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若身处幽冥地狱中一般。
“我草,棺材画鬼,这是什么意思?”
“一般来说,不应该是镇鬼吗,为什么会这样?”
“妈的,这一头头恶鬼画的是真他妈吓人。”
“爻哥不会想开棺吧?”
“别别别,光是这些鬼图看着都渗人,不用想,这些棺里肯定不是什么简单角色。”
在陈爻看向那些棺椁时。
直播间众人,也看到了棺身上那些恶鬼凶煞之物。
虽然只是用墨笔绘出,但却异常逼真,尤其还是在如此阴森的环境下,让它们看着更是惊诡可怖。
那一双双眼睛,仿佛时时都在盯着自己。
胆小一点的,根本不敢再去看。
但身处棺椁外的陈爻,同样难掩惊叹。
棺身外皆是民间传闻中的恶煞厉鬼。
眼下却是齐聚于此。
这些棺椁中,究竟葬的是何人,需以如此恶鬼镇压?
陈爻伸手揉了揉眉心,谁也不曾看到,他眼底深处那抹一闪而逝的凝重之色。
目光扫过四周。
七星疑棺后,便是洞窟绝壁和穹顶。
从那上方挖穿一条盗洞,进入主墓室,根本不现实。
即便他有掘子攀山甲在手。
此物虽然也是搬山一脉的传承器物。
但毕竟不是以盗洞著称的穿山穴陵甲。
何况,此处山石堆积,前方无路,即便舍得耗费无数精力挖掘,若是这面绝壁后连接的墓室,被埋下天火琉璃顶。
他等于是自寻死路。
所以,眼下他也唯有开棺一条路可走。
从背包里飞快取出一根蜡烛,点燃后放在东南角处。
东南一角,并非只是摸金派的规矩,而是此处暗合‘推演八门吉凶’之理。
一旦蜡烛受到阴邪之气所压,烛光微弱暗淡,即便未曾熄灭,但烛火阴森形如鬼火,也就预兆着惊门有变。
何况唐代之前的摸金校尉中,有一门本事叫做问天打卦。
一为烛照,二为镜卜。
不过问的却非人之吉凶,而是墓中邪煞。
但古镜难寻,烛火易于携带,时间久了,摸金一派中便多用烛照之法。
等到烛火在角落的阴暗处燃起。
火苗如豆。
却并无异象发生。
见状。
陈爻也顺势贴近最前方那一具朱漆棺椁之外。
第107章 铁链锁凶、乱弩毒箭
这具棺椁大概两三米长。
半人多高。
虽说棺身上刷着数层厚厚的朱漆。
但陈爻仍是一眼就看出来,棺木用的水曲柳木打制。
这种木料韧性十足,不易腐烂。
即便是在如此阴潮湿重的环境中,时隔一千多年,仍是见不到太多腐坏发霉的迹象。
朱漆下,里三圈外三圈,嵌着一共六道金匝。
除此之外,棺椁外还有一道铁链将其死死缠绕。..
只不过时隔太久,铁链锈蚀的极为严重,许多地方都已经断裂。
但饶是如此,陈爻神色间也没有半点松懈的意思。
铜棺镇邪、铁链锁凶。
“天,这铁链都能困住象了吧。”
“这么粗的链子,我真怀疑这棺材里是不是躺了一头粽子。”
“把怀疑去掉,什么叫怀疑,我还怀疑你是在看不起武侯墓呢。”
“这么久,遇到的第二次棺椁,还是堆积如山的棺阵,用脚指头想想也知道肯定来头不小。”
在直播间待久了。
观众们都能分辨出凶邪。
如这种棺椁,肯定凶险异常。
但陈爻只是反手拔下倚天剑,一斩而下。
寒光掠过,那道足有婴儿小臂粗细的铁链,就应声而断。
随后迅速朝棺椁头尾两端,迅速滑去。
仿佛有人在底下用力拖拽一般。
刮过棺盖时,发出一阵令人牙酸的刺耳动静。
铛~
等断裂的铁链彻底落地时,接连两道金石撞击声响起,在洞窟内嗡嗡不绝的传荡而开。
“倚天剑就是倚天剑,太锋利了。”
“主要是帅,这要是能弄一把多好。”
“别想了,倚天剑就此一把,不过听爻哥说,青釭剑还没找到,要不,你去挖赵子龙的墓试试。”
“青釭剑为啥要挖赵云的墓,不应该去安阳,再偷偷下一趟曹操墓吗,说不定爻哥忽略了。”
“前边的兄弟,一看就知道不懂历史,青釭剑被曹阿瞒赐予夏侯恩,后来又被赵云抢走,懂了吗?”
“我靠,你们都哪看来的,我咋从来没听说过。”
“爻哥说的呗,历史直播间,跟你开玩笑的?”
即使已经看过多次倚天剑锋芒毕露时的削铁如泥,但看到这一幕,仍是引起直播间不少人惊呼。
要是放平时,陈爻或许还会跟他们闲聊几句。
但眼下铁链一断,他身形心神俱是紧绷如线,一双眼睛死死盯着棺椁,以防异变骤生。
好在……
等了片刻。
棺中并无异响。
陈爻伸手迅速扣住棺盖,眼下底下轻轻摸索了下。
和预料中的差不多,棺盖被封死,严丝合缝,几乎找不出半点缺漏。
等收手时,他还不忘尝试着用力抬了下。
只是,棺椁极重无比。
即便用了三四成的气力,棺木却连动都没动。
水曲柳虽然木质细密,但按理说这么大一具棺椁,顶多也就数百斤,以他的力道,不说举起,晃动却也应该是轻而易举。
但眼下情形……
只可能是棺中死气堆积。
亦或是藏了其他器物。
稍一思索,陈爻就按下了心思,从腰上拿出一把短刀,重新伸入棺盖底下,沿着四周用力划过。
一阵轻微的撕裂声中。
封住棺盖封死的蜡层就被迅速破去。
听着最后那一道咔嚓响动,陈爻呼吸也是微微一滞。
开棺在即。
就算他而今也算老江湖了。
仍是不可避免的生出几分紧张情绪。
不过……
这种念头只是一闪而逝。
下一刻,他已经嘭的一下撑开金刚伞放在身边,同时伸手一把抓住棺头处。
“起!”
一声低喝。
刹那间。
他那道削瘦却蕴藏着惊人力道的身躯下,气血鼓荡如潮。
手臂上更是青筋暴起。
咔嚓~
沉重无比的水曲柳木棺盖,竟是缓缓被他以单臂给抬了起来。
不过……
缝隙出现的瞬间,他耳边便已经听见,一道几乎细不可闻的喀嚓声,自棺内深处响起。
那声音他何其熟悉。
“弓弩!”
之前在那条隧洞内,他就亲身体会了无数次。
只不过那时好歹隔着十多米,眼下却是触手可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