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无疑是种天大的侮辱。
秦国山阵军名震天下,打的六国抬不起头,这些士卒无一不是百战精兵。
派出两人,已经是他不想多生事端,想要速战擒住陈爻。
以免惊扰到武君休眠。
没想到这小子竟然如此狂妄自大。
一人独战四位山阵勇士。
他以为自己是谁?
当年赵国那支号称马蹄所过之处,片甲不留的武陵铁骑如何?
最终还不是成了他们的手下败将!
“某看你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李戍眸光一定。
头顶那只几乎将整张脸都覆住的铁冠下,目光冷冽如刀,一字一句,犹如霜雪骤降,撕裂夜空,狠狠朝陈爻所在刺去。
见势,陈爻只是轻轻一挥手。
一股惊人的火意凭空而起。
将那股杀伐之气打散。
“有点本事,难怪敢这么猖狂!”
李戍眉头微微一皱。
也不废话,径直喝道。
“睦、照。”
“你四人联手,今日务必将其拿下,以血祭我虎贲军旗!”
“喏!”
剩下两人毫不犹豫的站了出来。
刹那间,整个甬道四周,仿佛有一股无形的肃杀之气,犹如秋霜杀百草一般滚滚而起。
“这才像我想象中的大秦铁军!”
感受着那股扑面而来的杀气。
陈爻微微张开双臂,身躯内战意涌动。
“杀!”
李戍没有半点犹豫。
冷冷下着命令。
秦国士卒凶猛无比,军令如山,就是死,也会毫不犹豫的冲阵。
咚咚咚——
对着一声令下。
幽静漆黑的甬道内,瞬间响起一阵如同雷鸣般的动静。
仅仅四人。
竟然就走出了千军万马的气势。
饶是陈爻,也不禁暗暗心惊。
要知道就算是王双那等猛将,也未曾给他如此可怖的压力。
不过。
越是如此。
他反而愈发兴奋。
秦军最是擅长弓弩、长刀以及铜戈,不过眼下并非山地骑乘作战,四人极有默契的抽出弯刀。
过了两千年。
刀身竟然没有太多腐蚀的痕迹。
想来巡视镇陵的这些年里。
时时刻刻都在擦拭。
何况刀锋沾血,便是最好的手段。
四人看似缓步前行,实则速度极快,眨眼间便出现在了陈爻身外,神色冷漠,抽刀便砍。
动作齐整。
仿佛与生俱来,早都刻在了骨子里的本能。
毫无花哨,但压迫力却是令人胆寒。
数道寒芒在空中掠过。
齐齐朝他头顶劈下。
难怪都说秦军上了战场不要命。
陈爻总算领会到了一点。
那几双眼睛里,没有半点多余的变化,仿佛他们根本不是镇陵守军,而是四具机关傀儡。
“来得好!”
在弯刀落下的刹那。
一直没有动静,仿佛被吓住的陈爻,一声低喝。
同时猛的从身后拔出马槊。
锵的一声,横扫而出。
这等马战利器,在先秦时代还未出现。
所以即便是李戍也没认出,只当是一杆造型诡异的长矛。
但当锋利的破甲棱划过四把长刀时。
千锤百炼的秦军弯刀,却是犹如柴薪一样,瞬间就被斩断。
同时,马槊上裹挟的磅礴劲势丝毫不减。
重重拍向四人身躯胸口。
第166章 秦弩张弦、兵家杀意
“小心!”
李戍原本还沉浸在那杆兵刃中的疑惑中。
陡然察觉到那阵惊人的破空声。
整个人一下回过神来。
抬眸望去时,正好看到马槊斩断弯刀,拍向四人的一幕。
霎时间,他眉心不禁一沉,低喝提醒道。
只是……
矛长枪短重马槊。
马槊之所以能够成为战场马战上第一等厮杀利器。
就在于它的重与势。
一槊横空,万军辟易。
在猛将手中,一杆马槊甚至能挡百人。
嘭嘭嘭!
李戍话音都未落下。
接连数道骨爆声便已经传开。
钟、窑、睦、照四人联手,却几乎都没有半点抵抗之力,瞬息间就被马槊挑飞。
狠狠撞向甬道两侧的岩壁上。
砂石滚落,烟尘四起。
身上的皮甲支离破碎,胸口处更是深深凹陷下去。
但这些尸煞也确实惊人。
常人这么重伤势下,绝对死路一条。
但它们却不是人。
犹如幽灵一样,在这座古墓中游曳。
借着磅礴的阴煞死气修行,锤炼体魄。
没有生机灵智。
更感觉不到痛苦。
除非如先前那具白骨煞,被金乌之火灼烧。
完全就是一具听令从事的尸煞。
在尸僵中,它们还不是最为惊人的。
在其上,还有铜甲、铁甲甚至金刚尸。
不过铜甲铁甲易见。
金刚尸却是极为少有。
至少迄今为止,陈爻只见过夏侯惇一具。
即便锋锐如马槊,也难以洞穿它的尸身。
最后还是借助于猎枪,足足消耗了一整盒的大号铅弹,才强行打穿它的铜皮铁骨。
眼下这四人,生前不过小卒。
躯壳内容纳的煞气少的可怜。
远不如李戍这等左庶长。
至于白起,陈爻几乎没法想象,这种人生前权势滔天,执掌百万控弦大军,死后也不会化作一具枯骨那么简单。
怕是能够修成传说中的尸王。
眼下不敢留手的原因也在此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