着林墨的侧脸：“不过我不后悔，因为你 活着能做更多的好事，请将这份善念延续下去！”
“一定！一定！”
林墨重重地点了两个头。
对他而言，即便是复国成功，他也会善待支持自己的周国人。
彼之民，就是我之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