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联合二少燕西阳,杀了燕穆,只要他死了,你们四个才有重新竞争的机会。”
那人森然道。
“什么?”
“你个疯子,好大的胆子,我现在就叫人抓了你!”燕北阳一听,惊的再次站起了身,指着那人的后脑勺,压低声音骂道。
“没有玄武门,就没有唐太宗!”
“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如果你们不下手,燕穆和你大哥,也会对你们下手。”
“自古无情最是帝王家,为了后人继承宝业,杀兄弑弟屡见不鲜,如果你还犹豫的话,三天后,死的人就是你和二少燕西阳。”
“这一点燕西阳或许比你更清楚,明天晚上,还在这里,我希望你能跟他一块儿来!”
那人道。
“我凭什么信你,像你这等是非之徒,想要颠覆我燕家,门都没有。”
燕北阳不屑道。
“来不来随你,见了你的二哥,或许你就什么都明白了。”
那人说完,再也没了动静。
待燕北阳再看时,哪里还有人影,早已不知去向。
这人正是秦羿,他还不能向燕北阳透露真实身份,而且燕北阳在燕家的权利有限,真正想要接近到燕穆,还得拉燕西阳入伙。
这出好戏,才刚刚开始,秦羿却已经看到了老贼的死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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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一百四十八章人情贱如野草
燕穆八十大寿,对于燕家来说,是一个惊天之喜,同时也是燕家权利的一个分水岭。
每个人都在等待着这一天的到来,决定他们的前程与富贵。
随着燕家四子逐渐成熟,拥有了当家之能,放权已经是在所难免的事情了,谁能够当上燕家的世子,就像是一本神秘的天书,等待着揭开最后的答案。
燕家四子中,燕东阳亲信最多,也是最得燕穆欢心的,今年刚满二十八岁,便已经是军中少将,燕家内门军、内务的第一副统领,几乎是除了燕穆、燕禛等极少数老权派外,最有权利的大少了。
由于深的老爷子的欢心,燕东阳素来狂妄自大,处处压制着其他三位兄弟,尤其是二弟燕西阳。
燕西阳比东阳小一岁,论才学、相貌皆在燕东阳之上,也是不服输的主,因为不满,时常与燕东阳针锋相对,江山毕竟迟早是要交给后人的,这也就导致了燕家分为了东西两派。
但明眼人都知道,西阳再能干,名声再好,在老爷子那也讨不了好处,原因很简单,燕东阳是燕九天正房所生,而且这个正房就是京城四大家族中另外一个大家族王家大小姐,当年这门亲事还是燕穆指派的。
燕穆昔日就是以正房长子身份继承了家族大统,所以他是不会打破这个规矩的。
这就注定了燕西阳跳的再高,蹦跶的再厉害,到头来也不过是一个耍猴唱戏的而已。
离老爷子大寿还剩三天了,昔日这个点,西阳府上早就是宾客满座,门客云集,大家坐在一起谈论生意、武道界等杂谈趣事。
然而现在,门可罗雀,冷冷清清,除了庭院中的寒鸦扯着嗓子聒噪不停,门房那没有丝毫的动静。
“李叔,还没人来吗?”燕西阳在大厅内来回的踱步,一看墙上的石英钟,冲一旁的管家皱眉问道。
“没呢。”从小伺候他长大的老管家低声回答道。
“你是不是没通知,柯百泉、燕三叔、五叔他们?”旁边一个侍女端上来了一杯热茶,燕西阳托在手里,并没有急着喝,赶紧催问道。
“通知了,他们都……都说临时有事,来不了了,柯百泉说他老母前天死了,赶回去奔丧了。老管家叹了口气道。
“早不死,晚不死,平时拿老子钱,在老子这高谈阔论,自称诸葛亮、刘伯温的时候,他老母怎么就不死了?”
“艹!老子还没垮台呢,这帮该死的孙子,一个个都盼着老子滚蛋了吗?”
燕西阳那张英俊的脸庞气的扭曲变形,痛声唾骂道。
骂的嗓子冒了烟,他端起茶水一入口,滚烫的茶水顿时烫的舌头根子都木了,更是恼火的很,抓起茶碗砸在了那侍女的头上,大叫道:“玛德,连你这个贱奴,也跟老子作对是吧,这是人喝的吗?”
侍女被砸的满脸是血,也不敢喊疼,哭着跪在地上求饶。
“不长眼的东西,还不滚下去!”
老李呵斥道。
待侍女下去,老李亲自倒了杯温水,撒了点醋端了过来,安抚道:“西少,老爷子那边已经放下话来了,要在大寿上宣布世子继承人,这些人呐,怕是听到什么风声了。我听说燕家几位爷,连着三爷、五爷,今晚都到东府做客去了,那边是门庭若市啊,我听说那个柯百泉还刻意在酒会上写了首什么诗,反正就是拍马屁的那种,可是没把燕东阳给乐坏了。”
“这帮王八蛋,不是死爹死娘了吗?怎么又去喝酒作诗了?”
“别让老子起来,我要做了世子,这帮孙子有一个杀一个,方能泄我心头之恨。”
燕西阳恨然道。
“算了,关门吧,估计这三天也不会有人来我这了,睡觉去!”燕西阳无比苦闷道。
他觉的自己真成了小丑,往日里也算是呼风唤雨,敢跟东阳叫板,自以为是平分秋色,哪晓得真到了见真章的时候,他压根儿连一点胜算都没有,甚至连一张可以拿的出手的牌都没了。
正要关门,门外传来了敲门声,“二哥,怎么,不欢迎我?”
燕北阳靠在门口,咬着香烟,亮了亮手里提着的茅台老酒,笑问道。
“四弟,你怎么来了,快进来,二哥正有话跟你说呢。”
燕西阳心头火大,正想找个人唠叨,难得这会儿还有人敢跟他沾边,赶紧请了进来。
到了里间,让人整了俩小菜,兄弟俩关上了门,北阳倒满了酒,兄弟俩走了一个后,西阳红着眼,咂了咂嘴道:“四弟啊,咱哥四个中,老大是从来都看不起咱仨。老三前年娶了王家人,跟老大娘家是一脉的,他们算是一家人了,整天跟着老大屁股后面,以后少不了吃香的、喝辣的。四弟你愚昧啊,去哪不好啊,非得来烧二哥我这口冷灶!”
“二哥,从小到大,咱哥四,就数你跟我最亲,小时候父亲出门修炼,我母亲地位又低,那会儿常被人欺负,都是二哥你替我遮风挡雨。我知道,二哥嫌我没出息,没人脉,没地位,瞧不上眼,但兄弟我念旧情,甭管三天后二哥是升了,还是降了,我老四永远只认你。”
燕北阳拍了拍胸口,感慨万千道。
燕西阳确实瞧不上这个四弟,屁本事没有,在府里也没几个人脉,要是以前真心懒的稀罕他,但此刻落难方知真性情,老四能在这种关键时候说出这种话,还是令他挺感动的。
“四弟,既然你把话说到这份上了,二哥我向你兜个底吧。”
“我这回是真完了,老爷子那边已经放出风了,已经确定了老大就是世子,我很可能要被发放回漠北老家去那边当家,至于老三肯定是跟着老大了,你平素低调,老大应该不至于对你下手,但也得多加小心。”
“时间不早了,赶紧回去吧,以免老大猜忌你。”
燕西阳真情流露道。
“回漠北?谁不知道,只有做错了事的家族成员,才会被流放回老家。”
“二哥,你可是燕家的要员,燕家能有今日,你是有功之臣,就算是老大当家,也不至于把你发放回那苦寒的冰天雪地吧?”
“不行,我明天得想办法见到爷爷,决不能让二哥……”
燕北阳的话还没说完,西阳抬手打住了他,一脸苦笑道:“四弟有这心,我知足了,多说无益,惹祸上身,赶紧回去吧。”
“二哥,你能不能给我一句真话,爷爷、大哥他们当真如此无情吗?要知道,咱们可是燕家的血脉啊!”
“再说了,父亲当家主的时候,也没迫害几个叔叔啊?”
燕北阳沉声问道。
“燕家血脉一代只有一支正统,父亲是天子骄子,无人敢与其争锋,根本不需要清除异己。但咱们不同,尤其是我和东阳势同水火,所以只能有一个活下来,如果我没猜错,第一步是打发我回老家,下一步,他们就该要我的命了。”
“四弟啊,你还是太单纯了,咱们燕家比王室还残酷啊,为了延续基业,我算得了什么?”
“在爷爷眼里,你我只怕还不如他身边的一个美姬,一个护卫有价值。”
“这就是生在大家族的悲哀,表面上风光无限,实则无情无义,人情贱如野草!”
燕西阳恨泪直流,一口闷干了杯中的酒水。
第一千一百四十九章非赌不可
燕北阳等的就是这个答案,此前在酒吧时,那神秘人的话一直萦绕在他心中,他之前还抱有一丝侥幸,直到这一刻,见到昔日风光无限的二哥悲痛流泪,他才知道那人的话丝毫不假。
“二哥,事情还没到绝路,我今天来找你,还有另外一件事!”燕北阳眼中的寒意骤起,冷森森道。
“什么事?”燕西阳擦掉眼泪,问道。
“既然爷爷和大哥不给咱们活路,咱们为什么不自己争取呢?”
燕北阳道。
“你,你什么意思?”燕西阳听出了他的弦外之音,皱眉问道。
“我想问一句,如果爷爷、大哥没有了,燕家这个家谁来当?”北阳问道。
“那,那自然得我!”燕西阳犹豫了一下道。
“昔日唐太宗李世民发动玄武门之变,谋得天下,爷爷无情,大哥不义,不如咱们一同反了,自己掌了这江山。”燕北阳从牙缝中一字一句的蹦出冰冷的声音。
“你疯了?”
燕西阳四下看了一眼,压低声音惊惶道。
“我没疯,他们能赶走你,就会杀了我,我不想认命。”
“我的意思是除掉爷爷、大哥,你来坐江山!”
燕北阳斩钉截铁道。
“北阳,爷爷、大哥身边有世上最好的护卫,咱们手里如今连个用的人都没有,你怎么去除掉他们。”
“以后别说这种胡话了,我今天就当什么也没听到,你赶紧走吧。”
燕西阳觉的自己这个弟弟一定是喝多了,才会说出这种无厘头的话,赶紧扣了酒杯,下了逐客令。
“二哥,你不搏一把怎么知道没戏呢?”
“实不相瞒,我来找你,也是听了别人的建议,如今有人愿意助咱们一臂之力,这是个机会!”
“明晚九点大世界酒吧,我和那个人会等你,机会要不要,随你的便。”
燕北阳站起身,留下了一句话,自顾去了。
看着远去的四弟,燕西阳浑身打了个寒颤,他突然间觉的自己这个四弟才是最可怕的人,那个温文儒雅的秀才,正在成为一个可谋天下的野心家。
但同时,他心头亦知道,这确实是唯一的出路了,一旦被打发回漠北,他的死期必至,与其横竖是个死,为什么不搏一搏。
在大位面前,什么爷爷、大哥,不过就是一个老色鬼,一个霸道鬼罢了,没有任何亲情可言,有什么不敢做的?
“既然你们不仁,就别怪我不义!
燕西阳紧握双拳,望着远处灯火辉煌的东府,咬牙切齿道。
次日夜晚九点!
离燕穆大寿还剩两天,最好的梨园班子云梦班,已经来到京城,在燕家老宅内搭起了戏台子彩排,来自燕家的请帖像雪片一片纷纷飞往了全国各地,大街上的军警巡查更严密了,外地人除了持有燕家请帖以外,都会进行严加盘查。
同时,京城各大酒店也都是爆满,来自各地的宾客,除非是像丘长生这等身份显著的掌教,又或者几百年老字号的王吉利、江浙省首富宁子华等知名大商人,以及尹卓然这等外省一把手能够直接入住燕家安排的内府院宅,余者也只能住在酒店内。
燕西阳在庭院内来回的踱步,显得踌躇不安,快到九点的时候,他突然咬了咬牙道:“老李,备车,我要出去一趟,记住了,走后门。”
“少爷,现在外面正乱着呢,这大晚上的,我给你叫几个护卫来吧?”老李有些担忧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