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口子虽然过的普通人生活,但是家里事情或多或少也听过。
恍恍惚惚听说过有一种面具可以掩盖人的面貌,只是从未见过。
如今这个陌生年轻人说是自己儿子,两人第一时间想到了这件事。
“啊,是啊。”吴墨挠了挠头,有些尴尬。
他一开口承认。
吴一穷夫妻二人激动万分,抱住吴墨放声大哭。
心酸的哭声,听的吴老太太和吴二白心里都不是滋味。
吴墨被二人抱住有点麻爪,想要挣脱又有些不忍心。
只能给亲哥吴斜使眼色,让他帮忙劝一劝。
吴斜倒是派上了大用场。
上前搂住老娘,连哄带劝总算将人安抚下来。
家人围坐在一起。
吴墨没办法,只好将忽悠老太太那一套词儿又重新端出来。
吴夫人拉着吴墨的手死活不松开。
儿子说什么她都不在意,只要人活着在自己身边就足够了。
吴一穷可不是个好糊弄的。
他从吴墨讲述中发现很大漏洞,只不过碍于老娘和媳妇在场没有挑明。
别看他在盗墓世界里不显山不露水很低调,实际上他的头脑不比吴二白差。
当年吴老狗心心念念想要吴家洗白,选中大儿子吴一穷的原因,就是他性格沉稳,脑子够用。
吴一穷确实没辜负老爹的心愿。
克克业业研究地质学,彻底摆脱家族传承。
重新上演一番父子母子团聚大戏后,时间已经接近午夜十二点。
吴斜和吴墨搀扶奶奶回房间,随后被吴一穷叫到书房谈心。
吴墨头一次见到吴一穷,他坐在椅子上认真打量面前这位便宜老爹。
发现吴家三兄弟各有不同。
三叔?不用说了,老痞子一个。
二叔?表面斯文,骨子里恶霸气息。
面前这位便宜老爹,才是真真正正有书生气质。
除了当事人,没有人清楚爷仨这一晚上到底聊了什么?
只知道,当吴老太太七十大寿结束,吴一穷夫妇拉着吴斜和吴墨哥俩的手,半天没有言语。
儿大不由爹。
哥俩主意太正,做父母的又能怎么办呢?
吴一穷夫妇不住余杭。
他们有自己的事业,不能长久住在老宅。
临分别时候,吴夫人不放心吴墨,将儿子拉到角落处又特意叮嘱几句。
“你长大了,妈不能天天跟在你身旁,你要好好注意身体…”
“您放心吧,我会的,您回去也要好好注意身体千万别总熬夜。”
“我给您的药丸一定要按时吃,连续一个月对您身体有好处…”
吴墨不是铁石心肠的人,旁人对他的好坏他能感受到。
经过几天相处,他已经渐渐适应了吴夫人的关心。
吴夫人欣喜儿子对自己的在意。
不过身为母亲又是女性,她天生对一些事情特别敏感。
在这短短两三天时间里,她敏锐地察觉到一些事情。
儿子身边的几个人,对他态度似乎有些不对劲?
关心在意的程度,说句不好听的,比自己这个当妈的还要上心和殷勤。
吴夫人开始留心。
结果一下子发现了端倪。
虽说现代社会讲究真爱无罪。
可哪个当娘的愿意,别的老爷们儿窥视自家儿子呢?
实话实说,解家那小子长得是好看。
小时候自己也见过,粉嘟嘟地跟个小姑娘似的。
当时可把自己给稀罕坏了,恨不得抢回家当女儿养,甚至还想过要不要跟大儿子来个娃娃亲?
但前提他得是小姑娘啊,这半大小伙子算怎么回事?
还有那个戴墨镜的,先不说长得不像好人,就他这样子,自己仿佛几十年前见过他呢?
吴夫人晚上睡不着觉。
拼命在脑海里回想,自己到底什么时候见过黑眼镜?
左思右想,困意渐渐涌上心头。
就在她即将陷入睡眠状态时,一幅场景突然浮现在脑海里。
吴夫人猛地睁开眼睛,困意烟消云散。
她想起来了。
自己确实见过黑眼镜,而且还是二十多年前去解家做客的时候。
离开时与这人走个对面。
他当时就穿黑色衣服,脸上戴着一副墨镜,给人一种十分不好惹的感觉。
当下过了二十多年,他为何没变老呢?还有他跟在儿子身边想做什么?
吴夫人辗转反侧,彻底睡不着了。
接下来,她将目光重点放到黑眼镜身上。
只要这人接近吴墨。
吴夫人立即随便找个借口拉着吴墨离开,然后旁敲侧击打探儿子和黑眼镜的关系。
吴墨脑子哪想那么多?
他没经历过母爱,误以为便宜老妈是关心自己生活和交友情况。
也没多合计,随口讲了一些事情,说黑眼镜是自己铁哥们,生死之交,两人关系好到可以穿一条裤子那种。
吴夫人大为震撼,话脱口而出,“儿子,你知道他的年纪吗?妈二十几年前见过这人,他年纪至少比你爸还要大吧?”
她觉得儿子肯定被蒙骗了,不然怎么能跟一个老头子称兄道弟呢?
“我知道啊。”
吴墨不仅没有惊讶,反而是笑出了声。
他伸了个懒腰,大手一伸揽住吴夫人的肩膀,态度相较第一天略有些亲昵,“您就别瞎想了,虽然我喊他哥,实则心里把他当长辈一样尊重和爱戴...”
反正谎话又不收费,多说几句安抚人心也没啥。
第6章 再次踏上征程
吴墨每说一句话,吴夫人的神色就缓和一分。
她算是彻底看出来了,自家小儿子脑子里压根没有乱七八糟的想法。
性格跟他爹一样。
方方面面都不错,唯独在情感上缺根筋。
大儿子吴斜也同样如此。
父子三人一脉相传,简直是直的不能再直的大老爷们。
要是以往,自己肯定担忧的吃不好睡不着。
毕竟儿子不长脑子,就看不见儿媳妇的影子。
现在?
绝对不会。
儿子不开窍才是一件好事情,省得肉包子被狗惦记。
如今又要与儿子分别,当妈心里总是百般不放心,还想再多叮嘱几句。
吴夫人看了吴墨一眼,轻声说:“儿子,你长大了,做事有自己的分寸,妈帮不了你,只能提醒你一句,人心隔肚皮,千万要留心。”
“你解家哥哥人不错,但你也别总麻烦人家,有事情找你大哥,你们两个是亲兄弟,一定要互相扶持...”
“还有你二叔自小教导你尊老爱幼,对待岁数大的,别总是没大没小的叫哥,会让人笑话咱家没礼貌,知道不?”
为让儿子跟解语花和黑眼镜拉开距离,吴夫人也算是豁出去了。
什么家风,礼貌?
管它有没有呢,全都往吴墨身上套。
吴墨没有反驳,笑呵呵地照单全收,哄着吴夫人离开老宅才松了一口气。
他这回算是真正体会到了什么是母爱--一种又幸福又疲惫的感觉。
望着父母离去的背影,吴斜长出一口气,“天啊,老妈的唠叨功力又上升了。”
吴墨莫名其妙地瞅了吴斜一眼,“哥,你也挨说了?”
吴斜面无表情反问:“你觉得我能跑得了?”
“嘿,来,跟老弟讲讲,说你什么了?”吴墨一听来兴趣了。
古语有云,踩着别人痛苦垫自己脚,怎么想来怎么好。
“除了催婚,还能有什么?”
吴斜一脸憋屈,拉着弟弟开始抱怨,“每次见面都是这些话,隔壁邻居生孩子,对门生二胎...”
吴墨边听边琢磨。
幸亏家里人不知道老哥的性取向,不然还不得炸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