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脸哀怨地看着黑眼镜和解语花方向,抱怨道:“咋回事啊?没完了是吧?一次就行了呗,还得来几次啊?”
“死瞎子,解语花,我艹你大爷。”
这话犹如炸雷,将吴斜仅存的理智彻底炸没了。
什么礼貌用语,什么发小情谊,统统滚蛋。
他像疯了一样,冲到解语花面前,抓住对方衣领子恶狠狠道:“解语花,你不是个人,你是畜生混蛋......”
这一连串咒骂,不但将解语花等人弄懵了,就连床上侧着身子坐着的吴墨也傻了眼。
“吴斜,你在做什么?”解语花想要挣脱,又怕伤到吴斜,只能压低声音耐心询问道;“你对我哪里不满,咱们坐下来说,不可以吗?”
“呸,禽兽不如的东西。”
吴斜对着解语花唾弃一口,扭头对张麒麟说道:“小哥,你帮我把这两人撵出去,不管多钱,回头我一起付。”
“嗯。”
张麒麟点点头,探手抓向黑眼镜。
“哑巴,你也来捣乱是吧?”黑眼镜冷哼一声,反手就要还击。
就在这时,吴墨终于看不下去了。
背后伤势疼的要命,眼前这些家伙还来捣乱,真是让人忍无可忍。
他指着门口方向,怒骂道:“都他妈的给老子滚出去,一个个是不是闲出屁了?这是什么鬼地方?你们还闹?不打算要命了?”
“对,小墨说的没有错,有什么事情,好好说。”
王胖子上前拽住吴斜,安抚道:“天真,你先冷静一下,咱们哥几个出生入死,有什么说不开的?”
“说什么说?”吴墨打断王胖子的话,阴沉着脸,直接了当开口道:“滚出去,我不想说二遍。”
“该说的该做的,我已经做到位了,我不管你们怎么想,我现在就想要休息,我想保留体力从这里活着离开。”
“小墨,听话,你让我看看。”
解语花越发觉得吴墨态度不对劲,而且帐篷里血腥味道似乎更浓烈一些。
吴墨从床上站起来,一把将吴斜拉在身后。
脸上无半点笑意,声音沙哑态度却异常强硬地拒绝道:“我再说一次,出去,我不想发火,别逼我。”
吴墨这个态度,真真正正将哥几个全都镇住了。
即便是前阵子他装斯文,也没像如今这样,说话语气冷冰冰的,透露出一丝烦躁。
吴墨倒也不是无缘无故发火。
他本身有伤在身,再加上黑眼镜和解语花相继弄出告白这事,让他整个人都有些凌乱。
虽说他心大,安慰自己这事情解决了。
可内心深处隐隐约约也想明白一点,有些事情哪里是那么容易就过去的呢?
只不过他懒得费心费力去思索,毕竟过一天算一天,谁知道明天什么鬼样子呢?
万一一个失手。
呵呵,爱情?可去他大爷的吧,他估计到时候连骨灰渣子都剩不下。
他进来没有及时换药,也是为了防止哥几个担心。
可这些家伙一进来就闹成一团。
硬生生地把吴墨给搅合的心烦意乱,恨不得把人全都扔出去。
“那个哥几个,要不咱们还是出去吧。”
王胖子察觉气氛有些不对劲,硬着头皮一手拉着黑眼镜,一手拉着谢语花劝解道:“这吵吵嚷嚷的,外人该以为咱们起内讧了,到时候可就不好办了。”
黑眼镜有些不甘心。
吴墨这个样子明显就是不正常,他不亲眼看一下,怎么可能放心呢?
但是他也深知吴墨的脾气。
这小子不发火怎么都好说,嬉皮笑脸打打闹闹都可以。
一旦真发火,那简直跟头犟驴似的,哄都不好哄。
无可奈何之下,这四位雄赳赳气昂昂走进来,又垂头丧气灰溜溜地离开了帐篷。
“呸,禽兽!”
吴斜骂的不解恨,又冲着门口方向吐了几口,充分表达出内心的不满和反感。
“好了,哥。”吴墨拍拍吴斜肩膀,叹了口气,郁闷道:“我也不想发火,只是心里堵得上烦的要命,但愿哥几个别往心里去。”
“他们还有脸生气?”
吴斜一瞪眼,不满道:“真是给他们脸了,你放心,这事,哥记心里了,绝对不会轻易过去。”
吴墨这时候才察觉哪里不对。
自己不就是挨了一顿揍吗?
平时也没少挨打啊,也没见老哥如此义愤填膺,今天这是抽的哪门子风啊?
难不成就因为自己不顾危险跳下机关,激起了老哥的兄弟之情?
让他明白过来,自己才是最重要的人?
“哥,你冷静点,这么点小事不至于。”
吴墨轻咳一声,揽住吴斜肩膀,正色道:“你是我亲哥,我不救你,难道还指望着旁人?”
一位护弟情深,逐渐开始黑化。
另一位一头雾水,不明白哥哥哪里抽筋?
两人根本是鸡同鸭讲,闹了这一场,都不知道事情几乎偏离轨道。
黑眼镜几人离开帐篷,也没往远去,一个个坐在门口,甘愿当起守门员。
吴墨真是无奈极了。
只能趴在床上,悄悄叮嘱吴斜。
换药速度要快点,动作要轻点,千万别被人发现,否则白玩了这一出。
为不让血腥味道传出去,吴墨脑子一抽,想出一个损招。
他和吴斜两人全把鞋脱了,放在帐篷帘子附近,想用这种味道遮掩血腥味。
不得不承认一件事情,这哥俩有时候想法真是异于常人。
他们脑子里压根少了一根筋。
完全没有考虑到一个问题,那就是血腥味道跟臭鞋味道能是一回事吗?
第38章 智者千虑必有一失
古语有云,智者千虑必有一失。
又或者换成另一个说法更为合适,伤敌一千,自损八百。
两人光考虑用鞋味掩盖住血腥味道,却压根没想过另一个问题。
那就是这间帐篷的密封性,以及鞋摆放的位置是否合理?
还没等味道传出去,哥俩被熏的眼泪都要流出来了。
“哥,你这味道有点醇厚啊。”
吴墨趴在床上,半眯着眼睛,拉着吴斜手,声音有点哀怨地抱怨道:“刚才上岸,你没烤一烤吗?你要不帮我找点什么东西套脑袋上,不然我怕是会死于中毒。”
“你还好意思说我。”
吴斜一手捏着鼻子,另一只手小心翻着绑带,嘴里回道:“你那也没好到哪里去啊,我这眼泪哗哗往下淌,太辣眼睛了。”
为防止夜长梦多,两人需要尽快处理好身后伤势。
只好皱着眉头,拼命憋气,努力不让自己吸入太多毒气。
然而当他看见吴墨后背伤口裂开的程度后,差点控制不住个人情绪,拿刀出去捅了那两个罪魁祸首。
什么味道,什么上头?全部烟消云散,只剩下满心的心疼和担忧。
好不容易处理好后背伤势,吴斜又将目光下移,纠结半天还是担心占据了上风。
但是这事情很难直接开口说,只能贴近吴墨耳边,结结巴巴小声道:“小墨,那个,要不,哥帮你把屁股上的伤口也处理一下,你,你看怎么样?”
“嗯。”
吴墨被熏得头晕眼花,此时早已进入半昏睡状态。
根本没在意吴斜说的什么玩意,随口应了一句。中文網
听到老弟同意自己处理,吴斜一狠心,将裤子往下拽了一些。
结果毫无意外,绷带跟后背上一样都被鲜血浸透。
而没被绷带缠绕的地方青紫交加。
这不用合计,只要是个成年人都能想明白,一看就是遭了大罪。
这下还有什么不清楚的?
吴斜咬着后槽牙,小心翼翼地帮吴墨处理伤口。
但最关键的位置,他左思右想还是没有动。
毕竟老弟也是要脸的人,虽说自己身为哥哥,也不好帮忙做这种事情。
他思绪翻飞,往邪路方向一发不可收拾的开始狂冲。
却根本没想到。
吴墨后屁股上的伤口,根本就是他刚才被揍时,一不留神撞到石头上,被上面的石块硌的。
吴斜这边内心备受煎熬,帐篷外的几人也同样没好到哪里去。
他们刚坐下没多久,就觉得一股奇怪的味道从帐篷里往外散。
这味道又臭,又咸,里面还带腥味。
说是海水味道吧?可里面明显有种浓重血腥味道。
几种不同味道搅合在一起,呛的人头晕。
即便是这样,几人还是一瞬间判断出,帐篷里肯定有人受伤了,否则不会有这么重的血腥味道。
而那个受伤人士?
从吴墨方才的态度以及之前的表现来看,毫无疑问就是他。
想到这里,几人同时回头望向身后帐篷,脸色都变得难看起来。
这下谁都坐不住了,想要进入帐篷看看吴墨到底什么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