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问天坚硬的络腮胡须在宇文英的雪白的脖颈间,疯狂的磨蹭了起来。
“你,你放开我,师父不是你说的那种人。”
“夜宗主,你,你放开我。”
宇文英那点本事在夜问天怀里根本就挣脱不开,只能痛苦的挣扎起来,同时向一旁的夜绾绾投去了求救的目光。
“放开你?你不是来找我杀曼陀女王吗?”
“若是连这点都舍不得付出,我凭什么帮你杀人?”
“以本座的本事什么女人得不到?你以为你有什么资格,啊?”
夜问天突然暴怒,掐住宇文英的脖子,恶狠狠的咆哮道。
他堕入魔道以后,性格就变的喜怒无常,如果宇文英敢说半个不字,他不介意杀了这个敢反抗他意志的可怜女人。
在他眼中,所有人都是他的奴仆,都只能为他所用,敢逆魔者,杀无赦。
“父亲,宇文小姐的父亲是您的故人,你这么做会让天下人耻笑的。”夜绾绾实在看不过去了,提醒道。
啪!
夜问天抬手一巴掌扇在她的脸上,恶狠狠道:“你算什么东西,敢来教训我?给我滚出去。”
夜绾绾瞬间眼泪落了下来,这些年为了天魔宗四下奔走,为了父亲的大业,为了给他复出铺路,不知道付出了多少心血,而如今却只是换来一句,什么东西?
她内心无比的酸楚与凄凉,这个人根本就不是她的父亲,他就是魔,一个眼中永远都只有他自己的恶徒。
“夜小姐,求求你,去找我师父,我真的不想……”
宇文英痛苦的尖叫着,然而,话还没说完,便已经被夜问天拦腰抱起,噗通一声跳入了血池。
在被血水淹没的那一瞬间,宇文英心瞬间冰冻。
为了给父亲报仇,她已经别无选择,其实在来之前,她已经做好了这样的准备,只是当真面对夜问天的时候,仍是内心比较抵触罢了。
让她更寒心的是,如果这真的也是师父的意思,这世上还有何人值得相信?
这就是江湖,太残酷,太现实了。
很快,她就被血水完全湮没,浑身衣衫被夜问天扒了精光,在腥臭的血水中,这个野蛮的恶魔,如野兽一般撕裂了她,疯狂的蹂躏……
夜绾绾捂着脸,飞快的跑出了禁地。
她是同情宇文英的。
一个与自己年纪相仿,又如此美貌的女孩,不应该为了仇恨,让自己的父亲给毁了。
来到宗门外。
夜绾绾直接走向了太古殿,焦急的对护法弟子道:“我想见古天尊,求求你,我有急事找他。”
护法弟子见她美貌、妖娆,看得眼都直了,好一会儿才缓过神来,进去通报,过了片刻,又走了出来道:“天尊此刻正在闭关苦修,不见任何人,小姐,你且回去吧。”
“哎……”
夜绾绾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父亲说的没错,古天方就是把宇文英给卖了,天界的这帮人看似道貌岸然,实则比地狱里的诸侯要恶心、卑鄙百倍、千倍。
她回到了禁地,一直坐在禁地外面等着。
待到夜已深沉,古天方才搂着宇文英的小蛮腰走了出来,一脸的满足与欣慰。
“父亲,宇文小姐。”夜绾绾喊了一声。
“什么小姐,以后叫夫人。”夜问天抚摸着宇文英的秀发,阴森森笑道。
得到宇文英后,他发现自己终于是个人了,找到了久违的人生极乐,这份厚礼当真是太让他满意了。
“夫……人!”夜绾绾低头喊了一声。
“宗主,希望你答应我的事,别忘了。”宇文英铁青着脸,面无表情道。
“放心,以后你就是我的女人了,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我先杀秦侯,再杀曼陀女王。”
“但凡杀人的事,对我来说都不是事。”
夜问天大手伸进她的衣领内,邪笑了起来。
宇文英没有任何反抗,如死人一般任由夜问天所为,直到夜问天意犹未尽的松开了手,让她回去复命。
宇文英才僵硬的走出了禁地。
夜绾绾赶紧追了出去,“宇文小姐,你还好吧。”
“我能有什么不好,这都是我心甘情愿的。”宇文英麻木道。
“你还有什么要问的?要是同情、愧疚的话,就没必要了,这是我的命。”宇文英转过身来,冷冰冰道。
“没,没什么……”夜绾绾一时间也不知道怎么安慰她了。
“离你父亲远一点,他已经丧失了人性,他已经不是人,如果你被父亲这两个字禁锢,你就会向我一样,迟早毁在他手里。”宇文英看了她一眼,快步而去。
夜绾绾坐在一旁的青石上,看着宇文英远去的背影,突然觉的人生再也没有了目标,变的了无生趣。
此前,她最大的希望是找到父亲,重振天魔宗。
而如今,父亲找到了,她却一点也高兴不起来,似乎这一切并不是自己想要的。
她有些羡慕小舞了。
能有秦侯这样重情重义的知己,而自己呢,未来要去何方?要继续跟着父亲双手沾满鲜血吗?
不,那并不是她想要的生活。
她有些疲惫了。
宇文英拖着满是伤痕,满是屈辱印记的身躯回到了太古殿。
“师妹,你没事吧,怎么这副模样,千万别让其他师兄弟看到了?”
太古殿的大师兄,也是古天方手下的第一高手华文斌,走上前来,趁着四周没人,赶紧把她拉到了一边。
“师兄!”
宇文英突然扑入华文斌的怀里,嚎啕大哭了起来。
“发生什么事了?是谁欺负你了?告诉我,我替你去杀了他。”华文斌素来对这个师妹宠爱,登时怒发冲冠道。
第二千三百一十四章敖可儿的选择
“没,没什么。”
“师兄,你觉的师父怎样?”
宇文英抹掉眼泪,哭了一通,她心头最后一丝委屈完全宣泄了,接下来该是面对现实了。
“师父待我们如同父亲一般,师妹,你问这个干嘛?”华文斌好奇问道。
“是啊,对我们就像父亲一样。”
“师兄,时间不早了,你去歇息吧,我去见师父。”
宇文英自嘲的笑了笑,往太古殿中而去。
古天方正喝着香茶,见了宇文英,脸上挤出一丝虚伪的笑容:“徒儿,你回来了,谈的如何了?”
他只扫了一眼宇文英,就知道徒儿已经被玷污,八成与夜问天之间是谈妥了。
“师父,那把剑对于你这种高手来说,其实一文不值对吗?”宇文英冷漠问道。
古天方干咳了一声,依然是摆着一副道貌岸然的样子:“那把剑的确是天地间难得的好剑,只是对于师父这个级别的人来说,无剑胜有剑,确实没有多大的价值。”
“既然那把剑没有价值,你又何必演这么一出,你早就知道夜问天想得到的是我,对吗?”
宇文英的眼泪落了下来。
古天方冷冷道:“徒儿,你是女儿身,总归是要嫁人的。夜问天的修为地狱第一,你要想报父仇,便只有这一条路。”
“而且,你去的时候,不也有心理准备,不是说什么都可以付出的吗?”
“夜问天丧妻多年,他此番若是灭掉秦侯,杀入地狱替你报了父仇,他很可能就是地狱的下一任帝尊,这对你,对宗门都是有极大好处的。”
“难道,你还有别的选择吗?”
宇文英凤目中满是诧异,夜问天说的没错,师父根本就是一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他眼里只有宗门,为了宗门的利益,可以不惜一切手段。
自己在他的眼中又算得了什么呢?
这是自己的选择,已经没有回头路,如今她就是硬着头皮也得走下去了。
她并不想论谁对谁错,她只是想知道,师父到底是真把宠她,还是把她当做工具。
答案是残酷的。
不过无所谓了,父亲死了,她的身体也被玷污了,没有什么是不能失去的,余生她只剩下复仇的信念。
“你放心,夜问天正在寻找秦侯,一旦找到,他便会与秦侯决一死战,到时候自会给师父一个满意的答复。”宇文英说了一句,失望转身而去。
……
太清宗,衍道放下手中的战书,久久沉默。
“可儿,你也看看。”
衍道把战书递给了敖可儿。
敖可儿一看到秦侯两个字,浑身猛然一颤。
就在前不久,她还得到消息,秦侯与广王一道战死,暗地里还神伤了许久,如今再看到这个名字,心里百般复杂。
她本是因为仇恨,被广王悄悄派到了太清宗来,成为了衍道的弟子。
而衍道是何许人,他不是古天方与南宫霸天,空有一身绝世神通。
衍道不仅仅智谋通天,而且精通各种术法,修的三清道,炼的是红尘心,凡俗之事一眼便可洞穿,早就看穿了敖可儿的身份与来意。
衍道是个聪明人,在燕九天败于秦侯之手,再到秦侯在西方一统天地,又力战广王,他就知道这个人必定是有上苍庇佑。
他不仅仅是个狠人,同时也是个明白人,站得高,看的远,是以他并不想再跟秦羿结仇。
相反,在得知敖可儿与秦羿的仇恨之后,他刻意把敖可儿收为了关门弟子,不仅仅传授最顶级的道法,同时也传授静心之术,潜移默化的淡化她的仇恨。
敖可儿经过长时间的修炼后,心境逐渐平和,她一直在父仇与秦羿之间难以抉择,而太清宗,则是让她找到了平静,习惯了这里的一切,仇恨与爱意渐渐都淡了。
但是最近突然许多有关于秦羿的消息传到了太清宗,这让她心绪逐渐变的不安。
“秦侯要来天界了,还要挑战师父,他,他是不自量力。”敖可儿咬了咬嘴唇,把战书递还了回去。
“可儿,你觉的为师应该怎么办?”衍道笑问道。
“可儿平素跟随师父修心修道,这等打打杀杀的事,怎知如何处理?”敖可儿低下头,小声道。
衍道微微一笑,长身而起,双手一捋雪白长须哈哈大笑道:“我原本你会第一个跟他拼命呢,看来你早已忘却仇恨,至少现在没有那么恨她了。”
“这样也好,你本是广王安排到为师身边的一颗棋子,如今广王也死了,你也算是修炼有成,不执迷于仇恨,便是新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