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对越尚耕道:“三叔,你还是做你的事,不用管。至于那个主事王永年,你在衙门的时候不用搭理他。我叫陈凡去查,他宫里宫外的都认识很多人,有人脉,实在不行叫回来谢俊他们兄弟查,肯定能查清楚,放心好了。”
越尚耕点点头:“这事我觉着他们那边没办好……漏洞很多,你就从这些漏洞上查好了。”
越民耕听得摇头:“你居然还替他们说……没办好……”
越绣宁笑:“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嘛!我知道了,放心。”又跟越民耕道:“二叔,今天已经晚了,就不出城了,明天早上咱们出城去看看那个院子?正好,我还想看看铺子什么的。记得带上地契和书契。”
越民耕点头:“行。”
就这样说好了。天已经黑了,越绣宁先回府了,他们兄弟继续说话去。
和越尚耕的感觉差不多,越绣宁也觉着不管是谁想陷害自己和家里人,这件事办的都不是那么的密不透风。
二叔说,那个院子怎么看都不是耕地,那么很显然,动手脚的地方,不是地契,就是书契的。
只要是书面的东西动手脚,怎么都会有漏洞。
越绣宁这会儿反倒是更加的有把握了些。转天早上起来,用过了早饭,丫鬟说二老爷已经在外面等着了,越绣宁换了一件出门的衣裳,急急忙忙出来坐车,和越民耕一起出城。
走了不到半个时辰,马车就停下了,越民耕在外面道:“只是这周围人来人往的,不是很安静……”
越绣宁道:“没关系的。”示意青果先出去。
青果出去看了看,还是掀开了车帘子。徐玉谷已经在周围转了转,眼神戒备。越绣宁从车里出来,这才看到了周围的环境。
应该是个小镇子,这边是一条街道,人不多,镇子也不大,马车停在一个破落的大院子外面。院墙果然是很旧了,地面已经踩得很实,前面是一条街道,虽然街道也很脏,地面坑洼不平的,但这里怎么可能是耕地?
陈凡已经叫人进去转了一圈了,几个侍卫出来,一个年轻的侍卫,小初过来到陈凡身边低声道:“院子里面没有问题,不过有些闲杂人等。”
“那些都是雇来做工的。”越民耕说了一句,然后对越绣宁道:“这边跟长安城不一样,咱们在长安城好歹的认识人,能招待妇人女子的来帮工,人家也相信咱们,不会出什么事情。但是在这边不行,这边找不到妇人女子做工,因我考虑,这些事情也未必一定要女人做,男人来做也是一样的,还不是体力活,细心一点就行了,所以雇的是本地的男子。”
越绣宁听了恍然,想想院子里全都是人,自己倒是真不好进去查看,就对陈凡道:“你跟着二叔进去看看好了,也没什么,只看看有没有大问题就行了。”
陈凡点头,跟着越民耕进去看了看。
越绣宁就将越民耕今天带来的书契和地契研究了起来。
地契上面写的似乎不是很清楚,什么街道什么弄堂的,越绣宁拿着看了半天,也没有看到弄堂。
里面没问题,他们一会儿就出来了。越绣宁就问地契上的写法,越民耕道:“这个地契我当时也弄不清楚,他们说京城就是这样的写法,我去衙门的时候,衙门也认可,中人都有,书契上面清清楚楚的,写的也是一个地方。”
越绣宁看了看,将地契和书契给了陈凡:“你找人查问吧,最好能找到本地衙门的人懂这个的仔细问问,看看书契和地契上的地方是不是这里。如果不是,就去看看是哪里。”
陈凡点头,接了过去。
越民耕忧心忡忡。
越绣宁道:“没事的。估计是书契和地契上面的问题,不用太担心。”说着上车,一行人又进城。
进了城之后开到了铺子这边查看,铺子还很大,上下三层,位于街道的中间,地理位置是很不错的。
里面已经收拾的差不多了,人也雇好了,这几天原料就能买回来,就可以开始制作了。
越绣宁让将这个铺子的房契和书契也拿来看了看。铺子是京城里面的,写的就很清楚了,哪条街道几号,商铺还是民宅,多大的面积,写的清清楚楚。
当场对了对,铺子是没有一点问题的。
书契和房契越绣宁先拿着,以防万一有用处。还是跟越民耕说了,让他不用管其他的,继续张罗他的生意就行。
然后越绣宁吩咐陈凡,叫找两个侍卫跟着二叔这边,这段时间很有可能有人会盯着二叔,周全一些保护他的安全。另外,也防备有人铤而走险,为了这点小事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来。
一切都安顿好了,越绣宁就回府去了。
越民耕果然是按照自己的安排,继续的张罗生意的事情。陈凡派人去查需要查的事情。
都是京城这边的人,要找到那个镇子衙门的人查问书契和地契的问题,倒是很容易,第二天就找到了,叫人看了看,果然,问题就出在地契和书契上。
地契和书契上面标识的地方,根本不是越民耕现在自以为买的那个院子,而是另一处地方。
陈凡带着人按照地契上的位置找去的时候,寻到的还真的是一片耕地,但是想当然,现在已经被人平了,故意弄得乱七八糟的,耕地上面扔了很多的石块,还划了地基,一副要动手盖房子的样子。
第594章进宫禀明
又过了两天,陈凡那边将所有的事情都查清楚了,能找到的证据找到了,给越绣宁拿回来,找不到的,那也没办法了。
不过这已经够了。
就如连越尚耕都马上想到的原因。
设计这个陷阱的人,一开始就没有布置的太过周密,出现了很多漏洞。
越绣宁猜测,开始布置的是二皇子,他应该是从过了年之后,二叔在开始找铺子时就盯上了,在心里头开始盘算这个陷阱陷害自己家里人。
如果一直是二皇子布置,越绣宁相信不会有这么多漏洞,起码不会让自己如此轻松的找到证据。
但,二皇子自己也没料到二月初会被突然的让出京去岳阳,这个陷阱他可能才有了个大致的轮廓,或者才开始布置而已。但是没办法,皇命不可违,只能紧急的将事情交给了被人来办。
因为陈凡那边已经查出来了,衙门的人是定远侯府那边下人联系的,那么十有八九,二皇子将这件事交给了二皇子妃,或者是定远侯。
但因为定远侯或者二皇子妃没有二皇子那么缜密,这陷阱想要布置的天衣无缝也确实不那么容易,所以出现了一些漏洞。
越绣宁这期间找三叔过来详细的说了查的情况,越尚耕那边还出现了一个新的情况——弹劾越尚耕的王永年被人打了。
下值回家的时候,巷子里出来了几个人,用布袋在头上一套,然后就将他暴打了一顿。
王永年被打的不轻,昏迷了两天,两天后醒来,对前去探望他的吏部侍郎哭着喊着说,请一定给越员外郎带话,他错了,再也不弹劾越员外郎了。
越绣宁听了,真是气的冷哼。
虽然王永年只是吏部一个小小的主事而已,但到底是朝廷命官,被打得如此严重,肯定是需要查清楚的。
吏部尚书王安溪跟高北辰的关系非常好,也是平常和皇长孙走的很近的。手下小吏被打了,嫌疑人直指皇长孙妃的三叔,弄得吏部尚书都有点说不清楚。
便有人准备上折子弹劾吏部尚书,指他偏袒越员外郎,并有其他不法的事情。也有官员去找都察院,指责御史们对这件事不闻不问。
闹得吏部尚书有点灰头土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