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这才恍然大悟，韦清一拍脑袋，兴奋的道：“苏所这个推测极有可能，我马上按照这个重点询问白琳！”
赵强马上补充道：“另外派人监视住会所所有人，不准他们离开会所半步！”
依照苏木推测，凶手极有可能是会所工作人员，所以必须限制住他们。
罗平这时忙道：“我安排城南所全部兄弟去监视他们，如果凶手在这里，绝对逃脱不了！”
赵强点头同意了。
罗平立即出门安排人展开行动！
第105章 养蜂人的规律
韦清和罗平分头行动后，法医和技术人员现场初步勘察结束了，结论和刚才韦清介绍的一致。
左工死于中毒，而中毒方式正是凶手在冰里掺了毒物，至于是什么毒物，还需要回去进一步解剖。
并没有更多发现。
经过赵强同意后，法医让人将尸体拉回去，准备进一步解剖勘验。
他们走后，罗平也进来报告，会所所有上班的人都被控制住了，并严令他们不准离开。
众人此时就等韦清询问结果了。
时间不大，韦清拿着询问笔录进来了，他脸色有些奇怪，既没有欣喜，也没有失望，好似遇到一件不可思议的的事情。
“怎么样？”赵强立即问道。
韦清没有回答，而是将笔录递给赵强：“赵局，你还是自己看吧，这事不好叙说！”
赵强一怔，接过笔录纸放在茶几上，随即掏出一支香烟点燃，开始仔细看起来。
随着烟气袅袅飘荡，赵强一支烟很慢才抽完，他又点燃一支，再次将笔录看了一遍。
就这样，他抽了三支烟，将笔录看了三遍。
等看完三遍，赵强眉头紧锁，默默将笔录递给苏木：“苏所看看，瞧有没有发现？”
苏木好奇赵强和韦情怪神情异，接过笔录看起来。
笔录开始是白琳个人和家庭基本信息，并没有价值线索，他快速翻过去。
苏木并没有像赵强那般仔细翻阅，他看的非常快，看完便沉思不语。
“怎么样？苏所你有发现吗？”三人态度急坏了旁边的罗平众人，罗平忙问道。
苏木将笔录交给罗平，让他们自己看。
很快罗平等人各自传阅，等所有人看完，现场是一片寂静，众人都没有言语。
过了好一会，一个年轻警察忍不住道：“奶奶的，真是邪门了！”
赵强和罗平以及韦清等人仍旧默不作声，他们都是老干警，对一件事有着自己独特的判断方式。
但今天他们明显都犯难了！
原来韦清按照苏木所叮嘱的一样，询问白琳谁让她陪左工的。
白琳回答却大出韦清意料，白琳说昨晚左工来喝酒时，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多，会所只有五个女孩没有出台，经理就让五个人同时给左工挑选。
最后左工选了白琳，让其她四个女孩离开了。
一切看起来都毫无问题。
只是这样一来，不能证明任何人有嫌疑，经理让五个女孩同时来给左工挑选，也是十分符合常理，谈不上有嫌疑。
难道真是巧合？
现场众人此时都冒出这个念头，也只有用巧合才能说明这怪异事情。
“不应该是巧合！”苏木手指在茶几弹了弹，眉毛一挑道。
赵强等人立即看向苏木，赵强眉头皱着道：“可这一切没有任何人为干扰的痕迹，不是巧合又是什么？！”
苏木道：“你们知道养蜂人养蜂过程吗？”
大家不禁一怔，这事情和养蜂人养蜜蜂有什么关系？他们都不解的又看着苏木，静等他说结果。
“养蜂人养蜜蜂，会依照一定规律饲养，但蜜蜂不知道自己一切行为都是养蜂人设置的，它们还以为是按照自己能动性做的。”
“这个案子也是这样，一切看起来毫无人为的干扰，像是水到渠成一般，但你们有没有想过，此案凶手很可能就像养蜂人一样，他把所有人包括左工和白琳都当成了蜜蜂。”
“左工和白琳他们好似按照自己主动性进行选择，但其实凶手已经为了他们设置了条条框框，让他们不得不这样选择，不得不这样做！”
“直截了当的说，就是左工和白琳等人的行为都是在凶手预料之中，一切都在他掌控之中，所以左工死亡，而白琳没事，都不是巧合，是凶手精心设计的！”
等苏木阐述完此案不是巧合的缘由，所有人都怔住了，过了好长时间，他们齐齐倒吸一口凉气。
赵强等老干警个个脸色都难堪起来，他们都是精于破案的高手，自然知道苏木说的有道理！
一切都不是巧合，都是凶手精心设计的！
唯有先前发言的那名年轻警察还不服气的嘀咕：“有这么厉害的凶手吗？！”
赵强扫了那名年轻警察一眼，发话道：“有……”
话音刚出，众人才发现赵强嗓子已经嘶哑了。
那名年轻警察吓了一跳，他还从来没有见过赵副局长这般失态，连嗓子都变声了。
赵强咳嗽一声，才继续道：“苏所说的有道理，让人觉得一切都是巧合，正是这个凶手的拿手把戏！”
他抬头看着一道同来的几名老干警道：“你们想想十二年前的段心怡被杀案，是不是也是这个手法？看起来好似巧合，其实都在凶手算计之内！”
那几名老干警一听，身体巨震，经过赵强这么一提醒，他们确实感觉段心怡案子不简单。
十二年前的案子这次重启，几个老干警本来不以为然，他们都认为段心怡死亡是意外，是巧合。
但今天经过苏木这么一阐述，再经过赵强提醒，他们心中顿时一惊，十二年前段心怡案子很可能结束草率了！
“这凶手作案手法太诡异了！”
在场包括所有老干警都心生凉意，他们经历无数风雨，还从来没有见过这般高超作案手法！
“这样凶手，甚至没有线索侦查，那我们岂不是眼巴巴看着他逃脱惩罚？”那名年轻警察额头都冒出汗水了，此案犯罪分子的狡猾已经超过他想象了。
“哼，此人还没有厉害到让人无从查起的地步！”苏木脸色冷峻，突然哼了一声道。
“十二年前的案子，就有人怀疑段心怡被杀不是巧合，这就说明凶手作案不是完美无缺，今天案子凶手如果真的厉害，我们就不可能坐在这里讨论案情了，他应该不知不觉杀死左工，让我们警方都不得而知！”
“所以凶手算不得顶尖厉害，他按照养蜂人的规律杀人，把受害人当成了蜜蜂，可他忘了，我们警方可不是蜜蜂！”
苏木目光炯炯的扫视众人道。
第106章 士气
虽然苏木说凶手算不上特别厉害，但众人心中仍旧忐忑，这样的对手已经让他们感到茫然了。
苏木知道此时大家不能有胆怯心理，一旦对凶手感到忌惮，那么查案必然畏手畏脚，这对工作会很不利。
赵强也明白此事众人不能有畏难情绪，否则案子无法开展。
他立即对苏木一使眼色，那意思让苏木说几句鼓励的话，让大家振作精神。
苏木会意，立即朗声道：“其实凶手千算万算，甚至把受害人和证人都当成了蜜蜂，但他仍旧忽略了一件事。”
苏木为了鼓励大家伙，马上道出凶手行动失败的地方：“左工之所以挑选白琳，一定是白琳比其她四名小姐长相漂亮或者身材好，因此左工一眼看中了她。”
“所以白琳一开始就是凶手挑选的目标，她长相在会所中属于上等，这样的小姐不可能一晚上没人挑选，我们只要查昨晚为什么没有客人挑选白琳，就能追查出凶手的蛛丝马迹！”
“这蛛丝马迹就是凶手破绽。抓住这个破绽，我们绝对有机会逮捕他！”
众人本来确实都有畏难情绪，现在经苏木这么一鼓励，顿时精神一振。
赵强这时也道：“苏所说的对，只要凶手有破绽，我们就有机会，他毕竟是人，不可能没有破绽的。”
“对，我就不信这家伙能瞒天过海！”一时众人情绪都高昂起来，纷纷嚷道。
赵强见大家又有了信心，心中不禁大喜，当下赞赏的对苏木点点头。
“罗所，你立即把昨晚和白琳一道的四个小姐喊过来，我们看看，就知道左工选择白琳的原因了。”
苏木见众人信心起来了，立即对罗平道。
罗平马上答应一声，转身带人去传唤昨晚那四名小姐。
不大一会，罗平就带着四名小姐回来了。
众人一瞧，都不禁摇头，这四个人正如苏木先前判断的那样，无论是长相还是身材，跟白琳根本无法相比。
白琳和她们四人在一起，左工如果不选择白琳，那就是眼瞎了。
苏木见众人明白左工选人的原因后，不再耽误时间，挥挥手，让这四人离开。
转身又对韦清道：“韦大，我们再询问白琳，看昨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让她一直没有出台？”
韦清立即让隔壁两名女警带白琳回到包厢。
此时白琳已经穿上了外套，不再像刚才那样暴露。
她进来后，就束手站在众人面前，低头不语。
“昨晚你为什么一开始没有出台，而是一直等到十一点才出左工的台？”苏木直接了当的问道。
白琳抬头看了苏木一眼，接着又低下头，嗫嚅道：“昨晚……昨晚……”
“说！”赵强见白琳迟疑，立即喝道。
白琳吓了一跳，只得如实道：“昨晚敏姐告诉我……说一个重要客人随时要来，让我先不要出台，直到十一点这个……左老板来了，敏姐才让我出台。”
“敏姐？”众人互视一眼。
“敏姐是会所管理我们女服务员的，我们出台，都要得到她允许！”白琳低声解释道。
“好！”罗平突然一声大喝，这次未等苏木吩咐，他转身就出去了。
白琳一惊，狐疑的看着罗平背影，不知道他要去干什么？
苏木等人却明白，罗平已经迫不及待的去传唤敏姐了。
果然时间不大，一脸恐慌的敏姐就被带进包厢。
敏姐有三十多岁，浓妆艳抹，还未靠近，一股浓烈的刺鼻香水味就扑鼻而来。
苏木不禁一皱眉头：“你是敏姐？”
那个敏姐目中惊疑不定，见苏木问话，立即讨好的赔笑道：“是，她们都喊我敏姐。”
“真名叫什么？”苏木又问道。
“武敏。”敏姐不敢说谎，立即回答道。
“你昨晚为什么让白琳陪左工喝酒？”苏木淡淡的扫了她一眼，又问道。
“昨晚……哦，昨晚我让五名服务员给左老板挑选，他自己选择了白琳，不是我让白琳陪的！”
武敏挤出一丝勉强笑容回答道。
苏木一听，脸色顿时一沉，指着武敏喝道：“我告诉你，这个案子影响十分恶劣，你知道什么，最好给我老实交代，否则你会有大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