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坐在吴墨旁边拿着小刀,一会儿削个苹果,一会儿削个梨,殷勤地架势看的小刘丧直迷糊。
干爹喜欢这种模式?
自己以往把东西塞到干爹手里就走,是不是不太孝顺呢?
不过我是儿子啊,这个四眼田鸡算怎么回事儿?
“小墨,我刚才跟二叔联系了,告诉二叔你要先去京都。”吴斜拿着手机过来。
他用尽全身力气,一屁股挤进吴墨和黑眼镜之间的空隙。
“大徒弟,你是不是欠收拾了?”
黑眼镜咬了一口苹果,使劲儿嚼了两口,紧接着一张嘴,苹果糊吐吴斜一脸。
吴斜没防备他这一手,气的破口大骂,“你有病啊,往哪儿吐?”
“真是抱歉啊。”
黑眼镜呲牙一笑,毫无诚意地来了句,“眼神不好没看见你,见谅啊。”
他嘴里说着道歉的话,脸上却是洋洋得意。
恨的吴斜差点动手。
吴墨心里叹了口气,怎么又来了?
这师徒二人不累吗?吵来吵去听的他头都大了。
他忍受不了这俩二货。
起身走到解语花身旁,坐下来靠在椅子上闭目养神。
“太吵了?”解语花停下手头工作,好笑地看了吴墨一眼,“先别睡,还有十几分钟就下飞机了。”
“哥。”吴墨闭着眼睛,声音略有些低沉,“嗓子,条件?”
“嗯?”
解语花没料到吴墨会提这个问题,微微愣了一下,“怎么了?怎么想问这个问题?”
“说,想知道。”
解语花目光凝聚在吴墨脸上,半响没有言语。
吴墨等了一会儿,没听到动静。
睁开双眼正对上解语花复杂的眼神。
“咋了?”
吴墨一脸茫然,挠挠头试探地询问道:“很贵?算呢?”
“臭小子,学会玩心眼了。”
解语花屈指照着吴墨脑门弹了一下,脸上隐隐泛着薄怒,“你我之间这么生分,还要谈钱这个话题?”
“不是。”
吴墨坐直身体,舔舔嘴唇想要解释这件事的原委。
话到口边猛然间反应过来。
这是几年后电视剧里的剧情,眼下又没发生,自己要是说出来会不会被误认为精神出现障碍了?
解语花没放过吴墨,进一步逼问,“那是什么?说出来让我听听。”
“嘿嘿,开玩笑。”
吴墨笑的极其尴尬,恨不得反手抽自己一嘴巴子。
自己到底有多欠?
不能等嗓子好转之后,再谈这个话题吗?
现在倒好,想解释说不明白,除了傻笑也干不了别的。
“我不喜欢这种玩笑。”
解语花合上笔记本,脸上神情严肃认真,一字一句说:“别说钱,你想要我这条命,一句话拿去。”
“我错了。”
吴墨最受不了严肃气氛。
他双手合十对着解语花不停作揖,嘴里反反复复就是三个字---我错了。
虔诚地态度跟拜财神爷没啥区别。
解语花不是想为难吴墨,他只想给这个臭小子一个教训。
让他知道,跟自己之间不需要有任何小心思。
毕竟四年时间不短,很容易让人与人之间感情出现变化。
吴墨这几年还真没给任何人道过歉,冷不丁来这一出一时有些不适应。
如今他最想揍的是黑眼镜和林枫。
要不是这两个孙子,自己至于疯狂给花哥道歉吗?
机舱里,除刘丧外其他人没听见吴墨和解语花的谈话。
只看见吴墨疯狂给解语花道歉,一时有些不明所以。
“我说花儿爷,您这是玩的哪一出啊?”
黑眼镜伸手推开碍事的吴斜,晃晃悠悠走到吴墨身旁。
右手揉了揉吴墨的头发,面对解语花语气不善,“多大点事儿啊,让我宝贝儿一直道歉?他嗓子这么难受,你也忍心?”
他要是不开口还没事,这一开口还真是捅了马蜂窝。
解语花没事,吴墨炸毛了。
第82章 再一次回京都
吴墨起身反手薅住黑眼镜脖领子。
右手如同拍皮球,对着黑眼镜后脑勺乒乓一顿乱抽。
操着一口破锣嗓子骂骂咧咧,“下跪?欠钱?治病?”
每说一个词语,手劲增加一分。
抽的黑眼镜直懵逼,弄不清楚吴墨嘴里说的是什么意思?
“小祖宗,你说什么呢?”黑眼镜心里郁闷至极。
自己只不过是想拍个马屁,可看目前这架势,似乎拍到了脚后跟。
飞机没有落地,还在天上。
为了安全起见,吴墨总不好对黑眼镜拳打脚踢,只能用手出出气。
要不是这孙子没事儿演什么爱情片?自己能那么恶心吗?
他抽了几巴掌,还是不解恨。
随即又如同土匪恶霸般,在黑眼镜身上从头到脚搜刮一遍。
比较遗憾的是这孙子忒穷了,浑身上下凑不齐一张百元钞票。
除了半盒香烟,一次性打火机,再加几块糖外,就剩下几副墨镜。
吴墨也没客气,眼镜腿都给他掰折,眼镜片全卸下来。
就连他脸上戴的那副墨镜,一条腿也让吴墨给掰折了。
可怜的黑眼镜,因为一个莫须有的罪名,硬生生地遭了一次大罪。
机舱里其他人连声都没敢吭,生怕战火波及到自己身上。
甚至旁边旁边坐着的解语花,屁股也往外挪了挪,给吴墨施展动作腾出更大的空间。
幸好机组人员素质不错,听到动静也没敢露头。
不然黑眼镜这脸可是从地上丢到了天上。
直到下飞机坐在车上。
黑眼镜也没想通,自己到底是哪里错了?为何惹小祖宗发这么大的火?
吴墨这次来京都依旧用的是哑龙身份,对外宣称地龙会与解家有合作关系。
站在解家老宅门前,他看着前方熟悉的大门,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四年时间转瞬间过去了。
自己跌跌撞撞来到这个世界,从懵懵懂懂狗屁不是到在西北站稳脚跟。
期间到底经历过多少次生与死,自己恐怕也算不清了吧?
“走吧,不收你门票。”解语花轻笑一声,拍拍吴墨的后背。
吴墨心哇凉哇凉的,看着解语花的眼神满是控诉,“哥,学坏了。”
“哦?是吗?”解语花一挑眉,“那也不错,好歹换一种生活方式。”
吴墨翻了个白眼,迈步走进大门。
至于刚才那些伤感情绪?
别闹了,那东西能在他身上存活三秒钟已经是奇迹了。
一行人相继走进院里。
解语花安排老管家领着刘丧和保嘎等人下去休息,
自己则带着吴墨几人回到后院。
坐在戏台旁,吴墨瞅了一眼旗杆颇有些感慨,“上边凉快。”
王胖子没心没肺地用胳膊肘捅了吴墨一下,“兄弟,边上那湖更凉快。”
刹那间众人想到当初场景,笑声响起一片。
张麒麟嘴角也微微地勾起一抹笑意。
那场酒后大战让人记忆颇深,比下墓与粽子大战几百回合还要激烈。
真是让人想忘记都难。
哥几个简单吃了口东西,坐在戏台前闲聊。
不是说他们不担忧吴墨的嗓子问题,而是据解语花讲诉那位医生有些怪癖。
天亮不工作,只有在夜幕降临的时候才出现。
好不容易熬到天黑。
吴斜迫不及待地拉住吴墨胳膊,起身往外就走,嘴里不停催促,“小花,别愣着了,赶紧带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