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挡围栏的断面。”
“围栏连接处的小台阶......这些粉末,看起来脚印或者指纹都采集过了。”
“霍(三声)~还有尸体与建筑之间距离的高空视角啊,对于坠楼、自杀,或者是被外力推下去之间的鉴别,所使用的手段都差不多呢。”
陈笑一张一张的捏起桌上的照片,之后一边嘟囔,一边将其甩到一边。
“这些,就是你们所收集的证据??”
他说着,“证据”两个字特意的加重了些,语气里微微透着些不屑。
老邢听完,重重的喘了口气,显然是想说点什么,但是又憋回去了,
他年轻时候真心是没少在审讯室里混,各种各样的人他都见过了,第一次犯事的楞头雏,几进宫的老油条,不管怎么都一句话不说的闷桶,甚至还有几个足够聪明,敢于和警察们斗智斗勇的所谓的“高智商”犯人。
但是,这些最终都是以老老实实招供而结尾的。
因为审讯......是人与人之间的较量。
在这句话里,关键词不是“较量”,而是“人”。
对,是人,只要是人,就很好办。
这根本不需要什么暴力的过程。虐待,刑具,这些都只是出现在大家的臆想之中,事实上,人类要比他们所表现出来的脆弱的多,威吓,疲劳,光线,温度,甚至有时候一根烟,就能让人说出自己埋在心里最深处的故事。即使是最难搞的受过专业训练的那类人,也会有专业的手法来对付他。
就像是娄局长一直说的那样,“就算是你有日天的本事,只要进了局子里,我们就有办法剁了你的吊。”
......
可老邢万万没想到,自己会遇到这么个情况。
眼前的这个家伙......怎么说呢,他早就脱离的日什么的范畴了,这货简直就是生拉硬拽逼着你去日他自己一样啊,不日不行!而且日的时候还指指点点,这不好,那不对,一边日一边提意见,偶尔还露出一副“太小”的不屑表情。
所以,老邢真的很难受!非常难受。
可又没办法发作。
毕竟......这个叫陈笑的家伙......嗯......技术好像还挺棒的。
“少废话,说你想说的!”老邢没好气的嚷道,
陈笑一耸肩。
“那既然这些都已经查过了,就说明现场没有可疑指纹,周围没有什么奇奇怪怪的痕迹,老化的护栏也肯定不是经过切割而造成的人为脱落假象,是吧。”
老邢口嫌体直的一撇嘴:“废话!”
“也没有出入痕迹,监控录像里也没有可疑人物对吧。”
老邢一点头,表示肯定......
陈笑犹豫了一下:“我要去现场!”
“啊?你去现场干嘛?”
“还能干嘛,去看看啊!难道还去作个法事超度一下啊!”听到老邢的疑问,陈笑又是一脸不乐意的呛话道。
“这不都有了么!”老邢也嚷嚷着,把桌子上照片往前一推!
“有个屁!看照片和看现场能一样么?你在家猫着看小电影和真枪实弹来一发能一样么?算了,你这种xxx根本就没体验过!”陈笑一点好脸不给的也吼着。
......
沉默
......
“你......你怎么知道的。”老邢有些震惊的问道。
“切......你没听过“xxx就像是衬衫领口上的口红那样显而易见”这句话么?”陈笑不屑的回应着。
“这他娘的谁说的啊!”
“别废话了,赶紧带我去,不然我就告你妨碍嫌疑人坦白!”
“啊?”
......
好吧,差不多了,让我们省略这段毫无意义的对话。
最终,老邢也终于敌不过陈笑,二人相伴来到了贝壳街222号公寓楼的楼下。
时间已经接近午夜,夜风带着特有的了寒意。
陈笑微微仰着头,看着贯穿那位投资商的钢铁栅栏,沉默了一会,又低下头,血迹喷溅到很远的地方,又在栅栏地下堆积成一滩,血腥味还没有散去,陈笑甚至能在脑子里描绘出死者就这么悬在半空中,痛苦着,却连一丁点哀嚎声音都发不出来,最后经过几分钟的无意义挣扎,才慢慢的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第一个发现的人呢?”
陈笑头都不抬的问道。
老邢跟在陈笑旁边:“三个半小时前,小区门卫。”
陈笑四处瞅了瞅周围的环境。
“怎么发现的?”
“听到了撞击声.......”
陈笑点了点头,其实他早就知道是这样,由于他自己也在这个小区里,所以此刻几乎可以清晰的将整个环境的俯视图印刻出来,门卫室就在十几米开外的地方,夜里,没有什么噪音,所以肯定会听到。
“给你叫过来?”
老邢装出一副无所谓的态度,主动说了这么一句,在这个时候,不管是谁都应该想和第一个目击者面对面谈谈的吧......
“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