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大鼎落下的瞬间,张正明大喝一声:“且慢!”
秦羿手指一勾,白银大鼎落在了众人的头顶。
“梅兄,能把寿礼给我瞧瞧吗?”
张正明望着那青色的长衫背影,总觉的这身形有些熟悉,但又不敢贸然相问,遂向梅落花问道。
“这,这里。”
梅胜连忙把寿礼递了过来。
张正明从里边拿出冰棺,入手只觉奇寒无比,再对着月光一照,但见华光大显,一道道浩然正气的天师符法如丝线般光滑,在棺身上游走着,可不正是龙虎山的至宝之一,冰晶玄棺。
他大惊之余,又打开了棺盖,现出了里面的道玉。
玉佩上雷电、紫火纵横闪耀,霹雳作响,上面密布着古老的冥文,让人望而心生敬畏。
“这,这是道器!”
“次三品的道器!”
梅落花凑了过来,两人同时大呼。
“梅兄,我可以确定这确实是我儿掌管的冰晶玄棺。”
“至于这枚道玉,其珍贵价值连城,我只能说,梅兄,你看走眼了啊。”
张正明须发颤抖,惴惴不安道。
“这棺材是真的,这是枚道玉?”
张毕两腿一软,瘫在了地上。
陆远等人也是哑口无言,相对于他们那些俗物,傅婉清与秦羿的手笔,已经无法单纯的用价值来衡量了。
任何人得到其中一件,足够永世相传,为人所敬了。
“哎呀!”
“枉我一世修行,不料却如此眼拙,惭愧,惭愧啊。”
梅落花知道误会了傅婉清,徒儿一片孝心,引来绝世高手相敬,不料他不分青红皂白信了梅胜的挑拨,铸成了如此大错!
“请问先生到底是何人?”
梅落花一改狂妄之态,拱手拜道。
“天下间,年少为王,举鼎灭贼,有翻天之能者,唯有秦侯!”
“张正明见过侯爷!”
张正明再傻也能猜出秦羿的身份了。
仔细一想,除了秦侯,他儿子又岂会把至宝拱手相让?
“江东秦侯!”
众人同时惊讶出声。
要论时下风头最盛,几人可与秦侯相比?
陆远等人吓的面无人色,尤其是陆远,他还妄图与秦羿抢傅婉清。
跟秦侯抢女人,这不是嫌命长吗?
想到这,他匍匐在地,哪里还敢再聒噪半句,连看秦羿一眼的勇气也没有了。
第六百九十章傅家惊变
“嗯!”
秦羿缓缓转过身来,冷笑道:“张正明,我可借得你龙虎山名头?”
张正明瞧了个真切,连忙拱手鞠躬作揖:“借得,借得,天下间谁人不知,要没有侯爷,我龙虎山百年基业早就毁于一旦了,侯爷是我龙虎山的大恩主啊。”
“哼!”
秦羿冷哼一声,一拂长衫在亭中石凳上坐了下来,目光如炬落在了梅落花身上。
“梅落花,你沽名钓誉,道心不纯,你可知错?”
“侯爷教训的是,梅某道心不稳,枉为人师,惭愧至极!”
梅落花歉然道。
以秦侯的身份,备了厚礼来替他祝寿,这是天大的面子了。
试想,今日他要道心平稳,打开寿礼瞧个仔细,便可当场辨出真假,又或者一笑置之,岂能伤了傅婉清一番孝心,惹来这杀身之祸。
“羿哥,师父他已知错,你就原谅他吧。”
“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师父待我如亲孙女一般,今日又是他大寿,若因为我献寿礼而遭到杀身之祸,婉清才是那天大的罪人。”
傅婉清凄然求情道。
嗖!
秦羿手指一挥,大鼎自散,众人顿时长舒了一口气,心神才缓过了劲来。
“多谢侯爷不杀。”
梅落花站直了身躯,全身已经被汗水湿透。
“梅先生,既然你教徒无方,不介意我替你管教一下他们吧。”
“你们三个过来。”
秦羿霸气的勾了勾手指。
“师父,你,你给我们……”
梅胜三人吓的魂飞魄散,哭丧着脸哀求道。
梅落花叹了口气,背过了身子!
他自身难保,再者这三人平日爱嚼舌头,今日闯此大祸,也是一个教训。
三人战战兢兢的走到了秦羿跟前,噗通,老老实实的跪了下来,一把鼻涕一把泪的的求饶起来。
秦侯那是谁,那是杀伐果断之辈,要他们的小命,不过是点点头的事罢了。
“你们三个卑鄙小人,煽风点火,辱骂婉清,实在可恼!”
“今天就给你们长点教训!”
秦羿手掌一挥,真气如刀,自三人耳际刮过。
待三人回过神来,已是掉了半边耳朵,哀嚎之余,暗自庆幸捡回了一条命,跪地谢恩。
“寿礼,你留着吧,秦某送出去的东西,没有要回来的。”
“你的修为、心境已不足矣为婉清的师父,从现在起,她与你没有任何关系!”
秦羿朗声道。
“明白!”
梅落花点了点头道。
“师父,多谢你对我的培养之恩,来日方长,望师父早日修成正果。”
傅婉清平静的鞠躬拜谢。
说完,与秦羿头也不回的下了山。
在没有遇到秦羿之前,她以为师父是这世上最具道心,修为最深不可测之人。
然而,今日的这番闹剧,让她看清楚了,原来师父也不过是个俗人罢了。
真正的明师,能让她找到修炼真谛的人,就在自己的身边。
梅落花确实已经不配为她的师父了!
是以,她没有做任何的挽留!
梅落花与张正明目送秦羿与傅婉清下了山,两人相视苦笑。
“正明,在这位秦侯面前,咱们就像是小丑啊。”
“哎,还是清心养性吧,你我心气不纯,难怪入不了道啊。”
梅落花感叹道。
“梅兄也不用太过失落,天下间也就只有一个秦侯!”
“能得他点化,也是你我的荣幸啊!”
“告辞,梅兄!”
张正明抚须大笑,身形一闪消失在黑暗之中。
……
秦羿与傅婉清回到了云海。
今年的深秋有点反常,一场突入其来的暴风雨夹杂着雷电,呼啸而来。
夜已深沉。
“羿哥,外面的雨好大,留下来吧!”傅婉清走到窗边,瓢泼般的大雨,打在玻璃上噼里啪啦作响。
“好!”
秦羿毫不犹豫的同意了。
啊!
“温小姐不会……”
傅婉清俏脸一红,颇是惊讶。
她本来也就是客气两句,这栋别墅,是她父亲留给她的私产,平素无人居住。
如今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尤其是两人之间的关系。
她不免有些紧张。
她做过很多与秦羿有关的梦,自然也有一块水乳交融之事,但真要发生点什么,她完全没有做好准备。
“她信我,一如你信我!”
“我在哪,不重要。”
秦羿微微一笑,盘腿坐到墙角闭目打坐。
“地上太凉了,要不你上床坐着吧,我,我不会打扰你的。”
傅婉清有些心疼的指了指床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