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险手记 第7节

  他们的反应也不出我所料,基本都有些疑惑,并不了解这个行业,多半还是跟我爸一样,认为这是“不务正业”了。

  我也懒得解释什么,可是没想到,那个让我感觉到了一些危险的梁经理竟然露出了期待的目光,问我:“林焱......我就说这个名字怎么有点耳熟呢,小兄弟是不是火狼探险队的队长?”

  “是我。”我表面上淡定的点了点头,心里却有些诧异,没想到这种餐桌上竟然还有人听过我。

  得到我的确认,梁经理脸上明显露出了兴奋的神色,可其他人却不理解了:“梁经理,你这是怎么了?”

  梁经理笑了一声,解释说:“没想到应一场饭局还能见到林队长,运气真不错!你们不知道,我听说林队长从小体质特殊,遇到危险之前总会有所感应,甚至还能感应到一些不干净的东西,每次都能带着团队化险为夷,所以探险圈里,火狼探险队早已经名声在外了!”

  听着他这些话,我心里有些窃笑,倒不是说这些话怎么样了,而是我心里已经把他当成了潜在客户,这一趟饭局也不算白来了。

  至于其他人......反应却都很古怪,有的人咧了咧嘴,有的人皱起了眉头,明显是不大待见我这个职业。

  甚至那个孙经理还问我:“那林队长是不是经常见到鬼啊?”

  他刚问完,我二叔就在桌底下悄悄碰了我一下,我也明白他这是让我赶紧解释一下。但我却并没有解释,毕竟梁经理说的并没有错,而这个孙胖子话中的挖苦意思也很明显了,我可不想自找没趣。

  二叔尴尬,赶紧代为解释说:“咳,什么鬼不鬼的,孙经理,梁经理,你们别老听这些传言,这世界上哪有什么鬼,自己吓自己罢了!”

  说完,他还悄悄瞪了我一眼,似乎是在责怪。

  经过二叔这么一调和,其他人总算不再尴尬,不过他们却也没打算再跟我说什么了。唯独梁经理对我兴趣很大,应付了其他人几句之后,从腰间掏出一块黑色的佛牌,问我:“林队长,你见过这种佛牌吗?”

  他的佛牌拿出来之后,我心跳速度立刻加快了几分,我盯着佛牌,已经确定给我危险感觉的东西,就是这块佛牌了!

  “并没有见过,但却听说过。这是泰国佛牌,而且是块阴牌!”我严肃地回答了一声。

  梁经理微微皱着眉头:“阴牌?”

  看他的样子,似乎并不知道这个,我也没有怎么避讳,把我知道的都说了出来:“没错,泰国佛牌分正牌和阴牌,正牌指的是寺庙里卖的那种,你应该比我清楚,我就不多解释了。阴牌分为两种,一种是白袍阿赞制作的,属于半仙半魔性质,据说很灵验,很多牌友都喜欢这一类牌子。”

  顿了一下,我语气凝重了几分,继续说了下去:“另一种阴牌是黑袍阿赞制作的,这一类的法师背叛了信仰和戒律,拿钱办事,制作的阴牌,材料通常是弃婴的尸体和动物的器官,据说效力异常强大,但这种阴牌并不干净,最后会有什么后果很难确定!你手中这块佛牌,一直让我觉得有些危险,多半是黑袍阿赞的作品,尽早处理了吧!”

  我能知道这些内容,其实也是巧合。曾经我在网上看到过一些禁忌类消息,上面就有过泰国佛牌的介绍。

  除了佛牌之外,还有西藏骨制品,假货很多,而且据说有些还可能是昔日巫师和贵族用奴隶骨制作。

  再例如日本神社的传统娃娃,相传这些娃娃放的时间长了会有灵性,要用寺庙的火才能烧掉,或者直接供奉在庙里,带进家里可能会害家人。

  又例如埃及黑猫神像,“法老的诅咒”相信很多人都听过了,相传古墓中盗取出来的东西常会带来不幸,其中就有一种黑猫神像。市场上常见的也就罢了,但据说一些不法商贩却因为贪图利益,从行险从墓中盗取黑猫神像出来销售。

  另外还有土耳其邪眼,据说这种东西全新的时候是最好的,当地人相信,邪眼可以吸收邪气,给自己带来好运,但邪眼用了一定时间,邪气积攒到一定程度之后就会有魔力,开始害人,必须把它送走,而送走的途径之一就是卖掉。

  除此之外还有一些其他的东西,我记不太清了。这些,说真的,我也没办法判断真假,毕竟现在网上的虚假消息实在太多,这一类消息难辨真伪。

  但小心无大错,多注意一些总还是好的。(这句话是重点)

  

第十五章 阴牌恶果(上)

  

  网上的消息难辨真伪,但我的敏感体质却骗不了我,梁经理手中的这块佛牌,的确有问题!

  听我说完了这些,梁经理脸色也变得很难看,那块黑色佛牌好像很烫手一样,让他都有些抓不稳了。

  我看着他嘴唇动了动,好像是想说什么话,但他还没来得及开口,一旁的孙胖子却又开始挖苦了:“精彩,这些话说的很精彩啊!只是,用弃婴的尸体和动物的内脏,怎么能做出跟木头一样的佛牌?这好像不太合理吧!白袍阿赞,黑袍阿赞,这种说法,是不是也太荒谬了一些?一块佛牌而已,怎么可能那么玄,林队长未免太危言耸听了吧?”

  好嘛,这个胖子,脾气还真不怎么样,一点都没有身为客人的觉悟。其他人虽然没有说话,但是看脸色,明显也不太好,不知道是在针对梁经理还是针对我。

  孙胖子能被我爸邀请来,多半是有些分量的,但他的分量我却不怎么在乎,我现在也不爽,直接给他怼了回去:“佛牌又不是我制作的,我哪知道是怎么回事?什么又叫‘一块佛牌而已’,如果完全不信的话,当初为什么要买?孙经理真的不信这些,那为什么还要戴转运珠?”

  似乎是因为平时少有人敢这么跟他说话,被我连续怼了这么几句,孙胖子明显也是一愣,等他回过神之后却又摆出了一脸气恼的表情,抓了抓转运珠,反问我:“戴这东西就必须要信吗,这是什么道理,我偏偏就不信!”

  我也被气乐了:“就算你不信,可是在你家里天天放一尊棺材,你不觉得膈应吗?还有......你信不信这些,关我什么事?”

  “你......”

  我的说法,有些无赖了,以孙胖子的脾气当然受不。

  不过我二叔却在他发火前赶紧灭火了:“林焱,怎么说话呢你,没大没小的!孙经理是我们的客人,哪有跟客人这么说话的?”

  我张了张嘴,讪笑了一声,没有接这个话茬。我听得出来,二叔这话一语双关,除了训斥我之外,其实也在暗地里埋怨孙胖子。我都听出来了,孙胖子当然也不傻,虽然不爽,但他总算没有再闹腾出什么花样来。

  不过,不管是孙胖子还是其他的经理,脸色都不大好看。

  果然不出我的预料,这顿饭,不好吃啊,比我当初想象的要麻烦很多,这才到哪儿啊,饭桌上的气氛就已经被我整的这么僵了。

  但饭局还在继续,其他经理彼此间的交流少了很多,而我也没有再说话。期间我二叔又悄悄碰了我一下,对我使了个眼色,意思是让我敬酒了。

  不过,到头来我却只跟梁经理喝了一杯,其他的人就算了。

  这些人原本我就不认识,看在我爸的面子上我才来的,但这些人明显很嫌弃我这个职业,那还有什么好谈的?

  最终,这顿饭不欢而散,七名经理相继离开房间,我二叔瞪了我一眼之后赶紧跟在他们旁边送客。

  我摊了摊手,有些无语。

  有人说我脾气很好,也有人说我脾气很差,甚至还有人说我太个性了点,只有我妈和赵露露说得最准确,我这是脾气太倔了。

  之所以不喜欢正常的上班,收入和时间自由是一方面,脾气其实也是一方面。我这倔脾气上班去,估计三天两头跟领导吵架,打起来也不是没可能。

  一个饭局搅和成这样,我爸知道以后,等着挨骂吧就。我叹了口气,在柜台结了账,走出了饭店。

  本以为这些经理都已经离开了,可是没想到,梁经理竟然还在,而且跟我二叔一直谈着话,见我出来之后梁经理重新跟我握了握手,比在饭局上的时候热情了得有好几倍。

  我看他这个样子就知道是有事相求,于是跟我二叔说了一声:“叔你先回去吧,我们两个谈些事。”

  我二叔狐疑地看了我们两个一眼,可能也是给梁经理面子吧,没有过问,没多久就开着车离开了我们视线范围。

  这时候我才说:“梁经理,说说吧,什么事啊?”

  梁经理摆了摆手,一脸大方的样子说:“咳,叫什么梁经理,太生份了一些,我叫梁松,不嫌弃的话叫我梁哥就行了。”

  “好吧,梁哥......”我窃笑了一阵,这辈分好像有点乱,毕竟梁松可是跟我爸一个辈的。

  梁松这才讪笑了一下,又重新拿出了那块佛牌,神态有些庄重地对我说:“林队长,实不相瞒,这块佛牌其实是我专门托了好几层关系才买到的,花了十万块钱,指定让黑袍阿赞制作的阴牌......”

  我有些恍然,难怪了,消息里面,黑袍阿赞可是收钱办事的,他们制作的阴牌虽然不干净,但也不是什么人都能买到的。

  “你既然知道黑袍阿赞的阴牌,那你干嘛还要费这么大代价去买?”我没好气的问了一声,知道这个情况之后我对梁松的感官难免降低了几分,也难怪他在饭局中装作不知道正阴牌。

  梁松一脸不好意思的表情跟我说:“这不是没办法吗,以前工作的时候不顺风不顺水,到处被打压,随时面临失业危险,郁郁不得志。我焦头烂额了很久,这才偶然听到佛牌的事情。我寻思着,既然要买,干嘛不买一个效果强一点的,就算有报应,还能比我那时候更差吗?所以才花了那么大代价,买了个这玩意!”

  说完,他托举着黑色佛牌,看样子是又爱又恨,十分纠结。

  我也没催他,等他一阵叹息过后才继续跟我说:“你还别说,阴牌到手之后,我好像是瞬间转运了一样,工作上顺风顺水,仅仅一年的时间,我就从一个普通员工登上了经理的位置!”

  他说的这话,我怎么听怎么感觉像是神棍一样,如果赵露露在这里,指不定又得说他是心理作用了。

  可我懒得跟他较真,只是问他:“然后呢,是不是有了报应?”

  “是啊......”提到这个,梁松又是一阵叹息:“开始的时候,我还以为买到宝了,就差把这东西供起来了。可是就在我登上经理职位的当天晚上,我却做了一个十分可怕的梦,我梦到一个浑身漆黑的婴儿趴在我身上,一脸狰狞的表情冲着我笑......”

  

第十六章 阴牌恶果(下)

  

  提到那个黑色婴儿,梁经理竟然下意思的打了个冷颤。

  我失笑说:“就一个噩梦而已,你至于这个样子吗?”

  可是谁料梁经理突然狠狠地摇了摇头说:“这可不是普通的噩梦!的确,一开始我被吓醒,也只是当成了普通噩梦,没怎么在意,可是后来我隔三差五的就会梦到那个黑色婴儿!林队长你说说,这事正常吗?”

  我没有再笑他,这事的确透着古怪。

  梁经理又继续说:“连续梦到那婴儿几次,我就察觉到了不正常,猜到这就是阴牌的报应,我苦恼了很久,甚至还因此有些精神衰弱了。后来想了想,既然都已经花了那么大代价买了这个,有些报应还是能承受的,所以也没太往心里去,就当是天天做噩梦了。可是,大概是一年前吧,随着我的业务量越来越多,工作越来越顺,那个黑色婴儿也开始变本加厉了......”

  说到这里,梁松停顿了一下,拿出烟盒来,问我抽烟不。我摇了摇头,寻思着老站在这里说也不是个事,索性带着梁松去了附近的广场,找了个地方坐了下来。

  “很长时间以来,我也只是梦到那个黑色婴儿,并没有什么其他的事情,可是一年前我却发现,梦里那个黑色婴儿竟然开始移动位置了!”

  梁松狠狠地吸了一口香烟,吐出几个烟圈,然后才继续说:“开始它出现的地方,就是我腰部挂着阴牌的位置,可是后来我每一次做梦,它都会往上移动几分,直到它移动到我胸-口的时候,我才感觉到不正常,每天都胸闷得厉害,就好像真的有一个婴儿长期坐在我胸-口一样。”

  顿了一会儿,梁松猛吸了几口香烟,讲述还在继续:“从那时候开始,我的气色就越来越差,可如果只是这样,我倒还能忍受,关键那婴儿根本就不安生啊。有一天我做梦,梦到那黑色婴儿离开了我的身体,坐在了我卧室的大柜子上,我不知道是什么意思,第二天醒来,路过那柜子的时候,没想到那柜子突然倒了下来,砸住了我!幸亏那柜子并不重,才没把我砸出个好歹来......”

  我皱起了眉头,这事越听越感觉玄乎了。赵露露的话还真说对了,因果报应,屡试不爽,黑袍阿赞的阴牌制作很不干净,估计打从梁松购买这种阴牌的时候,恶果就已经种下了。而听他的讲述,那时候报应已经开始了。

  “从那之后,我每次梦到那婴儿,都会格外注意,总算没再让它得手。上个月,我又梦到那婴儿趴在了一辆陌生的车上,我怕出车祸,上班路上一直小心翼翼,结果一连几天什么事都没发生,可是一周后我突然接到了我爱人电话,我儿子被撞进了医院!”

  说到这些内容的时候,梁松看上去有些激动,缓了好一段时间才恢复正常:“好在受伤并不是太重,没有危及到生命。不过阴牌的报应还没有结束,两天前,我又梦到那婴儿趴在了我负责的大挂车上!你说说这事闹的,如果是生活中的小事,我注意一下也就算了,可是那些大挂车如果出了事,我在公司的地位也就岌岌可危了,这阴牌和婴儿是要把我往死里整啊!”

  他说到这里,我心里也不知道是该同情他还是该骂他活该,只是问了他一句:“既然阴牌报应已经越来越狠了,那你为什么不把阴牌处理了?”

  “我也想啊,可是我根本就不知道该怎么处理。烧也烧不掉,砸又砸不坏,想要转卖也找不到买家,就算把它扔了,我也会做那些梦,所以苦恼了这么久,阴牌一直都处理不了......”

  梁松在抱怨的时候,好像突然苍老了几岁一样,整个人都露出一副颓然的样子:“后来,我托人打听到了一个有名的算命先生,求他破解这个局,可是他却说他无能为力,只是跟我说在下周大挂车发车前,我会遇到贵人,帮我度过这一难。”

  我挑起了眉头,这个贵人,说的该不会是我吧?

  果然,梁松突然一改之前的颓废,目露精光:“我开始还以为那算命先生是在骗我,可是直到今天遇到林队长,我才知道那先生是真准!林队长,你可一定得帮帮我啊!”

  我有些头大了:“这哪个算命先生啊,我怎么感觉估计整我似的?”

  这些算命先生,虽然说是三分靠本事七分靠忽悠,可是这忽悠得也太过了吧,我这个样子像是贵人吗?

  梁松也不隐瞒:“这个算命先生跟林队长一个姓,叫林峰!”

  我听这个名字突然一愣,这不是我三叔吗!林家大院里有两个人被我爸称作不务正业,其中一个是我,另一个就是我这便宜三叔了。

  看着梁松那期待的目光,我叹了口气:“好吧,你就是想把这块阴牌处理了是吧?”

  说真的,这种涉及到因果报应的事,我的确不想参与,但我三叔都在给我拉业务,我也不好拒绝了。

  梁松连连点头:“没错,这种旁门左道太邪门,能不碰我还是不想再碰了,不管付出多大代价,这块阴牌都得处理了!”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呢?我看着梁松这个期待的样子,叹息了一声。不过已经接了业务了,还是顺手就帮他办了吧。

  想到这里,我掏出了手机,在“电话本”里面找到了“三火老道”,打了过去,并且顺手开了外音。

  探险圈里,有名的探险队可不光火狼探险队,例如“茅山”探险队名气就不比我们的差,队长是个道士,道号“三火道人”,探险圈里都说他是有真本事的。

  不过,他的本事到底多大,我并不太清楚,事实上我跟他也不是很对付,要不是看他“三火”的道号跟我名字的“焱”很像,他手机号我都懒得存。

  可是话又说回来,要处理梁松的阴牌,我短时间内能想到的,也就只有这个三火老道了。

  电话响了大约有二十多秒才接通,一个听起来就有些狡诈的老顽童声音传出:“喂,林焱?”

  既然是有求于人,我也就没使性子,规规矩矩地招呼说:“是我,三火道长,近来可好?”

  “嘿,今儿个太阳怎么打从西边出来了,你林焱竟然肯跟我问好?”

  

第十七章 属蜂窝煤的

  

  三火老道说话可真是一点顾忌都没有......

  我讪笑了一声,憋出一句连我都觉得虚伪的话说:“这话说的,好像我多高傲似的,您年事已高,我们这些做晚辈的,不能跟您问声好吗?”

  说完,我使着劲的咧起了嘴,反正隔着电话,三火老道也看不到我什么表情。

  “咦......这话其他人说我还信,可是让你一说,我怎么就觉得这么瘆得慌?”

  还真是个老顽童......

  没等我改口,三火老道就点破了:“少整那些客套话了,你跟我来这一套我还真不习惯。说说吧,你有什么事?”

  话都说开了,我也懒得跟他客套了:“没多大事,就是有个好东西想卖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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