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想来，布衣老头反倒是安稳了，至少曹操可没有特殊的怪癖，与其相见也不用再多穿几条内裤了。
甚至于，还可以带上兄弟，同去城中村逛逛……已有家室，但急需善意资助的贫困少妇，其实挺多的，兄弟应该会喜欢。
胡思乱想一阵后，又有一个新的问题。
布衣老头快步走前两步，跟在林帆身侧，有几分担心，“这样做能令她意识到这一点么？为何不直言相告，你留了她一命？”
若对方没有意识到，那兄弟所为，岂不是白忙活了。
“她能想到的。”
林帆并不在意这点，知晓也好，不知也罢，实则根本不碍事。
毕竟，像干练女子那般人，林帆若直言告知自己留她一命，难道对方便会感激？
只怕是做梦！
那等心狠聪敏之人，便是感激涕零，多半也是装的。
要想驱使这等人，所谓交心根本没用，唯有利益牵连！
对林帆而言，干练女子就是一柄刀，一柄能用于挥砍的利刃，只要给予足够的动力驱使她，便会是最好用的工具。
但与布衣老头不同，林帆永远不会相信她，永远会有所防备。
这把刀虽利，却不能带在身边，因为很可能伤了自己。
“让其感激，半点没有作用，难不成被她害死的同伴，就没帮过她么？”
林帆解释一句，随即停顿一下，道出自己所想，“只要展露实力、资源足够……她便会自己靠过来，依附于强者，甘愿成为工具。”
布衣老头似懂非懂点点头。
心中不免几分鄙视，这种只看重利益，才投奔过来的人，太过低端了，根本不似自己这般纯良。
想着，怀中五万冥钞抱得更紧了。
……
很快，二人到了宝楼门口。
门沿边上，伙计诡异驻足候立，见有身影靠近，它抬起头来，顿时面露几分欣喜热络。
“你们果然还活着！”
认清来人，伙计诡异意料之中。
毕竟，年轻男子太过冷静稳重，在此等绝望可怕的环境中，依旧能够保持理智。
这等表现，便已然超过了太多的人，活下来的几率自然大大提高。
至于布衣老头，那更是不同凡响，这可是连那诡异掌柜都为之重视的高人，自然不可能轻易丧命。
加上这二人，掌柜诡异所言的最终三人，便已凑齐了。
想着，它唤上一声，“人齐了……请速速进去，开始鉴宝环节。”
闻言，林帆几丝意外。
死亡存活的具体人数，那掌柜诡异了然于心。
看来，通过宝楼所接受的试炼任务，宝楼方面对于活人一方，拥有一定程度的感知能力。
或许无法知晓所发生的具体情况，但能够知晓当前状态，为是否存活。
不过，六人参与试炼，便有三人丧命。
换言之，任务还未交付，宝楼方面便已有九千冥钞的损失……对大多数诡异而言，这可不是小数目。
林帆往内迈出的脚步一顿，面露好奇，“死去三人，宝楼亏失九千冥钞，不心疼么？”
“心疼？”
伙计诡异听言，面泛笑意，满脸傲然，声音变得高昂几分，“区区九千冥钞而已……你以为我们掌柜，是那些穷苦诡异么？”
“我们掌柜，那可是拥有冥行卡的绝顶存在！”
说罢，它瞄了一眼林帆，再看看布衣老头，见二人毫无反应，顿时心有疑惑。
如此高贵的冥行卡，都不能令二人为之动容？
可很快，它又放松下来，倒也能理解。
再次开口，声音带着几分宽慰，“毕竟冥行卡太过超然……你们不懂，也很正常……”
第112章 终于轮到老头我了
没有继续拖沓，林帆与布衣老头二人，跟着伙计诡异入了宝楼大门。
走在前院，还未进到内里的展列间，抬头望去便能看到干练女子的身影。
只见她双手紧握着那一方破碗，力重几分怕将其掰开，力轻几分又怕没拿稳摔落，疑神疑鬼导致整个人惶惶而不安。
在好一会之前，她早早就离开了暗市，快步赶回此处，生怕被林帆截杀夺物。
入了宝楼，刚松口气，本以为可以直接交付物件，完成任务活命离开。
结果，那掌柜诡异闭合着双眼，端坐于腐朽木椅之上，并无太多搭理她的意愿。
一句暂等人齐，便直接将她晾在一边。
如若在外界，遇到此等服务，她还说可以进行投诉举报，谴责其服务态度……再不济，至少骂骂咧咧两句。
可在此处，人命如草芥，她不敢拿小命去赌……所以，莫说谴责，就连催促一句、甚至询问一句缘由都不敢。
只能强忍着惧意，站在这恐怖且该死的鬼地方，饱受煎熬，连半步都不曾挪动，一直等着林帆二人。
直至林帆与布衣老头，二人进入屋中。
那全无反应的诡异掌柜，才猛地睁开闭合着的双眼，数十颗的眼仁在眼眶中滚动着，密密麻麻。
见到来人后，它随即站起，神色浮起几丝期待，声音老迈而阴森，“你们终于到了……就等你们开始鉴宝环节了。”
说罢，面向着布衣老头，流露出一抹和善笑意，配合那密集的眼眸，令人不寒而栗。
闻言，一侧的干练女子低着头，眉头早已紧锁。
这该死的诡异！
同样是携宝而归，对她懒得搭理，多言一句都嫌费劲。
可对那两人，竟亲自站起迎接，且态度更好……与自己相比，根本就是两种差别待遇！
实际上，像她这等人物，根本没有资格，引起掌柜诡异的重视。
毕竟，作为最普通的试炼者，大部分只是炮灰，能够出色完成试炼任务的几率，太低太低了。
再者说，入宝楼之后，它一直在观察，对几人表现早已定性。
像那三男一女，不死归来都算撞大运，哪有本事挑选到珍品？
可林帆二人不同，年轻那小子，沉稳而理智，难得可贵。最为特别，便是那布衣老头，那双肉眼何等毒辣，遥隔数十步，竟一眼就能甄别出它所着服饰的奇特，就连它都难以办到。
唯有此等高人，方才能够挑到真正的好物件。
所以，诡异掌柜并非针对人，只不过看重利益，谁有可能带来更大的利益，自然对谁的态度自然更好。
随着存活的三人到齐，诡异掌柜话音消散，正式开始鉴宝环节。
这一个环节，如同字面意义，主要便是提交各自购置的物件，且经过鉴定确认冥钞数额。
一般而言，只要有命能够进入暗市的人类，基本都能将寻到的物件带来。
那黄毛男子、赤发男子二人，若非被干练女子坑死，便是闭着眼随便挑一样东西回来，依旧可以继续搏一搏运气。
而寻找暗市所在，作为第一关，实则亡命概率不高。
真正的杀机，反而是第二关——鉴宝环节。
在这一关，所提交物件的鉴定数额，只要不超过三千冥钞，直接当场亡命，再无补救机会。
而且，领取任务之时，掌柜诡异设下文字陷阱。
那便是，提交物件的数量不设限制，可要想完成任务，需单件三千冥钞以上！
换言之，哪怕试炼者，都拥有布衣老头的本事，逐一杀价，用三千冥钞淘换数十物件。
哪怕经鉴定后，总价值超过三千冥钞，一样算作失败。
所以，想靠砍价，再以量取胜，基本不可能。
唯有老老实实，挑选真正的珍品归来，方可活命。
那黄毛、赤发男子，便是没被干练女子坑死，到此一关，也基本不存在活命的可能。
死在暗市中，至少给忙活一天的勤劳摊贩，贡献了几份口粮。
宣布之后，诡异掌柜重新坐了下去，抬手一指干练女子。
“你先来。”
鉴宝环节开始，依照抵达宝楼的顺序，逐一进行鉴定。
干练女子听言，身子一颤，变得更加紧张、也更加的小心。
生死存亡，就在这最为关键的几分钟，万万不敢再有半点差错。
强提精神，并迈动颤颤的腿脚，靠近掌柜诡异，将手中的饥饿破碗，递交上去。
刚一接过物件，掌柜诡异原本松缓的脸色，变得严肃几分。
两边眼眶里面的眼仁，不断滚动，每一颗都流露着道道精芒，很是认真。
虽说，它会因为人类的表现，而区别对待。
可对于物件，反倒是一视同仁。
只要还没有确认为垃圾，那它便不会有半点放松，非常的敬业。
细细端详，打量一阵之后。
掌柜诡异将饥饿破碗，放置在一旁的木桌上，轻轻发出几声哼笑，“运气不错……追命级入门威能的物件，折合四千冥钞左右。”
饥饿破碗看似功效不错，能将一地列为禁地，召之饥饿诡异啃食，亡绝生灵。
可弱项太过明显，饥饿诡异的实力不强，只能用于对付普通生灵。
而对付普通生灵，但凡契约任何诡异，都有数不尽的各种方法。
何须耗费时间、浪费心机去慢慢敲击破碗？
所以，对于拥有诡技之人，饥饿破碗作用太过于鸡肋，注定鉴定不出高价。
可即便如此，听到这个数额，干练女子也彻底松了口气，眼中充斥着生的希望。
她赌赢了！
从林帆手中截胡而得到的破碗，确实是完成任务，用以活命的关键！
虽说鉴定价值仅有四千，足足亏损了二千四冥钞，但她目的本就是活命，根本不在乎冥钞的数额！
给她万贯冥钞，都不如放她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