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立朝窗口看了看，不以为然：“没事，以前有的是趴窗子偷看演出的人。这个禁不了，放心，他们摔了也是自己活该，敢找夜总会麻烦也得看四叔答不答应！”
“是吗？”向晚幽幽的朝徐立看过去。
她的目光有股强大的震慑力，被她这样盯着，徐立有点毛骨悚然。
他突然想起来昨天四叔交代的，以后向晚说什么，他们就得听什么，谁也不准打她的主意！
“不过，向晚你说有危险……那一会儿我让强子盯着就是。”
“嗯。”向晚笑眯眯的点点头，对徐立的聪明劲很满意，“对了，最近我听说查的挺严的，门票这块也得把好关，千万别把未成年人放进来！”
“呃……是。”
一直到向晚走远了，徐立还在想，最近查的严吗？
他怎么不知道？
夜幕降临，霓虹灯亮起，这个城市的夜生活正式开始。
夜总会里灯红酒绿，乐声袅袅。
张小辉和另两个男生扛着梯子，也悄然而至。他们身后，还跟着十几个女生，除了马小灿她们，五班的赵雅朵等人也赫然在列。
大摇大摆走在最后的却是附中的校草，下午才刚刚扬言绝对不会来听歌伎唱歌的江衡。
“就是这扇窗子吧……”张小辉环视一周，找到了刘丹宁说的那扇窗子，和几个男生一起将梯子搭在那里。
才刚刚搭好，张小辉就迫不及待的爬了上去。
半圆形的窗子虽然贴着彩色斑斓的窗纸，可贴近了往里面看，果然什么都看得清清楚楚。
站在梯子最上面的张小辉把脸贴在窗子上，发出一声又一声的惊叹。
“哇塞，太好看了！”
“哇，这段舞好飒……哇，这女的身材真好……”
他一声接一声的“哇”钓足了大家的胃口，尤其下面的小女生们已经迫不及待了，着急的开始晃下面的梯子。
“张小辉，你快下来啊，让我们看看。女士优先懂不懂啊？”
“就是就是，你别一个人吃独食啊，快下来！”
梯子晃的越来越厉害，张小辉不得不爬了下来。
“怎么样？怎么样？看到华丽的假面了吗？”马小灿兴冲冲的问。
“那当然！”
“她长什么样？漂亮吗？”
“戴着面具，我哪知道啊！”
“我上去看看！”马小灿等不及了，踩着梯子就要上去，却听到不远处传来一声断喝。
“你们干什么呢？给我走！都给我走！买门票了吗？就给我偷看！”马强挥舞着手里的警棍，驱赶着他们。
一众女生大惊失色，马小灿也从梯子上跳了下来。
“那个……我们就看一眼也不行吗？”她小心翼翼的问。
“看什么看？赶紧回家写作业，摔着了又得赖我们！”马强不耐烦的继续催促，过来推一推梯子，“还有这个，给我搬走。我告诉你们，让四叔知道了，小心吃不了兜着走！”
四叔的大名大家还是听闻过的，有些胆小的女生开始后退。
“要不然，还是算了吧，我们这么爬上去，好像是有点危险……”
“可是，真的好想听华丽的假面唱歌啊。”
“我也是。总不能白跑一趟吧！”
大家又一起将目光投向倚在墙上，慢悠悠抽烟的江衡。
虽然他嘴上对她们来偷听人家唱歌这件事挺嗤之以鼻的，可是若真是看不上，他也不能跟来吧。
“说你们呢？赶紧走！不要打扰我们正常营业！”马强见他们不动，又开始催。
墙角处，江衡慢慢掐灭手上的烟。
“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走吧！”
他大手一挥，朝着夜总会正门的方向走去。
还是张小辉反应快，兴冲冲的一挥手：“听江衡的，他有办法！”
于是，一众女生又开始欢呼雀跃，兴高采烈的跟上江衡和张小辉的步伐。
“切，不让我们偷看，我们买票看！”马小灿还得意的冲马强扮了个鬼脸。
前面，江衡果然大摇大摆的进了夜总会的大门。接着，他身后又呼啦啦进来一帮孩子。
他们几乎都是第一次来这种地方，从外面偷窥和真正进入这种场合是两种截然不同的感受。
比如，江衡进门时还一脸不屑，可是才推开那道门，听到那道从台上传来的宛如如天籁一般的优美歌声，就像一股电流打在他身上，他站在那里，整个人僵住。
“哇，这就是假面唱的吗？这……这也太好听了吧？”
“比我想象的还要好听……天呐，我的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
还没买票，一众女生就往夜总会的正厅里冲，直到她们被面前的栏杆拦住。
“要看表演吗？买票！”
女生们目不转睛的盯着台上，齐齐叫江衡的名字：“江衡，票！”
听到那声呼唤，江衡才反应过来，木木的走上前，掏钱，递钱。
“等等……你们满十八周岁了吗？”想到徐立吩咐的，负责卖票的员工打量起眼前的这些小朋友。
接着，他把已经拿到手的钱往江衡手里一塞：“去去去，未满十八周岁不准进去！”
江衡没想到竟然会被退客，他心一急，不禁发火：“有病吗？有钱不挣！你这里哪写着十八周岁不准进了？何况，我们早就满十八周岁了！”
第321章 魂被人家勾走了
“你骗鬼呢吧？你看看，那两个女生还穿着附中的校服。去去，别给我添乱！”对方又不客气的将江衡一推。
江衡是个吃软不吃硬的脾气，见对方动粗，他又往前一挺：“如果今天我非要进去呢！”
“非要进去？你当这里是你家的炕头呢，你想怎样就怎样，是不是得让四叔教教你怎么做人？嗯，小兔崽子，毛都没长齐呢就想炸毛？都给我出去！”
外面的争吵声越来越大，眼看就要打起来了，女生们赶紧过来拉江衡。
“算了，算了，江衡，你不要和他们争！”
赵雅朵一边让女生将江衡拉到一边，一边和颜悦色的求那位员工：“这位大哥哥，我们真的特别喜欢华丽的假面，想亲耳听听她唱歌，我们不进去，就在外面看一会，就一小会儿，好不好？”
她人长的漂亮，嘴也甜。几句话让火大的卖票哥哥灭了火。
见江衡也不再跟他顶着来了，这才幽幽说了句：“那你们就在外面听一会儿吧，不过，想进去，那不可能！”
“耶，谢谢哥哥！”女生们欢呼雀跃，一下子涌到了通往正厅的栏杆前，伸长了脖子朝里面望过去。
她们站的位置很偏，是靠近舞台右侧的地方，即使伸长了脖子也只能看到舞台的一角。
即便如此，她们已经很满足了。
“喂，你们看，那应该就是华丽的假面吧？她的面具好好看哦~”
“她唱的也太好听了吧？简直和磁带里录好的一样。以后，她会不会出专辑呀，她要是出专辑了我肯定去买十本回来……
“我觉的她的衣服也好漂亮……亮闪闪的，哇，刚才那个扭腰，好诱惑啊……”
几个小女生叽叽喳喳的议论着台上的一切。
今天向晚唱的都是载歌载舞的快歌，现场的气氛很嗨，舞台下还有人往台上喷着彩带，这一切和单纯的学校生活如此不同，却又如此华丽，引得台下的这些女生们蠢蠢欲动。
其实，蠢蠢欲动又岂止是这些女生，刚才江衡为了听歌差点和人家打架，此刻听了台上的歌声，同样入定了一般，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目不转睛的盯着台上面具女郎的一举一动，入了迷。
这种感觉对江衡而言太新鲜了，虽然离的很远，可是女孩的每一个舞步就像踏在他的心尖上，每一个节奏都那么完美，每一个眼神都充满了魔力，而她的歌声更是像施过魔法，深深的在他心上印下烙印。
女孩唱完歌，走下舞台时，所有人竟有种意犹未尽的感觉。
“她怎么下去了？哥哥，华丽的假面今天还会上台吗？”马小灿没听够，焦急的问卖票的人。
“上什么台啊？那是我们的台柱子，一天就唱三首歌，最多五首，今天已经唱完了。你们能免费听听就不错了，你没看那些老板都给她送花篮吗？一个花篮一百块，还不算门票呢……”
“这么贵呀！”听说她今天不唱了，大家又是一阵唏嘘。
“哥哥，你见过她长什么样吗？”
“我当然见过！”对方得意洋洋的表示。
“那她漂不漂亮啊？”
“当然漂亮！”
“那她为什么要戴着面具唱歌呀？”
卖票的哥哥被赵雅朵问住了，一窒：“这是我们的包装手段，你们小屁孩懂什么？”
“那哥哥我们再问你一个问题，她多大年纪啊？”
“不知道，不知道！哎呀，你们问题怎么这么多，快走吧，我的领导来了！”见徐立朝这边走过来，他不敢多说，忙不迭的将他们这些小孩子赶了出来。
江衡是最后一个出来的，才踏出夜总会那道门，他就忍不住回头，朝里面又看了一眼。
“衡哥，你怎么走的慢吞吞的。你的魂不会被人家勾走了吧？”张小辉嘻嘻哈哈的逗他。
“去你的！”江衡瞪了他一眼，却难得的没有发火。
就连之前的火气也因为她的歌声消失的无影无踪。
“今天能免费听到假面唱歌，也算值了。哎，她唱的太好听了。估计未来的几天我都要体会绕梁三日的感觉了。”马小灿双手合十，幸福异常的表示。
其它女生也随之附和，开始讨论起向晚的歌技，一帮小女生说的头头是道的，直到赵雅朵突然提议：“对了，一会儿假面肯定会下班吧？要不然，我们蹲她朝她要签名吧？”
“好啊！好啊！”其余人兴奋的响应，不过很快又有人提出意见，“可是她在台上是戴着面具唱歌的，一会儿我们怎么分辨哪个才是她啊！”
“对呀，这是个难题！”
大家再一次陷入愁思，接着，就听张小辉说：“你们笨啊，一会儿他们的人出来，你们就大声喊华丽的假面，谁第一时间朝这边看过来，那个人肯定就是她！”
“哇，张小辉的主意好，你今天怎么这么聪明！”
张小辉挠挠头，今天竟让他找到一丝追星的感觉。要知道，在他眼中，这向来是女生们干的事。
可是，今天他竟然也想体会一下。
更难得的是，江衡竟然也没有反对。
于是，十几个人冒着快零度的低温，一直在夜总会外徘徊着，等着华丽的假面露面。
此时的向晚早已卸完了妆，等着下班了。
可是据马强报回来的消息，她那些同学们竟然还没走。不仅在场外听了她唱歌，现在守在夜总会外面，貌似还在等她……
向晚郁闷不已，这可怎么办？她总不能一直不露面吧。
徐立进来，见她衣服都换好了，还对着镜子发呆，不由的说：“要不然，我和马强护送你出去……你就像刚来的时候那样，戴上口罩和帽子，不理他们，就走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