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大海也是走投无路,顾不上那么多了,横竖是个死,临了也要拉秦羿垫背。
“秦羿,小心!”
黑珍珠终究是心软,站起身娇喝提醒了一句。
蒋大海那点心思怎么能瞒过秦羿,但见他屈指一弹,蒋大海的匕首在秦羿胸口毫厘间僵滞了下来,再也难进分毫。
“呜……呜!”
蒋大海喉头发出一声痛苦的闷哼,扔掉匕首,死死的捂住自己的咽喉,紫褐色的鲜血从指间狂涌而出。
原本那张蜡黄的病脸,此刻密布了一层蓝色气息,双瞳鼓胀,正是中了剧毒之状。
“狗一样的东西,凭你也想跟老子玩这招?”
秦羿冷笑了一声,伸手在蒋大海额头一推,噗通!蒋大海应声直挺挺的倒了下去,身子一僵,登时气绝。
“什么情况,谁能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了?”
兀逊一拍桌,双手抱着头,一脸的懵逼。
明明是蒋大海差点用毒刃刺死了秦羿,怎么就反转了?
邬行风等人也是一头的雾水,谁也没看清楚场上发生的一切,蒋大海的死就像是一场噩梦,让人难以相信。
“有毒!”
“快保护女王与国师!”
老鬼大惊叫道。
“胡总管,快,带人控制住秦羿!”
场中开始大乱,老鬼对胡静使了个眼神。
胡静领着侍卫冲进了斗兽场,数十把强弩对准了秦羿。
“王!”
黑珍珠见情况不对劲,走到牡丹身边,眼神充满了期待。
“人家狗咬狗,你跟着急什么?”
牡丹冷笑了一声。
缪正也不表态,坐在一旁把玩着手上的扳指,冷冷的看着场上的动态。
“秦羿,好大的狗胆,敢在斗兽场使毒,使用巫法,来人,拿下。”胡静早就看秦羿不顺眼了,知道这是灭他的良机,当即下令道。
“啧啧!”
“胡总管,都说女人胸大无脑,你这胸不大,怎么也没脑啊?”
秦羿高举起双手,盯着胡静那挺翘的雄峦,痞气笑道。
“你!”
“嘴够硬的,你没用毒,能是蒋大海的对手吗?”
“还愣着干嘛,赶紧把蒋大海的手掰开啊!”
胡静再次被喷,气的肺都炸了,冲一旁的女卫发火道。
两个女卫废了好大的劲,掰开蒋大海的手,发现咽喉伤处的暗器,其中一个女卫用夹子小心翼翼的给取了出来,放在了托盘上,呈给了胡静。
“哼,还敢狡辩,这下证据确凿了,你还有何话可说。”
胡静指着幽蓝色的暗器,冷冷道。
“胡总管,你脑子不好使,这眼神也不好使吗?”
“让我告诉你吧,这是吕光的指甲片,如果你楞要说这是暗器,那我想问一下,吕光藏毒器与我搏斗,是否违规该死?”
“按照斗兽场的规矩,奴隶不得使用任何毒、利器搏斗,吕光指甲藏毒你们不查,如今蒋大海又是用毒刃刺我,这两人的毒甲、利刃,是如何通过你们安保检查的。”
“当然,你可以说斗兽场不是你负责,那么我就想问问,女儿国有没有规矩了,有没有公平,斗兽场的条例都是狗屁吗,这事到底谁能给我个说法?”
“胡总管,要不你来说说。”
秦羿运足中气,声若洪钟道。
这话说的铿锵有力,胡静是面如冰霜,僵在当场,那叫一个无言以对,气的一口玉牙差点没给咬碎了。
同样,老鬼、兀逊等人也一个个噤若寒蝉。
今天这出比拼分明就是一起谋害,从门神到蒋大海,没有一处是按规则走的。
这要是往日,秦羿被弄死了那是活该。
偏偏今天国师、女王都在场,国师还刚刚赏赐了秦羿美酒,如此一来,这番话就成了风霜刀剑,逼的老鬼等人几近走投无路。
“王,看到了吗?这小子好一个铁齿铜牙,胡静不是他的对手,你说两句吧。”缪正笑道。
“斗兽场从来都是国师你经营的圣地,我能说什么,还是你自己来吧。”牡丹冷笑道。
“叫胡静回来,别在那丢人现眼了。”缪正斜靠在椅子上,挥了挥手道。
老鬼给胡静打了个手势,胡静知道今天不仅仅杀不了秦羿,怕还得遭到重罚,咬着玉齿,冷冷盯着秦羿道:“姓秦的,你听着我会一直陪你玩下去的,我不会放过你的。”
“别介啊,瞧瞧,这脸皱着都不美丽了。”
“美女陪我玩,是秦某的福分,虽然你胸小了点,但你放心,我还是瞒喜欢你的。”
“随时恭候!”
秦羿冲胡静痞气的眨了眨眼,坏笑道。
“走!”
胡静一甩衣袖,领着人退了下去。
第一千三百二十五章赞拜不名,可配白衣
胡静从来都是把男人玩弄于鼓掌之间,像秦羿这种“刁民”屡屡辱她,要不把这个刺头搞掉,她就白混了。
“肃静!”
缪正站起身,长喝了一声。
场中如雷,众人闻声同时噤声。
“周逵、吕光、蒋大海三个狗奴才敢在斗兽场耍小聪明,尸体一律喂狗,同时,今日斗兽场当值卫士,一应断手发配到北岭充当苦奴。
“负责统管斗兽场的鬼使,滑掉半年的禄米与每月赐酒,一号楼黑珍珠、玉兰罚一个月的禄米,二号楼的兀逊罚三个月禄米!”
缪正坐直身子,冷冷下令道。
众人齐齐跪在地上,纷纷领命,无有敢不服者。
只是如此一来,老鬼、兀逊等人对秦羿更是恨之入骨。
秦羿倒是无所谓,抱着胳膊,如同欣赏了一出难得的好戏,满脸的潇洒、惬意。
“狗奴才,还愣着干嘛,你那一屁股屎,本座给你擦了,还不快去拿腰带。”
缪正别过头,对老鬼喝道。
老鬼收回恨意森森的眼神,快步进了里间,早有人把蒋大海的白银腰带给摘了下来装了盘,老鬼端着盘子,一脸不爽的就要走向擂台。
“过来!”缪正招了招手道。
“国师,颁发腰带这种小事,属下来做就好了。”老鬼道。
“拿来!”
缪正叩了叩桌子。
老鬼无奈,只能把托盘放在缪正跟前。
缪正单手抓起腰带,右手拢在背后,龙行虎步,缓缓走向秦羿,每走一步,身上的气势就增强几分,那种霸者之气充斥在斗兽场的每个角落,压的众人喘不过气来。
秦羿虽然丹田被封,但魂魄却是依然无比的强大,又有大印镇中天,缪正这点气场根本压不住他。
他之所以张扬是为了博取缪正的眼球,但绝不适合在缪正面前放狂,当即故意深憋了一口气,装作脸色惨白,呼吸难平之态。
缪正是个很自负的人,在他看来岛上一切都在掌控之中,当看到秦羿不敢面对他的眼神,再无刚才狂态,满意的阴笑了起来。
“秦羿,今晚的表演很精彩,本座已经很久没看到这么精彩的斗兽了,拿下来,这份荣誉属于你了。”
缪正递过来腰带,洪声道。
“秦某多谢国师赐带。”
秦羿双手接过腰带,系在了腰间。
“嗯?”
“你难道不应该跪下谢恩吗?”
缪正傲然问道。
“秦某一生只跪天跪地跪父母,不跪旁人,国师如果认为不妥,大可杀了秦某。”秦羿挺直腰身,傲然道。
“好,好一个铮铮铁骨!”
“本座真是越来越喜欢你了,你比起那些卑躬屈膝的狗奴才有意思多了。”
“成,本座现在赐你赞拜不名,可配白衣,无须给任何人下跪!”
缪正仰头向天,朗声豪笑道。
“秦某多谢国师!”
秦羿拱手道。
一旁的老鬼等人全都傻眼了,这是何等的恩赐?
在众奴隶中,只有斗王才可配衣,邬行风能配衣,是因为他还有个用处,负责采药,但也只配穿灰衣。
在岛上,白是卫士之服,也是女王系的常色,黑是东岛国师一系之色。
按理来说,赐白是女王的特权,缪正却当众赐予了秦羿着白服,如此一来,无疑是越俎代庖,变相的打牡丹一系的脸了。
牡丹神色冰冷到了极致,坐在王座上如同针扎火烤,今天这一局,她无疑才是最大的输家,今夜过后,她将威信大跌,军心动摇,王不再王。
反观缪正不仅仅赢了牌面,连她最后一丝希望也给赢走了。
牡丹看着那个与缪正打成一片的家伙,心中恨意更生,见黑珍珠还眼巴巴的看着秦羿,不禁恼火道:“珍珠,你还不死心吗?”
黑珍珠低下头,咬了咬嘴唇,恨不得抽自己一巴掌,她恨自己太傻,竟然跑去替秦羿弄药,白喂了这头白眼狼。
牡丹一系起身离席,缪正在颁发了白银腰带后,也领着人离去了。
很快,场中的人全都散尽,秦羿这才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了一号馆,欧强等人都堵在门口窃窃私语,见了秦羿全都是白眼,没一个好声气的。
“秦羿,女王、珍珠总管费尽心力保你,你却去跪舔国师,你不觉得自己很无耻,很没骨气吗?”
欧强伸手拦住秦羿,冷冷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