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副样子与几年前截然不同。
王胖子看的直发愣。
他此刻居然从吴墨身上看到吴家二爷的身影。
这个认知让他有些惊悚,忍不住推了推旁边的吴斜,“天真,你瞅小墨这样子像不像你二叔?”
“小墨本来就是二叔带大的,像他老人家也不意外吧。”
“话倒是没错。”王胖子砸吧砸吧嘴,“只不过臭小子几年不见,冷不丁一换风格,胖爷我有些接受无能。”
“行了,先别说这个,你觉得西北会发生什么事情?”吴斜眉心拧成大疙瘩,非常担忧西北状况。
牵一发而动全身。
林枫出事,小墨肯定不会独善其身。
那么对方是什么人?
什么组织?
背后有什么势力在支撑着他们?
自己是不是应该调动手下伙计提前做好准备?
吴斜想了很多,却从未想过让吴墨独自面对这场危机。
“天真,我是想好了,不管西北出现什么状况,这一次我都陪我兄弟一起面对。”
王胖子这句话说的斩钉截铁。
他已下定决心。
兄弟的敌人就是自己的敌人,管他什么来头?干就是了。
“宝贝,来抽根烟。”黑眼镜起身走到吴墨身旁。
掏出烟盒抽出根烟放到嘴上,点燃后塞到吴墨口中,勾了勾唇角,“有什么事情尽管吩咐,哥哥愿意为你跑腿。”
吴墨狠狠地吸了一口,憋了一会,重重地吐了出去。
他握紧拳头,抬头看向黑眼镜,“西北事情有些复杂,我不想让你们参与进来。”
“说的什么屁话?”
黑眼镜被气笑了,伸出双手抱住吴墨脑袋一顿揉搓。
仿佛只有这样才能宣泄心中郁气。
解语花放下手机,轻声道:“小墨,解家在西北的伙计,你可以任意调用。”
“哥…”
吴墨刚起个的话头就被解语花打断,“我不想听谢谢这两个字从你嘴里说出来。”
“你我之间永远不要提谢字。”
吴墨沉默了,片刻后喃喃道:“可你姓解啊,难不成我以后喊你语花?”
解语花一憋。
他头一次觉得自己姓氏属实有点问题。
两个多小时后飞机落地。
吴墨一行人从特殊通道往外走。
停车场里二十多辆黑色越野车,齐刷刷地排成一长趟。
领头伙计是吴墨另一个心腹,也是从寨子里出来的年轻人,名叫冲熊。
他按照辈分管吴墨叫爷爷。
冲熊看见吴墨出来,快速掐灭手中烟头,一路小跑来到近前。
态度毕恭毕敬。
“二爷爷,听您的吩咐人手已经准备好了,您说我们要怎么做?”
“先去接人,随后再议。”
吴墨此刻心急如焚。
虽然电话里那人说林枫已经度过了危险期,可是没亲眼看见人,他终归是不放心的。
为了赶时间,吴墨亲自坐上驾驶位置。
黑眼镜和解语花,毫不犹豫地拉开车门坐了上去。
车里只能坐五个人。
也不知道是幸运还是不幸运。
王胖子和霍秀秀慢了一拍,只好乘坐第二辆。
吴墨按照对方给的地址一路飞驰。
幸好他还算有良心,知道顾忌解语花几人的感受,没把车开的飞起来。
即便这样抵达到目的地时,也用了将近一个半小时。
入目所到之处,是一片破旧小区。
看样子很像是七十年代,国家统一建造的。
小区很破旧,杂七杂八摆了不少破烂,车队根本进不去。
吴墨将车靠边停下,推开车门奔着九号楼狂奔。
由于心里着急,差点被地上钢管绊个跟头。
实话实说,他一副焦急姿态,看的哥几个心里都不是滋味。
姓林的到底有多重要?
不是说没死吗?小墨至于心神大乱?
不爽归不爽,他们也不能放任吴墨独自行动。
几人对视一眼,强按耐住心中酸涩,迈开步伐跟了上去。
老小区环境非常不好。
走廊里不知被谁家老人堆满了破烂,弄得黑乎乎的。
吴墨连跑带颠儿爬上三楼,被一道破旧大铁门拦住去路。
倘若按照以往脾气。
他早就一脚踹上去,或者是掏出东西把门弄开。
如今不行啊。
里边住的是救命恩人,他怎么能像土匪一样呢?
吴墨站在原地轻轻敲了敲门。
不一会,里边十分谨慎地传来一道询问声音,“谁?”
“这是黎先生家吧?”吴墨语气放轻,尽量表现出礼貌与沉稳。
他隔着大铁门介绍自己,“我姓林,您救的那人是我哥。”
“你的电话是多少?”对方没有立马开门,依旧很谨慎。
吴墨心里很满意,对这人又高看一眼。
他快速说出自己的手机号,又跟对方你来我往说了几句。
确认身份无误后,只听呵哒一声,铁门打开了。
解语花几人跟在身后。
心中再次感慨,时间确实改变很多事情。
第95章 黎一鸣
门刚开启一条缝隙,吴墨迫不及待询问,“黎先生,我哥人现在怎么样了?”
“人早上醒了一会,还有没有别的事情,我不是医生,不是很清楚。”
黎一鸣声音有些冷淡,一开口浓重的酒味从嘴里散发出来,熏得吴墨微微皱了皱眉头。
说句不夸张的话,这哥们嘴里的酒臭味道几乎能当杀虫剂。
“黎先生,谢谢您,真是太感激了。”
对方给人的感觉不是很热情,吴墨除了双手合十满嘴道谢,一时也说不出旁的。
房间是老式标准二室一厅。
一下子挤进来七个人,顿时显得狭窄拥挤。
黎一鸣面无表情站在客厅里,伸手指向旁边一扇木门,“人在小屋躺着呢,你过去看看吧。”
“好,多谢”
吴墨一听这话,先是道了声谢,接着迫不及待推开房门走进去。
昏暗的房间里亮着一盏小台灯,勉勉强强能照亮桌子前一小块区域。
林枫全身上下缠着绷带,躺在床上一动不动跟要入土似的。
吴墨一见这架势真绷不住了。
他眼中闪过一丝慌张,一个健步扑到床边,嘴里无意识地喊着,“儿子,***的是死是活,你放个屁啊。”
“你要实在说不出来话,你呲尿,老子好歹得知道你零件全不全啊...”
解语花几人原本看见吴墨慌乱的样子,只觉得心中妒忌感觉如同疯长的藤蔓,差一点就要窒息。
然而当他们听清吴墨嘴里的话后,情绪一瞬间产生反转。
藤蔓立马烟消云散不说,内心更是对林枫产生了无尽同情。
吴墨这小混蛋确定是来探病不是送终?
“你怎么不说话呢?还昏迷?”吴墨嘴里喋喋不休,眼神围着林枫来了个三百六十度大环绕,生怕他缺胳膊少腿变残疾。
就在吴墨以为林枫昏迷不会回应自己时,听到耳边传来了微弱的声音,“你,他妈的....”
“我艹,你没事就好,吓死你爹我了。”
吴墨这颗一直提着的心,在林枫开口骂人的一刻,彻底放回了原处。
能骂人就说明人没事。
不然交代后事都来不及,谁有那闲工夫骂人呢?
“***的,不是治疗嗓子去了吗?”
林枫努力睁开眼睛,喘了几口气,用尽全身力气骂道:“怎么还是跟破铁皮磨地一个动静呢?弄得老子差点以为被分到十八层地狱打铁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