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就将药换了,一家子死活拉着越绣宁不让走,一定要在这里吃了午饭。越绣宁他们也就留下吃了个饭。
十一月,村里人基本上都闲了,听见越家人回来了,于是都过来探望,当然,过来的都是原本和越家关系过得去的。
“哎呦快看看,绣宁这可真成了大户人家的小姐了,长得越来越水灵了,这可怎么得了,以后得找什么样的人家才配得上这模样啊!”
“瞧你操心的,人家林炤……嘿嘿嘿。”
越绣宁就当没听见,外面聊天的越尚耕倒是翻了个白眼,看了林炤一眼,林炤笑着好像是听站在他跟前的里正说话,又好像不是。
王里正还是比较能屈能伸的,越家一下子就翻身了,并且和林炤家关系非同一般,明眼人看的懂,估计以后就是亲家了,王里正这段时间不但是好好琢磨了一下越家,也好好琢磨了一下王家,就是林炤家。
王家似乎有点神秘。
似乎不缺钱。
里正看人,基本上先看有没有势,然后看看有没有钱,有钱有势最好,不过乡下人很难遇见。有钱的人倒是能遇见,王里正这样的人,自然是会和有钱的人打好关系的。
所以,听说越绣宁他们来看受伤的张大叔,他便也厚着脸皮过来了,只是越家搬家的时候,里正和他们已经闹翻了脸,所以里正过来之后就和林炤说话。
正好,他往这边一站,别人想和林炤说话的都走开了。
“我跟你们说,绣宁现在真的是不得了呢!我亲眼看见的,远在长安城的大户人家的太太,都坐着马车找来请她看病!一次看病就收了十两银子!十两呢!简直了……”张婶子果然是大嘴巴,马上就提起看病的事。
“哎呦,那么贵?那我们谁还敢找绣宁看病啊……”
张婶子马上就道:“人家绣宁心地好着呢,我家男人受伤那么严重,那药用的哗哗地,就跟不要钱似得,你猜最后收了我多少钱?”
“多少?”
不用张婶子说,已经有人笑着代为回答:“是收了四十文……张婶子回来就念叨,念叨的全村都快知道了,你居然不知道?”
问的那个人就摇头:“不知道呢,哎呀绣宁真的是心地太好了,知道咱们乡下人穷……”
就这样,热热闹闹的,在众人如此当面说话闲聊中,吃了这顿饭,越绣宁和林炤,越尚耕这才出来。
也没等那两个采药的下人,直接回家。
路上说了会儿话,越尚耕说起采药太多越绣宁忙不过来的事,越绣宁就点头:“我也想好了,这样确实太忙了,我几乎其他什么事都干不了了,每天就是处理药材和做药膏,这样不行,还是再买几个人。”
越尚耕赞成:“对,我也琢磨着咱们可以先开个小药铺子,明年就叫这两个小厮来采药,我带人去朔州进货……不用太大,去长安城先开个小点的,慢慢经营,你说呢?”
越绣宁听得有些惊讶:“开药铺?”她有点犹豫:“之前倒是想过,不过觉着太麻烦了……”
“我没事干啊,采药的话,以后叫他们去做就行了,再说了,药铺子生意要是过得去,就不用亲自去采药了,收就是了。”越尚耕道:“我去了一趟朔州,药材市场的行情也了解了一些,咱们周围也有些大的药草市场,有些药材不用去那么远进,也就是说,一年去一次到两次就可以了,其他的,慢慢研究就是了,药材你那么懂,我不明白的就过来问你。”
越绣宁想了想,点头:“也行啊。现在看看长安城到底是大城,市场很大,需求量也大,我之前那个铺子没办法才挪过去的,想不到无心插柳,反倒盘活了。药铺子开起来的话,从开始做起一步步来,应该问题不大。”
林炤笑着道:“这也挺好的,铺子生意好的话,就搬到长安城去住。”
越尚耕就看着他道:“你小子成天忙什么?天天啥事也不干,就这样?口气倒是不小,还想搬长安城去?”
林炤还没回答,越绣宁先急了忙抢着道:“谁说他没事干啊,他……有事啊,陪他的表兄打猎什么的这不是正经的大户人家公子哥儿做的事?”
林炤知道她急着给自己解围,就笑着没说话。
越尚耕哼了一声也没说什么了。他当然看着林炤这样无所事事很着急了,这小子就不能找点事情干?但好像这小子就不缺钱,没事干却又一副口气很大的样子。但是,绣宁喜欢啊,瞧瞧,自己才说了一句,林炤还没说什么,绣宁先着急了。
越尚耕心里头叹气。
又想起一件事,忙问:“对了,你表哥,那个叫陆光涛的,是你什么表哥?你两个表哥怎么一个姓陆一个姓穆?”
一听他问起这个,林炤谨慎了一些,想了想。
越绣宁忙抢着笑道:“三叔你问这个做什么?表哥也有姑家的也有舅家的啊,所以两个姓嘛!”
越尚耕反倒也似乎不那么热衷询问了,顿了顿道:“没事干聊聊而已。”说着就不说了。
林炤倒是沉吟了一会儿,笑着道:“陆表兄的话,是开玩笑的,他并不是我表兄,只是我的一个叔叔的学生而已,不是亲叔叔,是父亲生前的好友,所以并无半天血缘关系。穆寒是我舅舅的孩子,正经是我表兄,陆光涛和穆寒关系又好,所以这一次一起找来玩,因大我好几岁,我便顺嘴叫了表兄而已。”
第265章年底结账
越尚耕一听恍然了,点头道:“原来是这样啊,不是亲表兄……”
“对呀,不是亲表兄。”林炤笑着问道:“越家三叔,是有什么问题吗?”
“没有啊,没有。”越尚耕摇着头,脸上倒是沉吟的样子。
只有越绣宁是真的不明白,看着林炤的样子想问,想想算了,三叔似乎不想说明白?
确实,也就是她不太明白了,因为没人跟她说,她不知道那天发生的事情。
而因为王奶奶和吴家那边下人都是亲眼看见的,王奶奶后来禀报了林炤,而吴家下人当时跟吴邓氏说了,吴邓氏又跟吴玉悄悄说了,吴玉忍不住就又跟越尚耕说了。
这种事情吴玉一向是避着越绣宁的,所以她不知道。
其他的人心里都琢磨起来了,只是这事也单纯,越尚耕也只是想起来了问问而已,要说想的复杂,当然大家都想的复杂了,不过也就是想想而已。而林炤那边,是知道越家必然是要先办了越榴红的婚事,才能说晚辈的,所以,他反倒是想的真复杂。
回到了家里。
越绣宁果然就按照想的跟吴玉和吴邓氏商量,她们两人也是看着家里头忙得不行的,实在也是没办法,于是点头同意再买几个下人。
过了几天,家里头又多了两个丫鬟,两个婆子,这一下是真的住的有点挤了。
不过越绣宁确实轻松了很多,她将药膏和药材的处理生产线化了,简单的说,就是一个人专门的清洗药材、一个人专门削皮晒药材,一个人按照越绣宁的吩咐,该蒸的蒸,该煮的煮。
这样需要的灶台也比较多,如果还是和做饭的灶台用一个,会比较紧张,于是在厨房旁边的柴房里又沏了个灶台,两个灶坑专门处理药草和做药膏用。
梁娟和张翠仙姐妹依然是做药膏、口脂胭脂粉什么的,这边配了三个丫鬟和她们一块儿。梁娟就算是个小头目,有什么事情找她,解决不了了再找越绣宁。
同样也是分工,两个人专门的处理花瓣,两个人专门处理香料,梁娟带着一个丫鬟做最后的工序。
这样一分,吴邓氏和吴玉先轻松了下来,她们就不用跟着帮忙做这个做那个了。
唯一不好的一点,就是家里头太挤了。
十一月底,越绣宁去给长安城铺子,主要是看看这几天的生意如何,如果不好了就将铺子关了过年,年后再开了。