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富算是明白了过来,由衷的竖起了大拇指。
棚户区,马小军搂着一个小妞躲在空调房里,暖暖的睡着大觉。
陡然间,门砰砰的响了起来。
“马拉个擦的,谁啊,活得不耐烦,想死了是吧?”马小军从被窝里爬起来,扯着嗓子大叫道。
“军哥,出事了,出事了。”门外传来眼镜的叫喊声。
马小军套上裤子,没好气的打开门。
门一开,一股奇寒夹杂着冷风吹了进来,冻的他直打哆嗦。
“我草,什么鬼,怎么突然这么冷了?”马小军赶紧关上了门。
眼镜嘴唇乌青,浑身上下打着摆子,往屋里一赖,沾了空调热气,舌头这才打转过弯来:“军哥,可不是,三月天居然下雪了,气温降到了零下八度了,马桶里都结冰疙瘩了。”
“怎么回事,前面还有好几度,这天气还能下雪,真邪门了。”马小军咒骂道。
“可不是,十二点前还好好的,突然就冷了起来,瞅这架势,温度还得降!”
“更邪门的是,别的地方都好好的,就咱们这下雪。”
“弟兄们盖得可是上次从娱乐城那边临时带来的薄被子,军哥,我们实在是熬不住了,好几个弟兄嚷着要走人呢。”
“记者们也坚持不住了,好几个都发了高烧,正等着你发话送医院呢。”
眼镜一脸痛苦道。
这倒是怪不得他们,这些混子都是来自五湖四海,平素都是在繁华的娱乐城看场子,住的是上等的客房,吃香的喝辣的,天天吹着空调暖气,一个个美的不行,哪里晓得接了这个差使,会这么难熬。
“谁敢?”
“咱们要走了,石富那孙子能立马把这拆了,这可是闫爷上百亿的营生,回头不得要了你们的脑袋啊。”
“你们都别急,我给虎哥打个电话。”
马小军拉开窗帘,往外看了一眼,却是一层厚厚的冰疙瘩,不禁又是骂了几嘴,打了电话,把情况告诉了闫虎。
闫家父子接到电话后,赶紧跑到了自家楼顶一看,果真见一股子邪风刮向棚户区,那边飞雪连天的,邪门的厉害,暗叫不妙。
“虎子,你叫他们给老子顶住了,就是死也要死在棚户区,谁敢走出去一步,老子就打断他的腿。”
“另外你立即组织人手去送棉被,装空调,一定要让他们撑住了这三天。”
闫世雄下令道。
“是,父亲!”
闫虎立即组织人手找齐了车队,运着棉被、空调直奔棚户区。
当看到车队驶进来的时候,眼镜上百个混子、太妹还有那些记者们,一个个冻的快成了冰棍,连眼泪都流不出来了。
“我艹,真他娘见鬼了。”闫虎刚拉开车门,外面的寒气跟刀子似的,赶紧缩了回去,套了件厚厚的羽绒服,这才钻出了轿车。
“虎哥,你总算来了,再不来弟兄们非得活活冻死不可。”眼镜等人诉苦道。
“别几把废话,快领了被子,马小军呢?这孙子,老子给了他十万块,他连床被子都没给你们买吗?”闫虎骂道。
“躲在空调屋里把妹呢,敢情他是爽了,让我们在这受罪。”眼镜算是明白了过来,叫骂了起来。
“该死的孙子!”
闫虎一脚踢开了空调房,当场扇了马小军几个大耳刮子。
“虎哥,我,我也不知道咋突然下了场雪,我向你保证一定坚守阵地,虎哥求求你被打啦。”
马小军跪在地上鬼哭狼嚎。
“妈的,你给我听好了,盯不住,老子剁了你这双狗爪子。”
闫虎骂道。
“该死,真是太冷了。”闫虎冻的手脚发麻,因为还得指望马小军管着这帮人,十万块又不是什么小数目,他也懒的计较自行去了。
于此同时,闫世雄拨通了一个号码,畅聊了一番。
闫虎回到府邸时,闫世雄刚挂断了电话,冷冷道:“不用说了,肯定是石家动了手脚,我刚刚给亲家那边打了电话,他明天会带北方最著名的萨满教大法事隆泽过来,要真是石家动的手脚,到时候饶不了他们。”
“哈哈,你是说我哥的老丈人狼门三大高手之一的拓跋洪长老要过来,太好了,拓跋大爷要来,石家就是请了天王老子来,也休想跳出咱们的五指山了。”闫虎大喜道。
“嗯,明天张先生会召开一个会议,到时候会跟石富和其他竞争商签一个合约,只剩最后三天了,无论如何,咱们都不能输。”
闫世雄斩钉截铁道。
PS:今日更新完毕,明晚再会,晚安,朋友们。
第一千零八十二章谁是庸者,谁是能者
次日,晋西大酒店。
各路商界的大佬云集在酒店里,等待着张宗逊与两大家族的到来。
其实大佬心里跟明镜似的,清楚地很,真正能搞到棚户区开发权的,那还的是闫家跟石家。
两家神仙斗法,小鬼观戏,他们最多也就观观势头凑热闹来了。
到了中午时分,张宗逊的汽车在酒店门口停了下来。
张宗逊背着手一走进会场,商界代表们纷纷鼓掌欢迎,待坐定下来,张宗逊往底下一扫,石、闫两家连个人影都没有,不禁有些恼火了。
“刘秘书,他们人呢?”张宗逊问身边的秘书。
“已经打电话催了,说是在路上了。”秘书道。
等了半盏茶的功夫,闫家父子终于姗姗来迟,紧跟在他们身后的是一个披头散发,穿着百搭服,浑身挂满杂七杂八东西的怪人。
怪人身高足足有一米九,面色黝黑阴鸷,两道扫把眉下,那一双眼睛跟苍鹰似的,锋利无比。
“各位,不好意思,昨晚上有人给我唱了出好戏,听的晚了,这不起的晚了点,让大伙久等了。”闫世雄进场拱手豪笑道。
“闫先生客气了!”
“闫爷吉祥!”
众位大佬齐齐起身,恭敬相迎。
闫世雄在底下正中间的椅子上坐了下来,四下张望了一眼道:“石家呢,莫不是昨晚唱戏累着了,来不了了?”
“哪里是来不了,分明就是不敢来了吧。”
“某些人知道隆泽大法师来了,心里发虚,指不定这会儿躲哪去了。”
闫虎阴阳怪气的提高声调,有意无意的透露隆泽的威名。
在北方,萨满大法师隆泽的威名可谓是无人不晓,请神、看事、治病,隆泽那是样样拿手,在场的大佬都是仰慕其名,不得其见。
这会儿一听是隆泽法师,赶紧纷纷问好。
隆泽端坐在椅子上,眯着眼一言不发,仿佛那些大佬们是空气一般,直接无视了。
众人讨了个没趣,各自坐了回去。
“张先生,我看大家都到齐了,要不开会吧。”一旁一位亲闫派的官员提醒道。
“还是等等吧,石家毕竟目前还是这项工程的主事人。”旁边一位留着精干板寸头的中山装中年人,立即反驳道。
他正是石家的靠山,晋西二把手方韬,因为是孙子文派来的,方韬刚到晋西不久,虽然在商界插不进手,但影响力还是有的。
“没事,那就按老方的意思,再等等。”
张宗逊巴不得石家缺席,但嘴上却是显得很随意。
这就是他的精明之处,明着不得罪方韬,只在暗处加紧底下的控制,要这位京调副手自讨没趣。
没一会儿,石家父子与秦羿、林梦栀便走了进来。
这几人一进会场,众人都是觉的大为奇怪。
为啥呢,堂堂石家父子,竟然像个仆从一样跟在打头的青年身后,一脸的谦卑,要知道石家父子在晋西那也是横着走的主,服过谁?
一时间,众人都在猜测这个年轻人的来头,多半猜的是燕京某位高官或者豪门世子。
“石老弟,你不会是昨晚累着了吧,我还以为你不来了呢。”闫世雄朗声道。
“老闫,瞧你说的,听说昨晚下雪了,我还担心你年纪大,给冻出病来了呢。”
“如今见你好好地,石某也就放心了。”
石不归有秦羿做靠山,一改往日敬让之态,当即与闫世雄唇枪舌剑了起来。
在场的人一听,尤其是张宗逊更觉得不太对劲了,石不归突然变的强硬,闫家怕是要吃进棚户区,没那么容易啊。
“呵呵,昨晚下雪意外而已,晋西这天乱不了的。”闫世雄阴沉着脸道。
“是吗?这可说不好哦。”石不归走到前面,亲自把椅子一拉,抬手道:“秦先生,林小姐,请坐。”
“石先生,今天是咱们晋西的商会,请问这位是?”张宗逊知道闫世雄不好发问,他便开口了。
秦羿一掸长衫坐了下来,连个正眼都没给张宗逊,极尽蔑视。
“秦先生是我的一个朋友,名字嘛,你们还不够资格问。”
“倒是这位林小姐,她是京城林家家主的女儿,这次来晋西做煤炭生意,前几天被人给坏了事,所以今天带她来也是想向老板们讨个公道。”石不归笑道。
“老板们既然到齐了,张先生,还是开会吧。”安小媚站在秦羿身后,微笑岔开话题。
“妈的,这两娘们真水嫩,早知道就该拿下她们,而不是送只鸽子了。”闫虎跟旁边的老黑窃窃私语,猥琐的眼神在二女身上扫荡着。
“虎哥,那年轻人不简单,搞不好是哪家道门高徒,昨晚那场雪该是他下的无疑。”老黑一见秦羿,就莫名的心下发憷,这是那些宗门大佬才有的气场,当即赶紧道。
而这时候,隆泽也微微睁开了一道眼缝,用余光扫了秦羿一眼,冷笑道:“道门高徒,充其量也就龙虎山张夜庭之流,不足为虑。”
隆泽道修极高,在北方论实际能力,还被排在丘长生、梅九之上,他以为请雪不过是道门小伎俩,所以没把秦羿放在眼里。
“那是,有隆大师在,他就是张天师下凡,也玩不出什么花样。”
闫虎等人故意笑道。
秦羿淡然如常,只作未闻。
“既然人都来齐了,那就开会吧。”
“棚户区改造京里的红头文件下来了,必须要在这几天落实了。”
“省里的意思是,不能耽误工期,能者上,庸者让。”
张宗逊清了清嗓子道。
众人都知道,他这话是单独说给石不归听的,棚户区的工程里面的事谁不知道,张宗逊这是要吞石家了。
“什么叫能者上,庸者让,谁是能者,谁是庸者,张先生不妨说明白点。”
石富冷笑了一声道。
“简单,你们拆迁已经拖了两个月了,民愤极大,民生不安顿好,工程开展不开,就是无能!”
“晋西的千年大计,是绝不允许耽搁的,我已经三番五次给你们打招呼了,为什么这事就办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