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颤抖着手倒了最后一杯茶,他给王楚人倒了一辈子的茶,从未洒过半点,然而这一次,茶水溅了一身。
他不是怕,只是舍不得!一辈子的主仆,谁能想到今夜这碗茶竟是诀别。
“王爷,您请喝茶!”
管家跪在地上,双手捧茶高举过头顶,用尽全身气力,带着哭腔喊道。
王楚人深吸一口气,接过茶碗,滑动着杯盖,晃头轻轻吹散了茶花,闭上眼,慢慢的品着。
他喝的很慢!
没有人打扰他!
“莫噶山的茶,喝了整整二十七年啦,值,值!没什么遗憾了!”王楚人喝完最后一口茶,睁开泛红的双眼,回味无穷道。
“秦先生,我能提最后一个请求吗?”王楚人问道。
秦羿点头。
“楚人一生纵横西州,也算号人物。自杀乃是懦夫所为,我唯有恳请秦先生能亲手送我一程,此生能死在先生手上,便是上了黄泉路,也再无半点冤枉,一丝不甘!”王楚人躬身作揖请求道。
“好!我今夜喝了你府邸一碗茶,也算欠了你一份人情,我可以成全你!”秦羿允诺道。
“多谢先生!”王楚人整了整衣服,微笑而立。
下一秒,秦羿手指在他眉心一点,王楚人的魂魄尽散,身躯如木头一般直挺挺的倒在了地上。
一代枭雄王楚人,纵横西州二十余载,与雷猛一样,在人生最辉煌的时刻,倒在了争霸的途中。
“王图霸业谈笑中,不胜人间一场醉!”
望着地上逐渐僵硬的尸体,秦羿嘴角闪过一丝冷酷的笑意,背手在众人的注视下,傲然而去。
仿佛这地上被杀的不是一位王者,而是一条死狗,仅此而已!
秦羿并没有离开王府,而是独自去了王府的后院西北角槐树林,这里是王家的养尸地。
浓郁的阴气,如潮水般蔓延,以至于这些槐树上,尽是湿漉漉的阴气水珠,触手一摸,殷红如血。
“吁!”
秦羿大喜,贪婪的吮吸着浓郁的地煞阴气,阴气中蕴含的地煞灵气品质还不错,竟然是能入品的一品地煞之气,在东州地界已是难得。
在地狱中,不似凡间以空气为主,遍布每一个角落的是阴毒的地煞之气,是以能孕育各种恶鬼,以及修炼高手。
只是凡间之人体质太差,魂魄太弱,便是这一品地煞之气也是受不得半点,不过能想到用来养尸,倒也算是有那么一点点脑子吧。
‘这片养尸地,底下确是阴坟遍地,但尚不足以形成一品煞气,难不成是因为有阴物法器或者灵物作为阵眼?’秦羿暗自琢磨。
待四下看了一眼后,他才发现这片林子竟然是一个风水聚煞阵。
王家必定请过风水师刻意打造的这片养尸地,有阵法,就必定有镇阵法眼,能聚集到如此浓郁的一品煞气,地底埋藏的东西,倒是值得一图!
区区聚煞阵,自然难不倒他,很快他就找到了阵眼,那浓郁的煞气,从四面八方汇聚到一棵七八人合抱粗的老槐树底下。
秦羿运足真气,猛地一拳,将大树打了个粉碎,这才发现里面别有洞天,树心被挖空,里面摆放着一个法阵。
法阵的正中央是一个血水池,池中有一只足足有小房子大的老龟!
那老龟盘而不动,颚下生有两尺来长的肉须,脖子上尽是皱纹,竟然是一只不下八百年,已具纳气神通的玄龟。
玄龟四肢长有三寸长的利爪被铁钉死死的钉在了地底,动弹不得,坚硬的外壳上,刻满了密密麻麻的符文,此刻正抻着脑袋狂饮血水。
‘能用玄龟做聚煞阵的阵眼,吸收地煞之气,倒是个不错的点子,在江东能开这个阵法的人,还算是有点本事。’秦羿暗道。
乌龟五百年以上通灵入玄,为玄龟。
玄龟能纳气,尤善吸纳地煞之气,万年以上的玄龟为玄武神兽,可镇一方。
这只玄龟在凡间能长到八百年已经是极为难得了,难怪能吸收地煞之气,炼成铜甲尸了。
“近来,我修炼已经陷入了瓶颈,始终卡在后期边缘难以突破,若能借玄龟在东明湖,开聚灵大阵,必将灵气提升到一个层次,到时候突破后期便是轻而易举之事了。”秦羿暗喜道。
想来也是阴差阳错,没想到还能有此等机缘,当真是天助我也啊!
打定了主意,秦羿伸手一拂,便把玄龟上的垃圾符文尽数抹掉,又拔出镇住它的钉子,被困许久的玄龟顿显狰狞本色,在血池里掀风作浪起来。
第七十四章只能仰望的传奇
一时间,整个王府大地轰隆作响,颤动了起来。
“好你个不知好歹的畜生,见到本侯,还敢撒野!”秦羿冷喝一声,飞身而上,雷劫指照着玄龟额头猛的一戳。
玄龟吃痛,张嘴一道血红的煞气直吐而来,秦羿不闪不避,任由煞气加身,反是大笑了起来。
“本侯纵横地狱,天生煞体。莫说是你,就是你那老祖宗玄武见了我也不敢放肆,再要撒野,莫怪我辣手无情!”
说话间,秦羿眉心一闪,鬼帅法印紫光万丈,威严赫赫!
玄龟见此等神威,知是遇到高人,这畜生倒也通人性,头一沉,贴在血池之上,俯首称臣,哪里还敢动弹。
“我不杀你,也不锁你,带你去一处灵气之地,许你镇守一方,为我开阵纳气。日后,度千年劫为妖,度万年劫为神兽,何愁没有机会?”秦羿收起帅印,手搭在玄龟的头上,金口玉言相许。
玄龟一听还有这等好事,连忙点头!
秦羿收服玄龟,心下也是大喜。
出了树洞,回到王府令管家立即弄来了一辆大卡车,秘密将玄龟运往东州。
夜凉如水。
黄耀东靠在路虎车门上,一根接一根的抽着香烟,地上早已经扔满了烟头。
见到秦羿,黄耀东一瘸一拐的迎了上来伸手拦住了他,低下高昂的头颅,虔诚道:“我知道你就是那个人,谢谢你的救命之恩。”
“我从没想过要救你,我说过,你在我眼中就是一文不值的废物。不,略值一文,至少你还有点骨气。”秦羿淡漠道。
要是往日,黄耀东定会青筋暴起,与秦羿拼个你死我活,但现在他没有一丝的不爽。
武者当道,强者为尊!在强人眼中,弱者尽为蝼蚁,这是天经地义的法则。
“秦羿,我要拜你为师,收我为徒吧。”黄耀东突然单膝跪地,拱手拜道。
“为什么?”秦羿皱眉道。
“因为只有你才拥有无上武道,掌控真正的杀人之法!”黄耀东敬佩之至道。
此前,他还想跟秦羿决斗,较个高低。但今夜过后,他深知就算把黄门无影腿修炼到了极致,在秦羿面前仍是是不堪一击。
这是一个他只能仰望的男人!
“拜我为师?你还不配。”秦羿不屑的冷哼道,转身就走。
黄耀东抢上前来,恨然道:“说,怎么着!你才能传我真正的武道。我黄耀东虽然是个废物,但我有你永远想不到的坚强意志,哪怕是刀山火海,我绝不眨下眉头。”
“你所谓的意志,在我看来,没有任何意义!我再说一遍,我绝不会收一个废物当徒弟!滚开!”秦羿丝毫不为所动,拨了黄耀东一个踉跄,径直往何雅沁的轿车走去。
武道,绝非豪言壮语可成,黄耀东还是太无知了。
“废物,我真的是个废物吗?”黄耀东无力的靠坐在车轮边上,嘴角的香烟垂在嘴角,熏的火辣辣的双眼一酸,眼泪瞬间夺眶而出。
他这一生顶着天才的光环,自幼便是众星捧月,万事水到渠成,谁人不敬?
然而,今晚接二连三的打击,让黄耀东不得不重新审视自身。
当他被赵宇轩出卖,被铜甲尸击飞,像垃圾一样被秦羿无视的时候,他突然觉得自己很悲哀。
他,确实是个一文不值的废物!
“不,我不是废物,秦羿,我要证明给你看,我黄耀东是真正的天才,有足够的资格修炼你的武道!”黄耀东望着那孤傲的背影,暗自咬牙发誓。
此生,他不敢奢望超越秦羿,但他坚信,总有一天会打动这个狂傲的人,让他刮目相看,传授无上武道!
“秦先生,以往是我有眼不识泰山,还请您大人有大量,不跟我计较。”赵宇轩领着方俊凯等人追了过来,恭敬地道歉道。
他深知什么副市长公子,在秦羿这样的高手面前,就是个屁,所以赶紧服软。
“我没兴趣跟一条狗计较,滚吧。”秦羿看都没看他一眼,冷冷的抛下一句。
赵宇轩大喜,如获赦令,在方俊凯等人的羡慕中,暗自舒了口气,好不得意。
“秦羿,不,秦先生,我,我前面就是跟你开玩笑的,你看这个……”方俊凯端着一碗臭气熏天的热翔,拉着姚莉莉痛哭流涕的跪在秦羿跟前,哀求道。
“是啊,秦羿,我这张臭嘴不识趣,冲撞过你,看在同班同学的份上,你,你不会跟我一个小女子计较,对吧?”姚莉莉求饶之余,刻意把胸口衣服往下拉了一把,让秦羿能够享受她的曼妙峰景。
只要秦羿有一丝兴趣,姚莉莉会毫不犹豫的奉献自己那一身媚术,把他伺候的像皇帝一样舒舒服服的。
相对于赵宇轩,他二人无疑是出头鸟,没少对秦羿热嘲冷讽!
“我本不想跟你们两个狗东西计较,但你们犯了致命的错误,那就是不该出卖妍妍!犯她者,必死!”秦羿冷酷无情道。
他做人向来是恩怨分明,作为一方诸侯,他还不至于为了几句奚言就痛下杀手。但任何敢伤害温雪妍的人,他绝不会放过。
因为那是他对温雪妍的承诺!
“啊!”方俊凯手中的那碗翔跌在了地上,满脸绝望的跪爬到温雪妍二女跟前,痛哭求情。
“妍妍,是我不好,咱们可是好姐妹啊,你帮我求求情吧,他,他真会杀了我的呀。”姚莉莉抱着温雪妍的美腿,哀求道。
温雪妍是心软之人,她虽然恼恨姚莉莉、方俊凯在生死关头的小人行径,但大难不死,她也没心思计较这些了。
“羿哥哥,能不杀人了吗?我,我好害怕,他们都是我的发小,朋友,你就放过他们好吗?”温雪妍低头走到秦羿跟前,轻声请求道。
秦羿看着这个温柔善良的女孩,心头一阵无奈。
‘丫头,你真的太善良了。’
‘上一世我与你相好之时,浪迹情场,伤透了你的心,以至于你远走米国。然而当我落难、绝望之时,你抛弃大好前景,不计前伤,陪我度过了人生中最苦痛的最后时光。’
‘如今,我王者归来,又岂能忍心让你再受一丝丝的伤害!’
第七十五章信龙爷,得永生
秦羿不介意一巴掌拍死姚莉莉这两只下贱无耻的蝼蚁,但那样会让温雪妍难过伤心,想到这他皱眉道:“好,既然妍妍给你们求情了,我可以饶你们不死,但活罪却是不能免的。”
“方俊凯,还要我教你吗?”秦羿冷笑道。
方俊凯痛苦的点了点头,“明白,我明白!”
说完,深吸一口气,咬紧牙关一脸扎进了屎堆里,像只狗一样硬生生把地上的翔吃了干净。
没有人笑,更没有人同情他,每个人心头一片死寂!
有些人一身狗气太重,只有让他们尝尝做狗的屈辱,才会长教训!方俊凯吃了这一堑,日后怕是再没心思做狗咬人了。
“秦先生,我,我不想吃屎啊,求你放过我吧。”姚莉莉看着呕的黄疸水都快吐光了的方俊凯,吓的脸都绿了!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呢。你落井下石,满嘴臭气熏天的时候,怎么就没想过会有这样的下场呢?”
这个女人何其恶毒,今日要不是秦羿,温雪妍必定会被王怀远当着众人的面,百般折辱。
温雪妍心善,何雅沁可不是善茬,俏脸一寒,抬手赏了姚莉莉一记响亮的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