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着两天臣子们都一大早的起来,进宫却不上朝,所以今天就有人询问了,当然不敢表现出任何的不满,是非常关心皇帝的龙体,询问病情如何。
在金銮殿议论了半天,有些特别关心的就把镇国公给围住了。
很多时候都是如此,皇帝就算是谁都不见,但有两个人必然是会见的,一个是镇国公越承耕,一个是镇边侯穆寒。
不过镇边侯天天冷着个脸,谁问什么都是一问三不知,话都不肯多说几句,所以大家都已经很明白他了,根本不去问他,只围着镇国公。
越承耕真的是啥也不知道。大臣们便叫他进宫求见,起码问问皇上得了什么病,要紧不要紧。
越承耕想了想,点头同意。朝政不能耽误,确实需要知道皇上病情如何。皇后为什么也没给家里人带个话。
于是进宫求见。
很快,宫里出来两个太监,一个请他去坤宁宫,一个跑出去请镇边侯去了。
越承耕来到了坤宁宫,却看见皇上好好的在院里站着正跟公主玩儿,小公主手里拿着个竹子做的风车正前面跑着,皇帝在后面玩笑一般的追,风车转的呼呼的。
皇后抱着言哥儿坐在屋檐下笑着看,言哥儿被院里跑的两个人逗得笑个不停,小家伙兴奋的一跳一跳地,很想自己也去跑去。
看见越承耕进来,越绣宁笑着道:“父亲来了。”
越承耕惊讶的看着院里跑的两个人,赶紧过来躬身行礼:“娘娘……”
“父亲快免礼,不是说了自家人便无须如此多礼。”越绣宁笑着道:“快请坐,叫人去找穆寒了,等穆寒来了,皇上有话和你们说。”
越承耕一看这样子,料想皇上是有什么想法了,自然是点头,便坐在了旁边的锦杌上。
言哥儿好奇的看着他,越承耕伸手逗了逗,便抱了过去。
过了一会儿,穆寒也来了,一样在看见院里活蹦乱跳的林炤的时候,满脸怔忪。
林炤看他也进来了,这才笑着叫蕤姐儿自己玩,蕤姐儿还不干,拉着他不让他走,林炤蹲下哄了哄才脱身。
蕤姐儿自己举着风车满院子的跑。
越绣宁叫奶娘将言哥儿抱过去,大家进屋。林炤先去小屋将脸上的汗洗了,出来笑着道:“这才第二天,朝臣们就坐不住来,请岳丈来询问?”
越承耕忙躬身:“臣也想进来探望一下皇上,看看您的……病情如何?”
越绣宁‘噗’的笑了。
林炤笑着请他们坐下,这才将自己的打算说了。其实越承耕和穆寒进来看见他好好的在顽,却又不去上朝,谎称病了,心里就已经想到了,可能是宣召王爷们进京的事。
因为也没有其他的什么事至于让皇帝装病。只有这件事需要用些手段。
听了皇上的话,越承耕道:“皇后监国,就怕……”说到这里顿了顿,道:“就怕朝臣们议论。”
谁都听得出来,这话他说的其实特别缓和了语气。皇后毕竟是妇人,若是一而再再而三的监国,怕有些臣子心里头不满,慢慢的累积成了一种愤慨,对朝廷的不满。
尤其是一些迂腐的学士、翰林,或者别有目的的人。
越承耕是皇后的父亲,他有这种担心也是人之常情。
林炤笑着道:“议论怕什么?便是朕做些什么事情朝臣们也有议论纷纷的。朕这样决定,是想让臣子们看清楚一件事,皇后随时可以代替朕监国,这对稳固社稷是有好处的。”
越承耕为人谨慎,听了皇上这话便也没有继续多说什么,避免给人感觉矫情。
穆寒当然更没意见了,林炤说完他就点头赞同。
“皇上打算现在开始称病,一直到十月?”穆寒问道。
林炤点头:“先‘病’十天半月的,然后让皇后出面监国。此事外面的人只你和镇国公知道就可以了,有什么事情你们多盯着些。朕只是在后宫‘养病’而已,也不是去哪里,所以即便是朝上有什么紧急的事情,也不会出现失控的局面。”
穆寒便问道:“还有五个月呢,时间是不是长了点?”
病那么久,能不让人怀疑?
林炤道:“并不是想让人认为我就病了那么久,后期可以说病虽然好了,但心情不好情绪抑郁,因为父皇母后的忌日快到了,另外,朕也确实想在父母亲忌日到来前安静一段时间。”
“只是一些小的迷惑手段,卢王信不信,就看他自己了,若是信便罢,若是不信,便需要作出可能会导致严重后果的事情来。他肯定要斟酌啊,万一皇上如果真的没有想要怎么样他,他反应那么强烈,那不是蠢得把脖子伸到了刀口?”越绣宁说着。
“就是要让他翻来覆去思前想后,反反复复的想,越是这样想得多,最后采用的可能是最安全的方式——就是什么都不做。”
这话也有道理,越承耕和穆寒都点点头。
“倒是不会有什么大事,皇上就在后宫,退一万步讲,就算是真有了不能控制的局面,皇上出来就是了。而且后面要说皇上病好了,只是情绪不好而已,便是要找事的,也不会选这个时候。”
越承耕道。
这事就这么说定了。
之后的几天,皇上依然‘生病’,没有上朝。七八天过去了,一些朝臣们首先就按捺不住了,其中有些是基于他们朝争党争的需要,想知道皇上确切的病情,知道现在的情况的,有些是因为有紧急的朝务要禀报,必须马上办理的。
于是,皇上下诏,朕养病的这段时间,皇后娘娘代朕监国。
第1145章 官塾的开销
皇上下诏让皇后监国,朝臣们很多人都愣了,有想说什么的,嘴巴张了张最后又闭上了。
这一次情况和上次不同,上一次皇上是离京了,出去打仗。而这一次皇上就在京城,就在后宫。
虽然有些人觉着,皇上只是病了,完全可以等病好再继续上朝,而不是多此一举的叫皇后出来监国,完全没必要啊!
但朝臣们大多心思复杂,想什么事情也不会那么简单,正是因为这种想法,很多简单的事情反而被他们想复杂了。
于是,就要更琢磨琢磨,皇上此举到底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谨慎起见,就没人多说什么。
毕竟皇上就在后宫呢。
于是,越绣宁自己都没想到,这一次居然连一个指摘说话的都没有。转天穿上凤袍朝服上朝,朝臣们甚至还很快就习惯了,开始说这几天积压的一些朝务。
今天所有的朝务越绣宁都没有当场处理,全都记下来,回来了询问林炤。因为这些都是他之前知道的,说不定已经有了处理的方法,或者已经派人在处理了。
林炤一一跟她说了如何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