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朋友没有婊子
他們被我干掉了
杀杀杀
把回忆染上鲜血
地狱由我来支配
今朝我把兄弟切成碎片
我把亲戚都烧成灰
这就是杀戮宣言,字是土炕上黄土被浸透之后,用利器写的。以我经验来看,是一把刃长十厘米的宽刃匕首。
我又看了一遍,这几句很有意思,似乎有所隐喻,让我联想到很多年前的藏头案。孟齐飞在用这种方式宣泄心中的杀意。
“你发现什么了?”苏娜在门口问道。
“没什么,几张海报。”
我拿出手机,准备拍下来。因为光线的关系,拍下来的非常模糊。
突然一阵强光一闪,我眼睛都花了。
缓过来一看,苏娜拿着相机在拍照。
“你怎么进来了?”我问道。
“我一个人在外面害怕。”苏娜检查照片,拍的很清楚。又对着墙壁上的海报拍了两张照片。
我找了一个空饮料瓶子,从炕上扣了点被血块装进瓶子里,准备带回去分析。血液中肯定添加了别的东西,才会呈现出这种鲜红色。
收好瓶子,我打开木箱子,里面不是空的,就是装满没用的垃圾。
苏娜捏着鼻子,盯着墙上的海报。
“看出什么了?”我问道。
“刚才我还以为是的翻印的,仔细一看,是原版海报。国外有专门收藏海报的人,这些都不便宜。”
这我理解,这才是孟齐飞真实的内心世界,他喜欢这里,让他感觉到真实。
箱子里没有任何有价值的发现,我向另一房间走去。
“你等等我。”苏娜追上来。
另一个房门微敞着,我正要推开,发现一双血红色的眼睛正盯着我。
“靠!”我下意识的后退一步,手去拿藏在衣兜中的手术刀。
苏娜追的很快,结果我们撞在一起,重心不稳,我向后倒去。两人一起摔倒。
我脑袋靠着一个软绵绵的东西,摔的并不是很疼。主要是苏大记者充当了人头弹簧垫。
“你干嘛突然停下。”苏娜摔倒的时候还护着相机,肘关节撞在地上,疼的脸都变形了。
我还没反应过来脑后是什么,感觉很舒服,比枕头好多了,轻轻摇晃脑袋,蹭了几下。
苏娜疼的脸都变形了,反应有点迟钝,等她察觉到异常,脸一下就红了。
等我感觉到两个弧度,瞬间明白过来。我正在站起来,明显感觉到苏娜的身体有点僵硬,身体还微微颤抖几下。
惹大麻烦了!
我想赶快站起来,用收一撑地面,结果按在苏娜的腿上。
“啊!”
苏娜嘴里喷出一股热气,用颤抖的语调叫了一声。
更说不清楚了,很轻的一声啊钻进耳朵里,我魂儿都被勾起来,心跳开始加速。
噗通……噗通……
瞬间所有声音都消失了,安静到我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
“这个……”我不知该怎么解释,真的不是故意。
苏娜保持姿势没动,过了一会儿才说轻声说道:“你能先起来吗?”
“好!”我答应一声,腿上就像是装弹簧,一下就弹起来。站在一边等着。
苏娜想要站起来,疼的倒吸一口冷气。看我站着不动,娇嗔道:“死人,拉我一把。”
我赶快把她拽起来,在阳光下苏南脸颊绯红,一副娇羞的姿态,另有一番滋味,也很迷人。
“看什么呢!”苏娜被我盯的不自在,又发出一声娇嗔。
“啊……那个……我刚才看到一双血红色的眼睛,还以为是人……”我的慌忙解释道。
苏娜突然笑了,边笑边说道:“我怎么觉得你好可爱?”
可爱?我一个大老爷们,一个从事法医工作,见到尸体眉头都不眨一下狠角色,居然用可爱形容。
“我没事,你快检查一下是什么吓到你了。”苏娜拍拍身上的尘土。
房间里肯定没人,刚才是绝佳的机会,有人早就冲出来了。
我用脚轻轻踢了一下房门,就听咯吱一声,老旧的木门打开了。
吓我一跳的原来是一颗恐怖的人头玩偶,表情很夸张。可能是孟齐飞从国外带回的东西。
这间屋子的情况差不多,也是堆满了垃圾。走进去发现墙壁上有斑驳的痕迹,像是血液喷溅痕迹。
“墙上有什么?”苏娜举着相机要进来。
“别动!”我赶快说道:“这可能是另一个命案现场。”
“真的?”苏娜顿时很激动,打了一个冷颤。
我指着墙壁上的血迹说道:“只有切到动脉,血液高速喷出,才会留下这样的痕迹。动脉受创得不到救治,很快就会因为大量失血导致休克。”
“你别说了!”苏娜小声说道:“有点慎人,我身上的汗毛都立起来了。”
接着她又抱怨道:“怎么有一股臭味?”
很快我也闻到了,非常熟悉的味道,尸臭味!
第43章 无头尸
苏娜根据我刚才说的话,再加上我的表情,分析出房间里可能有一具尸体,表情瞬间变得很精彩。
尸臭味只限定于一个很小的范围,我走到门口,几乎就闻不到臭味。走到土炕边,味道就浓郁一些。
我向后退几步,靠着墙壁,问道又淡了许多。这么看来,尸臭味就限于土炕周围。
“你在找尸体?会在房间里?”苏娜还没说完,腹内一阵翻江倒海,又吐了。好在她在外面已经把肚里的东西吐干净了,不会污染现场,只会痛苦干呕。
“看不见并不代表没有,有很多起案例,凶手把杀人之后,把死者用水泥封在墙里,灶台里。当时可能看不出来,很多年后,尸体的变化会露出马脚。”
苏娜捂着嘴问道:“你觉得尸体在土炕里?”
“或许吧。”我刚说完,她又吐了,这一次更加剧烈。
我看她吐的腰都直不起来,走到她身边轻轻拍她的后背,安慰道:“也许我弄错了,可能不是尸体,是死老鼠。”
“你这是在安慰我吗?”苏娜笑了,尽管笑的很难看。
我建议道:“你出去吹吹风会好一点,最好再喝点水。”
“我不走!”苏娜固执的说道:“我的工作还没有完成。”
她举起相机,对着土炕拍了几张照片。我这才跳到炕上,小心的把垃圾都弄到地上。
土炕上血迹并不多,也看不到翻动的痕迹,我想错了,尸体不在炕里。
“没发现?”苏娜的表情缓和一些。
“可能我弄错了。”我从炕上跳下来,落地发出咚的一声,我感觉脚下抖动了一下。
靠!我意识到自己犯了一个大错误。
这一地区以前是乡镇,过去到了冬天都没菜吃,每家都会挖菜窖储存白菜、土豆、萝卜可以长期存放的蔬菜。土炕下面就有一个这样的菜窖,尸体就在下面。
因为光线不好,我就没往地下看,以为只有垃圾。
我拿出手机,用脚把周围的垃圾扫开,菜窖的把手露出来。因为经常使用,把手被磨的很光滑。这么看来,下面不止有尸体,还有别的东西。菜窖的框上还钻了一个眼,有一根电线延伸下去。
没把法医工具箱带来,是个小小的遗憾。我正要把菜窖盖子开,苏娜突然问道:“你是在笑么?”
“呃……”我沉默了几秒钟说道:“你肯定看错了。”
苏娜轻轻的哦了一声。
“一会儿味道会很大,你还要留下吗?”我善意的提醒道。
苏娜撩起衣服,捂住口鼻,能让她感觉好一点。实际上是心理作用,尸臭味的穿透力相当强,除非有防毒面具。
“你不能再拍照了!”命案现场照片不能随便外流,我必须提前说清楚。苏娜要是控制不了自己,我们两个都要倒霉。
“我保证不会拍!”苏娜收好相机,把里面的存储卡拿出来交给我。很认真的说道:“如果写稿子要用到照片,我会争得你同意。”
“那我先收起来,出去给你。”我把存储卡贴身放好。
苏娜固执的不肯理开,她坚持要留在现场,感受真实的死亡,这样才能写出最好的稿子。
选择都是自己做的,后果也要自己承担。我没怎么用力,掀开菜窖盖。潮湿的水汽带着尸臭味扑面而来,我没有立即下去,下面可能缺少氧气。
苏娜被臭味熏得一阵摇晃,除了尸臭,臭味还混杂着其他气味,让气味更加难闻。我能闻出有福尔马林,说明下面的有做过防腐处理的东西。
没带手电筒,我只好用手机照明,电量足够支持二十分钟。
我站在菜窖口向下看,只能看到梯子,下面的空间很大。
等了二十分钟,我觉得差不多了,抓着梯子往下爬。
“你小心点。”苏娜嘱咐道。
我做了一个OK的手势,根本呢不觉得害怕。相反还有点兴奋,刚才控制不住流露出的笑容就是一个表现。菜窖下面是我同类的灵魂,比见到他本人更加的真实。
菜窖并不是很深,最多也就四米,几下就到底了。皮肤能明显的感觉到温度诧异,比地上至少低三度。
手机的光只能照亮很小一片范围,再远一点就是一片黑暗。四周都散发着神秘又危险的气息。
顺着尸臭味,我走到墙角,看到一具被塑料布包裹起来的尸体。
目测是一具男尸,我需要靠的很近,才能看清楚。
等我靠近才发现尸体没有头,致命伤口就是颈部的伤口。隔着塑料布,只能看一个大概,从手法上看,和黄英的创口相似。
我大概猜到死者的身份,他十有八九就是方叔一直没找到的余波。租下黄英死亡房间,被我认为是第三嫌疑人的家伙。
死亡的方式和黄英的死法很像,更像是藏头案中齐某人死法。肯定是孟齐飞下手解决了他,动机可能是灭口。
在没有法医工具的情况下,我不打算解开塑料布。初步估计,死亡时间在一星期以上,特殊的环境和塑料袋的包裹减缓腐败速度。
“你找到了吗?”苏娜焦急的问道。
我答应一声,让她知道我安,能稍微安心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