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进入“左右小区”的大楼,便十分小心谨慎,随时观察有没有跟踪他。
最终,他的担心是多余的,他还是安全地回到家。
然而,魏仁武并不在家。
岳鸣又得忍受随时可能出现的危险,独自一个人在家等待魏仁武。
魏仁武一到家,岳鸣便急着问道:“你去哪儿啦?”
魏仁武哈哈笑道:“就允许你去约会,难道我就不能去了么?”
岳鸣一时语塞。
魏仁武又说道:“说吧,你今天都打听到些什么?”
岳鸣把方芸所说的,转述给魏仁武听。
魏仁武点燃一根烟,嘴角上扬,似乎很得意的样子。
岳鸣问道:“这五个人,到底谁是监视我们的人啊?”
“五个都是。”
“什么?”岳鸣惊讶道,显然魏仁武的回答已经超出岳鸣的预期。
“按他们所在房间的位置,有一个在楼上,一个在楼下,一个在隔壁,另外两个在街对面,这样看来,我们确实是被包围了。”岳鸣都紧张要死,魏仁武却说得如此轻描淡写。
岳鸣说道:“知道他们是谁,我们又能怎样啊?”
“我们就能反过来监视他们了。”
“我们该怎么去监视他们呢?”
“总之,先睡觉。”说完,魏仁武就钻进了自己房间,留下岳鸣一个人在客厅里发懵。
第二天早上,魏仁武很早就来叫醒岳鸣。
太阳打西边出来了,魏仁武第一次叫岳鸣起床,他从来都要睡到中午过后自然醒的人,这次居然是他亲自叫岳鸣起床,而且还是凌晨六点钟。
岳鸣睡在床上,睡眼朦胧地望着魏仁武,问道:“怎么了?这么早叫醒我。”
魏仁武鬼鬼祟祟地说道:“现在凌晨六点,人类精神最疲倦的时候,也是监视我们的人防范最松懈的时候,赶快起床,我们要出去见一个人。”
岳鸣一下精神就来了,三下五除二便穿好衣服。
魏仁武把所有窗帘拉上,屋里的所有灯打开,才离开家门。
凌晨六点,街上还没有任何行人,只有几个早餐店早早地开门,他们在准备早饭的食材。
微弱的路灯映照下,驶出一辆银色的“甲壳虫”汽车。
岳鸣驾驶着“甲壳虫”汽车,问道:“你为什么要把家里的灯全部打开?”
坐在副驾驶的魏仁武说道:“这样,就可以假装我们两个还在家,至少他们不敢趁我们在家的时候,又对我们家进行一次搜索。”
“我们现在上哪儿去?”
“我们去望江公园找一个人。”
到达望江公园的时候,望江公园没有一个人,空空如也,甚至连灯光都没有,黑漆嘛唔的,岳鸣真不知道,来这里找人,首先也应该有一个人才行啊。
魏仁武带着岳鸣穿过层层黑暗,来到“府南河”边,还真有一个人,是一位正在垂钓的老人。
魏仁武恭敬地问候道:“南郭先生,早。”
垂钓的南郭先生看着缓缓流动的河流,说道:“小魏,你今天这么早就来见我,有些反常啊。”
“‘封神会’的人已经找上门来了,所以我要打破一些常规来走到他们前面。”
“但是你忘了吗?按规矩,你该一个人来见我,但是你今天却带了岳中原的儿子来。”
“老人家,您认识我和我爸爸?”岳鸣很惊讶,因为他从来没有见过这个老人,但是这个老人却认识他。
南郭先生冷笑一声,并未理睬。
魏仁武说道:“我带他来,是让他认个路。以后,万一我不能来,他就代我来。”
南郭先生说道:“没想到,像你这样的人,竟然能信任另外一个人。”
魏仁武说道:“双拳难敌四手,我有时候也需要帮手的。”
南郭先生说道:“说正事吧。”
魏仁武说道:“‘封神会’这次来了多少人?”
南郭先生说道:“据说来了六个人。”
魏仁武说道:“我知道有五个小喽啰,还有一个是‘白虎’吗?”
南郭先生说道:“不是,是‘白虎堂’的一个‘白纸扇’。”
魏仁武轻叹道:“大鱼没有来啊,那能知道‘白纸扇’的身份吗?”
南郭先生说道:“‘封神会’是一个非常神秘的组织,以我的能耐,最多能知道‘四九’这一级的身份。就连你上次逮住那一个,我都是过后才知道他是一个‘草鞋’。”
魏仁武说道:“那‘白纸扇’的动向呢?”
南郭先生摇头道:“我也不知道,我能打听到‘白纸扇’到成都,就已经很不错了,要想知道他们的行踪,是非常困难的,因为他们几乎很少和其他黑道有交集,就算有交集,也最多是‘四九’和其他黑道同僚打交道,他们的管理层从来不亲自露面。”
魏仁武无可奈何地说道:“好吧,知道‘白纸扇’来了,就已经足够了,那今天先告辞。打搅了,南郭先生。”
“不送。”南郭先生依然目不转睛地望着缓缓流动的“府南河”。
一回到车里,魏仁武就说道:“‘十万个为什么’,你肯定又有很多问题要问我。”
正准备发动汽车的岳鸣,先放弃开车了,而是问道:“谁是‘十万个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