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陈经纬道：“虽然我不是流星计划的负责人，但当时流星计划在选拔时我也有幸参与了，当时在给备选流星派发任务的时候，我们专门给你们寻找了跨府的任务。”
“对。”陆川点点头，他当时去的是广南府，遇到了一个神教护法，还从那里得到了神龛，也就是穿魂阵。
“让你们这些流星跨府，目的就是确保你们每个人都见过所谓【府界】。”
“所谓【府界】？”
陆川已经成为复读机，但此时，他目光闪烁着精芒，联想陈经纬之前所说的话，一个大胆的念头出现在心头：“难道说……”
“是的。”
陈经纬笑着肯定陆川：“其实所谓七十二府，实际上是我们人境之内的七十二个【小境】。”
“而人境之内，除了华夏联盟七十二府，还存在着另外九个【小境】，包括除华夏联盟以外的另外四个联盟所拥有的六个，两位妖兽圣族所在的两个，以及烈焰圣地所占据的一个。”
“竟然如此……”陆川恍然：“所以说，人境之内实际上存在八十一条星路？”
“可以这么说。”陈经纬笑道。
“所以，不同星路之上限制其他府之外强者进入，是这个原因？”陆川双眸发亮。
“是的，”陈经纬道：“虽然人境之内的生灵同属人境这个大整体，但星路所连接的都是【小境】，来自其他小境的生灵，如果达到了这【小境】的修为限制，便有可能引发行星路的异变，因此，最高只允许比限制修为低一个境界的外府生灵入内。”
“【小境】没有世界意志吗？”陆川问。
“小境自然也有世界意志，比如天青界内的天狗境以及烈鸟境，都属于小境，也拥有二阶的世界意志。”
“但人境之内的八十一【小境】因为距离很近，且差异也不大，世界意志都汇聚在了一起，形成了更强大的【人境意志】。”
“所以，不存在独立的小境意志。”
“原来如此……”
陆川恍然大悟，陈经纬的这一番话深入浅出，很快就将星空格局说出了七八分，将他心中的众多疑惑都已解除。
当然，他也知道，陈经纬要说的重点是【穿魂阵】，刚才这些虽然是铺垫，但主要目的也是为了给自己解惑。
于是，他识趣地接回话题，问道：“那么陈教授，这一切跟秦家觊觎穿魂阵成果有什么关系呢？”
第710章 世界之印
“那么陈教授，这一切跟秦家觊觎穿魂阵成果有什么关系呢？”
“哈哈哈……”
听到陆川如此识趣的发问，陈经纬哈哈大笑：“别着急，还没说完呢……”
他看了看陆川，又看了看陆川身旁的柳如烟，笑着问道：“在你们大一的时候，四方仙大的通识课就讲了与万族有关的通识，你们可还记得？”
陆川立即道：“记得，陈教授。”
“星空之中存在无数界面，每个界面之内都有生灵有生存，不过大部分生灵都不懂得修炼之法，不成势力，并未计入万族之内。”
“只有懂得修炼的生灵，才可入【万族】之列，而实际上，万族的数量远非一万个。”
“而万族又被分为四个阶位，分别是奴隶种族、附属种族、主战王族、以及百强圣族。”
说到这里，陆川有些无奈道：“不过仙大课本里说的有些模糊，主战王族只说了几十种，百强圣族也只说了炎魔族、应龙族、以及虬龙族少数几个。”
陈经纬点点头，对陆川道：
“我之前提到世界意志之时，你提到一个词，名叫‘滚雪球’，这个词很好。”
“万族之中，不同种族之间都有着血脉差距，这些血脉差距，并非自族群诞生之初就存在的，而是靠着世界意志，‘滚雪球’滚起来的。”
“世界意志的等级越高，对该界面之内的滋养之力就越强，所诞生生灵之中，出现高血脉的概率就越高，族群的实力就越强。”
“而族群实力越强，族群所在位面汇聚出的世界意志就越强……”
陈经纬转身，手指轻轻指向后方茫茫星空，道：“在这茫茫星空之中，存在不知多少界面，多少种族……其中九成都为莽荒种族，蛮荒种族灵智极低，不懂修炼，世界意志处在懵懂状态，连雏形都没有。”
“在万族之内，”
“奴隶种族早已丢了本土界面，没有属于他们族群的世界意志眷顾。”
“附属种族的世界意志为一阶，一阶的世界意志处在懵懂状态，对本界面内生灵的作用微乎其微，但最基本的滋养与保护作用还是有的。”
“主战种族的世界意志绝大部分为二阶或者三阶，二阶与三阶世界意志拥有了一定的意识，可以大概分辨出本界面之内生灵做出的行为是否对本界面有利。”
“本界面之内，若有超凡手段，亦可引动世界意志之力，为本界所用。”
“我们人境之内的四方聚灵阵，便是当年‘渊’大人所布下的一座夺天地造化的大阵，以人境意志为根基，联结七十二府，不仅可镇压永恒星路，还可借此不断提高七十二府内的修行条件。”
陆川闻言恍然，有些明白了四方意志的原理。
与其将四方意志当做绝对公正的法官，不如将它当做一个一切为了人族利益权衡的意志。
比如神教动手，正好被四方聚灵阵察觉，那么神教就会被立即诛杀，杀掉神教，对人族发展百利无害。
比如此前沈梅有杀自己之心，并且已经付诸行动，雷野请照四方使四方意志了解了此时，便就地诛杀了沈梅，因为在四方意志看来，沈梅存在会威胁到人族的利益。
但是到了人族之间的斗争，比如权力斗争，派系之争，无论你怎样请求四方聚灵阵调查，四方聚灵阵都不会对任何一方出手，因为在它看来，所有派系的存在对人族来说都是有益的，它不会擅自出手。
除非在秦家使用出了星空状书，引动了四方聚灵阵更深层次意志的情况下，四方意志才会真正施展惩罚。
只不过秦家最终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没有对姜星河出手成功，反而自己被四方意志剥夺了灵力特权。
“世界意志的二阶与三阶除了灵力总量的高低，没有其他特殊的区别，但是到了第四阶的世界意志，便会发生质变……”
“而这，也是秦家如此看重穿魂阵的原因。”
陈经纬继续讲述道：
“本界面生灵的修行可以增强世界意志，这是一个前提，但很显然，低阶修士对世界意志的增强，比之高阶修士远远不如，而在这其中，最能增强世界意志的，便是界面内圣道……”
“而阵法之道，是星空万族之内公认的大道，阵法之道的增强，对世界意志的促进作用非常明显。”
“近期……”陈经纬深深看了一眼陆川：“因为阵法院对穿魂阵的研究取得了突破性的进展。”
“阵圣，楚天元大人，以及另外几位阵法一道上的皇者，都在细心研究那来自那神秘种族的特殊阵法制作方法之后大受启发，在阵法的理解上有所突破。”
“因此……阵法圣道有即将突破下一个等级的征兆！”
“这个消息在两个月前就已经传出，所有人都很清楚，一旦阵法圣道突破，那么阵法师一脉的实力将会急剧提升。”
“所以，从那时起，秦家便谋划将一些阵法师拉入他们的阵营。”
“但很可惜，一直以来大力支持阵法院发展的是姜星河校长，秦家的手一时插不进去……便就有了上个月他们在论坛之上不断提点阵法院的穿魂阵一事，以及星空状书专门提及要求阵法院将穿魂阵的成果交给秦家的说法。”
“这样一来，他们可以在打击姜校长之后，将一大批阵法师拉入他们的阵营，掌握压制性的话语权。”
“如此，在四方意志晋升四阶之后，秦家老祖秦嵩就有机会得到世界之印的滋养。”
“世界之印？”陆川与柳如烟疑惑问道。
陈经纬点点头，道：“是的，世界之印，这是世界意志达到四阶之后才会出现的神物，可以大幅度滋养本界面强者的圣道，得到世界之印的强者，几乎必定封圣！”
“秦家老祖秦嵩本就有封圣之资，在得到这世界之印之后，封圣是百分之百的事情。”
“唔……”陆川恍然大悟：“原来如此……”
不过很快他心中就出现了一个问题，问道：“我们人境不是在刚才已经晋升四阶世界意志了吗？”
“难道说，现在姜校长已经可以凭借世界之印封圣了？”
第711章 欠条
“应该是可以了吧，不过我猜测姜校长应该还有其他打算……”
陈经纬哈哈一笑，没有向下继续话题，而是从怀中取出一枚玉简，递给陆川，并道：“小子，穿魂阵的影响已经给你解释清楚，还顺带给你上了一个星空万族的普及课。”
“关于穿魂阵的具体研究我就不跟你说了，都在这玉简里了，你回去看就是了，有什么不懂的，可以去问姜柔或者如烟。”
“她们两个都参与了穿魂阵的研究，足够解答你的疑问了。”
“好的陈教授！”陆川还没说话，一旁的柳如烟就帮陆川答应了。
陆川不满地瞪了柳如烟一眼，随后有些不好意思地看向陈经纬：“那个……陈教授啊……”
“之前不是说，穿魂阵的研究结束之后，会给我这个多次寻找到穿魂阵主要阵法的贡献者一些奖励吗？”
此言一出，陈经纬一愣，眼神变得有些躲闪，随后，脸上出现一抹不好意思的神色。
这种神色陆川熟悉无比，他立时身躯一震，心中涌起一道强烈的不妙之意……
……
……
五分钟后。
陆川与柳如烟自陈经纬的办公室走出。
柳如烟身姿婀娜，一边莲步轻移，一边用促狭的目光望着一旁的陆川。
而陆川，此时则望着手中的纸条，满脸的幽怨苦瓜色……
特娘的……
堂堂阵法系教授，堂堂阵法系，竟然打白条……
气死人了……
柳如烟则安慰道：“陆川啊，你就别生气了，陈教授不都给你解释了吗，说现在全华夏备战前往天青界的战事，阵法系几乎也是全员出动，资金有些吃紧，给你的奖励有些过于丰厚，所以暂时没办法给你兑现，这才给你打了欠条。”
“这说明阵法系很真诚，不准备赖账啊。”
陆川将白条认真地叠好，收进储物袋里，嘀咕道：“一年前的十万功勋，和一年后的十万功勋，是一个概念吗？”
柳如烟没有领会陆川的意思，继续道：“可陈教授让你选的时候，你选的不是阵法欠条吗？”
“这肯定选阵法欠条啊……”陆川白了柳如烟一眼，在心里吐槽果然这些富家子弟都不懂投资。
陈经纬在向陆川表明阵法系没钱要打欠条之后，给陆川提供了两个欠条方案。
第一个方案，是直接写一张10亿功勋的欠条，待到阵法系资金宽裕了之后直接兑换。
第二个方案，是写一张阵法欠条，将给陆川的奖励，折合成一个阵法，阵法内容是——【在完成天青界战事之后，所获得的最大穿魂阵的十年使用权，此穿魂阵十年期间预计所产生的效益全部归陆川所有，也可折合成灵石或者功勋点，一次性支付给陆川】。
但第二个方案，兑换时间，起码要到天青界战事结束，或者将天青界内的穿魂阵全部拿下。
到时候，最大穿魂阵十年期间所产生的效益，绝对远远超过10亿功勋。
可若是天青界战事不利，阵法系在穿魂阵的探索上没什么进展，那这个欠条就永远也兑换不了了……
阵法系没钱，所以画了一张大饼给陆川，这是诡计。
而最让陆川生气的是，
明明是诡计，他还是上当了！
可恶！
想到这里，陆川在心里的小本本上，记下了第二个名字——【华夏联盟阵法系，欠款最大穿魂阵使用权十年。】
【善于画大饼的阵法系，可恶至极，如果打下天青界之后还不还账，就直接去星痕殿找阵圣他老人家击鼓鸣冤！】
柳如烟自然不知陆川心里的小心思，她看着陆川气愤的神情，有些担心地问道：
“陆川，如今全华夏联盟都在备战，估计要不了多久战事就要开始了，你这段时间准备做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