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就在一号工地，我们……挖的地方，下面……是空的！是一个大洞！”
“哪怕隔着一百米，都能听到下方有若有若无的嚎哭之声，仿佛直通鬼门关那样！”
他浑身都抖了抖，手中茶杯都歪了，茶水溅出来，烫伤了他的手，他却浑然不觉，睁开满是血丝的眼睛，看着秦夜道：“我们准备的道士，和尚，都是得道之人，但是，同样还没靠近，就全部昏迷过去……”
就在此刻，秦夜抬起了手：“你说……是昏迷？”
“是。”
“没死？”
“没有，一个都没有！现在全都在市第一医院！和尚，道士醒的最早，他们一醒来就告诉我们，他们力不从心，这下面的东西不是我们能动的。让我们立刻报告市政府，我等天一亮就来了！”
秦夜点了点头，转过身问武文庆：“现在工地都有和尚和道士了？”
“以前就有。”武文庆笑道：“开工大吉，这是所有工程团队都会做的祭祀。不过，现在更严肃了一些。许多著名的和尚道士，都有公司捧着高价去求主持祭祀。”
所戴斯乃……看来灵异的爆发让古老的神秘行业焕发了新力量啊……就算本官以后混不下去了也可以来阳间跳个大神嘛……秦夜搓着
下巴想到。
当然，只能是想……
因为这个想法一旦说出来，阿尔萨斯会用头发勒死他，谛听也会顺手赏他一巴掌，不带犹豫的那种。
哦……可能还有赵云大大的枪头，估计会跳起来一枪戳他个透心凉……
“你们去看过没有？”收拢思维，他问武文庆道。
“没有，这不等着您决定吗？”
“好，我这……”话音未落，他忽然顿住了。眉头微微皱起，仿佛在感应着什么。
一瞬间，他的意识仿佛又来到了那片无垠的星空，四面八方，都是数不尽祈求的人物画面，但是，99.99%的画面都是灰色，只有其中一个，是五彩缤纷。
有人在对自己祈求？
他饶有兴致地看着周围，经过上一次回应金在涣，他已经知道，阎罗王的祈求并非是双手合十，高喊阎罗大人保佑就可以了的。
而是要通过繁复的仪式，准确的祭品，还有虔诚的心态，以及详细的祷文才能指向自己。
可惜，从古至今，就连他都没听说过，针对阎罗王的祷文。
反而观音娘娘的，太乙真人的，这些有很多。
也不知金在涣哪里弄到的。
他并不想现在就回应，毕竟条件不太允许，不过就在他准备收回意识的时候。忽然看到了祷告的人。
李贞淑？
刷……市政府办公室，他双眼睁开，有些意味不明。朝着武文庆说道：“我忽然想起来有点急事。这样，中午的时候我们出发，这也是一天之中阳气最盛的时候。”
说完，他不等回答，就快步离开了办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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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离开了。”他不知道，就在他离开的同时，市区一家别墅之中，数位中山装的男子运指如飞敲打着键盘，就在他们身后，周先龙目光深邃地坐在沙发上，旁边，本该在齐州的莫长浩竟然也在！
周先龙没有开口，莫长浩理解他的心情，沉声道：“结果怎么样？”
“有两个结果。”一位中山装男子转过身来，他长得很斯文，仿佛老师，只不过胸口上，带着一枚信天翁的徽章。
他推了推眼镜，斟酌开口：“第一，这符合我们的推测。”
“秦先生很有可能能接收一种我们无法侦测的信息，刚才整个房间的阴气真气都没有任何波动。然而，他却忽然离开。就像上次茶楼会面那样。”
“第二，他确实不知道盛丰公司到底挖出了什么。不……我推测，他可能连最近的卷宗都没看过。否则，他不可能一点反应没有。”
周先龙终于睁开了眼睛：“能追踪他到底做了什么吗？现在。”
“不太可能。”眼镜男子摇了摇头：“他非常谨慎，做任何事之前都会隔绝周围视听。谨慎地简直不像这个年纪的少年。但是这样却正好推论：他有太多不能说的秘密。”
“身为判官，又是人类。此刻他应该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三大最高战力之下，就是判官的天下。他完全不需要如此谨慎。”
“不止如此。”就在此刻，另一位男子转了过来，看着天花
板，双手交叉，说道：“他……很低调。”
“低调？”莫长浩都笑了：“如此快进阶判官，这叫低调？”
男子摇了摇头：“莫部长，这段时间，我们再次仔细阅读过秦先生的卷宗。我们发现了一个有趣的事情。”
“那就是……他进阶的时候，都是每一次有大事发生的时候。”
他转过身摁动一个按钮，顿时，周先龙和莫长浩电脑上出现了一行行字：“入学的时候，他还是拘魂，然后，第一修大古青先生停灵事件后不久，他晋升无常。再然后，谷城县阴灵暴动中，进阶判官。”
“他在进阶的时候从来没有任何人看到。”又一位信天翁沉声开口：“并且，他平时实力根本不会动。我们猜测，他恐怕……入学的时候就有判官级别。而他不动，是不想暴露，但当时因为事发突然，他不得不展露一些实力，来解释一些无法解释的事情。”
眼镜男子再次推了推眼镜：“罗塞尔大帝说过，凡走过，必留下痕迹。这世界上就不存在无根之水，无本之木。他这次进阶判官，我以最坏的想法推断，应该是想彻底盖掉他以前的事情。却没想到……适得其反。”
“这也是一次冒险。成了，再也没有任何人会怀疑他。但人这种生物，是不能以常理判断的。否则，周副处长您也不会出现在这里。”
周先龙苦笑了一下。
第一反应，他居然是想替秦夜辩解。
但随后，他就闭上了嘴。
因为……辩无可辩。
这种颓然的心态，让他连罗塞尔大帝是谁都懒得去问。
“继续。”他鼻孔里深深出了口气，等所有信天翁都转过去之后，他才对莫长浩低声道：“盛丰一号工地下面的东西……还有谁知道？”
“老领导，就你和我。”莫长浩同样低声回答：“昨天夜晚，阴气突破判官临界点。你我都有感应，他那时候并不在武阳，所以也不知道。下面的东西……是我亲自搜索的。而且，已经封闭了起来。做戏要做全套，我已经发了申报给上头，让他们调最好的考古队伍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